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界下來的?\"


    王誌賀下意識對臉譜鬼樹的話重複。


    在他的潛意識裏,下界,即是小說中的仙界的意思。


    如今,仙界不再是一個虛幻空洞的名詞,而是真實存在的,引得各方勢力關注,他作為黑龍幫的三把手,不可能不上心。


    “上界的神仙下界,是為了什麽?”黃牙轉過頭看向被手下抱著的臉譜大樹。


    “嗬嗬,還能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求活。”臉譜大樹嘲諷的笑著,“你能指望一個將死之人去還能做什麽?”


    “神仙也會死?”


    “神仙的壽元固然漫長,但隻要沒有超脫,皆會死。很不幸,你們處在了一個末法的結尾與新時代的開拓之間的時代。”


    臉譜大樹繼續緩緩的開口,那張樹根形成的臉譜鬼笑著:“此時的天地,就好似鯨落而萬物生,留下一片廢墟的同時,又留下了鯨落之果實,真正的超脫之果!上界的那些家夥,下界來即是為了求生,又是為了尋覓那超脫之機,這麽說,你們懂了嗎?”


    揚子江上遊大橋上衝天的火光,讓黃牙眯著了眼:“你的意思是,下界淪為了神仙追尋超脫的棋局,那麽,你又是代表了誰?”


    臉譜大樹的表情好似京劇變臉一樣焉了下來:“記不得了。”


    黃牙當著臉譜大樹的麵拿出那枚溫潤如玉的,記載著《老君丹意觀想法》的修煉功法,靜靜的看,什麽話都沒說,但似乎什麽話都說了。


    臉譜大樹隻看了一眼,便傲慢的嘲笑道:“一部功法而已,破爛玩意,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還拿這個東西來點我,你當你是誰?”


    這句話剛說完,臉譜大樹忽然感覺到一股失重感,才發現自己連樹帶花瓶被捧著他的黑龍幫成員高高舉起,一言不合就要摔在地上。


    “嗨~嗨,別別,有話好說,小的錯了,饒了小的一次!”臉譜大樹汗流浹背的連連求饒,絲毫沒有骨氣。


    黑龍幫小弟不屑的將它放下來,一臉不屑,“你一個待宰的羔羊,有什麽資格說我們的老大?”


    “小齊!”


    被黃牙喊了一聲,這位叫小齊的黑龍幫成員頓時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抱著手中花瓶。


    此時,


    火光衝天的揚子江大橋對岸,那位在江邊清洗身體的瘦弱青年清洗幹淨了身體,迴到了岸邊,抬頭望著戰火連天的揚子江大橋,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麽看了幾秒後,那瘦弱青年忽然轉過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黃牙他們這邊,隔著大江這麽遠,明明看不清,但偏偏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少年在對著他們慘笑。


    一會笑、一會又陷入疑惑的代謝,像個瘋子,又像一個精神分裂神經病。


    “嗬,被發現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道友附的小孩身。”臉譜大樹無奈的歎息。“勸你們快些把你們的事情辦完,盡快離開這裏,現在的神仙,可沒有你們印象中的那麽好。”


    “他們跟你們這些所謂的覺醒者一樣,在意識世界誕生了邪祟......也就是你們叫的鬼神,而作為實際意識上的高等生命體,在這些神仙上誕生的邪祟異常可怕,扭曲神仙神魂、意識,皆是等閑事也。”


    “所以,上界大部分的神仙都在邪祟誕生的那一刻即是隕落了,被邪祟占據了身體,而有一些強大的神仙則是抵抗住了邪祟的侵蝕,勉強保住了性命,卻也大多渾渾噩噩,強大的生存本能,促使他們下了界,尋那一線生機。”


    “按你們下界的話來說,就叫神經病,這個神經病卻偏偏掌握了毀天滅地的實力,很難搞的。”


    “形容得更具體些,那就是這些神仙都得病了,藥石難醫。”


    “而這個病,三千年來,上界才首次出現一位大神通者把‘病’治好了,他花了一千年的時間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斬出了下界化身......這位化身在你們下界還挺有名,也就是你們熟知的千古第一帝——嬴政。”


    “靠著這千年地位的九五之位,聚集起來的,堪比當年人皇的皇道之氣,他詭異分六合,用著皇朝十五年來的氣運將邪祟的負麵影響給鎮壓了。”


    “我這麽跟你說,你應該知道這‘病’對神仙來說有多難搞,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大能的成功,給其他還在苦苦支撐的神仙們看到了希望,紛紛想要學那位大能。”


    循此往複,然後便是出了漢高祖劉邦、宋太祖趙匡胤、元世祖忽必烈、明太祖朱元璋這幾位大能化生,而剩下的,成數者功成隻過半,至此,人間分與天下萬民的背負已經太過沉重,此法失去了效用。”


    “但是,剩下失去了翻身機會的眾詭仙又怎麽會甘心就這麽等著被邪祟吞噬,於是,在求生的本能下,便有了宋後乾隆朝之後的事情。”


    “正道的方法不管用,那就用邪法,強行將邪祟的詭異灑落在人族頭上,最後承受不住這份巨大的‘壓力’,脊梁被壓垮了的人族,就有了你們後麵那段乾隆朝後的那段被外族入侵的黑暗曆史。”


    臉譜大樹緩緩的說著,將這個“病”到底有多難對付舉例說了一遍,但王誌賀等人早已震撼。


    “原來......我們的曆史中,無時無刻都有著上界神仙的影子嗎?”


    抱著臉譜大樹花瓶的小齊,不由目瞪口呆的歎息。


    而黃牙、跟王誌賀,則是盯著臉譜大樹久久不語。


    一方麵是曆史中隱藏的真相讓他們無言。


    另一方麵卻是在想不明白——


    臉譜大樹既然選擇裝作失憶,卻又主動將這些會暴露他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有種曆史被操作之感?”臉譜大樹似是裝傻的繼續道:“錯了,事實上上界的神仙,正常情況下想要幹涉下界的事情很難,除了找出解藥的第一位大能外,其他的神仙不過是在順勢而為罷了,靈氣消散前天道的意誌,不是誰都有勇氣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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