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然見對方被鉗住之後無法掙脫,便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你這個瘋子,大半夜的突然跑來扇我兩巴掌是何道理?咱倆以前沒仇吧?我好像也沒得罪過你吧!”


    柳塵月聞言銀牙輕咬:“你這個登徒浪子,混蛋流氓,你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你說你躲在河裏幹什麽?”


    李憶然聽見此話一愣:“我在河裏洗澡啊幹什麽,難不成還能在裏麵出恭!”


    “你……你這個混蛋,滿口汙言穢語,胡說八道,竟然還不承認。”


    “我怎麽了我?你要我承認什麽?真是莫名其妙,你是腦子裏進水了嗎?”李憶然完全不明白這個大師侄在說些什麽,到底要自己承認什麽?承認自己在河裏出恭?可這關她什麽事?難不成她有管人拉屎放屁的嗜好?


    柳塵月聞言心中更加羞惱,恨不得將李憶然立斃當場:“你……你這個流氓,你大半夜的跑這裏來……是……是……想偷……偷窺我……沐浴!”


    此時二人靠得非常近,李憶然說話的聲音就在耳邊摩挲,被他燥熱的身體弄得不敢動彈,說話之時有些發顫,最後幾句話更是音若蚊蠅。


    聲音雖然小,可二人靠得這麽近,李憶然當然聽見她的話,急忙道:“誰偷看你洗澡了,說話講點道理行嗎?我就住這旁邊,過來洗個澡怎麽了?再說了,我怎麽知道你要來這溪中沐浴,要是真想偷看你,我不得找個草叢什麽的躲著,還能直接下河站你麵前?”


    這話一說完,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這似乎是一個誤會?柳塵月當然知道這旁邊有一間木樓,她熟悉這山上的一草一木,哪能不知道這裏有著一處許久沒人居住的木樓,聽她師傅酒鬼說過,那是她大師伯劍聖柳相曾經的住所,可她沒想到李憶然會住在這裏,而自己在酗酒未醒的情況之下,不知不覺的遊到了這裏,難道自己真的打錯了人?誤會了對方?


    空氣中逐漸彌漫出尷尬的氣氛,冷靜下來的二人這才注意到,彼此都是未著一縷,赤身裸露的狀態,雖有一層水衣相隔,但這種場景實在有些香豔,冷靜下來的李憶然不能自控的產生了些許反應。


    這一反應令柳塵月狼狽不堪,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銀牙在唇間咬出了斑斑血絲。


    李憶然輕咳一聲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那個……柳塵月,我想這一定是個誤會,不管怎麽樣,你已經扇了我兩巴掌,今晚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也別再找我打架了,咱們就此忘了今晚發生的事,行吧?”


    柳塵月緩緩點頭,她現在隻想趕緊讓對方放開自己,這種姿勢若是讓旁人看見了,那隻能拉著李憶然一起死。


    “那咱們可說好了,你不許再動手了,我這就放開你!”李憶然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正準備跑去尋找自己的衣物,忽然掌風襲來,砰的一聲,李憶然被一掌拍了出去:“噗……你不講信用!”


    重重摔倒在地的李憶然口吐鮮血,這一掌拍得很重,李憶然躺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溪邊早已沒有了柳塵月的身影,隻有淡淡梅花香彌漫在空氣之中。


    月光下李憶然愣在原地,揉了揉發燙紅腫的臉頰,迴味著剛才香豔的一幕,又心虛的看了一眼四周,估計那個女瘋人確實已經走遠,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走到溪邊穿好衣服以防再碰到喜好夜遊的人,而這時的驚蟄搖搖晃晃的從溪水中爬出,晃了晃身上的水珠,濺了李憶然一身水,李憶然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向驚蟄。


    驚蟄嗷的一聲躲過了他踢出的一腳,趴在遠處露出邪魅的笑喵喵直叫,好似在說:“你這小子占了人家便宜挨人家兩巴掌是應該的,你找我撒什麽氣!”


    “好,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竟然敢笑話我,看我不把你貓頭揍成豬頭!”李憶然憤憤的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枝,揮舞起來,追著驚蟄一路奔跑著迴到了木樓之中。


    第二日清晨,李憶然被一瓢冷水驚醒在床榻之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李清安,這都什麽時辰了還不起?今日是你受封之日,趕緊整理一下儀容,來演習場,都等著你呢!”


    李憶然有些無奈且窘迫的看著床前拿著臉盤一臉殺意的柳塵月,這個心胸狹隘,額……好吧,博大的女人,這是公報私仇嗎?:“你來幹嘛?”


    “師尊命我喚你,起不起隨你!”


    “喚我起床也沒必要用這種方法吧,再說你隨意進入我的房間,這就是你身為君子的德行?”


    “我樂意,你敢反對?”經過昨晚之事後,她似乎非常不願和李憶然多說話,撂下這一句後便潸然離去,留下濕漉漉的李憶然躺在床上暗自咬牙,這一定是她故意的,他絕對相信這是她主動請纓來喚他起床的。


    演習場之上,上千學子正心情複雜的等候在廣場之上,今日是秋闈重開之日,亦是聖人院長新收弟子之時,沒有人知道誰會這麽好運被老院長看中,這件事早就轟動了整個魏國,誰都想知道到底是何許人也,能被這位德高望重且修為絕頂的老院長看中收為關門弟子,這無疑是天下最為震撼的一件事了,而且這件事學院一直都是未透露出半點風聲,直到昨日才對外宣布,這無疑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就連王城那邊也隻是在倉促間命南安城主王元華前來觀禮。


    在有些人看來,場麵似乎有些略顯寒酸,可對於姬無名來說聖人無名,收徒之事本就是自家之事,關起門來走走形式也就得了何須外人摻和,而對於李憶然來說,他更在乎自己的修行,自己的師傅擁有什麽樣的名頭,是何種地位,沒有任何意義,行走世間並不是靠著先輩的威勢便能使天下臣服的。


    於是師傅很隨意的安排了這次的收徒儀式,而徒弟也很欣然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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