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場,沈時鑰看到這市中心的繁華地段,竟然開了一家微欣酒吧,看這樣,自己請的酒吧經理應該把她的副業管理得不錯。


    走進去,這裏和鑰銘旁邊的不一樣,這裏更加適合現代年輕人,蹦迪現場感受到青春的活力。


    歡快音樂和舞動的人群,都讓人燃起來就放縱的欲望。


    沈時鑰走進去,隨便靠在一個吧台前,屈起手指敲了敲吧台:“來一杯熱牛奶!”


    她這話一出,引來了眾多來這裏喝酒,隻求片刻歡愉的男男女女,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人來這種地方喝熱牛奶?有沒有搞錯?


    調酒師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倒也沒有覺得這位的要求有什麽異常,很快就給她遞上了一杯熱牛奶:“小姐請用!”


    沈時鑰把一杯牛奶,喝出了白色雞尾酒的感覺,她那鬆鬆垮垮酷酷的樣子,都是挺讓人想要靠近。


    但就是這樣懶懶散散的樣子,才讓人看不透她,這些情場高手都不敢去嚐試搭訕。


    沈時鑰垂下眼瞼,她的表情在明明滅滅的燈下,更加充滿神秘色彩:“你們酒吧的頂層能不能包下?”


    “抱歉,我們酒吧的頂層空間是不對外開放的,如果小姐想要清淨的環境,我們在海城還有一家清吧,隔壁是一家服裝公司,離這裏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小姐需要過去,我們有專車送您過去!”


    沈時鑰轉動杯子,語氣淡淡:“等會再過去,你們酒吧開了多少年了?”


    “三年了,小姐是外地人嗎?”


    “嗯,剛剛迴國!”


    喧嘩繼續,沈時鑰一杯牛奶喝到冷,最後也沒有喝完就出了酒吧!


    裏麵和外麵的溫差太大,沈時鑰出來就覺得格外地冷,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還是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地打。


    她皺眉,扣上水絨色大衣帽子,戴上口罩低頭往前走。


    突然,她的腳步猛然頓住,仿佛有預感似的,抬頭往前麵的路燈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時,她竟然覺得內心十分平靜。


    那個人站在燈下,身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如同高高在上的聖主,走到哪裏,光輝就在哪裏生根發芽。


    那個人突然抬腳往她這邊走,帶著光輝形象向自己走來。


    現在沈時鑰才發現,自己的心口一直幽居著一個人,自己能夠忘記她對自己欺騙,卻忘不掉他帶來的光輝。


    腳已經邁不開一步,沈時鑰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一點點輪廓清晰,直到看清楚他淡笑的表情。


    墨謹誠眼神如夜色一般黑,抬手平靜地取下沈時鑰的口罩:“你覺得一個口罩就可以隱匿自己出現的痕跡嗎?外麵冷,敢和我走嗎?”


    沈時鑰的眼裏一片坦蕩:“陸洲是不是也在附近?我為什麽要和你走?我們還是朋友嗎?”


    開口說話,幾口寒風又灌入心肺,她極力忍受著。


    自己迴來,他一定會知道,而且,如果隻要他想,他也一定會找到自己。


    看著她那平靜的眼神,墨謹誠什麽也沒說,直接走過去彎腰把沈時鑰抱起,往一邊走。


    沈時鑰沒有掙紮,而是躺在這久違的懷抱裏,感覺是那麽的不真實,不禁喃喃自語著:“我這是真的迴來了嗎?”


    “嗯迴來了!”


    墨謹誠的聲音被寒風吹散,沈時鑰也似乎沒有聽到,又好像聽到了,隻是不知道怎麽迴答。


    沒兩步,墨謹誠就把沈時鑰抱入溫暖的車裏,一關門就遞給沈時鑰一杯熱水。


    沈時鑰喝了一口,迴暖的不僅僅隻有身體,還有理智。


    自己怎麽就又鬼使神差地進了他的車,以自己對這個人了解,他肯定又暗戳戳地拿起小本本,把這杯水記賬上了。


    現在自己還下得去嗎?


    往後看了一眼,沒有人,那就是墨謹誠自己開車,他不是恨不得吃飯都要找十個人在身邊伺候嗎?今天就這麽當起了司機。


    放下杯子,沈時鑰就準備開口客氣地感謝一番,就準備下車:“墨少,謝謝你……”


    墨謹誠突然探身過來,沈時鑰的心一下子亂了方寸,在胸腔裏橫衝直撞,他這就好像要吻……


    “墨謹誠,你不要亂來!”沈時鑰反應極大地貼著車椅,那害怕又警惕的眼神,是在提防墨謹誠。


    深深淺淺的盯了沈時鑰一下,墨謹誠將身體停在離沈時鑰臉蛋一拳的地方,先是皺眉,後又歎氣,最後拉過安全帶,替她扣上,才緩緩坐了迴去。


    墨謹誠發動車開了出去,餘光還落在驚魂未定的女孩身上:“這不是叫得挺熟悉的嗎?”


    從知道自己和她哥哥關係的時候,就聽聽一聲聲墨少,顯得格外生分又冷漠。


    墨謹誠車技很好,車開得流暢平穩,像一個有幾十年駕駛經驗的老司機。


    “去哪?”


    墨謹誠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方向盤,這一次他不會輕易分開沈時鑰了。


    沈時鑰的心久久不能平複,對墨謹誠這種把車開了一段路的老司機,十分無語。


    把頭靠在車窗上,沈時鑰沒好氣地說:“機場,我要出國!”


    點太背,自己才迴海城,就遇到了他,他不是應該已經定居國外,做一個無欲無求,隻談錢的國際投資商嗎?為什麽就要揪著自己不放?


    五年前自己走得那麽決絕,她都準備好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了。


    墨謹誠沒有搭話,而是就把車隨便靠停在路邊,自己點了一根煙,似有太多煩亂的思緒,讓他苦惱。


    沈時鑰聞到煙味,下意識就吞了吞口水,墨謹誠這是在赤裸裸地引誘自己,這些年,自己也有煙癮。


    所以,沈時鑰的聲音更加不耐煩:“開車門,我要下車。”


    “你確定今天要出國?”


    “對,不行嗎?”


    心裏麵悶得發慌,沈時鑰害怕自己會奪過墨謹誠手上的香煙,撕開自己平靜的外表,露出內心的猙獰可怖。


    墨謹誠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他卻能夠忍受寒風的侵蝕,依舊從容淡漠。


    他抽煙的樣子都是斯文人的修養與內涵,眼眸裏閃著暗色的流星:“我給你安排,護照給我,要去哪個國家,我給你安排航班,保證你能夠在一個小時內起飛。”


    見沈時鑰拿不出護照,墨謹誠直接刺破沈時鑰堅硬的外殼:“你就直接承認,不想看到我,不想有任何地方和我有牽扯,有你當離開的絕情,誰也攔不住你。”


    “既然知道我不願意,那你為什麽要將我困於你的車裏?”


    “你聽說古厲突然退役的事情嗎?一個超明星的電競職業選手,為什麽就突然退役呢?”


    墨謹誠一向在拿捏人心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優勢,他知道沈時鑰在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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