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大驚,他本能的開始反抗,可是因為左手已經被帶上禁錮環,當他一發力,瞬間手環上發出強大的電流,電得他渾身刺痛。但他的左手畢竟是移植了康卓的高端假臂,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傷害,當假臂檢測到大量電流流過時,瞬間啟動了防禦機製,短時間阻隔了電流通過。趁著這一兩秒的止疼空隙,沈充左手一個擺拳砸中黑木的麵門,黑木吃痛腦袋後仰。這時右邊的赤間準備往他右手腕上銬禁錮環,這下沈充哪裏允許。他抬起右肘猛擊赤間的太陽穴,赤間的腦袋被打撞到車窗上,玻璃都被撞裂了。赤間整個人一下暈了過去。


    前排的誠田看到沈充反抗,急忙按下自動駕駛按鈕,從腰間掏出手槍轉身對準沈充。沈充見狀大喊一句:“操!”隨後雙腳猛登前排座椅,誠田的座椅被他一下踢歪整個人也撞上了車子方向盤,懸浮車一頓打滑。車內三人也被慣性甩得東西亂撞。幾秒鍾後,自動駕駛程序穩住了失控的車輛。沈充左臂的防禦功能這時也在慢慢失效。禁錮環帶來的巨大電流再次刺痛他的身體,這時他用力把自己的左手按住左邊的黑木的胸口,讓電流也同時擊打著黑木的上半身,黑木整個人被電得渾身抽搐起來。他這一招純純的傷敵1000自損800。


    找迴重心的誠田再次舉槍準備對準沈充的頭部,沈充眼疾手快用右手掐住誠田的手腕,兩個開始比拚力氣。由於沈充的右手隻是普通肉體,且自己還在被禁錮環電流灼痛,漸漸的他在對力過程中開始處於下風,即使此刻他已經開始用力嘶吼,甚至牙齒都仿佛要咬出血來,仍舊阻止不了槍口在慢慢移向他的頭部。另一旁的赤間仿佛也在劇烈撞擊中慢慢恢複意識。


    突然“砰”的一聲,他們的車頂傳來一陣響聲,仿佛有什麽重物砸到上麵一樣。緊接著,赤間頭部倚靠的玻璃窗一下被打破,一隻金屬左手伸了進來,抓住赤間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從窗口拽出車外直接扔了出去。沈充看到那隻金屬左手就認出是左前來了,心中頓時寬慰。而誠田卻大吃一驚,他立刻放棄瞄準沈充,而是挺槍對準車頂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扳機不停地在被扣動。可是到底有沒有打中對方誠田心裏完全沒有底。這時左前突然從駕駛位車窗一腳踢碎玻璃,整個人魚貫而入,把誠田一下踢到副駕駛位置。誠田正待再次反擊,左前急按開門按鈕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隨即又一腳把他踢出了懸浮車。


    後座的沈充因為不再用力,禁錮環的電流也因此在慢慢減弱。當他緩解痛處之後看到左前準備踢飛誠田時,急忙阻攔道:“等一下!”


    這個“下”字還沒出口。誠田已經哀嚎著飛出了急速行駛的懸浮車。


    “怎麽?你想我饒了他?”左前一邊恢複懸浮車的手動駕駛功能,一邊關門親自掌控懸浮車。


    沈充看了一眼身邊被電到口吐白沫昏死過去的黑木,隨即說道:“他們好歹也是警察,你這麽一出手就幹掉兩個,我們會攤上大事的。”


    “什麽狗屁警察,你被騙了傻小子。”左前笑著說道。


    “此話怎講?”沈充一邊問一邊在黑木身上搜出解銬密鑰,隨即給自己解開左手的禁錮環。


    “操,這玩意兒真疼,想當初老子用這個電的秦江雨欲仙欲死,現在真是報應到我自己身上了。”沈充吐槽。


    左前聽完哈哈大笑:“你們居然還有這麽光輝的曆史,秦江雨身手不錯哦,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麽電他的,他的樣子狼狽不。哈哈。”左前一邊說一邊腦補秦江雨被電擊的樣子就忍不住幸災樂禍的想笑。


    “你特麽正經一點。剛才問你呢?你為啥說他們不是警察?還有你怎麽突然出現了?”沈充繼續問。


    “文伯說你急急忙忙一個人溜走,死活不肯叫我一起,我好奇心就來了,於是就追著你的定位跟了上來。沒想到你居然跑這麽高級的酒店開房間,接著我就一個人在對麵的咖啡店點了東西吃,想看看你口中的朋友是誰,居然值得讓你這個小氣鬼開這麽貴的酒店住。”左前迴答道。


    “然後呢?”


    “然後等了一會沒看到你我還打算先迴去,可是突然門外開來六輛懸浮車,下來的人不停交頭接耳,接著有五個人就走進酒店,很快就看到這三人把你從酒店帶出來上了這輛懸浮車。於是我就趕緊租了路邊一輛自動駕駛車跟了上來。”


    “你怎麽知道這幫人不是警察?”沈充一邊問一邊在黑木身上不停翻查著他的東西。順便掃描他的證件。


    “他們到酒店門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啊,哪有警察這麽鬼鬼祟祟的。”左前笑著說。


    “對了,你剛才說來了六輛懸浮車,那另外五輛車去哪兒了?”沈充問道。


    “你轉頭看看呢?”


    沈充依言轉頭一看,車後正跟著五輛車,在不斷變道追趕著他們。


    “哇靠!大敵當前你這狗居然還在跟我東拉西扯開玩笑。”沈充整個人大驚一跳!


    “哈哈哈哈。”左前看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問我什麽我就迴答你什麽。你開始又沒問他們有多少人,怎麽就怪起我來了?”


    “真賤!媽的給我正經一點。”沈充已經沒有心情再跟他瞎扯了,而是不停看著後麵追上來的懸浮車,於是又問:“你帶槍沒?”


    “帶毛線,你想碼頭安保警衛怎麽可能讓我帶武器進城。你快搜搜你身邊那個被你電焦的那個人身上有沒有槍吧。”


    沈充一聽有道理,立馬又開始翻查黑木身上的裝備,果然被他找到一把手槍外加50發子彈。


    “你先別著急開槍。”左前突然說。


    “為什麽?”沈充一邊組裝武器一邊問。


    “你看看你,還說自己混社會很久,一點收集情報的常識都沒有。剛才我租車的時候,就在聽新大阪的警訊,哪些道路目前無人機在執勤,哪些路口正在封閉,如果這時誰開槍誰倒黴。剛才那條路就沒有警察的無人機,所以我選擇在那裏跳車出手援助你。”


    “你可以再等等,就能為我收屍了!難怪那個蠢貨開槍沒事。”沈充想起誠田剛才對著車頂一通射擊:“現在我們去哪裏?”


    “我在盡量按照城市地圖走有警力保障的路線迴碼頭。他們後麵這些人隻敢傻愣愣地跟著。”左前迴答道。


    “哦,所以你剛才一點都不著急,不早說。你特麽是不是又要抬杠說我又沒問,是不是?”雖然嘴上針鋒相對,但是此刻沈充心裏都不免得開始佩服左前這個人的智慧。


    “嘿嘿,看來你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有默契了。”左前依舊保持著自信的笑容。


    “哼。”沈充哼了一聲。這時突然問:“這些都是什麽人,為啥要襲擊我。真搞不懂。”


    “這問題簡單,把你身邊那個電豬弄醒問問不就行了!”左前說。


    “好主意。”


    “把你的禁錮環也給他戴上。”左前補充說。


    “嗯。”沈充依言,隨後把拿出身上帶的冷凝劑,對準黑木的臉上猛噴。


    黑木兩眼微睜,隻見一旁的沈充拿著手槍頂住了自己的腦門。


    “說吧,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抓我。”沈充問道。


    黑木雙眼一閉,哼了一聲,不迴答。沈充見狀猛錘他之前被電出的傷口,黑木吃痛整個人彈起來,沒想到人一用力,就觸發了禁錮環的電擊功能,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一陣“電療”。


    左前看到之後又爆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哈哈,你當時就這麽電秦江雨的嗎?”


    “差不多吧。”沈充迴答。


    “那他確實夠爽。”


    “你要不要試試。”沈充問。


    “我身體改成這樣不會覺得太疼。”左前迴道


    “話說剛才你把那個人拽出車外,手臂又開過載運行了?”


    “沒有的事兒,那個人挺輕的,我就隨便一抓,他就飛出去了。”左前一邊說還一邊比劃。


    兩個人就這樣自顧自的閑聊,完全無視被電擊灼痛的黑木,過了一會,沈充看黑木好像有點休克禁錮環的效果也在減弱,於是繼續拿出冷凝劑喚醒了他。


    “來吧,準備第二次療程。”說完他舉手準備再次觸發黑木的禁錮環。這次黑木不再嘴硬,而是露出祈求的眼神說道:“別。別弄了。受不了了。”


    “這才對嘛,不想受苦就乖乖迴答之前的問題。”


    “我們是真武會成員。”黑木說著,艱難用手扒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真武會的標誌和文字(shinbu kai)。


    “我初來乍到不過幾小時,你們這個什麽會抓我幹嘛?”沈充問。


    “因為你在酒店報失蹤案。”黑木迴道。


    “我在酒店報失蹤案是找警察,關你們什麽事?”


    “酒店是我們幫會旗下產業,你想通過前台報警我們當然收到信息。”


    “我靠,這都行?你們酒店就這種服務啊?以後誰敢住。”


    “我們有能力維護自己旗下任何產業的安全,不需要,咳。。。不需要警察。”黑木說話有點費力,好像肺部被電傷的樣子。


    這時左前轉頭對沈充突然說道:“學到沒?以後報警不要假手他人,自己有手機就撥打。”


    “別囉嗦,開好你的車。”沈充又問黑木:“我報警也是反應事情,我的朋友確實在你們酒店裏失蹤了啊。”


    “你那個朋友可不簡單,她得罪的是我們老大,如今不但她要死,她的朋友也都要死。”黑木冷笑道。


    “所以你們就派這麽多人來抓我?”沈充問。


    “要怪就怪你朋友連累你。”黑木迴道。


    “她現在人在哪裏?”沈充又問。


    “別問了,你們放了我,離開這座城市,之後就沒事。”黑木迴道。


    “我可不會一走了之,除非你們放了她。”


    “沒可能的。”


    “說!她現在在哪裏?”沈充開始逼問。


    “就在櫻花大道的真武大廈。不怕死你盡管去找,那裏有我們400個幫眾駐守。就憑你們想救人,難度多大自己掂量吧。”黑木說道。


    這時左前說道:“你什麽朋友?在這裏能得罪人家幫會老大。”


    “我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麽。”沈充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做?”左前問。


    “正在想。。。完全沒有計劃。”沈充迴道。


    “目前的情況看來,想救你朋友就要抱著九死一生的信念。”左前笑道。


    “我們先迴船上再商量吧。”沈充一邊說一邊又敲打黑木:“我可以放你迴去,不過把你們老大聯係方式給我,我跟他談談。”


    黑木點了點頭:“我發給你了。接受一下。”他隔空投送了訊息給沈充,沈充收到後說道:“讓你們的車別再跟了。”


    “這我沒法控製,我隻是一個普通會員而已。”


    這時左前說道:“我們就要穿過低警區域了,怎麽說?”


    “沒別的道可以繞?”


    “沒有。”


    “那就衝吧。”沈充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的手槍上膛。


    隻見左前把車開進了一條地下隧道,構造很複雜,有段車道變為上下三層,有段車道又把路合並到一層,入口出口繁多,主要也是為了貼合新大阪複雜的交通而設計。


    一進隧道,真武會的車輛就開始提速追了上來,而左前也猛踩電門讓自己的車速提到最大,可是因為他們的懸浮車車窗玻璃被擊碎,所以車內吃風速度起不來。


    “現在可以開槍了吧?”沈充大聲詢問。


    左前正待迴答,突然對方的懸浮車拉下車窗,裏麵的人舉槍就對他們射擊。


    “砰砰砰。。。。。”一陣槍響後他們的車玻璃幾乎都被打碎。


    “不用我迴答你了吧。”左前一邊說一邊撐開護盾,抵擋子彈。


    “還有多餘的護盾裝置沒,給我一個。”沈充問。


    “沒有。”


    “我靠。”


    “誰叫你自己不帶。”


    “我以為這座城市很安全。”沈充一邊說,一邊舉槍反擊,朝著黑幫懸浮車的方向猛射。隨著槍聲的響起,黑幫懸浮車上的幫眾也開始還擊,場麵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一時間,六輛車在隧道公路上穿梭追逐,槍聲不絕於耳,車輛在不斷地閃避、撞擊、加速和製動之間,時而緊貼在一起,時而又拉開足夠的距離。隨著雙方的火力越來越激烈,隧道內的空氣也開始彌漫著硝煙和灰塵。道路上的其他車輛,仿佛已經見慣這種街頭暴力,所以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驚慌,他們有序的降低自己的速度,讓出了主要的道路空間給這六輛互相追逐廝殺的車。


    一輪射擊完畢後,沈充擊殺了三個人,這時他低下頭裝備換彈匣,對方見他火力減弱,立刻加大火力壓製。他們的槍口不停地噴出火舌,試圖將沈充擊斃在車內。彈片在車內亂飛,車窗玻璃被打得裂痕縱橫,碎屑飄散,左前的護盾能量也在不停減弱,看起來支持不了幾分鍾了。


    就在這時,對方兩輛車已經包夾上來,並擠住沈充他們的車。左邊那輛車車門打開,兩個真武會幫眾手持鐵棍準備跳過來。沈充見狀趕緊掏槍連射,那兩人瞬間被打成篩子。而右邊的車輛這時也打開了車門,一個手持武士刀的幫眾一躍而來,把刀尖對準沈充的後背刺來。這時左前眼疾手快拉動刹車。對方直接撲空,左前再一加速,把持刀幫眾直接撞飛7-8米高。


    沈充左右手分別拿出兩枚碎片手雷,雙手張撒,兩枚手雷同時扔進左右兩車的車門裏。左前一個猛提速。他們的車衝出包夾的同時,就看到對方兩輛車玻璃內瞬間起了一團火光,緊接著兩車就開始打轉撞牆。


    這時隧道進入了多層路麵區域。左前把車開到二層公路,對麵三輛車直接上了三層公路。隻見他們把自己的車開到三層公路邊緣,拿出機槍開始對二層的沈充他們進行掃射。


    左前急打控製器躲避子彈,而沈充卻開始抱怨:“你這樣晃動我沒法瞄準他們的槍手啊!”


    “可是我不搖晃我們的車就會被打爆!”


    “要不你把槍給我,我來射擊,畢竟車是我控製的我更能把握節奏。”左前急聲說道。


    “好的你接著。”沈充說著把槍往前排扔了過去,哪知道剛才因為他被電擊過,整個人的部分神經還處於麻痹狀態,這一扔壓根沒控製住力道,直接把槍扔出了窗外。


    左前整個人都傻眼了:“你在搞笑嗎?”


    “我的手時不時會不聽使喚。”沈充極其尷尬。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要是’名箭’在就好了。”左前說道。


    “名箭是什麽?”沈充問。


    “我那把長槍的名字。”左前迴道。


    “服了,這麽老土幼稚。”沈充吐槽。


    “跟夜之魔影差不多水準。”左前笑道。


    麵對被敵人的掃射危急關頭,他兩居然還能把話題聊歪也是挺難得的。


    “看來隻能拚一把了。”左前說道。


    “啥意思?”


    “馬上車道合並我們就沒機會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們跳個車道。”


    “不懂,你別亂來。”


    “晚了,你坐穩啊!”左前話音剛落,他們的車飛出車道,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大約飛出去30多米,縱向降落了15米,直接跳到了去往其他出口的另一條道路。


    由於慣性作用,懸浮車落地的時候車底都撞擊到了金屬地麵,摩擦出刺眼的火花。整車滑出去50米才恢複平衡,車輛的前後保險杠全部脫落,玻璃也幾乎全碎,車前蓋也翹起。道路上其他司機見狀都被嚇了一跳。看到左前他們開著這樣的車旁若無人的繼續行駛,無不瞠目結舌。


    “你真是個瘋子!”沈充被這一飛一震,胃酸都要噴出來了。


    “放心,經過計算的,不會有太大誤差。”左前用輕鬆的語氣迴答道。


    沈充不想理他,看了看身邊的黑木,已經被震的半個身子蜷縮在座位下。於是沈充一把把他從座位下拉了起來就問:“怎麽你們幫會的人完全不顧你死活,就這麽開槍?”當他剛把話說完,發現黑木的額頭右側有個彈孔,顯然他已經中流彈身亡了。


    “我擦。就這麽死了!”沈充吐槽。


    “你快看看你自己身上有沒有彈孔吧。”左前說道。


    沈充依言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事,於是迴道:“我這種天選之子,哪會中槍,用不著你過問。你趕緊開迴碼頭再做打算吧。”


    於是他們開著那輛千瘡百孔的懸浮車,在夜幕下穿梭在新大阪的擁堵街道中。此刻車身不停會有碎片掉下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解體一般。最終,他們到達了新大阪的茶葉街。這裏是一個以茶葉和咖啡為主的商業街區,各種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舒適宜人。兩人停下了懸浮車,在街角將車子棄在一旁,然後重新租了一輛無人駕駛車,駛迴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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