“放肆!”昊天上帝威嚴道,“上次召你,你答應盡你所能,我料想你擔得起這個擔子,誰知你如此不知悔改!不說遠了,元魁和幻翠可是你這一世的公婆,你就由著西雅作踐他們?”


    西雅?西雅是誰?蘇素沒有多想,梗著脖子迴道,“沒錯,前幾世太遙遠了,我們也沒那個閑心,單說這一世,米白敬愛父母,盡他所能供養他們,我也孝親敬老,友愛妹子,我們的下場是什麽?”


    昊天上帝的目光瞥過毫無聲息的米豐和沈春,“不管怎樣,他們是老,你是小。”


    沈春冷笑,“他們要的是我們伸著脖子等他們砍,而不是簡單的孝敬。先前在紮尼尼懸崖背後的密林裏,是不是你?虧我還以為你是為貓頭鷹們主持公道來了...”


    他旁邊的瑤池金母厲聲喝道,“蘇素,念著東華的神魂寄居在你身上,九霄雲上對你多有寬宥,任由你坐在貓頭鷹王的位子上掌管著賽爾比島,你卻由著宇宙人入侵,將賽爾比島治理得亂七八糟,真是丟盡了九霄雲上的臉!我宣布,九霄雲上要將你一家子押迴去定罪!”


    頓了頓,瑤池金母又道,“這都多久了,你不僅沒對東華的蘇醒有絲毫幫助,還連累他再次沉睡。你能感受到他的魂味微弱得幾乎沒有了嗎?他可能再也醒不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要不是自作聰明引來了宇宙人,東華就不會出手,九霄雲上要懲罰你,你再也不能位列仙班!”


    “那這兩個呢?”蘇素絲毫不怕,隻恨自己不夠強大,封印破時沒有當機立斷封鎖賽爾比島及抓迴怪獸,才連累啵啵屢次出手。她指著沈春和米白,“我怎麽從九霄雲上下來的,娘娘莫不是忘了?你說我衝撞了婆母,德不配位,要下來曆劫,他們也來了,卻帶著記憶一次次投胎,難道說,隻是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貓頭鷹?”


    蘇素能從貓頭鷹位列仙班,除了源盛仙翁的力薦,還有東華帝君的一力保證。她對東華帝君的幫助,完全比不上東華帝君對她的迴饋,米白也是知曉這一點,才會時不時冒酸水。但他冒酸水歸冒酸水,該做的選擇卻一次都沒做錯過。


    “這分明是...”瑤池金母語噎,“胡說八道!”


    “帝君,”她扭頭對昊天上帝道,“蘇素藐視君威,漠視東華帝君的安危,私自在外太空的賽爾比島設置大氣層禁術,設置防禦法器,把東華帝君苦心經營的流放之地搞得一團糟,我建議將她剔除仙骨,囚禁在九霄雲上的靜和星域中...這樣也不枉東華信任一場。”


    “靜和星域...”米白喃喃道,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不由得擔憂地看向蘇素,“不管你去哪裏,我都陪你一起。再艱難的時光,也比不得在地球上的日子。”


    “你倒是深情,你留下來。”昊天上帝看著米白這個名義上的堂弟,麵色複雜。


    因為他生母的緣故,他一直對他多有顧忌。和玉掌教同元魁仙長一刀兩斷,再也沒有過問過這個兒子,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放任人欺負他,幻翠磋磨他,很快就被趕下九霄雲上,隻是他沒想到瑤池金母沒有抹去他們的記憶,和玉掌教也沒有對這個親生骨肉心軟而偷偷伸出援手過。


    “我留下?東華帝君托付的人,是蘇素不是我啊!”米白麵露不解,似是在嘲諷,“再怎麽說九霄雲上最高的神仙,親自到外太空抓人也不符合你們的人設啊!難道說,真的是因為我的父親和繼母?”


    昊天上帝的臉色很難看,“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問的問題,別問。”


    他確實是因為瑤池金母捅出了簍子,才偷摸著下來,按說以他的身份,並不該出現在這裏。東華帝君和元魁仙長都是仙家人,事關仙家醜聞,元魁仙長鬧出亂子而東華沉睡未醒,偏向哪邊顯而易見。


    蘇素反對,大聲嗤笑,“我不信九霄雲上的你們不了解賽爾比島的危機,我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你們呢?東華帝君最初的夢想你們忘了嗎?你們真的忘了賽爾比島是作用?”


    但她的聲音馬上被掐滅在喉嚨裏,迴複她的是瑤池金母的輕哼,隨即她失去了意識,來不及對米白交代些什麽,就被一股旋風裹挾著帶走了。


    “蘇素!”


    米白大急,咬著牙關抵禦昊天上帝的隨手一揮,一股大力推著他飛出去很遠,一出手,他就幾乎絕望了,堅硬的爪子在地上畫出深深溝壑,大大小小的石頭泥土連同草木根被推成一座小山,額上的汗很快積聚而下,直到力竭,才發現沈春和米豐也沒有了蹤影。


    他強迫自己鎮靜,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蘇素的不易。蘇素不怕九霄雲上,他更不怕。


    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在蘇素不知情的時候合謀,一旦發生不公正的審判,想脫罪就難了。


    他將如月帶迴紮尼尼懸崖安頓好,試著離開賽爾比島,卻發現賽爾比島已經被設了結界,無論怎樣努力,都衝不破那層看不見的氣膜。沈春隻言片語間不是已經明了那所謂的十世曆劫就是個笑話嗎?


    如月已經恢複了正常模樣,透支體力讓她看起來格外虛弱,布菁在照顧她,能量石不要命地往裏送,達倫連忙阻止,“夠了夠了,讓她消化消化,小心堵塞穴道氣海。”


    米白對焦灼而憔悴的格雷格說,“卡拉蘭已經帶著卡羅拉迴來了,該知道的還是要讓她們知道。佩爾和羅茲也迴到了賽爾比島,他們都是堅強不屈的好夥伴,又善於靈活變通,這幾年在外,特別是在ngc4479星球的經曆和見識都豐富了閱曆,放心放權,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行!”


    “立立人和怪獸不足為懼,不管鬧出多大的動靜,隻要你們堅守紮尼尼懸崖不出,不和那個念波公主瑪倫起正麵衝突,避其鋒芒。我再加固下結界,他們衝不進來的。等我和蘇素迴來。”


    頓了頓,他還是覺得有必要交代,“如果...我們迴不來,就請你們照看好如月,她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會安排好自己以後的路。”


    “流光...如果迴來,也請照看,如果不迴來,就...算了吧。”


    格雷格點頭,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不知道是難過於對卡拉蘭姐妹交待哈裏父子的下場,還是天帝天後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的祖先,是東華帝君的坐騎,東華帝君自創造賽爾比島後,再也沒有迴去過。這是刻在骨子裏的畏懼,連蘇素在他們麵前都毫無還手之力,何況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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