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別墅裏,沈時鑰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衛衣,根本就對秦柔要聊的話題不感興趣。


    那個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趕緊說完,我好迴去。


    秦柔竟然沒有一點點發怒的情緒,隻是平平靜靜地看著對麵的沈時鑰和她聊起了家長裏短:“沈小姐,確實我很心疼你,十幾歲就成立鑰銘,能夠走到今天應該非常不容易吧!”


    沈時鑰輕鬆地表達著:“沒有,我覺得還挺容易的,你看看我不是還有時間來京城玩的,挺閑的。”


    不閑為什麽要在這裏聽這些?


    秦柔輕笑一聲,搖晃著酒杯:“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也鑰銘的名字裏的那個銘是誰,你是在救贖自己!”


    這句話終於讓沈時鑰抬頭看向秦柔,她的眼神裏晦暗不明,她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她家的事情,這個人知道多少?


    看到沈時鑰變了臉色,勾了勾嘴角,還以為她真的對什麽都不在乎呢?看來隻是從前沒有抓到她的軟肋。


    秦柔放下酒杯,突然畫風一轉,換了一個話題:“沈小姐,我喜歡墨謹誠,大家都知道,他從小喜歡的人,我想要請沈小姐離開他身邊,給我一次機會,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喜歡你。”


    “為什麽不能,為什麽我要離開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手?”


    沈時鑰被對麵這個自以為是的人都給氣笑了,她憑什麽認為是我不離開墨謹誠呢?


    從他們不應該的相遇開始,自己就一直想要拉開距離,避開所有與他有交集的人和事。


    但,那位仿佛像看透了自己心思,就是想方設法讓他們有點曖昧不清的關係。


    沈時鑰往後一靠,又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秦小姐,你似乎弄錯了,是墨謹誠非要和我做朋友,我人微言輕,拗不過他,你去勸勸他,像我這樣的女生這個世界多得去,你就讓他放過我吧!”


    就那個笑麵殺手,黑心債主,自己恨不得馬上跑路,就不用還他錢了。


    不知道是沈時鑰的哪一句話惹怒了秦柔,她突然就變得暴躁起來:“你放屁,他才不是非你不可,他就是照顧你而已,隻要你自己去說,你不需要他照顧了,你和他斷絕來往,他就不會再找你了!”


    秦柔仿佛是在說服自己相信,他們沒有特殊的感情關係,卻又不得不相信墨謹誠對沈時鑰已經不僅僅隻是照顧這麽簡單。


    她的話語之間總是在克製什麽,她好像拿捏住了什麽能夠讓沈時鑰和墨謹誠徹底決裂的事情,就是不敢輕易的說出來。


    沈時鑰記得秦柔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明確表示了,墨謹誠不可能喜歡自己,那語氣分明就是知道什麽墨謹誠的秘密,又不敢說。


    那沈時鑰就非得好好刺激一下她,讓她給自己一個離開墨謹誠理由。


    沈時鑰開口承認著自己的動心:“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太討厭墨謹誠,甚至還有點動心,他對我來說已經不僅僅隻是朋友,我喜歡他了,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就慢慢地融化他的心……”


    曾經沈時鑰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即使墨謹誠不願意接受自己也沒有關係,自己會等他。


    可,以後才明白那時的自己,和上輩子的自己,竟然走上了同一個方向,自己感情會在一次次等待中被磨光,最後發黑腐爛,沒有當初的模樣。


    如果就因為一個不能明確愛的人,自己要重蹈覆轍,那自己就會在愛中迷失了自己,結局一樣的悲慘。


    沈時鑰話音剛落,秦柔就完全鬆失控,拿起酒杯就往沈時鑰的臉上砸,雙眼也憤怒得赤紅一片。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男未婚女未嫁,我為什麽不敢?”


    沈時鑰輕輕一歪身體,就輕巧地躲過了,高腳杯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四分五裂。


    現在這個別墅裏就隻有沈時鑰和秦柔,秦柔也似乎害怕她們的聊天內容會泄露出去。


    秦柔將指尖深深的掐入自己的掌心,努力壓製要上去殺人的衝動。


    她深唿吸一下,抬頭不看沈時鑰,緩緩坐下,平複心中翻滾的情緒。


    老半天,她才又開口:“沈時鑰你非要逼我,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隻見秦柔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笑得各外諷刺:“墨謹誠和你哥哥認識,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在國外上同一個大學,就是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墨謹誠才對你照顧有加。”


    說到最後,秦柔幾乎就是吼出來的,既然自己得不到,那沈時鑰也休想得到。


    吼完,秦柔就失聲痛哭起來:“我也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麽都要逼我!”


    大概就是知道,這件事一旦戳破,她與墨謹誠也再無可能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沈時鑰在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不相信,而是喃喃自語著:“那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他也知道哥哥是一位服裝設計師……”


    沈時鑰狠狠跌退兩步,露出了困苦的神情,這是她鮮少的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的麵無表情,在秦柔看來她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秦柔哭著哭著又笑了:“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以你的能力,也可以查到墨謹誠和你哥哥沈汐銘就是同學,而你哥哥的死也可以說是墨謹誠間接造成的,是他說想要見你一麵,所以你哥哥才和你的父母一起去國外接你。”


    沈時鑰的眼角一點點泛紅,她似乎第一次不願意相信這些是事實,哥哥的死為什麽和墨謹誠有關係?


    他們認識,關係還不錯,從前也沒有聽哥哥提過,墨謹誠也……


    不,他暗示過自己。


    他剛開始想要自己給他當妹妹,自己說不需要他給自己當哥哥,自己有哥哥。


    當時他卻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他說他知道!


    還以為是他是知道自己不願意做他的妹妹,現在才知道,他那是在說,他知道自己有哥哥。


    秦柔已經無所畏懼了,抱著毀滅所有人的態度,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抖出來:“你哥哥當時和墨謹誠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兩個人還共同成立了已經了一家公司,但你哥哥出事了以後,他卻把公司賣了,換了一個學校,他心是冰做的。”


    沈時鑰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對於秦柔的話,她無法反駁。


    因為自己是真的知道墨謹誠的發家史,上輩子在他們第一次在自己和墨睿的訂婚典禮上,他不僅僅給自己送了豐厚的見麵禮,還將國外的一家網絡科技公司送給他們當結婚禮物,說自己有事情要忙,結婚時不一定能夠趕得上。


    等過後,墨睿接管了這家公司時,才知道這家公司是墨謹誠大學時期,和同學一起合夥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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