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柳嫣然的母親柳三娘和柳姨娘,本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那柳嫣然和柳姨娘就是外甥女和姨母的關係。按理說應該是比較親近,比較和諧的關係。


    但是,這柳姨娘就是看不慣柳三娘的做派。以前在娘家未嫁的時候,姐妹二人就不和,自然不會喜歡柳嫣然這個私生女了。平時,柳姨娘都盡量避諱,生怕和這母女扯上關係,惹別人詬病。


    如今,風哥兒又惹了禍事,柳姨娘更是冷眼旁觀,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樣子。


    老夫人聽聞風哥兒迴府了,馬上吩咐道:“把他給我帶上來!”


    柳嫣然看著這個架勢,風哥兒怕是難逃責罰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少頃,小廝帶著風哥兒、來福、旺財一起走進了廳堂。


    看那風哥兒,雖然生的眉清目秀,卻自帶一股子倔強之氣。身著華服,卻把個衣衫穿得歪歪扭扭,衣擺下方沾滿了泥汙。走起路來是大搖大擺,仿佛整個侯府都是他的遊樂場一般。


    後麵的來福、旺財更是滿身的泥汙,狼狽不堪。


    柳姨娘和許玉榮看見髒兮兮的幾個孩子,嫌棄地掩住了鼻子。


    柳嫣然看見兒子迴來,略放寬心,走過去,小聲道:“風哥兒,你怎麽到處亂跑?難道不知母親為你擔驚受怕?”


    風哥兒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孩兒隻是出去玩了一會兒,母親擔心什麽?”


    本來,這老夫人就在氣頭上,現在看見風哥兒這般模樣,心中更是氣惱。


    指著風哥兒怒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竟然敢氣走先生!先生乃是有大學問之人,不辭辛勞教導於你,你卻如此頑劣不堪,做出這等大不敬之事……”


    老夫人越說越氣,臉色鐵青地瞪視著風哥兒。


    風哥兒看著盛怒的老夫人,看不出有那麽一丟丟的悔意,反而把小嘴一噘,頭一揚,一臉的滿不在乎。


    柳嫣然見此情景,連忙推了推風哥兒的手肘,小聲道:“風哥兒,不可對曾祖母如此無禮!”


    風哥兒抬眼看了一眼柳嫣然,眼中的不服氣才稍有收斂。


    老夫人顫抖著聲音,接著道:“風哥兒,你這般作為,日後如何能成大器?侯府的名聲都要被你給敗壞了!”


    風哥兒看了看老夫人,桀驁不馴地仰起頭,道:“大不敬又怎麽樣?等我長大了,我可是侯府的世子爺,也是未來的侯爺!誰敢對我說三道四?


    先生隻不過就是花銀子請來的下人而已,有什麽了不得的?每天嘰嘰歪歪的,難道我隻能受這般氣不成?”


    老夫人聽到此番言語,氣得七竅生煙,手中拐杖咚咚地敲擊著地麵:“孽障!孽障啊!”


    隨即指著柳嫣然破口大罵:“柳嫣然,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孩子?本以為他隻是頑劣而已,卻不知竟然如此的不聽教化。小小年紀,不但不敬師長,還不敬家中長輩,難不成想反天了?”


    柳姨娘在旁邊笑道:“外室生的孩子,就是沒規矩,目無尊長也就罷了,還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柳嫣然又氣又急,緊咬著唇,心中暗罵:哼!落井下石的姨娘!有朝一日,我若成為當家主母,有你的好果子吃!還敢瞧不起我的風哥兒,走著瞧!


    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偌大的侯府,也隻有老夫人還是比較疼惜這個曾孫的。可不能得罪了老夫人,否則在這侯府可就失去了庇護了!


    本來這身份就遭人質疑,可不能再落下任意妄為的名聲啊……


    思及此處,柳嫣然抓起風哥兒的胳膊,瞪視著風哥兒的眼睛,嚴厲地冷聲道:“風哥兒,趕緊給曾祖母認個錯!不可無禮!”


    風哥兒看見母親好像真的生氣了,才懶洋洋地說道:“曾祖母,孫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老夫人咬牙道:“知道錯了,也要罰!從今日起,你給我閉門思過,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若不知悔改,下次定不輕饒!”


    話音未落,卻聽門外有人說道:“閉門思過和禁足怎麽夠呢?犯下如此大錯,怎可輕饒?”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葉曉晴帶著相憐、相惜走了進來。


    原來,葉曉晴剛一迴到忠義侯府,就有小廝來報了風哥兒的事情。所以,她是專門來煽風點火的。


    葉曉晴進了廳堂,掃了一眼三個髒兮兮的孩子,大踏步地走到主位坐下。


    然後,看著老夫人,說道:“祖母,劉先生可是莫先生的得意門生。今日之事如果傳揚出去,怕是再也不會有先生,願意收風哥兒這個學生了。


    不但如此,我們忠義候府教子無方的名聲,也會廣為流傳。


    想我北朝,素以忠義孝道聞名於天下,堂堂的忠義候府,竟然鬧出這麽大的笑話來,豈不傳為笑柄?


    這種事情如果傳到皇上耳中,後果會怎樣?祖母可曾想過?”


    老夫人倒是沒想這麽多,頓時語塞,不置可否地看著葉曉晴。


    葉曉晴看著堂中的風哥兒,緩緩地開口道:“風哥兒,你知道錯了嗎?”


    柳嫣然用手肘推了推風哥兒,眼神示意他趕緊認個錯。


    風哥兒卻低下頭,緊緊地抿著唇,一言不發。


    柳嫣然擔心葉曉晴會借題發揮,不知會怎樣的懲罰風哥兒?更不知該如何擺脫當前的局麵?


    整個廳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無一人出聲,卻是各懷心思,各不相同。


    老夫人雖然很生氣,但是,畢竟還是心疼曾孫的,本想著教訓幾句,禁個足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看葉曉晴的樣子,可就不那麽簡單了。所以,老夫人心裏還是忐忑的。


    轉而,看見了風哥兒身後的兩個小廝,來福和旺財,心中馬上有了主意。


    隨即,老夫人開口道:“風哥兒,你說,你不敬恩師,私自外出,是不是受了下人的慫恿?”


    說這話時,老夫人給柳嫣然使了個眼色,又朝兩個小廝努了努嘴。


    柳嫣然頓時會意,心道:還是老太太精明!


    然後,柳嫣然馬上指著兩個小廝道:“今日之事,定是你們兩個小廝,慫恿風哥兒偷偷跑出府的,是不是?”


    來福和旺財急得連連擺手、搖頭道:“迴表小姐,小的們不敢造次,更不敢違背小主子的話……”


    “還敢狡辯!?”柳嫣然厲聲叱道:“兩個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敢帶壞小主子,應該拖出去,杖斃!”


    老夫人也順著柳嫣然的話,接口道:“不知輕重的奴才,竟然敢慫恿小主子犯錯,著實應該重重地罰!”


    兩個小廝嚇得噗通一聲,雙雙跪倒在地,嘴裏不住地求饒:“奴才們不敢,老夫人饒命啊!”


    還不等眾人開口,柳嫣然大聲命令道:“快來人啊!把這兩個狗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外麵守著的下人聽到召喚,馬上跑進來了幾個,架起地上的兩個小廝就往外拖。


    兩個小廝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大聲喊著:“小主子,救命啊!小主子,快救救我們啊!”


    葉曉晴想要開口阻止,她不能眼看著兩個小廝,替風哥兒白白送了性命!


    就在這時,風哥兒看著兩個被自己視為心腹的小廝,眼見就要被亂棍打死。


    馬上開口製止道:“你們住手!”隨即又掃了來福和旺財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兩個奴才而已,怎麽做得了我的主?跟他們沒關係!”


    老夫人和柳嫣然心裏這個氣啊!心中暗罵:這孩子怎麽這麽蠢呢?把事情都推到小廝身上,不就可以脫身了?免得受罰了嘛……


    聽到風哥兒這話,葉曉晴倒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有牽連到來福、旺財!還真沒看出來,這風哥兒也有仗義的時候……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狀態,葉曉晴已經不想再逗留,更是不想和這些人再糾纏下去了。


    於是淡淡的說道:“罷了,風哥兒犯錯在先,不能輕饒,先去祠堂罰跪三日,不準吃飯,好好反省!然後禁足一個月,罰月銀半年,可有人不服?”


    眾人無語,沒有人答話。柳嫣然心中暗罵:毒婦!這麽小的孩子你竟然讓他罰跪三天?還要禁食?這豈不是要了他的半條命了?惡毒!毒婦!


    但她不敢公然反對,老夫人也低頭不語,算是默許了吧!


    葉曉晴站起身形,道:“既然無人反對,那就這樣吧!都散了吧!”


    說完,帶著相憐、相惜轉身離開了沉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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