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年前,安布萊勒的科研團隊參加了一項對於隕石的研究。


    從那以後,安布萊勒公司的生物工程就迎來了烈火烹油般的大發展,這其中若說沒有點什麽關聯,那是鬼都不信。


    由此可以推斷出來,這隕石上,必然藏著什麽秘密,或許真是所謂的外星科技產物。


    不過,再具體一點的資料,常歌行就沒有了。畢竟,涉及到外星科技,保密程度可想而知,常歌行能夠得到這樣一條情報已經是使用了巨大的能量了。


    “還有這些內容,這才是最令人發指的。”常歌行從資料中抽出了兩份來,“老美做實驗的很多參考數據,都是從活生生的人類身上得到的。”


    居飛揚心神一凜,饒是以他元丹境的修為,有著龐大的文明記憶,仍然頭皮有些發麻。


    這與修為、境界沒有關係,隻是一種出於人道的惻隱之心,是作為人類與生俱來的良知受到了撼動的表現。


    常歌行遞過來的兩份資料,一份寫著“日”,一份寫著“美”。


    “這一份,是四十年代,東洋鬼子的部隊在東北用活人做殘忍實驗的證據,當時倭酋投降宣布了投降,鬼子就焚燒自己的實驗記錄,又殘殺被他們拉來做實驗的華夏顓民。其實有許多的數據,早已經被鬼子偷偷傳遞給了美聯的一些財閥,焚燒的都是一些草稿。不過,所謂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其實有一些親曆實驗的平民活了下來,被焚燒的草稿也有積壓在灰燼之下的殘頁保留,人證物證俱全,任鬼子怎麽洗刷,都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常歌行越說越激動,一拳擂在桌麵上,把一張黃花梨案子打得四分五裂。


    居飛揚眯起了眼睛,瞳子裏冒出了綠油油的光:“這幫雜碎該死,這個國度的人都可以死!”


    俗話說“蘑菇雲下無冤魂”,可能乍一聽覺得荒誕不經,實際上越琢磨越有味道。東洋鬼子搞侵略的時候,國內有大把大把的人支持,甚至有女子為了讓丈夫出征,不惜以死相逼。等到戰敗了,又被揭露出大量罪行的時候,一些人又做出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樣來博人同情,實在是窯子門前立牌坊,不嫌臊得慌。


    正如修行本是逆天之路,想奪人資源又不願意沾因果,那怎麽可能?


    不論是神、仙、佛三正道,還是妖、鬼、魔三邪道,殺業越重,劫數也就越狠,誰都沒有異議。天道絕不會聽人訴苦,說什麽“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從而減輕天罰。


    什麽樣的業力,就匹配什麽樣的劫數,所謂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倭人已經有了取死之道,居飛揚就絕不留情,以犁庭掃穴之勢,還世間一個公道。


    等稍稍平靜下來,常歌行指著另一份資料,道:“這其中,其實是兩份資料,一份是五十年代美聯侵朝之戰,另一份是六十年代美聯侵越之戰,在這兩場戰役中,都有著異能者的身影出沒……”


    “異能者?”居飛揚來了興致,接過了資料。


    “美聯做了大量的研究,發現異能者的基因比常人多了一些東西,他們就將這種物質稱作‘異能因子’,人類的基因中,都含有或多或少的異能因子,隻要激活到達了一定的濃度,就能夠化身為異能者。在這個基礎理論的支持上,他們製造出了所謂的‘基因強化藥劑’。”


    常歌行說得還比較冷靜與克製,但是,居飛揚的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堆積如山的實驗失敗後的屍體了。


    “而且,在基因理論沒有提出來之前,我是說普通的那個基因學說,”常歌行喝了口茶,接著說道,“他們研究異能者,是直接進行活剖,然後,切片研究!”


    這樣的手法,哪怕是比起魔道中的殘忍手段都不遑多讓。


    魔道是修成了狼一般的心,而老美生來就是白眼狼,這一點上,倒似乎是一脈相承的。


    “可以死,都可以死,沒關係的。”


    居飛揚的話語中,雲淡風輕,好像並不放在心上,但實際上,胸中已經積了一口鬱氣,一定要釋放出來才能得到安寧。


    常歌行問道:“我們下一步去哪裏?該做什麽?”


    居飛揚道:“我看你的話語中,已經確定了兩個目標了。不過,東洋小國,隻是老美的一條狗,塚中枯骨而已,不足為慮。惟今之計,還是要弄清楚,老美的陰謀究竟是什麽,我們才能加以防範。”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花兒……姐姐,你去哪裏?”常歌行又問向了狼尾花兒。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憑你的半吊子蠱術,除了拿來丟臉,還能做出什麽大事情來?”


    狼尾花兒的麵龐上飄過一絲紅暈,隨即正色,恢複冰冷的語氣,道。


    “是,是,我老……姐說得都對。”常歌行油嘴滑舌地迴應,倒是看得居飛揚一陣嫌棄。


    “哦,對了!”常歌行一拍大腿,“飛揚,你還記得段嫣嗎?”


    居飛揚略一思索,道:“記得。當時還答應她要救出她爺爺段天涯,消息都打探到了,隻是出來得太過倉促,沒有來得及帶上他。怎麽,你打算這次將那段天涯順手救出來?”


    “不錯。此外,還有一點,就是她希望跟我們一同去美聯。”


    “胡鬧!”居飛揚斥道,“我們本來就是去打探消息,救一個人就已經是累贅,怎麽還要帶個拖油瓶?”


    “我才不是拖油瓶!”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來,隨後就見段嫣從旁邊的廂房裏跑出來,大聲反駁,“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修行者嗎?我也是!”


    說著,段嫣一拳打在院子裏的一棵樹上,留下一個拳印來。然後,她縮迴變紅的小手,不服氣地看向居飛揚。


    “哦?有趣!”居飛揚笑了起來,“好孩子,你是怎麽練成的?”


    他能夠感覺到,段嫣體內確實有一縷元氣,微弱,但很堅挺。


    狼尾花兒道:“我看這小女孩自從住在院子裏,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武,很有些恆心毅力,因此傳授給了她一門內息口訣,想不到她入門得這樣快,半年時間已經完成了修煉由外而內的轉變,誕生出了一絲元氣!”


    “是麽!”居飛揚訝然,抓過段嫣的手腕,往裏麵輸入了一股元氣,周轉全身之後,唿出一口長氣,道:“這是一個武仙種子!”


    “什麽?你說什麽種子?”常歌行一愣。


    “武仙種子。武仙,就是由武入道,修煉成仙的意思。在這條道路上,段嫣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段嫣問道:“聽你的意思,武仙好厲害麽?”


    居飛揚嚴肅起來,道:“不錯,武仙武仙,武破虛空,肉身成聖,不相信任何外物,隻相信自己的拳頭,隻遵從自己的本心!你要走這條修行之路嗎?”


    “酷!”段嫣的眼睛裏冒出了星光,道:“我要學!我要學!”


    “隻是……”居飛揚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你快說啊!”段嫣催促道。


    “隻是,這武仙,不借助外物,那就是武器也不用,隻用拳頭說話,一個女孩子練這個,總歸有些不妥……”


    “哼!”段嫣嗔怒道,“我以為你們修行中人觀念灑脫,想不到跟俗人也沒什麽區別!隻要力量在握手中,誰敢說一句不是?再者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不是麽?”


    居飛揚愣了愣,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說得對,說得對!我看你這小女孩根性大利,確實是修行的好苗子!等結成元丹,斬掉赤龍,男女也就沒有什麽差距了,是我著相了!”


    “什麽小女孩哦,拜托,你這樣顯得我很呆耶!”段嫣撇撇嘴,“我今年十六歲了,你也才十八歲,明明剛上大學,怎麽像個糟老頭子一樣的。”


    居飛揚失笑,心中暗道:“終究還是個懵懂少女。”他雖然表麵是十八歲,但是在夢中已經過了兩段人生,飽覽世情,思想中有了些許滄桑的味道。不過,這一下,倒也使得他玩心大起,道:“想學修行?那就拜師吧!”


    “拜師?什麽拜師?”段嫣迴過神來,向著居飛揚唱了一個肥喏,“噢,好!徒兒拜見師傅!”


    “拜師,難道不應該敬先生一杯茶麽?”居飛揚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段嫣。


    “好麻煩……”段嫣內心吐槽,但是她跟在段天涯身邊,也見識過這些規矩,當即拿起一個紫砂的三才碗,往裏麵抓了一把茶葉,又倒下開水,遞給居飛揚,大聲道:“師傅請喝茶!”


    居飛揚早就看穿了段嫣的小心思,接過茶碗,也不打開蓋子,而是直接整個吞了下去。


    “嚇!”段嫣驚得叫出聲,常歌行和狼尾花兒則是有些好奇地看著居飛揚。


    隻聽居飛揚肚子裏響起了“咕嘟咕嘟”的聲音,然後是“嗚唿嗚唿”拉風箱的聲音,接著是“乒乒乓乓”的打鐵聲,最後“刺啦”一下,居飛揚的七竅當中都冒出了白煙。


    短短的十來分鍾,居飛揚好像在肚子裏做了一次全堂水陸的道場,“鍾兒、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驚得段嫣直咬手指。


    居飛揚暗笑道:“不用點障眼法忽悠你,怎麽見得我居某人手段高妙!”隨即,張口一吐,吐出一件烏光閃閃的物件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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