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組織裏麵也有勾心鬥角啊!他還以為是那種等級架構非常森嚴的恐怖組織呢!


    尺天宮為自己熟悉的環境感到了一絲絲踏實。


    他現在站在安摩拉多這一邊,沒有理由輕易不好更改。


    安摩拉多說話少而精簡,是與他這種聽慣巧言令色之人甜言蜜語完全不同的類型。


    他柔弱開口,為安摩拉多說話,語氣一片柔軟天真:“遲早有這一天的……我能理解……”


    他泫然欲泣地抹了抹眼角,哀怨不已:“誰叫我現在姓尺天宮呢……”


    安室透揣測,恐怕是尺天宮這邊與組織有關係,中間人恐怕就是這位夫人的丈夫,隻是這位丈夫死後,“事業”交給了新婚不久的妻子,沒有迴歸家族。


    以尺天宮的態度來看,它和組織的交集不深,恐怕身上不會有什麽關鍵情報了。


    也可能是避嫌……


    他看著一身穿著便捷行動黑衣的美豔婦人,心頭壓下一片陰影。


    羽繪不可能一無所知。


    一位師從花藝大家、社交網絡從不露麵一直發一些插花作品的夫人怎麽突然就會一些一看就經過訓練的格鬥技巧了呢?


    她看起來很害怕,也很聽話。


    是被規訓得很好,心中沒有絲毫對光明正義的追求的高門淑女、美麗花瓶。


    羽繪……他記得羽繪是倒賣醫療器材起家的,後來研發出了專利技術,開始轉向疫苗的生產研究。


    最近社交網絡上概念炒作得正熱的一個實際上可打可不打的疫苗就是羽繪的獨家專利。


    在羽繪與尺天宮婚訊傳出後不久,疫苗就已經在尺天宮的醫院落地了,隨便進一家尺天宮控股的私人醫院就能看到大廳牆上和一些健康小貼士貼在一起的宣傳海報。


    醫院?還是疫苗?


    尺天宮?還是羽繪?


    安摩拉多看尺天宮用了偽聲,內心讚歎一句,幫她轉移視線:“貝爾摩德就愛揪著一個點不放。”


    他不清楚波本知不知道貝爾摩德的年齡問題。


    他畢竟才十七歲,對著二十九歲的波本喊一句叔叔也沒什麽不行,更別提喊貝爾摩德一句阿姨了。


    一個十七歲的青少年對毒蛇一樣可怕陰冷的漂亮阿姨敬而遠之、不假辭色很正常,惜命嘛。


    去美國前,貝爾摩德和他通過學習易容這件事見了幾麵,想必她的好閨蜜波本對他們見麵的內容很感興趣吧。


    貝爾摩德又不是漏勺,泄露情報也泄露得有限,她做任務還要仰仗自己呢。


    如果貝爾摩德太過分,他就讓諾亞方舟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波本果然被轉移注意力,尺天宮是一條小魚,貝爾摩德可以稱得上一頭巨鯨。


    鯨落萬物生。


    就看他有沒有手段了。


    他打趣:“你不是經常愛說自己是未成年,不紳士又怎麽了?”


    然後話音一轉:“她還是很大方的,你想學什麽不都教給你了?”


    波本其實不太清楚安摩拉多找貝爾摩德學什麽。


    他一年半以前來到總部的時候也跟著貝爾摩德和朗姆一起出過幾次任務。


    代號成員確實可以向其他成員申請學習,隻是要付出代價,可能是幾次任務中的幫忙,也可能是簡單的金錢。


    他和貝爾摩德關係不錯也是因為打著向她學習蜂蜜陷阱和偽裝的旗號。


    貝爾摩德的易容出神入化,他當然想學,隻是被貝爾摩德拒絕了,畢竟是她看家的本事。


    他學不到,安摩拉多應該也學不到。


    安摩拉多看他說的模糊,也沒有感歎安摩拉多怎麽就能學貝爾摩德的看家本事,猜測他並不了解自己學了什麽。


    貝爾摩德“千麵魔女”的名號是很唬人的,波本這種嘴皮子能說出花來的人不可能不說點好聽的。


    貝爾摩德看起來還不糊塗。


    “確實,紳士也要看對象和我的心情來的。”安摩拉多點頭,沒提自己拿什麽換來了和他關係不睦的貝爾摩德的教導。


    波本也不深問,這不算關鍵情報。


    隻是記下後就看向沙發上餘溫仍在的屍體。


    她的睡袍是酒紅色的,沾了血隻是顏色有點深,開始有點凝固。


    他問安摩拉多:“怎麽辦?”


    安摩拉多不在意道:“不用管,你收拾好自己的首尾就是了。人死在別墅,你這個管家難辭其咎。”


    波本勾起一個惡質的笑:“誰說人死了?她隻是因為情人結婚正宮上門決定早早離開傷心之地。管家我可是突然之間被丟下了啊!”


    安摩拉多對他的劇本沒有意見:“記得偽造好出行證據。”


    他給默不作聲,一直在聽的尺天宮一個眼神,他們一起離開了。


    尺天宮的車上,安摩拉多坐在副駕駛吃芳津奧陶給他做的三明治。


    是任務之前放在便當盒裏的,安摩拉多吃的多餓的快,每次做任務前後總要準備食物。


    尺天宮發動車子往尺天宮和羽繪婚前他們商議好的別墅去,他們並不像傳統的家庭一樣,都住在一起。


    安摩拉多吃完三明治,又喝了一罐咖啡,感受著血糖逐漸上升的溫暖,他對尺天宮誇讚到:“你很配合。”


    尺天宮臉上沒什麽表情:“這都是計劃好的事情。”


    “但總有些人認不清現實,總是不甘心呀、嫉妒呀。”安摩拉多點了點車子上的裝飾。


    那是一對陶瓷小人,左邊的新郎穿著黑色西裝,右邊的新娘穿著婚紗。安摩拉多手指點的就是離自己更近的新郎。


    應該不是因為遠近的問題,安摩拉多就是意有所指。


    因為他稍後又摸了摸陶瓷小人背後一排六個的花盆,花盆裏麵的植物各不相同,都是會晃來晃去的,他顯然對離自己更遠的鬱金香更感興趣,隻推了推鬱金香,發現拔不出來就作罷了。


    “你認可樹裏愛花嗎?”


    尺天宮多戶幾乎沒有思考,隨口迴答:“不啊。”


    “不認可?為什麽?”安摩拉多似乎很驚訝:“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啊,組織對你們這種人的期待也就到這個程度剛好。”


    尺天宮多戶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安摩拉多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迴答:“我現在對組織了解的不多。單以結果論而言,沒有個好下場,就不值得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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