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是三個臥底裏唯一的外國人,和明牌臥底蘇格蘭關係不錯,和波本關係很差。


    他救蘇格蘭的能力是最強的,理由是最弱的,態度是最搖擺的,所以很難取得信任。


    赤井秀一有機會一定會救人,但要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


    最重要的就是如果蘇格蘭反水,他會很危險,因此就算搭救也不能讓他摸清自己的底細。


    一個什麽都不告訴的人想讓別人付出非常大的信任是很困難的,施救方要堅定精明,被救的人要有相信他人的勇氣。


    安摩拉多對他先行追蹤沒有意見也是覺得短時間內在並非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他們不太可能作出決定。


    赤井秀一恐怕隻知道蘇格蘭這一個臥底,對他而言,就算他要奮不顧身救一個不是美國人的臥底,局勢也是2vs2。


    他一路臥底甚至不惜出賣色相,難不成是來做好人好事的?


    如果事情很難做成,赤井秀一絕對不會暴露自己,把槍口對準安摩拉多。


    假使他知道波本也是臥底,那就不會要安摩拉多過來,至少也要把發布策反命令的貝爾摩德騙過來才對得起他賣別家臥底的價錢。


    他安摩拉多現在的價值還不夠。


    波本aka日本公安aka降穀零呢?


    波本對萊伊的討厭是方方麵麵的,他之前的反應表明他很怕萊伊直接殺掉蘇格蘭,為此不惜和安摩拉多一直保持通話狀態。


    所以他不知道萊伊是臥底,或者說壓根就沒想過和可能是臥底的萊伊合作。


    他知道蘇格蘭是臥底,卻還是不想要他死,不然不會著急到偽裝都差點暴露。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在兩個臥底都不打算暴露自己強行拯救蘇格蘭的情況下,願意保證蘇格蘭存活的安摩拉多就很受歡迎了。


    人活著才方便做文章啊,人都死了還有什麽耍陰謀詭計的空間?


    這個時候場上最安全的就是沒打算殺人的安摩拉多了。


    作為安摩拉多的任務對象,除非蘇格蘭自己作死,蘇格蘭就是第二安全的人。


    誰殺蘇格蘭誰心虛,誰心虛誰就有問題。


    安摩拉多腳步輕快。


    如果波本和蘇格蘭關係足夠好,那最危險的就是萊伊了。


    人家兩個知根知底,安摩拉多背靠大勢絕對正確,就剩一個萊伊。


    希望在四個人都到場前,萊伊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離天台還有一截樓梯時,敲了敲耳麥:“萊伊萊伊,開門啊。”


    說著就三步並兩步自己開了門。


    萊伊早有預料,槍口還對著蘇格蘭,蘇格蘭反而下意識把槍口對著自己。


    安摩拉多看到蘇格蘭這副剛烈不已的作死模樣倒吸一口涼氣。


    “波本你騙人,他怎麽就熱愛生活尊重生命了?!”


    萊伊和蘇格蘭聞言都是一愣,氣喘籲籲跑到樓下的波本更是一頭霧水:我說什麽了?我好像什麽都沒說?


    “萊伊你對他說了什麽啊?都說了不要關麥不要關麥!”安摩拉多瞪大眼睛,碧綠的瞳孔清澈得像是剛長出來的芽,看得萊伊下意識就想道歉。


    但安摩拉多的話更快:“怎麽你們還有小秘密要在我來之前說完嗎?”


    萊伊一噎。


    是啊,他之前還在一邊嘴上講能不能等安摩拉多來了談一談,也不是一定要他去死的話。


    另一邊瘋狂打手語暗示如果他願意,他們可以來一場追逐戰後讓他假死,但沒有說自己是哪一邊的人。


    蘇格蘭的情緒從被追捕的悲壯、看到萊伊“音畫不同步”的疑惑到“你小子居然也是個臥底”的震驚,再到“萬一你是騙我”的狐疑。


    大量信息充斥著他的腦子,讓他左右為難。


    就在衡量之中,安摩拉多上來了。


    諸伏景光不是非要尋死,隻是他擔心聯絡警視廳專用的手機被組織得到,手機中有家人朋友的信息和他在黑衣組織獲得的一些情報。


    如果他將手機遺落在組織成員的手裏,黑衣組織一定會清除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聯絡人,防止他們泄露消息。


    他一定要保護他們!


    他忍不住把槍口懟上胸口的手機。


    安摩拉多眼神很利,幾乎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蘇格蘭,或者說諸伏景光先生,為了表示組織的誠意,你的手機可以先被破壞。”


    可是諸伏景光沒有動作。


    安摩拉多心想:該不會就剩一顆子彈了吧?這麽富有戲劇性的嗎?這是什麽命運大舞台,誰寸誰先來的場麵啊!


    諸伏景光聽到有人叫破他的名字心裏一片冰涼。


    組織講究隱蔽,它不會允許哥哥他們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的。


    破壞手機又有什麽用?浪費最後一顆子彈而已。


    如果不是隻剩一顆子彈,他也不會和萊伊在天台對峙。


    “蘇格蘭,你肯定做過一些威脅任務,你看,不是所有人知道組織的存在後都會被清除的。”


    我哥哥他們難道會是例外嗎?怎麽可能。他隻是一個警察,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企業家。


    “說起來,你的暴露根本不是你的錯,因為你做錯了什麽才被發現的,而是因為警視廳出了問題。你不覺得冤嗎?”安摩拉多聽到樓梯裏波本的腳步聲,思緒頓了頓。


    “你在組織這麽長時間,也知道組織的觸手可以觸及各處。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不對你的家人朋友下手,你就當諸伏景光今天光榮殉職不就好了?我們會把你安排到遠離日本的地方,隻要你還為組織服務,我們也不一定要清除你的家人朋友。”


    諸伏景光不為所動。


    他同意這種欺騙所有人的假死是為了什麽?


    僅僅是為了自己苟且活著嗎?


    他從決定成為臥底開始接受訓練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很難善終,大概率會死在臥底的路途上。


    但他不怕,如果能清除籠罩在國民頭上的陰影,死則死矣!


    他活下來用處不大,警視廳營救困難,自己也傳遞不了新的情報。自己這個臥底完全失效沒有價值,隻剩下麻煩了。


    至於家人,他心底苦笑。


    組織沒什麽信用。


    高明哥哥他們已經進入了組織的視野,以他們的敏銳遲早會察覺到組織的痕跡,組織到了那時一定不會手軟。


    隻有自己在組織成員麵前死掉,才能保全他們。


    “哎呀,蘇格蘭,你不會以為警視廳會救你吧?”波本匆匆趕來。


    波本和蘇格蘭對視。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


    ——————————


    看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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