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你不要太過分,這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謝景卓立將矛頭轉向了謝景淵。


    “三殿下身為夫君,若是在未婚妻受到欺負的時候,都不站出來,豈不是枉為男子,而準太子妃立身不正,將所有的規矩禮儀,律法威嚴都拋到了一邊,妄圖蓄意陷害,自然和三殿下有大大的關係。”


    韓濯是禦史台的官員,可今日卻也出現在勤政殿之中。


    皺眉看向了太子,語氣不卑不亢。


    “韓濯,你不要胡說,而且你根本就不清楚,明明是沈晚推了妙儀,沈晚嫉妒妙儀,她就是想要害了妙儀。”


    謝景卓卻很篤定。


    妙儀那麽善良的女子,怎麽會做出陷害別人的事情來呢。


    隻有沈晚這種內宅中長大的人,精通算計,滿心陰毒,才會害人。


    “哼,真不知道你的妙儀有什麽好的,明明晚晚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那個顧妙儀不是也跟著一起進宮了嗎?就讓太醫給她診治,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


    謝景淵卻是冷哼一聲,眼神越發不屑了。


    “怎樣的情況你們都看不出來嗎?妙儀滿身的鮮血,若是她和孩子出了事情的話,我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謝景卓被皇帝勒令跪在地上,滿眼的不甘,還有對沈晚的恨意。


    “身為太子,東宮儲君,卻言行狂悖,口出惡言,身行不正,修養不齊,對君父,對兄弟,對臣下,都沒有一個儲君的樣子,還請陛下尋求太傅,好生教導太子,太子雖一人,卻身係梁國山河百姓,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聽著謝景卓同謝景淵沈晚辯駁,韓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無視了身邊同僚的拉扯,直接衝著皇帝大聲開口。


    而他的這番話,滿殿之人,就連謝景淵和沈晚都睜大了眼睛,滿眼震驚的看著韓濯。


    他直接怒斥太子德行不休,還讓陛下尋太傅繼續教導太子。


    這是在說陛下教子無方嗎?


    韓濯,是真的不怕死啊。


    可是韓濯卻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站直了身體,眼神定定的看著帝王。


    沈晚都為韓濯捏一把汗。


    清正無畏到了這個地步,是沈晚都沒有想到的。


    謝景卓的神色那是恨不得立即殺了韓濯。


    “韓濯,你敢如此羞辱於我。”


    皇帝的臉色也是冷靜中帶著陰沉,看不出他心中是怎樣的想法。


    但是沈晚卻清楚,身為帝王,可以容忍臣子的剛正,可卻無法容忍韓濯處處言帝王不是。


    謝景卓有錯,可也不是韓濯能做主說什麽的,此時勤政殿那麽多的重臣官員,誰的官職不比韓濯高,可他們有說如何處置太子嗎?


    “陛下,小韓大人雖然言辭略有犀利,可也是為了我梁國未來考慮,再說了,此事終究是因臣女而起,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小韓大人。”


    沈晚有些擔心的看了韓濯一眼,擔心皇帝怪罪,便硬著頭皮站出來,平靜說道。


    謝景淵望著沈晚,神色莫名。


    她對韓濯似乎有些不一樣。


    “是啊父皇,太子德行百官監看,難道就因為他是太子,有什麽不對,就不能說出來了嗎?您先不要管小韓大人的話了,此時最重要的是,要給我和沈晚一個公道啊,我們可真的沒有想去害準太子妃啊。”


    謝景淵懶洋洋的站在沈晚的邊上,語氣隨意的對著帝王說。


    現如今的梁國朝堂中,也就隻有謝景淵敢如此對皇帝如此說話了吧。


    “嗯,其實韓濯說的也沒錯。”


    皇帝又看了一眼神色清明的韓濯,淡淡的說了一句。


    忽然感覺有些頭疼,這韓濯有才華,有能力,還剛正不阿。


    可就是天剛正了,之前皇帝才將他放在了禦史台,希望那些老頑固的禦史們,可以管教一番韓濯,讓韓濯吃一番教訓。


    可沒想到,禦史台卻讓韓濯的剛正和嚴肅發揮到了極致。


    還拜了張禦史為師,得到了那位老頭子的欣賞,以至於韓濯隻要看到不公之事。


    朝中的每一個官員,他都敢彈劾上言。


    隻是韓濯如今強大到了連皇帝和儲君都敢彈劾諫言,卻是皇帝沒有想到的事情。


    “父皇,這個韓濯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如此以下犯上,目無君上,若是不處置的話,日後朝堂之上哪裏還有規矩。”


    謝景卓卻是不甘心,韓濯太囂張了,也太討厭了。


    “你給朕閉嘴。”


    皇帝看著謝景卓,心中老是想要動手。


    最近就因為謝景卓這個不成器的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他是太子,本來該做的事情是為他這個皇帝分憂的,可是現在卻成了皇帝最大的憂愁。


    若是景淵的身體好一些,其餘的兒子再大一些,他也可以有另外一番選擇。


    不至於被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氣得上火。


    “明明是沈晚和謝景淵的錯,和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愛一個人,我有錯嗎?”


    妙儀那麽美好的女子本來就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他一心愛之有錯嗎?


    謝景卓不服氣,隻是一句話,卻讓皇帝恨不得打爛他的腦袋。


    “朕真想看看你的腦子裏到底裝了一些什麽東西。”


    動不動就是深愛,他身為儲君的責任呢。


    “從前以為你是個好的,如今看來,你還不如景淵和其餘的弟弟們呢,起碼他們不會如此氣朕。”


    一生氣,皇帝也是將自己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


    謝景卓心中一震,果然,父皇一直都是最喜歡謝景淵的。


    若是謝景淵身體好的話,估計太子之位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惜,謝景淵縱然再好,也是一個活不長得病秧子,而且他一個風流紈絝,如何跟我相比,父皇偏心也要有個度。”


    這麽多年的獨寵,這麽多年安穩的太子,讓謝景卓受不得一點委屈。


    竟然接上了皇帝的那句話,指著謝景淵說了一句。


    皇帝彭的一聲站了起來,麵色駭人,恐怖至極。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卻有兩個太醫走進來。


    “啟稟陛下,顧姑娘腹中的孩子沒有出任何問題,也沒有受到任何衝撞,至於身上的鮮血,好似是雞血,所以,陛下和太子也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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