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


    葉舒微抬著下巴,脊背挺直。


    因校長賦予的特權。


    在其他玩家都為了尋覓求生之道,累得要死要活時。


    葉舒依舊有時間打扮自己。


    以至於在滿是疲態的一眾玩家中。


    妝發精致的葉舒被襯托得光彩照人,惹人注目。


    就像是擺在貨物架上。


    最漂亮的飾品。


    見男人選中葉舒,校長眉眼間浮出幾分猶豫之色。


    他搓著手。


    良久,才試探著道:“確定……要選葉舒嗎?”


    語落。


    男人臉色驟冷。


    眯著眸問:“怎麽,不行?”


    校長一哆嗦。


    被嚇得連連搖頭。


    忙道:“不是,當然不是!您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把人帶走。”


    見校長如此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討好。


    男人露出滿意的笑。


    校長卻是低下頭,神色間隱隱有懊惱。


    葉舒雖蠢鈍。


    卻生得還算可以。


    這屆學生中,質量最佳的,最聽話好控製的,便是葉舒。


    他本想待價而沽。


    等領養日那天時,將葉舒推到拍賣台上。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領養日還沒到,葉舒就提前被看中。


    校長心中有不舍。


    但架不住男人是校方的大投資商之一。


    校長不敢隨意得罪人。


    於是也隻好點頭哈腰,連連應好。


    除了與校長對話的男人外。


    隨行而來的幾人,也都在以挑剔審視的目光看著教室內的學生。


    他們口中碎碎念著。


    說得竟是些桑棉聽不懂的詞匯。


    “領養”“報廢”“殘次品”“不禁用”“再選一個”


    在那些人的口中。


    學校的學生們,像是可以隨取隨用的物品。


    喜歡了,就付錢買下。


    等玩壞了,就再來買一個新的。


    至於那些長得不夠漂亮,性格不夠討喜,沒能被選中的學生。


    則會稱作“殘次品”。


    而等待“殘次品”唯一的結局。


    就是被集中銷毀。


    聽著校長和那些人的對話,桑棉恍惚間明白了什麽。


    鈴蘭私立院校。


    一所從幼兒園到高中的一體製院校。


    學生會在幼年時被送入學校。


    接著在學校內,度過漫長的十八年。


    等到成年那天。


    表現優異的學生,會在領養日被選中帶走。


    可那些沒有被領養的學生呢?


    學校的記載中。


    似乎從來沒有記載過他們的下落。


    良久。


    等桑棉收迴思緒,再度看向走廊時。


    走廊上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而同一時間。


    早讀結束。


    在語文老師抱著書離開後,葉舒被校長叫了出去。


    已至中年的校長彎起眼。


    笑眯眯的告訴葉舒,她被提前選中領養了。


    葉舒喜不自勝。


    不敢置信的問:“真的嗎?我真的被提前選中了嗎?”


    校長一邊點頭。


    一邊伸出手,依依不舍的撫摸葉舒的臉頰。


    男人粗糙的手指刮過少女細膩的肌膚。


    感受著指尖柔嫩的觸感。


    校長歎息道:“可惜了,你這麽優秀的孩子…”


    如果不放在領養日被領養。


    而是放在拍賣日被拍賣。


    一定會為他帶來更多的,遠不止於此的利益。


    校長眼中閃爍翻湧著對利益的渴望,渾濁不堪。


    可惜這一切…


    就站在校長對麵的葉舒,卻全然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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