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墨曦堯的女伴,若是不說一聲就走,這樣也不好。


    聽到習思的話,墨曦堯點了點頭,他倒是無所謂習思去哪,隻要別到處亂跑,出了什麽事情就好了。


    習思轉身離去,她卻不是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她是真的有些難受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看到他,他還是依舊的俊美,隻是他的眼睛裏,卻從來沒有過她。


    這是一個多麽悲哀的事情,令她渾身都籠罩了一團霧氣之中,陰冷潮濕。


    她的心是冰冷的,像是一塊寒冰,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起來,為什麽會這樣看見他,這相當於將自己慢慢愈合的傷疤,又一次開始撕裂的鮮血淋漓。


    疼,真的好疼。


    習思漫無目的的走出宴會廳,她不知道該去哪裏,收拾好心情她還得進去,還要麵對那個人,可現在這一刻,她是完全不能見他的,在大庭廣眾下,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哭。


    隱隱約約怪異的聲音傳來,習思有些失魂落魄,反應遲鈍了好久,才發現角落的聲音,她麵色一沉,習思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是個成年人,知道這是什麽聲音。


    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竟然都有人敢在這後花園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倒也真是大膽,而且這裏不是說就沒有人來了,連她隨意逛逛都能夠逛到,必然是個不隱蔽的角落。


    還真是**至上,一點都不關心這些。


    習思不怎麽喜歡撞破別人的事情,她在國外待了也有兩年,那些人比華夏的人更為露骨,接受開放的性,在大馬路上擁吻的人也有很多,還有宿舍裏。


    她想起自己的宿舍,那也真算是風氣不好了,宿舍四個女孩子,全都是華夏人,其中有一個女孩子談了個外國學長,兩人經常會天雷勾地火的在宿舍裏做。


    剛開始還好,會顧忌到寢室裏有人,至少還是等人走了再說,到最後倒好,竟然將人帶迴了寢室,半夜裏三個女孩子都在睡覺,一身酒氣的兩人就迴來了。


    晚上,習思是在一陣嗯嗯啊啊裏醒過來的,她眉頭緊皺,隻覺得一陣惡心。


    想起後來,那男的還向自己表示過好感,示意想要自己做他的情人,倒是讓她好一通罵。


    對於那種事情,沒有做之前,習思是害怕的,她覺得這樣令她恐懼,甚至於有點惡心,事實證明,那一晚吃了藥的她們,是瘋狂的,也是……享受的吧。


    具體的感覺她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她的心是安定的,二十幾年來,習思的心從沒有這麽安定過,她想著,這輩子也就他了吧。


    隻是沒有想到,第二日她還沒有醒過來,他就已經走了。


    然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直到今天,那一眼,將她所有的委屈還有難過,全都傾瀉而出,他還是過得那麽好,似乎沒有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變得有一絲絲的低落,或是頹廢。


    看吧,是自己賤啊,明知道他喜歡的是誰,卻還要這麽貼上去,可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一晚的發生她不會後悔,愛情便是如此。


    在愛情的麵前,她更像是一個女仆,卑躬屈膝的接受著所有。


    那持續的聲音戛然而止,草叢裏窸窸窣窣的,習思皺眉,轉身就準備離去,可耳畔卻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譏諷,“小姐,你準備看了一出好戲後,就想要安然的離去麽?”


    白優凡就喜歡暴露在人群下的刺激,顯然習思的出現令他覺得很爽。


    他微微眯起眼,眼底似笑非笑,若不是他的目光令人惡心的話,實際上白優凡也是個長得不錯的男生。


    聽到背後的聲音,習思轉過身去,入眼的是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麵容俊朗,肌膚有些蒼白,可能是這種事情做多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禮服的女子,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麽千金小姐,有些小家子氣。


    一對野鴛鴦,被她碰見了。


    還問她這話,習思卻是絲毫不在意,她輕輕彎唇,“怎麽?你想要殺人滅口?”


    習思瞥了一眼顏汐若,冷笑,又不是什麽千金,估計是眼前這男的自己帶出來玩的,不存在什麽名譽的問題,所以殺人滅口那就太嚴重了。


    聽到習思的話,白優凡那一雙陰鷙的眼眸,緊盯著她,很沉也很有殺傷力,他這麽看著她,習思也不害怕,寵辱不驚的模樣,半晌,白優凡笑了起來,“你倒是有趣,果然墨懶懶身邊的人,都是有趣的人。”


    這麽多年來,白優凡對墨懶懶一直都耿耿於懷,隻是因為沒有機會下手,所以一直伺機等候著,但是像她身邊會出現誰,他自然調查的一清二楚,例如他身邊的顏汐若。


    這一次,不僅習思皺了眉頭,就連顏汐若聽到那熟悉的名字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怯生生的拉了拉白優凡的衣角,“白少,你說的墨懶懶……”


    “怎麽?”白優凡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你跟她同寢這麽久,不會不知道她是京城數一數二有名望的墨家千金吧,恩?汐若,你這樣我很失望。”


    顯然,當顏汐若臉色煞白的那一刻,白優凡知道他說對了,隨之眼神也漸漸冷了下去。


    原來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價值,墨懶懶就連身份地位都沒有告訴過她,那麽她存在的唯一價值,隻有他還沒有玩厭這一點了。


    此時顏汐若的


    此時顏汐若的腦子是混沌的,一想起自己同窗這麽久的同學,竟然是這麽有背景的存在,她就覺得完全像是做夢,內心裏一顆叫做嫉妒的種子升起,她不明白,為什麽人與人之間會是這麽的不公平。


    沒有來到京城的時候,她不知道京城原來是這般的充滿了誘惑,她接觸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裏的人全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就是那氣質都完全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當知道自己一直以為的窮人,竟搖身一變成為富家千金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如同雲霄飛車一般。


    難怪,墨懶懶的氣質如此與眾不同,那種從骨子裏滲透進血液裏的,叫做名媛優雅,她用的各種東西,都是低調而奢華的,有好幾次路雨琦都說出來了,單單是一件就動輒六七位數,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習思輕笑,“懶懶她低調,這位小姐不知道也正常,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


    她轉過身,直接抬腳就走,也不管白優凡會不會叫住她,不過想來,再這樣重要的場合,白優凡是不會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聽白優凡的語氣,大概是與墨懶懶有點恩怨,隻是鬥不過墨懶懶,那麽白優凡必然再這樣的場合是興風作浪不了的,習思心思透徹,並不會怕白優凡的那些話。


    她雖說是個沒錢沒勢的人,但她有墨懶懶這個朋友,那麽別人想動她,也要考慮考慮墨懶懶,不過從白優凡簡簡單單就說出了她的身份,看來這個人暗中調查了墨懶懶,到時候得讓墨懶懶小心一些。


    習思輕輕鬆鬆的就離開了。


    到了裏邊宴會廳的時候,照舊是熱鬧非凡的場景,她取過一杯紅酒,想來這真正的主角還沒到場。


    墨懶懶推著墨染憂走進場內,引起萬千驚浪,大家那詫異而又憐憫的目光,掃向墨懶懶的時候,她心裏確實有點不舒服。


    隻不過她不是覺得丟人,而是替墨染憂感覺到疼惜。


    原來流言蜚語都是真的,墨染憂考慮的一點都沒有錯,因為他的失明,所以這些名門望族就把他判下了死刑。


    磨滅了他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功績,那些仿佛都不是重要的一般。


    這些人隻會看眼前的利益,讓人惡心又作嘔。


    無意間,她的手被覆上溫暖,墨懶懶看向手的主人,他目視前方,臉色淡然,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問題,“是不是有些無聊了?”


    “沒有,”她低頭,“和你在一起怎麽會無聊。”


    這話倒是真的,隻要和墨染憂在一起,即使隻是看著他不說話,那也是心滿意足的,無聊這個詞,在麵對墨染憂的時候,在她的字典裏是不存在的。


    不過這些人,雖然背地裏看不起墨染憂,但是明麵上卻是虛偽討好的,一個個的上前寒暄,“墨大少,倒是好久不見。”


    “恩。”墨染憂輕描淡寫的應下,那副麵容永遠都是波瀾不驚。


    主動問話的人得到這麽個冷淡的反應,臉色頓在了臉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他無所謂的笑笑,“據說墨大少這一次歸來,雖然戰況慘烈,但卻得以上位上將,倒也算是可喜可賀啊。”


    這人說話,擺明了就是帶刺,雖然明麵上說著恭喜,實際上他卻是在暗諷這一次是墨染憂用眼瞎換來的。


    墨懶懶不喜歡這個人,看著油頭滑麵的,可說話卻一點都不圓滑。


    她按住了墨染憂的肩,主動代替他說話,“謝謝你的恭喜,上將這位置確實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的。”


    墨懶懶說話向來不給人麵子,現在這麽說話,也屬於正常範疇,那人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但是他知道墨懶懶的身份,那是誰,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墨家千金,按照墨瑾鈺那護犢子的樣子,若是他敢做什麽放肆的行為,或是惹了墨懶懶不高興,那必然會死的很難看。


    所以那人不說話了。


    墨懶懶冷笑一聲,推著墨染憂就走,“有些話說出來前,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想要嘲笑她的男人,還真是活膩了吧。


    一路上,身旁都有人側目而視,墨染憂笑了起來,“怎麽?還生上氣了?”


    這種事情他都不介意,其實墨懶懶也犯不著生什麽氣,自己生氣,隻會讓別人高興,像他們這樣站在高位的,別人隻想著看笑話,哪裏會有半分的同情。


    當然,墨染憂也不想要他們的同情,他是個強大的人,喜歡用事實說話。


    現在這些人看他看不見,用盡言語侮辱他,那就別讓他抓到他們的短處,到時候他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這個道理他從小就知道,生長在那種如狼似虎的家族中,若是還不懂得心狠手辣,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迴了。


    小家夥在耳邊哼哼唧唧,顯然是還有點生氣,“也不看看他是個什麽身份,有資格來說這些話麽,還真是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人物了,改明兒我就讓爸把他們家的公司給弄倒閉了。”


    “口氣還真大,”墨染憂神情寵溺,知道她這是小孩子家的脾氣,說說就過了,“嘴長在人家的身上,我們沒必要一個個說過去,畢竟我們是在活自己的人生,管這麽多,隻會讓自己不開心,至於他們,一幫長舌婦,想來在這京城掀不起什麽風雨,也就是因為關注的點不對。”


    墨懶懶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出了聲,兩隻手掛在他的脖間,俯身側看他,“就你道理多,行了,我不生氣了,犯不著跟狗生氣對不對。”


    “你能想明白就好。”


    最怕的就是墨懶懶自己在那兒胡思亂想,按照墨染憂自己的想法來說,世界上所有的人來唾棄他,辱罵他,他都刀槍不入,沒有一點的感覺,隻要墨懶懶站在他的身旁,隻要墨懶懶不曾受到過任何的傷害,那麽他就是個超人。


    不過,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小家夥小嘴又開始嘟上了,冷哼著說話,“染憂,你的好兄弟來了。”


    “誰?”墨染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不過想想自己的朋友裏,能讓墨懶懶這麽不高興的,似乎也隻有一個人了,“高允麽?”


    “哼,你還記得真牢,他走過來了。”墨懶懶還記恨著上一迴高允說的那些話,她小肚雞腸的很,也不準備原諒高允,等有機會,她一定會給她使絆子的。


    聽出墨懶懶這不高興的語氣,墨染憂都能夠想象的出來小家夥,將嘴唇翹的老高的模樣,“他不是個壞人,上一迴也是為了我,給我個麵子,對他也別太難看了臉色。”


    墨懶懶還是聽墨染憂的話的,便點了點頭,想想上一迴也是高允救了墨染憂,這才進了醫院,她確實還得感謝人家。


    高允身穿一身灰色西裝,看著西裝革履,斯文有禮,一雙丹鳳眼微挑,說不出的意亂青木,他笑容略顯邪氣,倒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他一眼便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墨染憂,眼眸中劃過一絲疼惜。


    高允是後來才知道他去參加的任務,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讓墨染憂去的,那個任務難度係數太高,而且很有可能會死在那裏。


    墨染憂太年輕了,他隻有二十一歲,這樣青蔥般的年齡,他大可以選擇不這麽偏激,以他的優秀和能力,隻要等上一些年,照樣可以做到年少有為不用這麽危險。


    他知道為什麽墨染憂要選擇這麽危險的一種方式,所以他的心裏是怨恨墨懶懶的,高允之所以願意把墨染憂讓出來,隻是因為墨染憂愛她,愛著墨懶懶的墨染憂,才是一個幸福的人,所以他心甘情願的讓了。


    可如果當這份愛,會傷及到墨染憂時,高允是不願意同意的。


    如今,他帶著殊榮迴來了,成為唯一一個還能活蹦亂跳的幸存者,隻是卻失去了一雙眼睛,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代表著墨染憂要承受的流言蜚語,比往常還要多出十倍來。


    失明,這對於一個優秀高冷的人來說,代表著毀滅性的的打擊,幸好的是,高允如今看到墨染憂,他還能夠這麽平靜。


    高允的目光轉向墨懶懶,她比以前看起來更成熟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叫做名媛優雅的氣質,也比以往來的更溫柔了,對上墨染憂時,那種愛意是不會騙人的。


    收迴眼神,高允歎了一口氣,自己心中再不甘又如何,她們兩個人的愛情,隻需要一眼,就知道根本沒有人可以插的進去。


    如今,能夠跟墨染憂做兄弟,不是足夠了麽。


    他走上前,朝墨懶懶笑了笑,又伸出手拍了拍墨染憂的肩膀,“倒是沒想到,一年多沒見,我們竟然會是這樣見麵,我還以為下一次見麵會是在戰場上。”


    “這樣不好麽,”墨染憂微微眯起眼眸,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像一隻沉睡中的獅子,那般王者風範,“戰場可能要遲些去了,你先替我看看路。”


    “兄弟,”高允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露出亮白的牙齒,“這雙眼睛醫生怎麽說?”


    高允選擇用比較隨意的態度和墨染憂說話,如果用太過於關心的話語,隻怕會讓墨染憂傷心。


    誰會不在乎自己的眼睛呢,特別是墨染憂這樣優秀的人,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墨懶懶,他肯定是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然後來保護墨懶懶的。


    聽出高允話裏的關心,墨染憂靠在輪椅上,右手溫柔的撫摸著琉璃那柔順的毛發,神態倒也顯慵懶,“沒什麽大礙,該好的時候自然會好。”


    他沒有說,已經找到了這方麵的權威,隻是那名醫生不願意救治罷了,無論給多少的錢,都不願意。


    這件事情暫時,隻有墨染憂和墨瑾鈺知道,還不想告訴墨懶懶和其他人,就怕會讓他們緊張,這種事情男人自己扛著就好了。


    所以現在高允在墨懶懶麵前問起來,墨染憂隻能避重就輕的迴答。


    高允也是個人精,聽出墨染憂並不願意談論這件事情,他便自然住了嘴,墨染憂比他更成熟,對事情看待的態度,也比他有把握。


    “恩,這樣的話也好,”高允笑著說了句,又朝向墨懶懶,他看到少女眼裏的不滿,知道她還在計較上一迴的事情,忍不住打趣,“怎麽了,墨家大小姐,還生我的氣?”


    “倒是不敢,隻不過比較想揍你。”墨懶懶冷哼了一聲,對於高允確實是沒有什麽好態度。


    不過高允也不介意,情敵之間能和睦相處的,那隻能是兩個傻子了,他好男不跟女鬥,況且高允覺得墨懶懶生氣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他還是挺喜歡墨懶懶這樣的人。


    至少真實,不假。


    高允嗬嗬笑著,也不說話。


    墨染憂有些奇怪,問道,“按道理,你不應該在學校麽,怎麽也來參加這次的晚宴了?”


    宴了?”


    “喏,還不是我媽,成天嘮叨著我該找女朋友了,我媽也是個奇葩,寧願我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樣,每天和嫩模傳些緋聞,每天睡個女人,她才滿意,現在我這樣,明顯是引起公憤了,便打包把我拉來這,說是這邊名媛多,讓我好好挑個。”


    高允一臉無奈,他才二十一啊,就被人拉來催婚,說出去都沒人信。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大多數這二十多就要決定未來的對象了,像高允這樣一直不談戀愛,不迷戀女色的,在家族裏才是個怪異的存在,也難怪高媽媽會這樣。


    況且,高允父親還是看出了自己兒子點苗頭,心想著,得把兒子這心思給掐掉了,這樣的畸形心理,是斷然不能在高家出現,不然高家的香火也算是斷了。


    不過,高允對家裏的態度,倒也算是理解,反正這輩子他喜歡的人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以後他娶誰不是娶,找個合眼緣的,最好像墨懶懶這樣,有點脾氣性格的,這或許還能讓高允覺得有意思。


    婚姻和愛情不一樣,愛情是要有感覺,而婚姻更像是找合作夥伴,兩個人相處的愉快還是不愉快,這才是其中的道理。


    聽著高允的話,墨染憂倒是點了點頭,笑著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先找個談著,畢業了就結婚,給你爸媽生個孫子,你就算是解脫了,往後你想幹嘛都可以。”


    “你說的有道理,我就是這麽想的,為了自由,犧牲一下我那億億萬萬的子子孫孫,我也是願意的。”高允笑的一臉邪惡。


    這話聽在墨懶懶的耳裏,卻是有些麵紅耳赤,抿著唇暗啐了一口,“流氓!”


    兩個人說起來就是沒有限製,什麽話題都說也不顧顧她,墨懶懶瞅著無聊,這宴會已經是到了人聲鼎沸的時候,不過那傳說的尊貴客人卻是一直都沒有影子。


    這次的宴會是上頭派人組織的,京城的市長作為執行者,走來走去的敬著酒,有許多人的位置都高與他,他完全不能夠得罪,借此機會,倒是個好拉攏的時機。


    當然市長最想拉攏的,除了這尊貴的客人,還有墨家。


    所以這一路酒敬著,對墨瑾鈺那邊也是說了許多的話,“墨總能來,倒是令我有些驚訝啊,哈哈哈,您的公子和千金呢,想起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都是抱在懷裏的時候。”


    這王市長都這樣低三下四的說話了,墨瑾鈺自然是會給幾分薄麵的,在這京城裏坐上市長的位置,可比其他城市裏難做多了,也足以證明這王市長的背後有人,自身實力也有,能交好的存在,沒必要弄僵。


    墨瑾鈺輕笑,姚月雅挽著他的手臂,兩人氣質極好,站在一道更是般配,“她們年輕人不愛和我們這幫老頭子呆在一塊,一進來就跑去自個玩了。”


    “哈哈哈,是啊,我們家那閨女也是的,現在就知道找小夥伴去,連我這個父親都不管了。”王市長手中拿著酒杯,小肚腩有些大,笑的一臉暢意。


    他的餘光剛好撇到後邊來的閆旭夫婦,麵色微動,這閆家和墨家當初是個怎麽迴事,都還像是曆曆在目般刻骨,這一次剛好遇上,要是自己遇上去打招唿的話,那隻會和墨家交壞,若是不理睬的話,自己又是主人……


    王市長的麵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不過隻是一瞬間,他又撇迴了眼神,敬了墨瑾鈺一杯,“今日這晚宴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可要海涵啊。”


    他想,自己反正是背對著閆旭的,就當做沒看見,到時候和墨瑾鈺敬完了酒,再去敬他也不遲。


    隻是王市長顯然沒想到,閆旭這一迴就是衝著姚月雅來的,他的身旁跟著蔣倩,看上去落落大方,似乎往年的事情都已經忘卻了一般。


    “倒是很久不見了,墨總,月……墨太太。”閆旭硬生生的改了口,一臉笑意的開口問好,一旁的蔣倩也是淡笑示意。


    墨瑾鈺卻是絲毫不給麵子,冷哼了一聲,當年搶老婆的事情他可忘不了,到現在他還記著仇呢,別以為現在來示好了,他就同意了。


    不過姚月雅沒有他這麽任性,這麽多人都看著呢,何況孩子都這麽大了,沒必要計較當年這麽多的事情,她笑了笑,點點頭,“是很久不見了,在國外你們還好麽?”


    對於閆旭,姚月雅是沒有恨的,也沒有任何的厭惡之情,他的愛情隻是他單方麵的愛情,姚月雅沒有辦法答應他,所以她隻能遠離他。


    現在閆旭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她若是不釋懷,反而像是有些什麽似得。


    蔣倩伸出手,輕輕的和姚月雅握了握,“謝謝你的關心,這麽些年沒見,你還是一樣的漂亮。”


    她有些恍惚的看著姚月雅的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沒有多大的差別,隻是氣質沉韻了,更顯魅力了。


    姚月雅淺淺一笑,“你也一樣。”


    說完話,她看了一眼後邊的閆鬱晨,和閆旭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後邊的,是你兒子麽?跟你們很像。”


    “恩,他是小兒子,叫鬱晨,”蔣倩提起自己兒子的時候,眼裏滿是疼愛,“鬱晨過來,這是你墨叔叔和姚阿姨。”


    閆鬱晨靜靜的走上前,他的身材高大,顯得朝氣蓬勃,在這幾個人裏邊便顯著了起來,桃花眼微眯,氣質偏於陰鬱,有一種黑暗中生活的感覺。


    他看著那張和墨懶懶相似的


    懶懶相似的臉蛋,點點頭,“叔叔好,阿姨好。”


    “倒是個漂亮的孩子。”


    姚月雅在那邊說著話,墨瑾鈺卻是忍不住,他翻著白眼,將姚月雅抱緊,“老婆,我們的孩子更漂亮。”


    這吃味的家夥!


    姚月雅瞪了他一眼,隻不過是個場麵話罷了,結果當場就翻了她的話,真是夠了。


    她不好意思的朝蔣倩笑笑,“瑾鈺喜歡孩子是出了名的,所以他的話可以當做沒聽見。”


    在這個京城裏,墨瑾鈺說自己最疼孩子,沒有一個人敢跟他爭,像他這樣寵到無法無天的,還真是沒有,名流世家中,都崇尚著棍棒底下出孝子,喜歡用嚴厲的教育去教導一個人。


    而墨瑾鈺這樣的寵孩子,都沒有把孩子寵成二世祖,隻能說優良的基因太強大了。


    蔣倩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作為母親自然都是護犢的,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她在說些什麽,就顯得自己計較了,便笑了笑,“沒關係,每個父母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長得好看,我能夠理解墨總的想法。”


    兩個女人寒暄了一番,閆旭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他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每一次在姚月雅的麵前,他更多的是希望多看看她,語言反而成為了一種多餘的東西。


    閆鬱晨看著自己父親的側臉,他也有些沉默,他想,或許父親到現在心中還有一個位置,是屬於姚月雅的吧,這個曾經他愛了那麽多年的人,要放棄該是有多難呢。


    以前的他不了解,可當自己成為那個角色的時候,閆鬱晨才猛然發現,當初自己說的那些豪言壯誌,完全就是個屁話,沒有過愛情的人,沒有資格說那些。


    兩個女人並沒有聊太久,她們其實並沒有什麽可以說,能心平氣靜的聊一會兒,已經是最大的改變了,看著身旁墨瑾鈺越來越黑的臉,姚月雅知道自己再不哄他,估計這個男人就要發飆了。


    所以姚月雅適當的辭別了,拉著墨瑾鈺便走了。


    “墨瑾鈺,你下一次能不能把臉色放好看點,你也不年輕了,那些陳年舊事難道就不可以忘記麽,就你記得這麽牢。”姚月雅有些恨鐵不成鋼,別人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在她看來,那些吃醋什麽的,都是年輕人幹的事,她都已經嫁給他這麽久了,沒有必要在去生氣。


    隻不過,姚月雅畢竟不是墨瑾鈺,隻聽他哼了哼,一臉別扭,“我就是不喜歡閆旭那個老頭子,一臉覬覦的看著你,這麽多年了,他都有老婆了,還不知道跟你避嫌。”


    “……”姚月雅扶額,“瑾鈺,我記得好像是你比閆旭年紀大些。”


    如果說是老頭子的話,那也是墨瑾鈺……


    墨瑾鈺臉色黑了下來,氣的更厲害了,現在他隻想揍一頓閆旭。


    臨近八點的樣子,燈光有些放暗了下來,大門處,一聚光亮亮起,墨懶懶下意識的眯眼去看。


    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對男女。


    男子有一雙神秘的紫眸,深邃迷人,已過而立之年,卻依舊有著十足的吸引力,隱隱約約,耳邊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的確是很俊美的中年男子,而且這個人墨懶懶曾經還見過。


    她的眉頭自然而然的蹙了起來,又將目光放在了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那人有著一頭柔軟的亞黃色頭發,下擺微微卷著,上邊盤成辮子,插了個小皇冠。


    女子的身上有著傲氣,藐視一切的公主氣,她的五官很精致,比起許多亞洲女子來說,她更顯得立體,皮膚很白,她的身上有一種美麗i,那種美麗是一種驚豔的撲麵而來的美麗,而且女子還有一雙迷人的藍色眸子。


    若是這股盛氣淩人,沒有這麽濃重的話,或許她還會更好看一些。


    女子將下巴抬得高高的,目空一切。


    喬治帶來的這個女子,是個尊貴的身份,在y國受盡子民敬仰,叫做妮可,名字好聽,卻一點都不溫柔,比較直率,看不起人,特別是亞洲人。


    這當然是源於國家信仰來說,妮可覺得自己的國家是最棒的,其他的國家都沒有這麽厲害,自然是看不上其他的國家。


    而亞洲人,五官由於不深邃,在歐洲人看起來,會顯得特別的不好看,連皮膚都是暗黃的,妮可是個愛美的女孩子,她也知道這一次來的目的,隻是在沒看到人之前,她的心裏是瞧不起的。


    王市長看到這尊貴的客人總算是到了,他立馬走上前,招唿著,“伯爵大人,招唿不到,可莫怪啊。”


    喬治喜歡中文,所以他的中文水平也算是好的,他淡淡一笑,“王市長,是我遲到了,我這個小朋友愛美,打扮的過了時間了。”


    王市長連忙搖頭,“伯爵能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快請進吧。”


    妮可聽不懂中文,她隻能辨別幾個最起碼的字眼,聽著喬治和王市長說話,可自己卻是聽得半點不明白,有些好奇,“喬治叔叔,你們再說些什麽?”


    她用的是英文。


    妮可的家族和喬治的家族,都屬於世家,所以為了顯親昵,妮可都是叫的喬治叔叔,而沒有叫他伯爵。


    喬治低頭,笑容達不到眼底,看似寵溺,那雙紫色的眸子卻沒有半點的情緒,“妮可,好好學習中文,中文是個有趣的東西。”


    這也是喬治為什麽一直以來,都喜歡開拓華夏的原因,他喜歡英文,也喜歡這個國家,在這裏他會有征服感。


    聽到喬治的話,妮可撇了撇嘴,又問道,“我的未婚夫呢。”


    她現在最想看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了,看看他是醜是美,看看他是老是少,也看看他合不合自己的眼緣。


    “妮可,不要急功近利喲。”喬治彎唇,明明在笑,卻讓妮可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她也害怕喬治,雖然喬治從來沒有對她不好過。


    這一下妮可不說話了,王市長走在前邊,引領著喬治,一路走到墨瑾鈺她們那,開始介紹了起來,“墨總,這是y國的伯爵大人喬治,這位是侯爵大人的千金妮可,伯爵大人,妮可小姐,這是我們華夏的墨總。”


    喬治雖然是繼承的爵位,但由於本身應是長子繼承,所以並沒有直接授予喬治公爵之位,隻是暫且封了個伯爵給他。


    喬治認識墨瑾鈺,準確的來說是從事跡中認識他,他是收養墨染憂的人,背後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他微微眯起眼眸來,紫色的眸子泛著狼族一般的光芒,有些陰冷,“墨總你好。”


    “墨瑾鈺。”墨瑾鈺的鳳眸似笑非笑,就是這個人,扣住了醫生?


    還真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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