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李憶然突然閉眼身形一頓向後飄出,一對鐵珠貼著他的後背向著怪物雙眼射去,半空中爆起一捧強光,怪物眼神一陣恍惚。


    “驚蟄!”李憶然大喝一聲,緊接著一道白色的閃電快若迅雷,奔若閃電,以極為恐怖的速度眨眼之間便從遠處飛來,向著怪物雙眼插而入,鮮血噴灑如柱。驚蟄一擊得手也不後撤照著怪物的頭頂盤去,一口咬下,怪物吃痛仰天怒吼,雙手向著頭頂驚蟄抓去,想要將驚蟄一把扯下撕成碎片。


    李憶然一聲大喝:“快,就是現在!”


    侯閔手握判官筆飛身而上一筆點出直奔百匯,噗~~入骨三寸便被卡住,李憶然也同時飛身而上,運轉真元一掌拍在判官筆上,又是噗的一聲,判官筆應聲而入整個沒入了怪物的頭中,轟隆一聲,地麵龜裂,巨人足下沒入地底。


    兩人砰砰兩聲摔在了地上,虛脫的躺在地上緊張的看著雙手按住頭上的驚蟄站立不動的魔教獸化的灰袍人。


    片刻之後,獸身開始縮小漸漸的變迴了人形,砰的一聲,雙腿爆裂,人腿分離倒在了地上,兩人吐出一口濁氣相視一笑,如釋重負一般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氣,隨著灰袍人的死亡,定筰縣的一切終於塵埃落定,驚蟄從灰袍人的身上掙紮的爬起來,走到李憶然的身旁不停的舔著李憶然的臉。


    此時的驚蟄一身雪白,已經不複當初一身虎斑條紋,這種變化得益於妖蛇的肉幹,當初他們離開靡莫族時,靡莫公主綠盈為他裝上許多的綠憶酒和妖蛇的肉幹,驚蟄吃下那些肉幹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沉睡,直到李憶然離開南詔國前才醒轉過來,那時的驚蟄便成了一身雪白,並且速度更是達到了驚人的程度,身體皮毛堅硬,利爪鋒利無比,這種變化讓柳相與歸荑也驚歎不已,李憶然便決定帶他出來玩玩,沒想到這次還幫了大忙!


    李憶然伸手揉揉驚蟄說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這次多虧你了!”小家夥貼心的用頭摩挲著李憶然的手然後在他的身旁趴了下來,耳朵豎起四處張望著!


    李憶然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倒出兩顆,其中一顆遞給侯閔服下,自己吞下另外一顆,閉上眼開始調息體內的真元。


    遠處的喊殺聲也漸漸的平息下來,火勢慢慢的得到了控製,火焰熄滅也隻是時間問題。


    片刻之後,侯閔率先起身,踉蹌的來到灰袍人的屍體麵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摘下一塊玉牌,所幸灰袍人的玉牌在他腰間掛著打鬥中並未遺失,卻見上麵刻著一個猙獰的魔頭,下麵刻著兩個字:黑鷹,翻過玉牌來背麵刻著:暗魔分壇。


    侯閔握住玉牌,伸手從衣服裏掏出一張信紙一隻毛筆,將毛筆放在嘴中舔了舔,寫下一封密信疊好,再掏出一個信封將密信和玉牌一同裝了進去。


    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用火折子點然後向天空發出一道信號火花,然後又長噓一口氣坐在原地等待來人。


    片刻之後,馬蹄聲響起,城樓上主持戰局的將軍帶著幾名將領策馬而來,人未至聲先到:“哈哈哈,好,幹得漂亮,你居然還活著,令本將軍驚訝!”


    將軍來到近前躍下馬來,看著頹然坐地的侯閔和李憶然,又看向四周一片狼藉的鬼街,心中震撼不已,這裏的戰鬥慘烈程度一點也不比另外兩處來得輕鬆,甚至猶有過之,空氣中還殘留著暴戾的真元氣息,此處的天地元氣依然混亂。


    侯閔見到將軍過來立刻將手中的密信交給來人說道:“還請將軍盡快將此信送往南詔,越快越好!”


    “你且放心,此事事關重大,我不會耽擱,隻是你的傷勢?”將軍接過密信順手遞交給了身旁的一名將領,將領心領神會正準備立即拍馬向著城門處奔馳而去。


    李憶然這時卻叫住了那名軍士說道:“讓驚蟄去吧,它的速度更快!”


    說完便叫過驚蟄將軍士手中的迷信放到驚蟄口中摸摸驚蟄的頭對它囑咐:“將這封信交給柳叔,路上不可貪玩!”


    驚蟄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微微的點點頭,然後化作一道流光便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在場的眾人見到這道流光的消失均倒吸一口涼氣,這種速度已經不能用快字來形容了。


    將軍率先迴過神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憶然讚歎道:“此等神物需有德者居之,小兄弟不簡單啊!”


    李憶然幹笑一聲並未過多解釋,將軍見他並不想多說什麽便又對著侯閔說道:“剛才在那邊我見到了你家小書童暈倒在地,此刻我已命人將他送至軍醫處就醫,你可不必擔心。”


    侯閔一臉汗顏,剛才形勢兇險,來不及將他妥善安排,還好沒出意外,否則就是得之桑榆失之東隅了:“秋鶴在此謝過將軍!”


    李憶然卻是一臉惘然:“你不是侯閔將軍?他才是侯閔將軍?”


    侯閔聞言也是哈哈一笑:“我既是侯閔也不是侯閔,但不是大將軍,這梁國邊境也根本沒有什麽侯閔大將軍,這邊境之上隻有一位大將軍便是這位劉雲逸大將軍!”


    李憶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知所以。


    侯閔舔舔嘴唇,閉眼運氣半盞茶的功夫,張嘴一吐,一條青蟲從嘴裏吐出,青蟲在地上彈跳幾下之後便化作了一灘膿水,李憶然還沒來得及惡心,就見侯閔臉部開始變化,逐漸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


    青年吐出青蟲後長籲一口氣:“終於不用喝那難聞的藥了。”又看向李憶然解釋道:“那是易容蠱,每隔一段時日需用特定的藥物喂養。”


    隨即又微微一笑對著李憶然繼續說道:“兄台有禮了,看來鱗目並未將這邊的事情告知於你,此刻我便將此中原委說給你聽!”


    李憶然心中震驚急忙坐起身,看向麵前的青年,等待青年的講述。


    “我本名餘秋鶴,乃‘淵魚’中人,此次受命假扮侯閔與劉雲逸將軍借兵演了一出戲,先是放出風聲到南詔,再誘現在的南詔王鞠天陰派出魔教中人攻打定莋縣,然後請君入甕欲將整個盤踞在南詔內的魔教教眾連根拔起。”


    聽到這裏李憶然方才明白過來,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個局:“那真正的侯閔又是誰?他在哪兒?”


    餘秋鶴微笑不語隻是緩緩的看向南詔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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