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神物乃有德者居之,你等凡夫俗子怎配擁有!”


    “淳於純,你這匹夫,暗中偷襲本城主,也配說有德者居之?我看你是想造反了,你就不怕本城主廢了你?”


    “哈哈哈,拓跋成浩,別人怕你,我淳於純可不怕你,你作為一城之主卻為主不仁極度自負,視城中百姓為芻狗,隻知道盤剝勞工為你收集魂種,為了多產魂種,你居然下令讓五十歲以上的知命老者自縊於巨坑,這等暴虐行徑早已使得城中百姓怨聲載道,你不配城主之位。”


    虛偽的人在做惡之前,總是會將自己放在大義的道德之上,似乎這樣便能減輕他們的罪惡感,其實在他們眼裏早已沒了善惡之分,有的隻是利益。


    拓跋成浩卻是一聲冷笑:“淳於純別在這兒惺惺作態,你為了修行同樣將一些犯了小錯之人推下深坑,你做的這些事以為本城主不知道嗎?”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將李憶然放在眼裏,李憶然隻是靜靜的運功療傷,默默的看著二人相爭。


    淳於純聽見拓跋成浩揭穿了他的偽裝也不惱怒,而是一步步的向著虛空踏去:“今日我便要成就這城主之位,隻要得到了這個神物,假以時日我便能走出這座地下城,成為這方世界的王。”


    貪婪在他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整張臉在五彩光暈之下映照得變形,顯得扭曲猙獰,他緩緩的走到天淨沙的近前,欣賞著天淨沙的魅力。


    拓跋成浩見此心中大急,他本想與對方言語相向以拖延時間,好恢複自己的神魂之傷,可沒想到淳於純並沒有給他這個時間,兩句話之後便徑自的走向了虛空。


    也顧不得神魂再次受創,眼瞳中爆射出一縷精光,神魂化作一柄巨劍直奔虛空之中的淳於純。


    淳於純似乎早有防範,冷哼一聲,神魂化作一座巨大的銅鍾將整個身體罩住,隻聽嗡的一聲,虛空震蕩,二人神魂碰撞引發了無形的聲波如同水浪一般席卷這方天地。


    二品魂師相當於上品中境的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可引動天地之力,他們二人雖然隻修魂力,但神魂的爭鬥更為驚險,稍有不慎便會變作活死人,一生都會成為對方的傀儡,且神魂之傷很難治愈,幾乎沒有辦法將一個神魂重傷之人完全恢複到受傷之前的狀態。


    因為一個人的神魂不僅僅隻是神識之海,更承載了一個人的七情六欲,和外界的感知,若是神魂受損便會無法再有情緒,也無法再感知外界,記憶也會同時受損,如同一個行屍走肉無知無覺,沒有了任何的情感,更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


    坐在遠處的李憶然同樣被二人的爭鬥所波及,一瞬間感覺大腦如同被萬鼓摧千劍刺,腦海之中卷起驚濤雷鳴,他如同暴風雨之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舟覆人亡之憂。


    雖然體內的玉笏閃出淡淡的白光將其神魂籠罩,使得他在神魂攻擊之下不至於神識受創而變成癡傻,但二人的神魂太過強大,依舊令他神魂震蕩苦不堪言。


    力拚之後,拓跋成浩吐出一口鮮血,頹廢的躺倒在地無法再戰,而淳於純雖然亦是臉色煞白,同樣並不好受,卻並未受到太重的傷勢,他用神識掃了一眼拓跋成浩冷哼一聲,心中滿是殺機,但此刻真正重要的是神器。


    他轉過身並未再理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拓跋成浩,又再度伸手抓向天淨沙,就在這時拓跋成浩突然笑了起來。


    “那小子,你還在等什麽?還不將你的手段拿出來,否則等淳於純那老匹夫將天淨沙得到之後,便是你我的死期!你若是能將他殺死,那個神器便是你的了!”


    淳於純聞言眉頭一皺,他這才想起,那個外來之人的手中尚有能發出足以擊殺二品魂師的東西。


    李憶然此刻神識魂受了極大的震蕩,正頭疼欲裂,卻聽見了拓跋成浩對他說的話,眉眼一擰,禍水東引嗎?眼看翻身無望便想著將他拉下水,他此刻隻想盡快恢複傷勢,坐山觀虎鬥從中尋找機會得到天淨沙,盡管以此時的情況看很難。


    “小友,你別聽拓跋成浩所言,他才是最想殺你之人,說起來我與小友尚還是第一次見麵,你我無仇無怨,我又怎會無故害你性命,隻要你今日不阻我獲取這件神器,我淳於純保證你今日不僅能夠活著出去,還能夠與我一起統領這個天下。”淳於純一臉和善的麵向李憶然。


    李憶然心中冷哼,他心知這二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無論是哪一方占得了優勢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掉,而此時情景,他並不想摻和其中,可若是不做出一個態度出來,恐怕淳於純一定會想辦法先將他幹掉再去收取天淨沙。


    想到此處李憶然假裝傷勢嚴重的輕咳幾口鮮血後說道:“小子我哪裏還有什麽後手能夠耽誤淳於大人的大事,拓拔城主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小子我現在隻想活著走出這片沙漠,其餘的不敢奢望更不敢想!”


    淳於純滿意的點點頭,卻聽拓跋成浩陰惻惻的說道:“小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那條長蟲的實力我們很清楚,以你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殺死它,你此時矢口否決打的是什麽心思,你以為淳於純這老匹夫會看不出來?他會相信你?還是說你真的以為他收取了這神物之後便會放了你?”這一句話可謂殺人誅心。


    李憶然隻想借著傷勢隔岸觀火,而淳於純亦想先穩住李憶然避免多生枝節,可拓跋成浩的一句話就將二人的矛盾直接擺上了台麵。


    場麵開始變得寂靜,李憶然再次咳出幾口鮮血說道:”實不相瞞,我殺死那死亡之蟲的法器是一次性的,你們也知道那種法器何其難得,這還是我那命短的師傅死前留給我的遺物,我哪裏還有什麽後手了!“


    淳於純神識掃過李憶然溫言說道:”既如此,小友為了以示清白不妨將你的隨身儲物法器交由我先替你保管如何?等老夫收取了這神物之後再交還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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