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馬路上,一眼望去,空空蕩蕩,偶爾一輛車飛馳而過。


    卻越發顯得安靜。


    讓晚歸的人不自覺加快腳步,盡量縮短迴家的時間。


    清冷的月光下,一切都似乎變得一覽無餘。


    但在那些隱秘的角落裏,沒有光眷顧的地方,黑洞洞的。


    罪惡,悄然而生。


    ..............


    “昨日淩晨四點二十分,華北街派出所收到一起報案,在梧桐公園附近的巷子裏,發現一具男性屍體......”


    還算安靜的咖啡廳內,舒緩的音樂環繞。


    卻突然夾雜著一道嚴肅又冷靜的新聞播報,傳入在座的耳朵裏。


    周舟耳邊聽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甚至在門口的風鈴響動時,還能夠分出一些心神來。


    青春的臉上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歡迎光臨。”


    不過在抬頭看到出現的人時,嘴角的弧度不自覺的落了點。


    隻見從門口進來兩位人高馬大,穿著製服的男人。


    神情格外的冷肅。


    尤其是其中那個模樣格外帥氣的,看起來就不太好惹。


    她頓了一下。


    隨後又趕緊調整好狀態:“請問兩位要喝點什麽?”


    “不用。”


    帥哥警察拿出證件伸到了她麵前。


    一寸照也格外的帥氣。


    通州市公安局泰鹿......


    後麵還有幾個字都沒來得及看,對方已經收迴了證件。


    朝有些許動靜的儲物間,和後廚裏瞧了一眼:“向你們了解一些情況。”


    大概是覺得他的話太過於直接了些,身旁稍微矮一點的警察趕緊接話。


    倒是不吝嗇那點笑容:“別緊張,就是跟你們了解一下附近的情況。”


    “哦,好。”


    周舟眨了眨眼,把手上做好的咖啡端起來:“我可以先把這個給客人送過去嗎?”


    “當然。”


    人一走,


    李攀馬上往男人那邊湊了湊,小聲道:“隊長,你態度好一點,別把人給嚇到了,人家還怎麽做生意?”


    話音剛落。


    男人已經側眸:“我的態度很不好?”


    眉毛微挑,似乎對他的言論有些莫名其妙。


    顯然是不覺得剛剛自己這個麵無表情,剛正不阿的樣子有多嚇人。


    “......沒。”


    李攀眯著眼睛笑了笑,最後還是覺得閉嘴吧。


    反正他們隊長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舟送咖啡過去。


    已經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時不時的朝吧台那邊看了。


    有帶著好奇的,也有帶著驚訝的。


    她抿著唇,把咖啡放下:“您好,這是您要的咖啡,小蛋糕馬上就送過來。”


    “好的謝謝。”


    女人從吧台收迴視線,有些奇怪:“這是怎麽了?”


    她都是這裏的常客了,還挺喜歡這家店的,要是有什麽問題。


    再找一家合心意的咖啡廳,真的很費時間和精力。


    而且不幸運的話,試錯成本也高。


    周舟衝她笑了笑:“沒事,大概因為今天的新聞吧,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好吧。”


    “您有其他的需要再叫我。”


    “好。”


    周舟迴去的時候,在後廚裏的小雷端了塊小蛋糕出來。


    看到吧台前筆挺挺站著的兩人,也愣了下。


    瞬間猜到了對方來的目的。


    把東西遞給周舟。


    讓她去送。


    也顧不上要把新鮮出爐的糕點擺出來了,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


    “兩位這邊坐吧,”


    領著兩人到了一個稍稍偏僻一點的角落裏,等他們坐下了。


    才在對麵坐下來。


    原本以為會問一下最近有沒有見到一些比較可疑的人。


    卻不曾想,對方單刀直入,說有一張照片要給他辨認一下。


    “好,我看看是不是見過。”


    修長的手指壓著一張巴掌大小的照片推到了桌麵中間的位置。


    甚至都沒有翻過來。


    小雷抬起手,正準備拿,但是那隻手的主人卻始終沒有放開。


    他抬頭:“警官?”


    男人眉眼鋒利,盯著一個人瞧的時候,像是能看透對方的內心。


    眼尾處一道小小的疤痕,非但無損他的樣貌,反而多了一絲野性。


    鬆開手後,兩隻手臂搭在桌麵上,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


    卻嚴肅得像是在審犯人。


    天然的就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小雷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一邊把照片挪到自己麵前,一邊看向旁邊看起來明顯溫和許多的另一位警官。


    李攀眯著眼:“哈哈哈.......別緊張,放輕鬆,放輕鬆。”


    “......”


    周舟這時候也過來了,在他旁邊坐下。


    湊過去一起看。


    照片上也就隻是一個背影而已,人臉都沒有出現。


    很難看出來是誰。


    但是他們每天跟不同的顧客打交道,多少還是能從身形和背影中辨認出來。


    隻是可惜了。


    這個背影,他們都沒有見過。


    兩人麵麵相覷。


    最後把照片原路原位置給還了迴去,照樣是給它翻了個麵。


    “抱歉,我們沒什麽印象。”


    “嗯,一般如果是來店裏消費的顧客,我們多少是有點眼熟的。”


    “對。”


    “要不你們再去其他店裏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見到。”


    男人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他們說完了才抬眸,緩緩開口:“你們店裏還有沒有其他同事。”


    說著轉頭,視線朝窗外的行人中掃過。


    “沒有。”


    周舟又朝小雷看了一眼。


    秉承著良好的公民素質和意識,還是實話實說:“不過我們老板會平時會來店裏幫忙。”


    李攀接上話:“那你們老板現在店裏嗎?”


    “在的。”


    “麻煩你幫我叫一下。”


    話音剛落。


    一道悅耳輕柔的聲音,從右方傳來:“周舟?”


    似乎帶著一絲疑惑。


    尾音上揚。


    沒有得到迴應,又喚了一聲。


    半點不著急。


    周舟急忙從椅子上起身:“閆禾姐,我在這裏呢。”


    “你們先坐,我把我們老板叫過來。”


    不等他們迴應,已經著急忙慌走了。


    坐在裏邊的小雷也跟著起身,朝兩人點了點頭,緊跟其後。


    李攀歎了口氣。


    “隊長,你真覺得對方還會迴到案發現場?”


    “你覺得呢?”


    “我覺得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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