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一陣啪啪啪的拍門聲把我叫醒“小兄弟,小兄弟醒醒,出大事了”,是張伯的聲音。我趕緊起床快走兩步開了房門:“張伯,出什麽事情了?”“小兄弟,你快跑吧,官府來抓壯丁了”“什麽抓壯丁?官府要來抓我嗎?我是壯丁?”


    “哎呀來不及了小兄弟,你本不是這尚廣城之人,沒必要受那徭役之苦。我這有些盤纏,你拿著,走,找家北行的商隊去別的城也好,去哪裏也好。先躲一陣子。這邊境要不太平了”“可是那您怎麽辦呢?”


    “我老頭子一條爛命本就沒幾年活頭了,你還年輕,將來要是還記得我,記得每年清明祭拜一下我這老頭子我就知足了!”


    這一切轉變的太快讓我猝不及防,但我也顧不上感動趕忙聽著張伯的話,拿起來他打包的行李就準備走。


    張伯一路送我到門口路上跟我說:“實在不行你去楊洲城找到一個叫沈民言的官人,他與我是舊識,也是跟過老皇帝的,見到他提我的名字說記不記得那一壺黃酒,他聽後或許能幫你一二,他這人本事不小,你的身世家人,或許他能幫你找到。”


    我心裏一陣感動,我的家人,身世..是不可能找到的。但我還是記下了張伯的話,準備趁著夜色先去哪裏藏一陣兒明早出城。


    誰知剛一出院門就圍上來四五個舉著火把的衙役:“嗬嗬,想跑?走,兩個人都帶走”我看了張伯一眼,張伯也歎了口氣“哎,還是晚了呀”


    就這樣我跟張伯被這四五個衙役押著往前走,路上還遇到了不少被衙役押著出來的男人,有老有少,有的跟張伯一樣有些殘疾。無一例外,全是被上門帶走的。期間有幾個漢子想反抗也被衙役們收拾了一頓老實了許多。嘴上罵罵咧咧,但衙役們好像並不在意。但沒人再敢做什麽了,畢竟人家手裏有刀。


    幾百號人被帶到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我四周看去,說是壯丁,可又有幾個壯的?雖然不是全部都是瘦骨嶙峋的,但也一看就是貧苦的百姓。這時有位領頭模樣的人對我們訓著話:“所有人聽好了,燕赤南蠻犯境,南州城戰事告急,缺將士也缺民夫。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支援到南州城的保衛軍去。放心,不會讓你們上戰場,但那邊工事缺人手,你們去了保證一天至少兩頓飽飯,好一好三頓也不無可能。做的好的還能拿到賞銀。戰事一結束,你們便能迴來。但你們若是誰敢跑別怪我翻臉無情,一律以逃役罪論處,腰斬!聽到了沒有!?”


    人群中沒人說話,我看張伯沒說我也就沒說話。那領頭的又大聲問了一遍:“聽懂了沒有?”這時候才零星的有幾十來人迴答聽懂了。“很好,原地休息,天亮出發”說完他就走了,留我們這些人在原地,周圍還有數十個衙役看著我們。大多人都席地而坐,有的則是唿唿大睡。這種情況居然睡得著?你這個情況你睡得著覺,有點出息沒有?


    我是睡不著,張伯也沒睡,隻是沉默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有些好奇:“怎麽了張伯?在想什麽?”“哎,這幫燕赤蠻子居然都打到南州城了,要是先帝還在,他們怎敢如此?!”然後我了解到這嶺南州共八座城,是大安朝南境的防線。燕赤以往也就騷擾騷擾最邊境的城池,搶些物資,掠些百姓就跑了。這次居然打到南州城了,南州城接近嶺南的腹地了,說明最南方的三城已經被燕赤攻克。如果這南州城也破了,怕是整個嶺南都要被燕赤吞並了。“看來大安向北襄割地求和的舉動,讓這燕赤蠻子們也眼紅上了”張伯說道。


    “那依著您看,朝廷這次還要議和嗎?”“議和?說的好聽些罷了,議和就是求和。求和就得給蠻子好處。隻不過這嶺南不比燕北,燕北就是整個州都給了北襄的莽子們,也還有祁山天險做防護,嶺南要是被蠻子攻下來了。他們能一路打到天河!到時候我大安南邊三洲二十八城的百姓,都要淪為燕赤的奴隸了啊”


    “朝廷不會派兵來援嗎?既然嶺南之地如此重要他們不會還無動於衷吧?”“誰知道呢?這要看朝堂上那位奸臣宰輔怎麽想了。就是這次苦了你了,徭役之苦可不是人能承受的。那狗官說的好聽,能活著迴來的人怕是祖上積德了。你放心,我老頭子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


    “您千萬別這麽說,小子何德何能讓您如此做呢?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嘴上這麽說著,但我心裏直罵娘。這都什麽事兒?老天你讓我穿越來到底是幹嘛的?如果徭役的路上死了我會怎麽樣?是能迴到現代,還是就這麽死了?


    “先休息會兒吧,天亮後有的累的”張伯對我說了這麽一句後也找了個靠牆的角落閉眼休息了起來。我有樣學樣的靠坐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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