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下午,花祈一個人贏了三十幾個硬幣,他卻高興得像贏了幾百萬一樣,喜不自勝:“師姐,我改天請你吃飯。”


    沈時鑰含糊著:“嗯,有機會再說。”


    從花祈開始接手沈時鑰的牌局,她就一邊看他們打牌,一邊看著信息,似乎在處理什麽工作。


    花祈這裏吃完晚飯以後,沈時鑰不再留他,她看向周哥:“周哥,我剛剛要了這棟樓下麵的一套公寓,你帶他去看看,辦理入住。”


    “樓下?”


    周哥一時間不明白沈時鑰這話是什麽意思,可還是本能地應著:“好的,樓下幾號?”


    看了看花祈,沈時鑰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開口:“我不知道,外麵會有人帶你們去看的,你問問那個老頭,她有沒有地住,沒有的話,你就收留他一下,一個孤寡老人,挺可憐了。”


    花祈和周哥懵懵懂懂地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起去看了公寓,對方一看就是銷售樓盤的工作人員。


    男人對他們十分尊重,客氣,但連租房合同都沒有簽,就直接把成品公寓的鑰匙交給他們:“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請聯係我!”


    “謝謝!”


    不知道為什麽,周哥覺得這個小子的表情是不是有點過分,他一點都沒有被震驚到。


    想到外甥女的身份,周哥吞了吞口水喃喃自語著:“她真的是要來了的!”


    這一片高端公寓小區都是沈氏集團開發的,她這個董事長要一間來給員工做宿舍,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周哥,這個公寓應該是給老師準備的,我在京城的時候,和老師住一棟城堡,比這個要大很多。”


    花祈說得平平常常,殊不知,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被嚇得腿軟。


    “走吧,我們去酒店。”


    古大師在京城的地位,身份,都很高,能夠住一個城堡也不足為奇。


    周哥和花祈一起去酒店接古榮的時候,卻遇到了陸洲,他仿佛就是在這裏刻意等他們一樣。


    陸洲在沈時鑰和墨謹誠那裏處處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墨謹誠揪住尾巴,一副做下人的態度。


    但在別人的麵前,他還是有霸總氣場的,也是一位不怎麽拿正眼看人的少爺,連古榮都需要稱其為陸少。


    “你是古大師的弟子吧!古大師已經住進了我們給他安排的公寓了,請問你要不要也過去?”


    陸洲給他們兩個的感覺就是,客氣又強勢這個人他們都認識,那天跟著那個長得俊逸的男人一起的人。


    關於那個男人,周哥因為帶的藝人也算是京圈裏的人,也了解一些京城豪門世家,對其有幾分猜測,那個人應該是墨家本家的人。


    周哥笑嗬嗬地說:“客氣了,我們也是來接古大師的,那既然古大師已經住到朋友家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了,辛苦了。”


    他的語言裏透著濃濃的精明與算計,按照古榮的性格,如果不是特別相信的人,那又怎麽可能這樣就住進他們準備的公寓。


    意思表達清楚就可以了,陸洲也無所謂他們是不是客氣,他這裏就是,客氣就睡大街。


    但還是讓他們都留了自己聯係方式,以備不時之需。


    迴去的路上,花祈還是給沈時鑰通了氣:“師姐,老師去朋友家住了,我就不住那套公寓了,我想要去陪陪我媽媽。”


    “原來老頭在海城還有朋友呢!我是給你安排的員工福利,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你先去看阿姨,現在應該也下班了,替我向阿姨問好!”


    古榮口中的朋友,應該和自己的“朋友”是同一個人,關係如果可以轉換一下,古榮和自己就是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算了,一個朋友而已,沒有了,自己還可以再找。


    這樣,古榮與沈時鑰住上下樓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沈時鑰還特別吩咐所有人一句,讓所有人頗為震驚的事情,讓他們誰也不要聯係古榮,讓他自己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


    大家也都不敢違背沈時鑰的意願,讓他們彼此冷靜冷靜。


    所以,隔了半個月,古榮想通以後,想要迴去再找沈時鑰談談,他們各退一步,想到她多年前的作品,古榮還是有心動的感覺。


    隻要靈魂還在,別的一應該也不會太差。


    這幾天自己去海城實地考察了一番,這個地方其實也挺不錯,就是自己工作有點不方便,海城的工作室和設備也要重新弄。


    可是,他們卻一個電話也沒給自己打,別人不打也就算了,花祈那臭小子也跟著一起沒有良心了,也沒有聯係自己。


    倒是,京城裏人人都要敬畏的墨謹誠不僅僅給自己安排住處,還給天天叫人給自己送吃的,對自己溫暖備至。


    甚至還過來陪自己下了兩天棋,為人謙卑又客氣。


    就是自己還是看不透,在京城都不見得會給自己三分薄麵的,為什麽,因為什麽而對自己這樣照顧有加,論背景和家世,自己也沒有他的顯赫。


    大概還是……


    古榮把自己在京城的管家叫過來處理一些瑣事,畢竟欠墨謹誠的人情,還是要還的。


    古榮的管家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麵容慈善,在古家已經幹了二十年了。


    看到古榮一個人住在這個沒有溫度的公寓,不禁也疑惑起來:“您這是為什麽來海城受罪?身邊也沒有一個照顧,還是迴去吧,有什麽比自己身體還重要。”


    古榮也滿是愁容:“可能要做好走海城長期工作的準備!她在這裏。”


    “宋家的那個外孫?不是說放棄了嗎,您還在堅持要收她為徒?”


    管家知道古榮這輩子有兩大遺憾,其中一個就是宋家那個天賦異稟女孩,沒有能夠成為他的弟子。


    古榮指了指天花板,都隔了這麽多天了,還是難掩氣憤:“她要我來海城教她,還要收她推薦的那個人關門弟子,她自己做一名記名弟子,她是不是有點過分!”


    “不是過分,是非常過分,所以我們還是迴京城吧!”


    “那怎麽可能,她好不容易才鬆口,其他什麽都可以接受,就是記名弟子這個我不能答應,我費心費力的傾囊相受,到頭來卻連一個正式老師的身份都沒有,那不可能。”


    古榮對麵沈時鑰這個條件又氣又憤,是她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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