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嘴角流出血沫，僅存的右眼不可思議的瞪著石磊，臉上滿是不甘。
“本官已經遵守承諾，放你出來了。”
石磊與他對視，手中一動，神色平靜的抽出了刀。
嘭！
伴著一聲悶響，鐵山龐大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濃濃的怨氣凝固在臉上，久久不散。
戮仙刀上，鮮血緩緩消失……
石磊收刀迴鞘，看著兩個獄卒淡淡的道：“此人意圖越獄，被本官發現，當場擊殺，你們二人從旁協助有功，本官會如實稟報總管大人。”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強忍身上的疼痛，起身行禮，連連道謝。
“幸好有莫大人出手，才讓此賊不能得逞！”
“是啊，多虧有莫大人在，此等奸賊，死有餘辜，妄圖越獄，更是罪上加罪，死不足惜！”
短短片刻間，三人的意見便達成了一致。
越獄在天牢之中是死罪中的死罪，石磊出手將其擊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誰來了也挑不出毛病。
兩個獄卒分潤到了功勞，石磊得到了傳送陣的秘密，三人各有所得，可謂皆大歡喜。
至於這些死囚，他們即便目睹了一切，也是無濟於事，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的話，更沒有誰會因為幾個囚犯的瘋言瘋語而去得罪一位新任的掌獄官。
石磊滿意的看著兩個獄卒，隨手拋去兩張麵值百兩的銀票。
兩人受寵若驚的接過銀票，一看麵值，頓時笑的更加燦爛。
“大人，獄中死上幾個犯人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這奸賊的屍體自會有人前來處理，我等繼續帶大人前去丁字獄。”
兩個獄卒恭謹的看著石磊。
石磊點點頭，在一眾囚犯驚懼的目光中，三人有說有笑，朝著第三層的丙字獄而去。
丙字獄中，關押著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官吏和書生。
上至一府知府，下至童生秀才，統統被關押在此。
囚牢的牆壁上寫滿了各種文字，大多是詩詞歌賦，一個個囚犯或閉目打坐，或對牆發呆，或以手在空氣中比比劃劃。
發現石磊三人，囚犯們也隻是蔑然的看上幾眼，便不再關注。
“可是新任丁字獄掌獄官，莫雲莫大人？”
便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石磊循聲看去，隻見自己對麵，一個同樣身穿掌獄官官服的青年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此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氣質溫潤，麵容和善，若非那一身掌獄官官服，不知道的，隻怕還以為是個飽讀詩書的儒生。
“正是。”
石磊點點頭，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
“丙字獄掌獄官，徐遷。”
青年迴了一禮，看著石磊笑道：“早就聽說丁字獄要來一個新的掌獄官，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徐大人過獎。”
石磊擺了擺手，淡淡的道：“敢問徐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
徐遷搖了搖頭，走上前道：“莫大人這是去丁字獄？”
“不錯，莫某新官上任，自然要去管轄之地了解一番。”
徐遷聞言，皺眉道：“莫大人可知道丁字獄所發生的怪事？短短半年，連續十二任掌獄官死於非命。”
石磊點點頭：“此事，司獄大人已經告知莫某。”
徐遷一愣，看著石磊，不可置信的道：“既如此，莫大人還選擇去赴任？不怕如前幾任一般，重蹈覆轍？”
“怕自然是怕的，但莫某以為，若隻因膽怯便不敢赴任，隻會讓那幕後宵小更為猖狂。”
石磊一身正氣，大義淩然的道：“莫某誓言報效朝廷，即便刀山火海，也要一往無前，區區丁字獄，何懼之有！”
“好！莫大人不愧是朝廷棟梁之材，難怪能讓鎮魔司右使親自推薦。”
徐遷滿臉驚歎的看著石磊，感慨的道：“隻可惜，現如今像莫大人這般的忠義之士已經越來越少了，莫大人既然要去赴任，那徐某在此有幾句話，不知莫大人願不願聽？”
“徐大人請說。”
石磊麵容一肅，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丁字獄中的怪事，天牢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但也總結出了幾個特點。”
徐遷沉聲道：“第一，每一個掌獄官的死亡時間都在半夜子時。第二，死亡之人都是活活把自己折磨死的，且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第三，每一任掌獄官死後，丁字獄中的幾個囚犯都會莫名消失，是真正的消失，連屍體都不見的那種。”
石磊聞言，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這些就是這半年來我等掌握的信息，希望對莫大人有所幫助。”
徐遷說完，看著石磊道：“若莫大人主掌丁字獄，能將此事調查清楚，相信必是大功一件。”
“多謝徐大人。”石磊拱手道謝。
徐遷擺擺手，誠懇的道：“實際上，若是莫大人此時向司獄大人請求調走，相信司獄大人也會理解的，那丁字獄中的怪事，短時間確實無人可解。”
“多謝徐大人好意，莫某心意已決。”
石磊堅定的道：“左右不過一死而已，又何懼哉！”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拱手拜別。
徐遷目送石磊前往丁字獄而去，皺眉不語。
“世上，莫非真有如此大義無畏之人？”徐遷喃喃自語，他想不明白，卻也不願多想，搖了搖頭，轉身朝自己的值房而去。
“大人，丁字獄到了。”
在兩個獄卒的帶領下，石磊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管轄之地。
入目所見的是數十間囚牢，但大部分牢房中都是空無一人，僅有少數幾間牢房中關著囚犯。
石磊靠近看去，那幾個囚犯都躺在牢房的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人，這裏便是掌獄值房，平日裏，您可在此處辦公。”
三人來到丁字獄前，一間幹淨的小房間裏。
房間裏桌椅床榻一應俱全，室內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字畫，那桌子上，還放著一疊文書和文房四寶，與外麵的囚牢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人，這是目前丁字獄所有囚犯的名錄。”
其中一個獄卒拿起文書翻看了一遍，對石磊道：“丁字獄目前共有大小七十二間囚牢，分別以丁一至丁七十二排序，目前總共在押囚犯一共十三人。”
“十三人？”
石磊聞言，有些驚異。
相比起上麵三獄動輒幾百人的規模，這個數字簡直太小了。
不過，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這也意味著，石磊會有更多空閑的時間，可以用來做自己的事情。
“大人，這是犯人的具體名錄，您可以看看。”
獄卒將文書遞上。
石磊接過，細細翻看了起來。
這十三個囚犯，每一個的身份都非同小可，有國子監前祭酒，前禦史台右都禦史，前太仆寺少卿，前議政大夫等等。
甚至，石磊還看到了一個侯爵，在罪行一欄上，寫著意圖謀反四個字。
“嘖嘖，都是些大人物啊。”
石磊放下文書，心中感慨不已。
“大人，丁字獄因為一直沒有掌獄，所以也沒有固定的獄卒，一直以來，都是丙字獄的獄卒負責此獄囚犯的飲食和雜事，不過既然大人上任，相信明日，上麵便會派來獄卒協助大人管理。”
“我等將大人帶到丁字獄，也該迴去交差了。”
石磊點點頭，看著兩人笑道：“辛苦兩位了。”
兩個獄卒連連擺手，朝著石磊行禮道：“這是小的分內之事，我等這便告辭了，不敢打擾大人。”
目送兩人退出值房外，石磊目光微動，細細掃視整個房間。
“這是……”
忽然，他的目光被牆上一副畫吸引住了。
其他的畫都是一幅幅山川美景，文雅之作。
而這幅畫，畫中卻是一男一女身無寸縷的摟抱在一起，姿勢極為曖昧，赫然是一副春宮圖。
石磊麵色古怪，湊上前去細細觀察起來。
“本官已經遵守承諾，放你出來了。”
石磊與他對視，手中一動，神色平靜的抽出了刀。
嘭！
伴著一聲悶響，鐵山龐大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濃濃的怨氣凝固在臉上，久久不散。
戮仙刀上，鮮血緩緩消失……
石磊收刀迴鞘，看著兩個獄卒淡淡的道：“此人意圖越獄，被本官發現，當場擊殺，你們二人從旁協助有功，本官會如實稟報總管大人。”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強忍身上的疼痛，起身行禮，連連道謝。
“幸好有莫大人出手，才讓此賊不能得逞！”
“是啊，多虧有莫大人在，此等奸賊，死有餘辜，妄圖越獄，更是罪上加罪，死不足惜！”
短短片刻間，三人的意見便達成了一致。
越獄在天牢之中是死罪中的死罪，石磊出手將其擊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誰來了也挑不出毛病。
兩個獄卒分潤到了功勞，石磊得到了傳送陣的秘密，三人各有所得，可謂皆大歡喜。
至於這些死囚，他們即便目睹了一切，也是無濟於事，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的話，更沒有誰會因為幾個囚犯的瘋言瘋語而去得罪一位新任的掌獄官。
石磊滿意的看著兩個獄卒，隨手拋去兩張麵值百兩的銀票。
兩人受寵若驚的接過銀票，一看麵值，頓時笑的更加燦爛。
“大人，獄中死上幾個犯人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這奸賊的屍體自會有人前來處理，我等繼續帶大人前去丁字獄。”
兩個獄卒恭謹的看著石磊。
石磊點點頭，在一眾囚犯驚懼的目光中，三人有說有笑，朝著第三層的丙字獄而去。
丙字獄中，關押著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官吏和書生。
上至一府知府，下至童生秀才，統統被關押在此。
囚牢的牆壁上寫滿了各種文字，大多是詩詞歌賦，一個個囚犯或閉目打坐，或對牆發呆，或以手在空氣中比比劃劃。
發現石磊三人，囚犯們也隻是蔑然的看上幾眼，便不再關注。
“可是新任丁字獄掌獄官，莫雲莫大人？”
便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石磊循聲看去，隻見自己對麵，一個同樣身穿掌獄官官服的青年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此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氣質溫潤，麵容和善，若非那一身掌獄官官服，不知道的，隻怕還以為是個飽讀詩書的儒生。
“正是。”
石磊點點頭，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
“丙字獄掌獄官，徐遷。”
青年迴了一禮，看著石磊笑道：“早就聽說丁字獄要來一個新的掌獄官，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徐大人過獎。”
石磊擺了擺手，淡淡的道：“敢問徐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
徐遷搖了搖頭，走上前道：“莫大人這是去丁字獄？”
“不錯，莫某新官上任，自然要去管轄之地了解一番。”
徐遷聞言，皺眉道：“莫大人可知道丁字獄所發生的怪事？短短半年，連續十二任掌獄官死於非命。”
石磊點點頭：“此事，司獄大人已經告知莫某。”
徐遷一愣，看著石磊，不可置信的道：“既如此，莫大人還選擇去赴任？不怕如前幾任一般，重蹈覆轍？”
“怕自然是怕的，但莫某以為，若隻因膽怯便不敢赴任，隻會讓那幕後宵小更為猖狂。”
石磊一身正氣，大義淩然的道：“莫某誓言報效朝廷，即便刀山火海，也要一往無前，區區丁字獄，何懼之有！”
“好！莫大人不愧是朝廷棟梁之材，難怪能讓鎮魔司右使親自推薦。”
徐遷滿臉驚歎的看著石磊，感慨的道：“隻可惜，現如今像莫大人這般的忠義之士已經越來越少了，莫大人既然要去赴任，那徐某在此有幾句話，不知莫大人願不願聽？”
“徐大人請說。”
石磊麵容一肅，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丁字獄中的怪事，天牢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但也總結出了幾個特點。”
徐遷沉聲道：“第一，每一個掌獄官的死亡時間都在半夜子時。第二，死亡之人都是活活把自己折磨死的，且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第三，每一任掌獄官死後，丁字獄中的幾個囚犯都會莫名消失，是真正的消失，連屍體都不見的那種。”
石磊聞言，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這些就是這半年來我等掌握的信息，希望對莫大人有所幫助。”
徐遷說完，看著石磊道：“若莫大人主掌丁字獄，能將此事調查清楚，相信必是大功一件。”
“多謝徐大人。”石磊拱手道謝。
徐遷擺擺手，誠懇的道：“實際上，若是莫大人此時向司獄大人請求調走，相信司獄大人也會理解的，那丁字獄中的怪事，短時間確實無人可解。”
“多謝徐大人好意，莫某心意已決。”
石磊堅定的道：“左右不過一死而已，又何懼哉！”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拱手拜別。
徐遷目送石磊前往丁字獄而去，皺眉不語。
“世上，莫非真有如此大義無畏之人？”徐遷喃喃自語，他想不明白，卻也不願多想，搖了搖頭，轉身朝自己的值房而去。
“大人，丁字獄到了。”
在兩個獄卒的帶領下，石磊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管轄之地。
入目所見的是數十間囚牢，但大部分牢房中都是空無一人，僅有少數幾間牢房中關著囚犯。
石磊靠近看去，那幾個囚犯都躺在牢房的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人，這裏便是掌獄值房，平日裏，您可在此處辦公。”
三人來到丁字獄前，一間幹淨的小房間裏。
房間裏桌椅床榻一應俱全，室內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字畫，那桌子上，還放著一疊文書和文房四寶，與外麵的囚牢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人，這是目前丁字獄所有囚犯的名錄。”
其中一個獄卒拿起文書翻看了一遍，對石磊道：“丁字獄目前共有大小七十二間囚牢，分別以丁一至丁七十二排序，目前總共在押囚犯一共十三人。”
“十三人？”
石磊聞言，有些驚異。
相比起上麵三獄動輒幾百人的規模，這個數字簡直太小了。
不過，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這也意味著，石磊會有更多空閑的時間，可以用來做自己的事情。
“大人，這是犯人的具體名錄，您可以看看。”
獄卒將文書遞上。
石磊接過，細細翻看了起來。
這十三個囚犯，每一個的身份都非同小可，有國子監前祭酒，前禦史台右都禦史，前太仆寺少卿，前議政大夫等等。
甚至，石磊還看到了一個侯爵，在罪行一欄上，寫著意圖謀反四個字。
“嘖嘖，都是些大人物啊。”
石磊放下文書，心中感慨不已。
“大人，丁字獄因為一直沒有掌獄，所以也沒有固定的獄卒，一直以來，都是丙字獄的獄卒負責此獄囚犯的飲食和雜事，不過既然大人上任，相信明日，上麵便會派來獄卒協助大人管理。”
“我等將大人帶到丁字獄，也該迴去交差了。”
石磊點點頭，看著兩人笑道：“辛苦兩位了。”
兩個獄卒連連擺手，朝著石磊行禮道：“這是小的分內之事，我等這便告辭了，不敢打擾大人。”
目送兩人退出值房外，石磊目光微動，細細掃視整個房間。
“這是……”
忽然，他的目光被牆上一副畫吸引住了。
其他的畫都是一幅幅山川美景，文雅之作。
而這幅畫，畫中卻是一男一女身無寸縷的摟抱在一起，姿勢極為曖昧，赫然是一副春宮圖。
石磊麵色古怪，湊上前去細細觀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