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京是曾經的日本政府在太空中建立的一座衛星城市,位於地球軌道e9區上,這座城市也是人類在太空中的重要基地之一,是整個星界中科技與文化交融的代表。


    位於新東京瀨田區的安詳寺,盡管外表看上去仍然保留著傳統的日本建築特色,但寺廟內部很多區域已經完全現代化。


    當你步入寺廟,訪客首先會被一間古色古香的木質大廳所吸引。這裏有著傳統的懸掛畫、石佛、香爐等設施,猶如時光倒流迴到古代。但轉入內部,你會發現這裏的大廳配備了最新的vr科技,讓參觀者可以通過頭戴設備欣賞到逼真的曆史場景和傳說故事。在一旁,一座以光影技術呈現的大型佛像吸引著眾多遊客,光影交錯之間,仿佛又一次引領人們穿越時空,感受到這座寺廟的曆史和文化積澱。


    總之,安祥寺是一座保留著古老傳統建築特色,卻又充滿了現代科技元素的仿古建築寺廟。在這裏,你可以體驗到古老和現代,東方和西方,傳統和未來的碰撞與交融。


    星月1190年1月24日上午9點,這裏正在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安詳寺內的氣氛顯得異常肅穆,前田一榮的親信們在各處站崗,警惕地巡視著每一個角落。寺廟內部被裝扮得非常莊重,大殿裏一尊巨大的機械佛像前點著數不清的香燭,沉香的香味撲鼻而來。整個大廳內的牆壁被上了白色的掛毯,上麵繡著各種佛教圖案,其中不乏一些現代科技的元素,似乎是為了與新東京的時代背景相契合。


    大廳中央放置著一具盛大的靈柩,黑色的棺材上放置著前田一榮的照片,兩旁擺放著各種花圈,彩色的花瓣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顯得非常悲傷而又華麗。在靈柩的周圍,站著一群前田組的親信,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黑色的墨鏡,顯得十分有秩序。


    主持僧侶崇禪法師長穀川雅也坐在高高的佛殿中央,正對著麵前擺著前田一榮的靈柩,他手持電子念珠,眉頭微皺,似乎在為亡者祈禱。每次手指撥動念珠,靈柩上方都會投射出金色的經文,儀式感滿滿。身穿黑色袈裟的僧侶在殿內沉默行走,他們有的在默默祈禱,有的在焚香,有的則在清理祭壇上的祭品。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神情沉重,雙目緊閉。他就是前田一榮的長子前田純。他緩緩地走向靈柩前,深深地鞠躬,然後默默地站在那裏,整個場麵顯得十分肅穆。


    不一會兒,前田純的納米頻道裏傳來了他親信的聲音:“她來了,就在寺廟門口,一輛車。”


    “一個幾個人?”前田純問。


    “五個人,那個中國人也在。”


    “喬萬裏?”前田純又問。


    “是的,佐藤在他旁邊,另外兩個人戴著麵罩,不認識。”


    “她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今天這個場合帶四個人就敢來,不過她也要為自己的傲慢輕敵付出代價。”前田純憤恨地說道。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好,我就要在今天的葬禮上為父親報仇,對這個女人實行‘天誅’。”


    “小心為上,他們必然也有所準備。”


    “我明白,謝謝你,鬆本。”


    “いざ、盡くせ!(竭盡全力)。”


    兩人私下對話之際,一位女子走進大殿,身著黑色的和服,緊貼著身體的線條顯得極為優美。和服上繡有細膩的花紋,襯托出她蒼白的肌膚,同時也突出了她的高貴氣質。她的頭發盤在腦後,用一枚黑色的發簪固定住,露出了她蒼白的脖頸和俏麗的耳垂。她的臉龐略帶憔悴,雙眼深邃,散發出一股神秘而又憂鬱的氣息。她走路的姿態很有講究,每一步都仿佛在展示著她的高貴與優雅。她正是前田一榮生前最寵幸最信賴的情婦,山下信子。


    信子的身後跟著四個男人,前兩位分別是著名的賞金獵人喬萬裏以及他最有力的助手佐藤潤。而另外兩個人身穿貼身戰甲,頭戴麵罩。看不出長相,但可以確定是信子的保鏢護衛。


    山下信子走到前田一榮的靈柩前,一名僧侶緩步走向她,遞給她一注點燃的清香,接著坐在靈柩後高台上的主持崇禪法師高聲念誦經文,念誦完畢後,另外一名僧侶敲擊金屬器具“鉦”,伴隨著清脆的金屬聲,山下信子把手中的清香插進了香爐。接著她緩緩轉身對著一旁的前田純行禮。


    前田純切卻沒有任何動作上的迴應。此刻,大廳裏聚集著前田組的高層,以及其他各路黑幫大佬,看到此情此景,各個神色凝重。有的神情沉思,有的閉目默禱,有的則低聲交談,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前田純率先開口了:“你居然還有臉來祭拜我父親。”他的聲音不大,隻夠近身兩三米的人能聽到,不過在如今這個科技年代,其他人想要聽清楚他們的談話並不難,隻要安裝過“隱蔽式音頻接收器”的人,都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倆的對話,黑幫人員中不少都會攜帶這種裝備。


    “你父親一定希望我來送他最後一程。”


    “你在他的靈柩之前還需要演戲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我已經看過屍檢報告了,我父親中的就是慢性輻射毒,這些年陪在他身邊的人隻有你,為什麽他中毒你卻沒事?”


    “我沒事?那你看看這是什麽?”山下信子說完抬起自己的左手,撩起袖子,隻見她雪白的小臂上竟然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輻射對皮膚細胞造成破壞,導致皮膚幹燥、脫屑、變色或發生燒傷的疤痕。接著她又說:“你父親就是在74歲壽辰那天,收到你送來的貢酒,打開後中的毒,當時那瓶酒被打碎後濺到我的手上,就變成這樣了。”


    “這些都是你們安排好的詭計,用來嫁禍給我,離間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我也沒有說這一定是你的陰謀,所以這些年我也一直在追查真相。”


    “你嘴上說的好聽,可是這段時間不停有忍者來暗殺我,幫會也在不斷削減我的實力,別跟我說你完全不知情。”


    “我兩誰也拿不出實質的證據可以證明對方策劃了這起事件,所以有第三方介入進行暗殺破壞離間也合情合理啊,要知道假如你出事了,我並非那個獲利最多的人,你非要推到我頭上幹嘛?”


    “那麽這兩年幫會高層骨幹大批被清洗替換你又怎麽解釋?”


    “我一定要不惜代價找出毒害你父親的真兇,任何有嫌疑參與這項陰謀的人都會被調查以及處理,這沒啥好大驚小怪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父親,也是為了前田組。”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我父親對你如此著迷,你這個女人,說出這些鬼話的同時,居然能如此雲淡風輕。”


    “純,你對我偏見太大了。這些年我們幫派內憂外患,此刻你父親又離我們而去,如果我們再不能團結一致,那麽前田組被別人吞並是早晚的事。”


    “你我團結?我看永沒有那一天。”


    “如果是這樣,那麽我為求大義,隻能割舍與你本就不多的親情了。”


    “哈哈哈,你真是演技卓越,我調查過,在認識我父親之前你就是有名的歌舞伎,看來你時刻都在進入角色。”


    山下信子並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而是示意背後的佐藤潤投射出一段電子表格,隨即對前田純說道:“你父親的遺囑已經寫的很明白了,你能繼承的財產全都在這裏。這包括新東京的五個物業,新大阪的一家會所,大澤星運3%的股份,以及東煌株式會社10%的股份。其他你手上所有的正在進行的業務都由我來接收。”


    “嗬,這點錢打發乞丐嗎?”前田純看著表格冷笑道。


    “這點錢夠你下半輩子每天泡在酒吧裏,左擁右抱,開著豪車租住全星界最昂貴的公寓或者酒店。”


    “那麽前田組呢?”


    “我會代理接管全部大小事務,直到直哉成年。”山下信子口中的直哉,就是她跟前田一榮生下的小兒子前田直哉,此刻隻有五歲,被她送往地球上中國重慶的一間私立學校就讀。


    “你這是直接剝奪了我生為長男的繼承權?”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覺得你有能力管理好家族生意嗎?這些年不是我輔佐你父親打下這麽大基業。你跟你妹妹吃什麽喝什麽?看看你每個季度消費的賬單,就像中國人說的那樣,坐吃山空。”山下信子依舊雲淡風輕地說道。


    “嗬嗬又是中國人。”前田純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信子身後的喬萬裏,此刻的喬萬裏一臉不屑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充滿嘲諷的意味。隨後他又接著說道:“這些年跟隨我父親的那些幫會元老被抓被殺不計其數,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中國人,導致內部矛盾越來越嚴重,這就是所謂的輔佐嗎?我看你是想聯合外人徹底顛覆前田組。”


    “隨你怎麽說,我想你也不會服氣,不過作為男人,你必須認清現實。現在的幫會到底是聽誰的,你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跟我討價還價。”


    “你真的以為整個幫會都是你的人了嗎?”前田純微微一笑,充滿自信的掃視了一圈大殿。就在這時,靈柩周圍的前田組成員突然並排列隊,掏出武器對準信子他們。緊接著,寺廟大殿外的成員也包圍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前田純的心腹鬆本誠。


    其他前來祭拜的友人以及別的幫會的大佬骨幹成員瞬間慌亂起來,前田純見狀急忙閃到鬆本誠身邊,接著大聲說道:“各位不要驚慌,今天所有的行動隻針對我們前田組最大的叛徒,山下信子。她毒害我的父親,跟中國人合作出賣幫派利益,我必須替我父親報仇雪恨,並替過去被她坑害的元老們實行天誅。”


    他的一番話讓整個大殿又恢複了安靜,除了幾個僧侶依舊在哆嗦。而崇禪法師長穀川雅也卻處變不驚,他緩緩起身,帶著群僧從大殿後門離去,作為高僧的他似乎也見慣了這種場麵。


    同樣處變不驚的還有山下信子以及他身後的四個人。信子微微一笑,美麗的臉龐依舊散發著優雅的氣質,接著緩緩開口說道:“難道我們真的要在今天走到這一步嗎?”


    “你不用故作鎮定,我已經查過,周圍三個街區沒有你的人,還有你那些中國盟友,此刻也幫不了你。所以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在我父親靈柩前坦白你做的一切,或許我會考慮留你一命。”前田純說道。


    “你覺得我真的會在毫無防備之下來見你嗎?所以說你到今天還這麽天真,始終難成大器。”信子說道。


    “不用虛張聲勢,這又是跟中國人學的吧,你已經錯過了唯一活命的機會,現在就去死吧!”前田純大聲說道。


    “本當に殘念です(真是遺憾)。”信子一邊說一邊拔下頭上的黑色發簪,她的一頭長發隨即散落下來,而他們身後不遠處,也就是前田一榮的靈柩前,十幾個前田組的成員正舉槍對準他們,隻等前田純發號施令。


    就在這時,山下信子啟動了發簪上的遙控按鈕,不到0.5秒時間,前田一榮的靈柩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這炸彈範圍並不大但是威力極強,爆炸噴發出的離子火焰瞬間吞噬了周邊那十幾個持槍成員,直接把他們融化成了灰燼。


    前田純沒想到山下信子居然在父親的棺木內安放著威力巨大的電漿炸彈,信子的殘忍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可是眼前的形勢根本容不得他有半分遲疑,否則就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就在前田純震驚之際,喬萬裏已經打開能量護盾,護在信子身前,而佐藤潤則在炸彈爆炸的同時拔出手槍進行射擊。


    “砰砰砰砰。。。。”僅僅隻用兩秒時間,一個彈匣的子彈已經被他射光,且彈無虛發。前田純身邊六七個幫眾中彈倒下,他本人肩膀也被命中一槍。


    鬆本誠立刻命令其他槍手打開護盾開槍反擊。喬萬裏左手撐著護盾,右手拔出匕首當飛刀射出去,對方的護盾隻能抵擋熱能子彈,卻擋不住他投射出來的匕首,隻見匕首直插進一名成員的咽喉,隨即喬萬裏啟動手上的磁吸導航裝置,匕首又一次飛迴他手上。如此循環,又有五名槍手到底。


    前田純此刻大聲唿喊:“上去剁了他們!”


    話音剛落,十幾名幫眾拔出武士刀向他們衝去,可就在同時,他們發現站在信子身後另外兩人中的一個突然隱身消失,隨後就看到身邊的同伴仿佛被人用鈍器在一個接一個打倒。


    “敵はステルス服を著て、早く彼の方位をロックしてください。(敵人穿著隱身衣!快點鎖定他的方位)。”前田組成員方寸大亂大聲嘶吼道。


    鬆本誠見狀,唿叫之前向忍者組織“夜行鬼刃會 ”雇傭的八名忍者發出信號,命令他們展開刺殺。


    信號發出後,隱匿在大殿房梁上的忍者立刻現身,從四麵八方攻向山下信子。這時信子身後的第四人,拔出背後的長刀,啟動身上的假體,以超人的速度同時抵禦著這些忍者的進攻。信子也不慌不忙地抽出佩刀,虛實相生,迅速還擊。


    鬼刃會挑選出來參與這次刺殺的忍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在這個人麵前就好像雜魚一樣完全被封鎖在信子周邊三米開外。隻見他身形如燕,手中的刀光一閃,刀刃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將幾名忍者的刀勢化解。接著他猛地衝上前去,刀刃飛快地舞動著,一招招精準而又淩厲的攻勢向著敵人猛攻而去。喬萬裏也一同配合去擊殺這些忍者。他這邊比較偏向防守反擊,因為他還要撐起護盾防止混戰中流彈擊中信子。他手持匕首,靈活地躲避著敵人的攻擊,並且在敵人出招之際,一把匕首瞄準敵人的破綻,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們的要害。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出奇製勝,精妙絕倫,讓對手無從應對。很快,在二人的搭檔下已有四名忍者被斬殺。這邊佐藤潤配合隱身人依舊在正麵取得較大的優勢,可是無奈這次前田純準備充分,他為了能殺死信子,幾乎調用了身邊的一切資源,大殿外又有30名成員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前田純突然感覺背部劇痛,原來有人用振動刀紮了進去,且高溫的刀刃灼痛著傷口周邊的皮肉。他還來不及迴頭查看情況,背刺他的人已經挾持著他退到了大殿的另外一個角落。


    這時,其他成員看到前田純被挾持,瞬間都停止了戰鬥,而那八個忍者,轉眼間已經被喬萬裏與那個第四人全部屠戮殆盡。


    信子此時立刻高聲說道:“各位都是前田組的有生力量,不要再這繼續內訌下去了,讓其他人看笑話。”她一邊說一邊掃視了一眼周圍正在看熱鬧的其他幫會成員。


    這時鬆本誠開口了:“不要聽這個女人的,她連老大的棺材都放了。。。。嘔!”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把匕首飛來插進了他的咽喉,此刻他一個字也說不下去了。隻見匕首又一次飛了出去,迴到了主人喬萬裏的手上。而鬆本,伴隨著頸部噴射出的血箭,整個人直往後栽倒。


    信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接著說道:“再有對我出言不遜,質疑我權威的人,都是這種下場。聽明白的人給我收起武器,既往不咎。”


    信子說完,其他成員看了看倒地的鬆本,又看了看被挾持的前田純,隨即都緩緩收起武器,並讓出一條道路來。


    信子慢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又把摘下的發簪插了迴去,重新盤成發髻。然後走過去對著前田純說道:“你跟我迴總部再說吧。”


    這時她才看清,挾持前田純的人,正是剛認識的秋刃。而之前在她身後的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秦江雨,一個是木泰華。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呢?時間又要倒迴幾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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