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鑰又換迴了寬鬆的衛衣,這一次是鵝黃色的,這才是年輕人審美。


    她平時挽起來頭發也鬆了下來,多了一些平常女生的溫情。


    但周哥也無法挑出昨天,那套黑色的造型有什麽不好,就覺得太黑暗了。


    可,誰敢質疑玉瑤的穿衣風格?那是對時尚圈的質疑。


    沈時鑰眼神在一堆早餐裏麵挑挑撿撿,最後在裏麵扒拉出來一份麵筋,提到一邊開始慢慢吞吞的吃,還不忘招待客人:“你們也吃,我就隻要這個。”


    古榮一開始在心裏麵已經想了,千千萬萬種理由讓沈時鑰跟著自己,有威脅的,有討好的,許下各種名譽的,甚至是可以收花祈作為正式弟子的。


    可真的通過宋鈺給自己資料來看,自己給的這些優越條件,人家多年之前已經擁有。


    甚至玉瑤的名氣可能在國際上,還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大得多。


    古榮沒有把握收下這個徒弟,有點慫,所以隻是也悶不吭聲的吃著包子和豆漿。


    整個客廳裏都是一副其樂融融,清晨一家人吃早餐的詭異和諧氣氛。


    沒有過幾分鍾,沈時鑰就嗦完了一碗麵筋,她取了一杯牛奶,把吸管紮進去了,神情寡淡地看向古榮:“古大師,您吃完了就上樓,我們單獨談談。”


    她就吸著牛奶,特別淡定從容的上了樓。


    古榮放下手上的早餐,抽了一張紙擦擦嘴巴:“我先上去了!”


    “加油!老師。”


    “爭取請我們去你的拜師宴!”


    花祈和周哥都給古榮打打氣,宋鈺倒是平靜的自顧自吃著早餐,他現在對沈時鑰任何決定都能夠接受。


    在今天之前,宋鈺是希望沈時鑰能夠重新做迴珠寶設計師的,那才是真正的她。


    但,見了肖陽以後,宋鈺又心疼起這個強大的外甥女,沈氏集團和鑰銘她都不是放任不管,而是在一些方麵她依然要下決策。


    宋鈺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沈時鑰的曾經,白天在鑰銘當一個實習生,被其他員工唿來喝去,晚上還要和肖陽開會,看各種複雜的文件。


    花祈和周哥默默無言把桌子上的早餐吃了一大半,最後實在吃不完了,就被周哥放進冰箱裏。


    周哥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古榮的身份,剛開始見到花祈的時候,還以為是古大師的助理,可人家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大師弟子。


    周哥討好的問花祈:“你們設計的珠寶是不是要請明星代言,宋天王挺閑,有活的話幫忙介紹!”


    周哥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當然不會放過一些頂級人脈,要不然這麽多年,以宋鈺不爭不搶,不為名利的性格,早就在娛樂圈裏混不下去了。


    花祈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周哥:“宋天王應該不缺這些資源,以師姐的地位,她一句話就有了決定權的呀!”


    “鑰銘的全球自家品牌代言,外甥女已經給了我們,就珠寶品牌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人合作,你有沒有推薦的。”


    “你怎麽不去問問師姐?她不是比我更合適!”


    “這個嘛……”


    花祈那認真無比的表情,就不知道該怎麽說。


    自己當然知道找沈時鑰要容易許多,但自己也怕,也慫。


    宋鈺突然看向周哥,周哥身體一個哆嗦,宋天王應該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過度消耗外甥女的人脈,她已經給他們帶來了很多資源。


    別家藝人如果有這麽多資源,肯定都是二十四小時把熱度,全部換成錢,有錢是王道。


    周哥心虛地移開視線,就聽宋天王特別平靜地說:“我拒絕了沈氏集團的代言邀約,通知你一下!”


    “啥?”


    周哥咻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直勾勾盯著宋鈺那張過分平靜的臉,聲音陡然尖銳:“你拒絕了沈氏集團的代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你錯失了幾千萬。”


    “你聲音小一點,我的影響力不夠,沈氏集團需要的是葉司寒那樣的國際巨星。”


    “你真的傻呀!你和沈小姐是一家人呀,別人怎麽可能與你相比?”


    “就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也要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以後不要再這樣消費她的人脈。”


    周哥一下子還真的無法反駁,也釋懷了,垂頭喪氣地坐了迴去,一瞬間躺平:“嗯,我知道了,反正都已經是天王巨星了,要那麽多資源也沒有用,你就專心做音樂,照顧好外甥女就可以了,資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什麽操心?”沈時鑰懶洋洋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三個人都下意識抬頭。


    他們不是看沈時鑰,而是她身後的步態蹣跚的老人,這也看不出來有沒有成功呀!


    大概成功的可能性挺小,畢竟都磨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成功,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說服了吧!


    大家都有默契的沒有問,老人家這麽大的年紀了,難得有少年人的固執和堅持。


    周哥站起來說:“就你舅舅,他操心你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


    還好之前的言論沒有被沈小姐聽到,不然要尷尬死。


    “花祈,我們走!”


    古榮似乎失去了剛剛進來時的熱情,冷著滿是皺紋的臉。


    “好的,老師!”


    花祈也鮮少看到老師這樣冷漠的時候,慌慌張張地站起,就要跟著古榮離開,手心裏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不敢看沈時鑰。


    沈時鑰卻笑容明媚,語氣帶笑:“古大師,我的人您不能帶走,要走您自己離開,他我不能給您。”


    這是談崩了吧?也不至於崩到這個程度,周哥給宋鈺遞過去一眼,現在應該怎麽辦?


    古大師應該不會因愛生恨,和沈小姐反目成仇,得罪一位有地位的國際大師。


    古大師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盯著沈時鑰磨了半天牙,是真實的憤怒情緒:“你真的就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沈時鑰淺笑著,自信滿滿:“如果不是非我不可,古大師為什麽要來海城找我,您要走自便,但我簽下的人不可能跟您走,不要忘了我給他交了學費的。”


    花祈害怕沈時鑰真的和古榮分道揚鑣,當下也站出來強硬表態:“我是沈小姐簽下的,我們的合同沒有到期,老師,不能跟您走。”


    古榮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花祈,斥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隨便你!”說完就拂袖而去,腳步都帶著濃濃的怨氣。


    他們到底談了什麽,能夠把堂堂一位慈祥的老人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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