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被這一巴掌扇得大腦一片空白,一張臉被淩亂的頭發蓋住,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沒有反應過來,他身邊的石青可是沒有被打,才抬起,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巴掌:“你這還當我是一個擺設……”


    “你還當我們是擺設,石大師,我也還在呢?看誰敢亂來!”石青的手腕被古厲緊緊鉗製在半空中,隻要他輕輕一動,就會當場骨折。


    古厲在看到沈時鑰往前麵來的時候,就已經跟了過來。


    這個秦柔簡直就是自己找死,敢威脅他爺爺?


    一巴掌都是沈小姐手下留情了,要是自己肯定不會考慮她是女生,把她打得爹媽不認。


    沈時鑰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別人隻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肅殺的氣場,和森冷的聲音。


    “我就是考第一名的沈時鑰,那老頭也是你這種可以威脅的嗎?”


    沈時鑰彎著腰,一點點靠近秦柔的耳邊,輕輕說著:“古大師不僅僅隻有一個徒弟,你家的情報不準確!”


    秦柔一抬頭就對上沈時鑰那冰冷帶笑的眼神,一下子就忘記了唿吸,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下一秒自己就被撕碎。


    看著秦柔這幅被嚇破膽的模樣,沈時鑰直起身,取下鴨舌帽和黑色口罩,掃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露出慵懶的微笑,如冰雪融化,讓人忘記現在身處何地。


    她慢悠悠地把玩著口罩,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是古大師的首席大弟子,有誰敢欺負那老頭,得先問問我是不是答應,誰不服,要比什麽都可以,我奉陪到底。”


    這一次連石青都被這個信息砸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沈時鑰是古榮的首席大弟子?那個刷新了協會考核成績的天才,竟然是古榮的弟子。


    自己自以為可以用自己的弟子,玩虐古榮,把他逼出協會,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被他的兩個徒弟給顛覆了。


    石青好像被抽走靈魂,一直舉著要去打沈時鑰的手,也失去了力氣,被古厲不屑一顧地甩開。


    垃圾,敢動沈小姐,活夠嗎?


    說完之後,沈時鑰就轉身走向古榮,在眾目睽睽下,她九十度彎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老師!”


    古榮的手指有些顫抖,渾濁的眼裏泛著幾絲酸楚:“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孩子!”


    沈時鑰的每一步都沒有按照他設想的步驟走,從考核到現在公開身份,她都是被別人逼著選擇。


    輕輕扶起沈時鑰,表示自己承認了,這是他多年的夙願,在今天終於完成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就散了吧!具體的課程之後會通知大家。”


    這場鬧劇可以結束了,好好的一個協會弄得烏煙瘴氣的。


    大家都是恍惚著出了協會的,林芳呢喃著:“所以自己是和古大師的兩個徒弟認識,其中一個還給自己提供了幫助,剛剛還坐在一起?”


    林芳的朋友在協會門口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就小心翼翼地問:“考核沒有過,我都說了這個協會的考核結束變態,考不過!”


    “不是,不是,我不能給告訴你!我今天請你吃飯。”


    “那你到底有沒有過?”


    這怕不是傻了吧!承受不了打擊了!


    但從裏麵出來的都是這個表情,應該不會都沒有考過,為什麽都是這個表情,是發生了什麽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得差不多了,古榮讓古厲看好沈時鑰,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不要聽她的話,把她送到宋鈺那裏去,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我打斷你的腿。”


    古厲哀怨,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孫子呀?


    而最不省心的人的,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著:“我很乖的,不用管我!”對古厲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古厲突然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第一次認可了他爺爺的觀點,她的話不能信,不能聽。


    剛剛是誰二話不說就給了人家一個巴掌,打得真爽呀!


    等秦柔迴過神來,她就要找沈時鑰拚命,要弄死她。


    被石青緊緊拉住:“秦小姐不要衝動,我會讓她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先迴去!”


    秦柔腫著半張臉,看著沈時鑰離開的背影,眼裏殺氣騰騰。


    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秦柔一把扶開石青的手,冷笑一聲:“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怎麽讓她給交代?”


    剛剛自己分明就看到了在海城時,墨謹誠一直護著的,關係曖昧的服裝設計師。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別人打電話,一接電話就哭:“奶奶,我不活了了,我被人打了……”


    那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聲音,聽得人揪心,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石青還沒有想好怎麽樣處理這件事的,就接到古榮下達的,召開緊急會議的通知,也是急出了一身冷汗,去了會議室。


    這一次恐怕是要徹底撕破臉了,但自己在協會裏苦心經營幾十年,也不可能任由古榮處理。


    再說了,還是他的徒弟先打人了,他們就隻是說了幾句而已,他自己才是應該檢討的一方。


    沈時鑰被古厲和花祈架著,如同大明星出席的場麵,出來時,就遇到了已經在外麵等著的墨謹誠。


    他風神俊朗,眉目含笑的看著沈時鑰,把一件外套遞過去,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結束了,想吃什麽?”


    沈時鑰神情失落,開始顛倒黑白:“沒有心情吃,考得不好,還被欺負了,就之前在海城遇到的那個小姐姐,說我沒有資格做古大師的徒弟,要把我趕迴去,我要不掙點錢,我就還不了你了。”


    墨謹誠拿著衣服的手,微微頓了頓,見低著頭,沒有接,就給沈時鑰把衣服披上,語氣溫柔的哄著:“考不好就考不好吧,我的錢,你就先欠著,被誰欺負了,我去給你出氣!”


    “就是那個叫秦柔的,她的老師還差一點要打師姐,要把老師也一起趕出協會。”


    花祈趕緊補充著,把他們說得多麽可憐,當時多麽無助,仿佛被人拿刀逼著脖子。


    隻有古厲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說的是事實,也不是事實。


    花祈好像也認識墨謹誠,還特別熟的樣子,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墨謹誠喜歡沈時鑰。


    “先上車吧!外麵冷。”


    墨謹誠伸手摸了摸沈時鑰的頭,給她無聲的安慰。


    迴去的路上,古厲麻木地聽著沈時鑰火上澆油,眼底泛著淚花,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對於她動手打了秦柔卻隻字未提,那都是不重要的細節,可以忽略不計。


    墨謹誠聽完以後,遞給了沈時鑰一個保溫杯:“你不要難過了,我以後不讓她出現在你麵前就好了。”


    古厲把目光轉向窗外,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這冷漠的人茶起來,可真太可怕了,秦柔的靠山有沈時鑰的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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