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空之城——黑暗玄廊
我在阿拉德大陸當忍者 作者：Jason的麵具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十一節
“對不起，我對此也一無所知。”莎蘭沒等賽麗亞細說就下了逐客令。
我和賽麗亞拿到信才知道羅傑說的專家就是莎蘭，這好，寶石他就等於白拿了。莎蘭一開始看我們麵孔熟還把我們讓進了辦公室，以為我們是來找妮娜的，等我們說出是羅傑介紹來找她的時候，這位魔界大姐瞬間臉上掛滿了寒霜，“雖然我跟羅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我和他沒什麽交情，你們的忙我幫不上。”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莎蘭女士，我們可是妮娜的朋友。”莎蘭哼了一聲，“你當這是哪裏？這是魔法學校校長辦公室，魔法師公會會長辦公室，貝爾瑪爾公國皇家魔法顧問辦公室，如果不是衝著妮娜，你們能進來？好了，出去吧，送客！”賽麗亞著急了：“可是格蘭之森的居民……”“我們會看著辦，你們迴去吧！”莎蘭再次打斷了她，感覺和羅傑有關係的人都讓她感到生厭。
“莎蘭，你還是這幅急脾氣，好歹讓人把話說完嘛！”這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女子，懷中抱著把造型奇特的琴，一身遊吟詩人的打扮。“艾麗絲……”看樣子和莎蘭很熟，莎蘭很是賣她麵子，往椅子背上一靠，至少不再轟我們走了。艾麗絲看氣氛好了一些，解釋道：“抱歉，羅傑的商術讓莎蘭吃了很多次虧，自然對他介紹來的人很抵觸。”我一聽，得，這還弄巧成拙了，我們直接來可能還好點，趕緊表明態度，“我們也是受害者啊，我們為了通行證，又是去天空之城給他找材料，又是給他翻譯資料。這次為了找到熟悉大魔法陣的人，他還收了我們一塊兒好大的藍色魔法寶石。”。“聽你們的口氣，好像不是羅傑的同伴，仔細說說你們的事情吧。”艾麗絲溫柔的就像四月的春風一般，無論是聲音還是用詞，都讓人從心底裏那麽舒服。“格蘭之森的魔法陣被黑魔法所汙染，原來為了修複魔法陣犧牲的精靈們複活了過來，成了喪屍，開始攻擊森林的居民。雖然最後在同伴們的幫助下淨化了它，但我擔心這邊的大魔法陣也受到影響。而且，我和森林裏的魔法師懷疑森林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是轉移現象。我們雖然去了一趟天空之城，但沒有辦法看到大魔法陣，所以才請羅傑先生幫我們開介紹信，來到了這裏。”莎蘭聽完後有點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真是對不起，我一聽是羅傑介紹來的人，下意識把你們和他聯係到一起了，以為是來收集情報買賣的。我還在想妮娜的朋友怎麽能做這種事。大魔法陣的話我們魔法師公會定期都會乘坐摩伽陀上去查看，目前赫頓瑪爾周邊沒有轉移現象發生，這個你們可以放心。”
“那就好……”賽麗亞嘴上這麽說，可眼見的還是沒有放下擔心，“謝謝你的耐心，我們告辭了。帶我們向妮娜問好。”莎蘭也想趕緊擺脫這個尷尬的情形，沒有挽留我們。我們出來沒走多遠，艾麗絲追了出來，“等一下！我們今天的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來聽我吟詩吧，請跟我來。”我撓撓頭，現在遊吟詩人都這麽拉生意？
我們跟著艾麗絲來到了另一個辦公室，我看門上掛了個牌子，“占卜師辦公室（兼禱告者）”，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不接受日常占卜禱告服務”。我和賽麗亞進門找地方坐下，艾麗絲親自為我們端上茶水，“其實請你們來是有別的事。剛才莎蘭因為一些原因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們實情，我來多說一點吧。”“你和我們說這些不會影響你和莎蘭之間的關係吧？”賽麗亞還是先為他人著想。艾麗絲搖搖頭，“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我不是魔法師公會的人，也不是魔法學院的教員，立場有所不同。而且作為占卜師，我預見到你和你的同伴們會在這次事件中有不一般的影響。”“什麽？”我和賽麗亞對視了一眼。“瑪麗雷特曾經跟我說，新的冒險家將乘風而來。聽你們提起大魔法陣，我猜這就是指的你們。”我搖搖頭，“不會不會，我們是走路來的。”艾麗絲噗嗤一樂，用手輕輕遮掩，這個小動作再加上她神秘又睿智的氣質，差點把我看呆了。“瑪麗雷特是常會用一些詩意的表達。”艾麗絲絲毫不在意我的目光，“其實乘坐摩伽陀去查看大魔法陣已經是數月前的事情了。天空之城的出現導致大魔法陣周圍的魔力波動很不穩定，摩伽陀難以正常運行。”“莎蘭大姐向我們隱瞞這點的原因是？”“雖然你們和她的同鄉是朋友，但說到底還是不了解底細的冒險家，不可能告訴你們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大魔法陣的。但我從預言中知道，這件事一定得告訴你們。在這裏，我請求你們，希望你們能登到天空之城的頂端去查看大魔法陣，不管用什麽辦法，哪怕是借助帝國的力量。”
“這……”我很是為難，上次和帝國的人一起出來就沒少受白眼了，要是再和他們攪在一起，很難說我會不會被公國獨立運動的激進者當街刺殺。艾麗絲看出了我為難的地方，“雖然現在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但是如果大魔法陣出了問題，整個阿拉德大陸都會生靈塗炭。”賽麗亞最聽不得這個，“我們一定會去的，我會為保護森林裏所有的人，不，阿拉德所有的人而努力的！”艾麗絲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好了，我相信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請隨時來找我。”“那個……”艾麗絲看我還有事，“法爾，你還有問題？”“如果我們解決了這次事件，你能給我吟詩聽麽？”艾麗絲爽快的答應了。
賽麗亞從魔法學校出來，一直憂心忡忡，“法爾哥哥，你說，如果大魔法陣真的出現了異常，我能解決麽？應該能吧？”我鼓勵她道：“沒問題的，格蘭之森你不都順利解決了，現在你還比那時候更厲害了，魔力運用也更熟練了。”賽麗亞搖搖頭，“不一樣的。上次翻譯了很多文獻以後我才知道，雖然我們艾爾文的人和森林裏的居民稱格蘭之森的魔法陣也作大魔法陣，其實它隻是大魔法陣的一個分支，隻是為了大魔法陣正常運轉的一個小陣而已，真正的大魔法陣其實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整片天空。”“額……”我抬頭看了看天，完全看不到大魔法陣的樣子，隻能看到白雲和藍天。“如果真是這麽大的魔法陣出了問題，恐怕得瑪爾再世才能修好吧。不過反過來說，這麽大的魔法陣要出問題也不是那麽容易不是？你能輕易把大海染黑麽？”賽麗亞沉思了一會兒，“希望法爾哥哥說的是對的吧。可是我們怎麽上去，前三層就這麽危險了……越往上隻會更難。”我聳了聳肩，“去找鐵狼騎士團吧。”
第十二節
賽麗亞迴月光酒館，我迴旅店，各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起來結算店費的時候我一個勁兒的肉疼，賽麗亞給我的金幣已經不多了，巴恩說分金子現在沒有消息，從羅傑那裏又一個金幣都沒掙到，下迴帶迴來的東西他八成還會當成通行證的續簽費。“迴頭我得找索西亞談談，我也是上過天空之城三層的人了，應該不會再卡我了吧，好歹得有點委托費。”
我和賽麗亞先來到鐵狼騎士團的駐地，得知他們今天已經進天空之城了。我本打算改天再說，看了看賽麗亞著急的眼神，沒辦法，隻能帶著她進天空之城去找了。前三層經過帝國軍隊的清理，已經建立了比較安全的通道，而且作為救出皇女的冒險家，我在這群軍人中也算小有名氣。一路上無驚無險的來到了第四層的入口處，“上麵怎麽感覺黑漆漆的。”我站在樓梯下麵往上看。賽麗亞從包裏翻出個火折子來，“第四層叫作黑暗玄廊，所以我帶了這個，我們走吧。”我一把又給她塞迴去了。“慢慢走，適應光線。如果第四層有什麽，打著火折子我們可就是整層最顯眼的靶子。”
我們兩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上麵，賽麗亞沒有經過訓練，光線適應能力沒有我這麽快，“和前幾層相差好大，真的太暗了，也不知道走的對不對。”“什麽人！”不是熟人不聚頭，就看著整整齊齊的站了幾排黑影，頭前幾人說話聲聽著分外熟悉。“真是鬱悶，又黑又難走，感覺也不好，天空之城的調查能就此為止麽？”巴恩疲憊的聲音辨識度極高。他的副團長海德是個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人，皇女他都是正麵剛，現在隻有團長在他更是毫不收斂，“隻要您能承擔責任，我們馬上就迴。”“我們的副團長總是這樣不留情麵呢。一隊，把螢石都拿出來，保證光線，二隊，搭建臨時營地，這個地方不是你們隨便能進去的。”安排這些工作感覺花費了他很大的力氣，歎了口氣才接著說，“話說感覺你巴不得我被斬首似的，我覺得自己好可憐。”這時候他背後的下級軍官中跳出個顯眼包來，“團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首級送迴您老家的！”“雷尼，你是認真的麽，我都要感動得流淚了。”巴恩能有這樣的下屬還真是他的福氣。螢石燈柱立起，我才看清顯眼包正是當初為難老哥布林夏洛克那個，同時帝國的軍人們也看到了我們。“原來是法爾啊，我就說我的隊伍怎麽多出兩個人來。很高興見到你們。過來前麵咱好好聊聊。”又要聊，我身上一百八十個抗拒，但還是帶著賽麗亞來到了前麵。副團長什麽表現都沒有，粉頭發的下級軍官則是滿臉的瞧不起，“這個就是走了狗屎運先找到皇女的冒險家啊。”有巴恩在她也不敢造次，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我能聽到，不過我也沒理她，直接來到了巴恩身邊。“法爾你們還真是有精神呢，沒有感覺越往上走越不舒服麽。你說皇女居然想挑這種地方冒險，也太會挑地方了，說起這個，這是皇女殿下送你的。”說完朝我扔過來一個證件，我借著燈光一看，乃是皇女簽發的永久進入天空之城的通行證，而且是小隊通行證，十人以內我隨便帶人都可以。“你上次給我說過以後我雖然沒辦法幫你，但皇女大人還是不想欠你人情的。怎麽樣？衝著這個和我們一起調查吧？”“從這裏開始，冒險家就不能前進了。”海德提醒道。“我允許他們繼續前進，雖然實力一般，不過以他們的運氣幫助我們，調查起來也會更輕鬆的。”顯眼包又出來現眼了：“團長，有我的實力，還用得著他們的運氣？”我可不想摻和他們太深：“團長您太抬舉我們了，我們在外圍打打幫襯就行。”“都說了叫我巴恩就行，前幾層的機關你應該心有餘悸吧？這次那個聖職者也不在了，就你一個人帶個妹子前進，嗬嗬……或許這兩天你實力變厲害了？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這樣吧，咱們還是分頭行動，看看有什麽能照亮這裏的裝置沒，我就不信當初天空之城的製造者是摸黑雕刻的這麽精美的盔甲雕塑。我們探查完畢後在中間匯合。”“團長，帝國的巴恩·巴休特怎麽能和冒險家合作呢！這樣有損您的威望！”不知道粉頭發雷尼家庭是有多深的背景，作為一個下級軍官三番五次的和巴恩這麽說話，還沒有受到什麽責罰，可能巴恩帶兵的風格就是如此。“哦？說的有道理，那你和法爾一隊吧。”“啊？”雷尼顯然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對外就說你遇到了迷路的冒險家並幫助了他們，不就沒問題了？還能緩和我們和公國居民間緊張的關係。”“團長……”雷尼還想說點什麽，巴恩這次嚴肅了起來，“服從命令！”這下雷尼也不敢迴嘴了，嘟囔著：“就當積累管理冒險家的經驗了。”然後衝著我和賽麗亞發脾氣，“看什麽看！如果你們惹事我是不會手軟的！好了，別發呆了，跟在我後麵！”我和賽麗亞互相看看，這趟旅程又注定不那麽容易了。看我們走遠，巴恩才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次愁人的菜鳥和調查的速度問題一次就都解決了，怎麽樣，海德，這是團長才有的水平吧？好了，我們也出發！”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作戰顯然不是鐵狼騎士團的訓練科目，雷尼一馬當先衝在前麵，卻是走的磕磕絆絆。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光線，扶著賽麗亞慢慢跟在後麵。
走了能有十幾分鍾，前麵出現了隱隱綽綽的亮光。“團長都走到這裏了？”雷尼往亮光處就跑。“等等。”我喊了一句沒喊住，隻得在後麵跟上，雖然說是雷尼帶著我們，可萬一出了事情，怕巴恩還是會找我的麻煩。等三人跑到亮光處一看，原來是一個立柱上麵放了一塊兒螢石，再觀察四周，整整齊齊的擺著兩排盔甲雕像。“雷尼長官，你釣過魚麽？”雷尼不知道我什麽意思：“沒釣過，怎麽了？這會兒問這個幹嘛？”“晚上釣魚的時候打一盞燈，魚群就會聚集過來，然後就可以一網打盡了。”我一邊往後退一邊解釋著。雷尼也聽懂了我的意思，不過她可沒退，反而把劍拔了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把誰一網打盡！”說完把一座雕像劈倒。這盔甲雕像乃是青銅所製，摔在地上的聲音在這靜謐得隻能聽見心跳的環境中格外響亮而揪心，隻怕是整個第四層都聽得見。我們站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哐當”的聲音早已散去，但好像還有無盡的迴響將我們定身在原地。三個人定了能有五分鍾，周圍確實沒有什麽反應，雷尼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就說麽，雷尼大人在此，哪個敢造次……”
她正自吹自擂著，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入侵者！”緊跟著不知道從哪裏落下一塊兒黑布把唯一的光源遮得嚴嚴實實，我們又陷入了黑暗中。“糟了！”我聽著周圍盔甲摩擦的聲音，暗叫不好，趕忙結印胡亂放出一個颶風煞。在颶風煞火光的映襯下，我們看見周圍的盔甲雕像和前幾層一樣活了過來，各拿刀斧劍盾開始在空地上列隊。眼看第一個颶風煞馬上就要消失了一個敵人都沒刮到，我趕忙又釋放了一次，雖然這麽用有點奢侈，但總比黑暗中被這個不著調的軍官給我們兩劍強。這一層的雕像不再和前幾層一樣各自為戰，而是列著整齊的隊形向前推進，第一排劍盾雕像將盾牌拚在一起，硬是把颶風煞頂住，後麵拿戰斧的雕像左右分開繞了過來，然後重整隊列開始向我們衝擊。“沒人說過這裏有專業選手啊！”我嚇得也不敢再放第三個颶風煞了，拉起賽麗連忙找障礙物躲避，“你們倆躲這裏來，這裏有個青銅台子。”雷尼率先找了個好地方。我趕緊循聲和她躲到了一起，三個人在青銅台子後麵全都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還是聽著盔甲雕像們不斷朝我們逼近著。“我記得剛才看到他們的樣子都沒有頭部，你說，他們是不是不需要光線就能找到咱們？”賽麗亞弱弱的問了一句。我和雷尼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雷尼也是霸道慣了，推了賽麗亞一把，“你怎麽才說！”賽麗亞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慌亂中手中不知抓到什麽，就聽著“嘎吱”一聲，從房頂上掉下來數十個吊燈，每個吊燈上插滿了人魚油的蠟燭，登時把這一片照的亮如白晝。“啊！我什麽都看不見了！”雷尼把劍一扔在地上打滾，賽麗亞也捂著眼睛跪坐在地上。我看房頂上掉下吊燈的一刹那就趕緊把眼睛閉上了，同時也聽見原先燈柱那邊傳來一聲：“啊，眼睛好痛！”我聽聲辨位，瞬間打出去十幾支苦無，之後就再沒聽到盔甲的腳步聲。
我慢慢地適應著光線把眼睛睜開，就看一排青銅色的盔甲雕像正好停在青銅台子前麵，而我們所謂的青銅台子其實就是一個機關台，要不是賽麗亞無意間拉動了機關，我們就真的危險了。我看了看兩個女孩還都睜不開眼，趕忙過去用黑布疊成幾層給她們把眼睛遮住，然後慢慢的一層層掀開，她們這才適應了光線。饒是如此，兩個人還是被刺激的滿臉都是眼淚，“趕緊擦擦吧！這被巴恩看見還以為我黑燈瞎火的把你們怎麽了。”雷尼聽完趕忙站起來用袖子抹了把臉，看著我哼了一聲，跑去燈柱那邊查看情況。就見燈柱上釘了一個哥布林，已經斷氣了，頭上帶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這家夥把這裏搞得這麽暗啊！居然敢給帝國添亂！”說完舉劍就要鞭屍泄憤。我趕緊攔住，“長官，長官，殺人不過頭點地，鞭屍也有損你們帝國軍隊的威望不是。”雷尼冷靜一下想想也對，把劍收了起來。我把哥布林放了下來，也沒啥可以搜的，除了頭上戴的奇怪眼鏡就是一根棍子和一條褲衩子了。“這玩意兒與世隔絕這麽多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疑惑的向四周看去，這還是我們頭一次可以仔細的觀察第四層的情形。隻見第四層簡直和一個大型的水族館一般，四周除了和前幾層一樣的外牆又多了一層透明的晶體牆，晶體牆和外牆之間注滿了水，大大小小的魚群在裏麵遊弋。至於大魚缸裏的生態係統是如何運轉的我就無法猜測了，估計又是什麽神奇的魔法力量，大概這些哥布林也就是以魚和海藻來維持著種族的延續。“沒想到還有這麽忠心的哥布林種群，這麽多年了延續幾代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我感歎一聲，玩弄著手中的眼鏡，試著像四周看去，“居然是夜視鏡，這幫家夥……”真是一層比一層上強度，哥布林這種東西可比沒什麽心智的人偶難對付的多，再稍微受點軍事訓練，簡直就是完美的機關。
“轟！”遠處傳來了幾聲雷鳴。雷尼緊張的看向那邊：“是團長他們麽？”“如果是他們這未免也太快了。”我對這個推測有所懷疑。“我要去支援他們！”雷尼拔腿就跑。該說不說，雖然有點神經大條，但是就軍人精神這方麵來說，這小粉毛還是沒什麽問題。我也害怕巴恩出點什麽事，畢竟還要靠著他往更高的樓層走，拉起賽麗亞緊隨其後。等我們來到事發地點一看，並不是巴恩，一個背著長劍的銀發大叔正在拆解一副白金盔甲。“你是誰！？”雷尼一看是個冒險家，又把自己帝國軍老爺的架子擺出來了。銀發大叔沒搭理她，繼續著手中的活，從白金盔甲雕像裏掏出一塊兒水晶來，“壓抑身體的力量變弱了，果然它就是這裏流淌的力量的源頭。”雷尼自從來了赫頓瑪爾淨丟麵子了，“喂！請亮明你的身份！”我看了看周圍，這一片的吊燈機關也被打開了，一地的狼藉看的清清楚楚，被雷擊過的地麵還在冒著青煙，四處都是盔甲的碎片，少說能有百十具，此外橫七豎八的還躺了十幾個哥布林，難怪我們一路跑來都沒怎麽受到攻擊。我在後麵直拽雷尼，示意她說話客氣點，這不一定又是哪尊大神。“你們是帝國軍？”銀發大叔沒有迴答雷尼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我是帝國軍，這兩個家夥隻是和你一樣的冒險家，你是誰？”雷尼絲毫沒會意我的暗示。“看製服你應該是巴恩的部下吧，那小子在哪兒？”有人對巴恩不敬，粉毛可炸毛了，用劍指著銀發大叔喝道：“團長的名號豈是你能直唿的，區區一個冒險家還敢放肆！別廢話，先說出你的身份！還有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叫阿甘左，和巴恩有點交情。”
“對不起，我對此也一無所知。”莎蘭沒等賽麗亞細說就下了逐客令。
我和賽麗亞拿到信才知道羅傑說的專家就是莎蘭，這好，寶石他就等於白拿了。莎蘭一開始看我們麵孔熟還把我們讓進了辦公室，以為我們是來找妮娜的，等我們說出是羅傑介紹來找她的時候，這位魔界大姐瞬間臉上掛滿了寒霜，“雖然我跟羅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我和他沒什麽交情，你們的忙我幫不上。”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莎蘭女士，我們可是妮娜的朋友。”莎蘭哼了一聲，“你當這是哪裏？這是魔法學校校長辦公室，魔法師公會會長辦公室，貝爾瑪爾公國皇家魔法顧問辦公室，如果不是衝著妮娜，你們能進來？好了，出去吧，送客！”賽麗亞著急了：“可是格蘭之森的居民……”“我們會看著辦，你們迴去吧！”莎蘭再次打斷了她，感覺和羅傑有關係的人都讓她感到生厭。
“莎蘭，你還是這幅急脾氣，好歹讓人把話說完嘛！”這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女子，懷中抱著把造型奇特的琴，一身遊吟詩人的打扮。“艾麗絲……”看樣子和莎蘭很熟，莎蘭很是賣她麵子，往椅子背上一靠，至少不再轟我們走了。艾麗絲看氣氛好了一些，解釋道：“抱歉，羅傑的商術讓莎蘭吃了很多次虧，自然對他介紹來的人很抵觸。”我一聽，得，這還弄巧成拙了，我們直接來可能還好點，趕緊表明態度，“我們也是受害者啊，我們為了通行證，又是去天空之城給他找材料，又是給他翻譯資料。這次為了找到熟悉大魔法陣的人，他還收了我們一塊兒好大的藍色魔法寶石。”。“聽你們的口氣，好像不是羅傑的同伴，仔細說說你們的事情吧。”艾麗絲溫柔的就像四月的春風一般，無論是聲音還是用詞，都讓人從心底裏那麽舒服。“格蘭之森的魔法陣被黑魔法所汙染，原來為了修複魔法陣犧牲的精靈們複活了過來，成了喪屍，開始攻擊森林的居民。雖然最後在同伴們的幫助下淨化了它，但我擔心這邊的大魔法陣也受到影響。而且，我和森林裏的魔法師懷疑森林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是轉移現象。我們雖然去了一趟天空之城，但沒有辦法看到大魔法陣，所以才請羅傑先生幫我們開介紹信，來到了這裏。”莎蘭聽完後有點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真是對不起，我一聽是羅傑介紹來的人，下意識把你們和他聯係到一起了，以為是來收集情報買賣的。我還在想妮娜的朋友怎麽能做這種事。大魔法陣的話我們魔法師公會定期都會乘坐摩伽陀上去查看，目前赫頓瑪爾周邊沒有轉移現象發生，這個你們可以放心。”
“那就好……”賽麗亞嘴上這麽說，可眼見的還是沒有放下擔心，“謝謝你的耐心，我們告辭了。帶我們向妮娜問好。”莎蘭也想趕緊擺脫這個尷尬的情形，沒有挽留我們。我們出來沒走多遠，艾麗絲追了出來，“等一下！我們今天的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來聽我吟詩吧，請跟我來。”我撓撓頭，現在遊吟詩人都這麽拉生意？
我們跟著艾麗絲來到了另一個辦公室，我看門上掛了個牌子，“占卜師辦公室（兼禱告者）”，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不接受日常占卜禱告服務”。我和賽麗亞進門找地方坐下，艾麗絲親自為我們端上茶水，“其實請你們來是有別的事。剛才莎蘭因為一些原因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們實情，我來多說一點吧。”“你和我們說這些不會影響你和莎蘭之間的關係吧？”賽麗亞還是先為他人著想。艾麗絲搖搖頭，“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我不是魔法師公會的人，也不是魔法學院的教員，立場有所不同。而且作為占卜師，我預見到你和你的同伴們會在這次事件中有不一般的影響。”“什麽？”我和賽麗亞對視了一眼。“瑪麗雷特曾經跟我說，新的冒險家將乘風而來。聽你們提起大魔法陣，我猜這就是指的你們。”我搖搖頭，“不會不會，我們是走路來的。”艾麗絲噗嗤一樂，用手輕輕遮掩，這個小動作再加上她神秘又睿智的氣質，差點把我看呆了。“瑪麗雷特是常會用一些詩意的表達。”艾麗絲絲毫不在意我的目光，“其實乘坐摩伽陀去查看大魔法陣已經是數月前的事情了。天空之城的出現導致大魔法陣周圍的魔力波動很不穩定，摩伽陀難以正常運行。”“莎蘭大姐向我們隱瞞這點的原因是？”“雖然你們和她的同鄉是朋友，但說到底還是不了解底細的冒險家，不可能告訴你們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大魔法陣的。但我從預言中知道，這件事一定得告訴你們。在這裏，我請求你們，希望你們能登到天空之城的頂端去查看大魔法陣，不管用什麽辦法，哪怕是借助帝國的力量。”
“這……”我很是為難，上次和帝國的人一起出來就沒少受白眼了，要是再和他們攪在一起，很難說我會不會被公國獨立運動的激進者當街刺殺。艾麗絲看出了我為難的地方，“雖然現在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但是如果大魔法陣出了問題，整個阿拉德大陸都會生靈塗炭。”賽麗亞最聽不得這個，“我們一定會去的，我會為保護森林裏所有的人，不，阿拉德所有的人而努力的！”艾麗絲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好了，我相信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請隨時來找我。”“那個……”艾麗絲看我還有事，“法爾，你還有問題？”“如果我們解決了這次事件，你能給我吟詩聽麽？”艾麗絲爽快的答應了。
賽麗亞從魔法學校出來，一直憂心忡忡，“法爾哥哥，你說，如果大魔法陣真的出現了異常，我能解決麽？應該能吧？”我鼓勵她道：“沒問題的，格蘭之森你不都順利解決了，現在你還比那時候更厲害了，魔力運用也更熟練了。”賽麗亞搖搖頭，“不一樣的。上次翻譯了很多文獻以後我才知道，雖然我們艾爾文的人和森林裏的居民稱格蘭之森的魔法陣也作大魔法陣，其實它隻是大魔法陣的一個分支，隻是為了大魔法陣正常運轉的一個小陣而已，真正的大魔法陣其實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整片天空。”“額……”我抬頭看了看天，完全看不到大魔法陣的樣子，隻能看到白雲和藍天。“如果真是這麽大的魔法陣出了問題，恐怕得瑪爾再世才能修好吧。不過反過來說，這麽大的魔法陣要出問題也不是那麽容易不是？你能輕易把大海染黑麽？”賽麗亞沉思了一會兒，“希望法爾哥哥說的是對的吧。可是我們怎麽上去，前三層就這麽危險了……越往上隻會更難。”我聳了聳肩，“去找鐵狼騎士團吧。”
第十二節
賽麗亞迴月光酒館，我迴旅店，各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起來結算店費的時候我一個勁兒的肉疼，賽麗亞給我的金幣已經不多了，巴恩說分金子現在沒有消息，從羅傑那裏又一個金幣都沒掙到，下迴帶迴來的東西他八成還會當成通行證的續簽費。“迴頭我得找索西亞談談，我也是上過天空之城三層的人了，應該不會再卡我了吧，好歹得有點委托費。”
我和賽麗亞先來到鐵狼騎士團的駐地，得知他們今天已經進天空之城了。我本打算改天再說，看了看賽麗亞著急的眼神，沒辦法，隻能帶著她進天空之城去找了。前三層經過帝國軍隊的清理，已經建立了比較安全的通道，而且作為救出皇女的冒險家，我在這群軍人中也算小有名氣。一路上無驚無險的來到了第四層的入口處，“上麵怎麽感覺黑漆漆的。”我站在樓梯下麵往上看。賽麗亞從包裏翻出個火折子來，“第四層叫作黑暗玄廊，所以我帶了這個，我們走吧。”我一把又給她塞迴去了。“慢慢走，適應光線。如果第四層有什麽，打著火折子我們可就是整層最顯眼的靶子。”
我們兩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上麵，賽麗亞沒有經過訓練，光線適應能力沒有我這麽快，“和前幾層相差好大，真的太暗了，也不知道走的對不對。”“什麽人！”不是熟人不聚頭，就看著整整齊齊的站了幾排黑影，頭前幾人說話聲聽著分外熟悉。“真是鬱悶，又黑又難走，感覺也不好，天空之城的調查能就此為止麽？”巴恩疲憊的聲音辨識度極高。他的副團長海德是個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人，皇女他都是正麵剛，現在隻有團長在他更是毫不收斂，“隻要您能承擔責任，我們馬上就迴。”“我們的副團長總是這樣不留情麵呢。一隊，把螢石都拿出來，保證光線，二隊，搭建臨時營地，這個地方不是你們隨便能進去的。”安排這些工作感覺花費了他很大的力氣，歎了口氣才接著說，“話說感覺你巴不得我被斬首似的，我覺得自己好可憐。”這時候他背後的下級軍官中跳出個顯眼包來，“團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首級送迴您老家的！”“雷尼，你是認真的麽，我都要感動得流淚了。”巴恩能有這樣的下屬還真是他的福氣。螢石燈柱立起，我才看清顯眼包正是當初為難老哥布林夏洛克那個，同時帝國的軍人們也看到了我們。“原來是法爾啊，我就說我的隊伍怎麽多出兩個人來。很高興見到你們。過來前麵咱好好聊聊。”又要聊，我身上一百八十個抗拒，但還是帶著賽麗亞來到了前麵。副團長什麽表現都沒有，粉頭發的下級軍官則是滿臉的瞧不起，“這個就是走了狗屎運先找到皇女的冒險家啊。”有巴恩在她也不敢造次，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我能聽到，不過我也沒理她，直接來到了巴恩身邊。“法爾你們還真是有精神呢，沒有感覺越往上走越不舒服麽。你說皇女居然想挑這種地方冒險，也太會挑地方了，說起這個，這是皇女殿下送你的。”說完朝我扔過來一個證件，我借著燈光一看，乃是皇女簽發的永久進入天空之城的通行證，而且是小隊通行證，十人以內我隨便帶人都可以。“你上次給我說過以後我雖然沒辦法幫你，但皇女大人還是不想欠你人情的。怎麽樣？衝著這個和我們一起調查吧？”“從這裏開始，冒險家就不能前進了。”海德提醒道。“我允許他們繼續前進，雖然實力一般，不過以他們的運氣幫助我們，調查起來也會更輕鬆的。”顯眼包又出來現眼了：“團長，有我的實力，還用得著他們的運氣？”我可不想摻和他們太深：“團長您太抬舉我們了，我們在外圍打打幫襯就行。”“都說了叫我巴恩就行，前幾層的機關你應該心有餘悸吧？這次那個聖職者也不在了，就你一個人帶個妹子前進，嗬嗬……或許這兩天你實力變厲害了？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這樣吧，咱們還是分頭行動，看看有什麽能照亮這裏的裝置沒，我就不信當初天空之城的製造者是摸黑雕刻的這麽精美的盔甲雕塑。我們探查完畢後在中間匯合。”“團長，帝國的巴恩·巴休特怎麽能和冒險家合作呢！這樣有損您的威望！”不知道粉頭發雷尼家庭是有多深的背景，作為一個下級軍官三番五次的和巴恩這麽說話，還沒有受到什麽責罰，可能巴恩帶兵的風格就是如此。“哦？說的有道理，那你和法爾一隊吧。”“啊？”雷尼顯然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對外就說你遇到了迷路的冒險家並幫助了他們，不就沒問題了？還能緩和我們和公國居民間緊張的關係。”“團長……”雷尼還想說點什麽，巴恩這次嚴肅了起來，“服從命令！”這下雷尼也不敢迴嘴了，嘟囔著：“就當積累管理冒險家的經驗了。”然後衝著我和賽麗亞發脾氣，“看什麽看！如果你們惹事我是不會手軟的！好了，別發呆了，跟在我後麵！”我和賽麗亞互相看看，這趟旅程又注定不那麽容易了。看我們走遠，巴恩才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次愁人的菜鳥和調查的速度問題一次就都解決了，怎麽樣，海德，這是團長才有的水平吧？好了，我們也出發！”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作戰顯然不是鐵狼騎士團的訓練科目，雷尼一馬當先衝在前麵，卻是走的磕磕絆絆。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光線，扶著賽麗亞慢慢跟在後麵。
走了能有十幾分鍾，前麵出現了隱隱綽綽的亮光。“團長都走到這裏了？”雷尼往亮光處就跑。“等等。”我喊了一句沒喊住，隻得在後麵跟上，雖然說是雷尼帶著我們，可萬一出了事情，怕巴恩還是會找我的麻煩。等三人跑到亮光處一看，原來是一個立柱上麵放了一塊兒螢石，再觀察四周，整整齊齊的擺著兩排盔甲雕像。“雷尼長官，你釣過魚麽？”雷尼不知道我什麽意思：“沒釣過，怎麽了？這會兒問這個幹嘛？”“晚上釣魚的時候打一盞燈，魚群就會聚集過來，然後就可以一網打盡了。”我一邊往後退一邊解釋著。雷尼也聽懂了我的意思，不過她可沒退，反而把劍拔了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把誰一網打盡！”說完把一座雕像劈倒。這盔甲雕像乃是青銅所製，摔在地上的聲音在這靜謐得隻能聽見心跳的環境中格外響亮而揪心，隻怕是整個第四層都聽得見。我們站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哐當”的聲音早已散去，但好像還有無盡的迴響將我們定身在原地。三個人定了能有五分鍾，周圍確實沒有什麽反應，雷尼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就說麽，雷尼大人在此，哪個敢造次……”
她正自吹自擂著，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入侵者！”緊跟著不知道從哪裏落下一塊兒黑布把唯一的光源遮得嚴嚴實實，我們又陷入了黑暗中。“糟了！”我聽著周圍盔甲摩擦的聲音，暗叫不好，趕忙結印胡亂放出一個颶風煞。在颶風煞火光的映襯下，我們看見周圍的盔甲雕像和前幾層一樣活了過來，各拿刀斧劍盾開始在空地上列隊。眼看第一個颶風煞馬上就要消失了一個敵人都沒刮到，我趕忙又釋放了一次，雖然這麽用有點奢侈，但總比黑暗中被這個不著調的軍官給我們兩劍強。這一層的雕像不再和前幾層一樣各自為戰，而是列著整齊的隊形向前推進，第一排劍盾雕像將盾牌拚在一起，硬是把颶風煞頂住，後麵拿戰斧的雕像左右分開繞了過來，然後重整隊列開始向我們衝擊。“沒人說過這裏有專業選手啊！”我嚇得也不敢再放第三個颶風煞了，拉起賽麗連忙找障礙物躲避，“你們倆躲這裏來，這裏有個青銅台子。”雷尼率先找了個好地方。我趕緊循聲和她躲到了一起，三個人在青銅台子後麵全都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還是聽著盔甲雕像們不斷朝我們逼近著。“我記得剛才看到他們的樣子都沒有頭部，你說，他們是不是不需要光線就能找到咱們？”賽麗亞弱弱的問了一句。我和雷尼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雷尼也是霸道慣了，推了賽麗亞一把，“你怎麽才說！”賽麗亞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慌亂中手中不知抓到什麽，就聽著“嘎吱”一聲，從房頂上掉下來數十個吊燈，每個吊燈上插滿了人魚油的蠟燭，登時把這一片照的亮如白晝。“啊！我什麽都看不見了！”雷尼把劍一扔在地上打滾，賽麗亞也捂著眼睛跪坐在地上。我看房頂上掉下吊燈的一刹那就趕緊把眼睛閉上了，同時也聽見原先燈柱那邊傳來一聲：“啊，眼睛好痛！”我聽聲辨位，瞬間打出去十幾支苦無，之後就再沒聽到盔甲的腳步聲。
我慢慢地適應著光線把眼睛睜開，就看一排青銅色的盔甲雕像正好停在青銅台子前麵，而我們所謂的青銅台子其實就是一個機關台，要不是賽麗亞無意間拉動了機關，我們就真的危險了。我看了看兩個女孩還都睜不開眼，趕忙過去用黑布疊成幾層給她們把眼睛遮住，然後慢慢的一層層掀開，她們這才適應了光線。饒是如此，兩個人還是被刺激的滿臉都是眼淚，“趕緊擦擦吧！這被巴恩看見還以為我黑燈瞎火的把你們怎麽了。”雷尼聽完趕忙站起來用袖子抹了把臉，看著我哼了一聲，跑去燈柱那邊查看情況。就見燈柱上釘了一個哥布林，已經斷氣了，頭上帶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這家夥把這裏搞得這麽暗啊！居然敢給帝國添亂！”說完舉劍就要鞭屍泄憤。我趕緊攔住，“長官，長官，殺人不過頭點地，鞭屍也有損你們帝國軍隊的威望不是。”雷尼冷靜一下想想也對，把劍收了起來。我把哥布林放了下來，也沒啥可以搜的，除了頭上戴的奇怪眼鏡就是一根棍子和一條褲衩子了。“這玩意兒與世隔絕這麽多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疑惑的向四周看去，這還是我們頭一次可以仔細的觀察第四層的情形。隻見第四層簡直和一個大型的水族館一般，四周除了和前幾層一樣的外牆又多了一層透明的晶體牆，晶體牆和外牆之間注滿了水，大大小小的魚群在裏麵遊弋。至於大魚缸裏的生態係統是如何運轉的我就無法猜測了，估計又是什麽神奇的魔法力量，大概這些哥布林也就是以魚和海藻來維持著種族的延續。“沒想到還有這麽忠心的哥布林種群，這麽多年了延續幾代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我感歎一聲，玩弄著手中的眼鏡，試著像四周看去，“居然是夜視鏡，這幫家夥……”真是一層比一層上強度，哥布林這種東西可比沒什麽心智的人偶難對付的多，再稍微受點軍事訓練，簡直就是完美的機關。
“轟！”遠處傳來了幾聲雷鳴。雷尼緊張的看向那邊：“是團長他們麽？”“如果是他們這未免也太快了。”我對這個推測有所懷疑。“我要去支援他們！”雷尼拔腿就跑。該說不說，雖然有點神經大條，但是就軍人精神這方麵來說，這小粉毛還是沒什麽問題。我也害怕巴恩出點什麽事，畢竟還要靠著他往更高的樓層走，拉起賽麗亞緊隨其後。等我們來到事發地點一看，並不是巴恩，一個背著長劍的銀發大叔正在拆解一副白金盔甲。“你是誰！？”雷尼一看是個冒險家，又把自己帝國軍老爺的架子擺出來了。銀發大叔沒搭理她，繼續著手中的活，從白金盔甲雕像裏掏出一塊兒水晶來，“壓抑身體的力量變弱了，果然它就是這裏流淌的力量的源頭。”雷尼自從來了赫頓瑪爾淨丟麵子了，“喂！請亮明你的身份！”我看了看周圍，這一片的吊燈機關也被打開了，一地的狼藉看的清清楚楚，被雷擊過的地麵還在冒著青煙，四處都是盔甲的碎片，少說能有百十具，此外橫七豎八的還躺了十幾個哥布林，難怪我們一路跑來都沒怎麽受到攻擊。我在後麵直拽雷尼，示意她說話客氣點，這不一定又是哪尊大神。“你們是帝國軍？”銀發大叔沒有迴答雷尼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我是帝國軍，這兩個家夥隻是和你一樣的冒險家，你是誰？”雷尼絲毫沒會意我的暗示。“看製服你應該是巴恩的部下吧，那小子在哪兒？”有人對巴恩不敬，粉毛可炸毛了，用劍指著銀發大叔喝道：“團長的名號豈是你能直唿的，區區一個冒險家還敢放肆！別廢話，先說出你的身份！還有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叫阿甘左，和巴恩有點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