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麗爾卡百無聊賴地打靶、揮拳、抗擊打。


    斯達卡就在一邊看著。


    伏特加隻引導她們,卻沒有一直看著她們。


    偌大的訓練場現在隻有她們兩個。


    斯達卡看著自己的姐姐,金色的長發盤在腦後,鼻梁高挺,嘴唇殷紅,全神貫注瞄準靶子,眼神銳利。


    她們姐妹在一起的時間比分離的時間更長,隻是在一起的時候環境簡單。


    分離之後,斯達卡見識了很多沒見識過的風景,用假身份成為了很多人,體驗了很多人生。


    她開始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是畸形的、不健全的。


    愛與常識相悖。


    她擔心姐姐會忘記她們的約定、會不肯承認她的指令。


    是姐姐忘了嗎?


    是姐姐不肯承認嗎?


    不,是她!


    是她忘了!


    是她在五光十色的世界裏迷失,挑動別人的情緒並以此為樂,忘了她還有個一根筋的姐姐!


    是她不想承認!


    是她沉溺在富貴溫柔鄉,不想再迴憶起苦寒、貧瘠、孤獨的過去,不想承認還有一個人一直等著自己迴頭看她!


    她揣測姐姐的所有思考都來源於自己曾經產生的情感。


    也許我才是她的拖累,而不是她拖累了我。


    她獲得代號比我早,比我優秀,作為伏特加本來也能進入琴酒麾下,而不是像個沒經過質檢的產品一樣再度被測試。


    哥麗爾卡打完靶,開始進行躲避訓練。


    運動總會讓人興高采烈,在這個換項目的間隙,哥麗爾卡轉過頭對斯達卡開開心心道:“這邊的槍都是好貨!”


    斯達卡下意識綻開一個微笑。


    另一邊的琴酒也在笑,是那種殺氣滿滿的笑。


    伏特加進行了解析,他沒看,做好預加載以後就出門在門外守著了。


    他不是很聰明,隻是找了一個好老大。


    很多時候他會泄露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所以幹脆就不要知道,隻聽從琴酒的命令好了。


    他隻把琴酒留在了信息室。


    組織的信息室在每個訓練場都有,位置分散的很開,也沒有規律,和審訊室、休息室從外觀上看區別不大。


    不知道編號的隻有開門才能知道裏麵究竟是幹什麽的。


    裏麵的設備每次使用會自動清空記錄,然後定期會物理銷毀硬盤。


    還有一些空白的u盤、軟盤、光盤,什麽科技水平的都有,但會放在一模一樣的櫃子裏,當然,編號是固定的。


    琴酒不喜歡這些,他更喜歡紙質資料。


    紙質資料光是紙張和筆跡都能看出很多東西,也許還會有殘留的指紋和皮屑。


    銷毀也很幹脆,紙張畢竟是很脆弱的載體。


    但電子產品不行。


    他雖然不喜歡,但是很了解,或者說,就是因為了解才會不喜歡的。


    他坐在椅子上,夾著煙的那隻手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握著鼠標。


    資料是些好資料,解決了他長久以來的一些困惑,又給他接下來的計劃變得完善的機會。


    不過……


    給資料的人嘛,居心是否不良呢?


    這不是個肯定的問句,安摩拉多也不一定故意跑到他麵前使壞……


    嗯,這倒不一定。


    或者說他隻喜歡給人一點小驚嚇,做壞事都是悄沒聲的。


    他的居心有待商榷,但是賣好的乖覺氣息完全掩飾不住。


    隻略略想了一想安摩拉多,琴酒就把他放下了。


    他是代號成員,隻有背叛自己才能動手,管他要做什麽,boss肯定比自己更關注。


    情報透露出的信息才是重點。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過分,完全是仗著強大的實力橫行無忌。


    組織內外都有很多人畏懼他、仇恨他。


    如果他衰弱,他們一開始一定不敢去做什麽。


    隻有再三確認,找炮灰填坑之後,他們才會醜陋地露出自己打磨多年、早已準備好卻不敢跟他正麵對上的的寒光利齒。


    都是弱者。


    琴酒設想過自己的落幕。


    也許轟轟烈烈——自然是物理上的,他不追求心靈的榮耀,也許可笑醜陋——人死的時候總是不能控製表情的,他見過很多張扭曲的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


    但總之絕不會讓自己感到無趣。


    他是個追求刺激的人,閾值也很高,你不能強求一個在血與火中安穩入睡的人被煙花嚇得一個激靈。


    平靜的生活會讓他發瘋。


    他如果無能為力,一定會先與命運搏擊,被揍到永遠失去反抗能力以後才會考慮如何盡快結束這場不愉快的生命體驗。


    不好玩,不想玩了,以後也不再玩了。


    拒絕三連.jpg


    現在看來,安摩拉多這家夥更可怕。


    琴酒迴想那份資料。


    一開始就是很簡單的組織內部人物關係和簡單經曆。


    這裏的第一個簡單是相比由於後麵的資料而言,隻要用心、用人、用錢,總能到手的簡單。


    第二個簡單卻完全不簡單。


    如果單純以時間的尺度,人的0-3歲和12-15歲都是三年。


    前者主打身體的變化,身體被基因開足馬力地進行成長,人也不會記得那個時候的事。


    後者則是青春期,身體也在長,不過人們更多是對自己的這一段“幼時”有著種種美好記憶。


    留下潛意識刻痕的是往往是後者。


    童年會影響人的一生,哪怕童年往多了說也隻有十幾年,而人類的壽命是它的四五倍。


    當看到某個成員的經曆裏在歐洲的四年大學和四年同一份工作以完全不相同的篇幅秀出“詳略得當”後,琴酒就減緩了看資料的速度。


    這位成員是組織的孤兒,現在已經到了總部,是沒有代號的研究員,叫安德魯。


    安德魯的工作是素體培養。


    安摩拉多給的資料上寫了他的大學和專業,重點落在了他找不到肝髒配型所以差點死去的同學兼女友身上。


    然後在最後的注意事項上附上了他女友的現狀。


    寫的跌宕起伏,可以當愛情小說看。


    琴酒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然後就是思考。


    他很看中他的愛情,這在組織內很少見。


    他的女友之所以沒死是因為安德魯最後還是求助了組織,組織裏他的好友為他的女友“找”到了合適的肝髒。


    他之前還因為自己優秀的成績和肉眼可見的、與組織無關的光輝未來有點不太聽話呢。


    結果遇到事還不是又乖乖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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