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殺!


    此句話一出,王小魚震驚的張大了嘴,王老頭兒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他不是舊傷複發病死的嗎。


    隻聽柳相接著道:“他是被匡天無毒死的,慢性毒,老王當時應該也已經發現情況不對,有人對他下毒,身邊也多了很多陌生的人,這種情況下他無法通知於我,情況緊急,他便將計就計的自己加重了傷勢的傷害一心求死,以自己的死向我發出警告。當我發覺不對時已經救治不及了,唉……是我害了他!”


    柳相麵露憂傷的望向我:“你想為他報仇嗎?”


    “想,我一定會為他報仇的,柳叔,那個匡天無到底是誰?那次刺殺中就是他偷襲將你打傷的吧?”我強壓心中的憤怒與悲傷,心中暗暗發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一定會殺死他,為王老頭兒報仇!


    “記得小時候他出門執行任務,那時候的我才六歲,他將我寄托在隔壁豬肉鋪裏,每次迴來都會給我捎上一串糖葫蘆,那時候覺得這糖葫蘆真的好甜,好甜,每次都盼著他早點迴來。”王小魚哽咽著陷入了迴憶。


    “等我再大了些,他便送我去私塾,對我說小魚將來是要做大人物的,要做泰山那麽高的高手,不識字可不行,要不拿著本秘籍練了半天才發現練反了,那豈不是遭人笑話嗎,哈哈哈……”王小魚噙著眼淚笑了起來,心中的悲痛確是更甚。


    “王老頭兒不讓我叫他父親,也不讓我叫他叔,他總說‘我隻是個小卒子,一個啥也不會,隻會放暗箭的小兵,小魚有一個這樣的叔可不行,將來江湖上要是有人提起大俠王小魚有個啥也不是的養父叔叔,那還不讓江湖人笑掉大牙嘛!’說完他便嘿嘿的笑起來,露出一排被煙熏黃的大板牙。”說到這兒,悲傷的情緒再也止不住,眼淚像決堤的水池順著眼角打濕了他的臉頰,他將頭埋在胸口崩潰的痛哭起來,雙肩止不住的顫動。


    柳相摸摸安慰李憶然的頭並未打斷他的迴憶。


    “他其實很膽小,隻接一些玄級裏最簡單安全的任務,我跟著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是躲在遠處找機會放冷箭,碰到硬點子實在打不過了,便幹脆放棄任務逃走。可當我接任務的時候他卻總是擋在我前麵第一個衝出去為我製造機會,他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為我留下的”。


    李憶然擦了擦眼淚望著滿天星空繼續說到:“他不是個壞人,他所接的每一個任務都會先調查一下目標是否該殺,窮兇極惡之輩他絕不手軟,遇上好人,他便勸對方隱姓埋名遠走他鄉,為這事組織上好幾次把他打得遍體鱗傷,我問他這樣做值得嗎?他說他曾經遇上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俠,那個大俠告訴他,做人要存善意明德理,天心向善,要有所為有所不為,那時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隻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心有正道!”星空之中仿佛出現一個親切的佝僂老頭兒對他憨厚的笑著。


    柳相聽完李憶然和老王頭兒的過去,沉默良久輕歎一聲:“好一個心有正道,隻可惜手中無酒,良友難再;你或許不知,老王原名王雲,乃是蜀中唐家器宗的高手,江湖名號:千手流星,一手暗器幻如星辰卻是沒有一柄淬毒。唉……是我害了他!”


    李憶然望著柳相內疚的神色,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柳叔,你那時候既然知道了是匡天無毒死的老王頭兒,為什麽不去殺了他?”


    “勝他易,殺他難,其中緣由日後你自會知曉。當老王死後,我便知道我們已經暴露了,京城高手如雲,若是我強行帶走你,他們雖攔不住我,我卻也很難將你活著帶出京城。於是我第一時間找到匡天無,匡天無便是淵魚中的無,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


    “他便是無?那柳叔你是相,你們以前很熟?你們當初為什麽要組建這個殺手組織?你和匡天做了什麽交易?”李憶然驚訝的望著柳相。


    “曾經很熟,隻是理念不同分道揚鑣,淵魚組建之初並非是個殺手組織,具體情況以後有機會再告知於你,至於我和他的交易內容,便是那場刺殺;我告訴他我的住處,他從中斡旋放出風聲,再以刺殺我為由將你帶到我的身邊,我再受他一掌以換取他擊你一掌,然後不做糾纏放我們離開!”


    “我不懂,柳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柳相的話彎彎繞繞的,雲裏霧裏實在搞不清楚,但王小魚確信柳相不會害他!


    “那匡天無雖修佛門功法卻醉心權力,我受他一掌,這一掌對他而言便是權力,金錢,名譽。你受他一掌便是拍散你全身功力,氣血運氣之法,也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必死無疑,唯有你死了,你才能活。匡天無一身佛門功法,雖有降魔力亦藏彼岸法,震碎你經脈的同時也能留有一線生機保你暫時無恙,再配合我的真氣心法方能起死迴生斷脈再生,也就唯有此法能辦成此事。也隻有我受了重傷,有些人才能安心的躲在幕後看戲,放心的讓林慶之獨自出手,也必定是他出手,他乃儒門中人,儒門成聖要立功,殺我這個大逆之人便是最快的捷徑,而他的身份便是證明你必死無疑的最好佐證!”


    有些事情李憶然還是想不通,便好奇的詢問道:“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一起上,這樣不是更有把握一些嗎?”


    柳相笑了笑:“人的劣根性,沒有實質利益的事情他們不會做。老家夥都是人老成精,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不願意去做冒著被我拚死反撲一劍削去半條命的代價換取沒有任何實質好處的事,所以,出手的隻能是林慶之。”


    “哦,我懂了,原來是這樣!”李憶然尷尬的撓撓頭,第一次為自己的智商感到憂慮。


    柳相一臉歉意的看著他說到:“隻是讓你受苦了,欣慰的是你不負我的期望挺了過來,很好!”


    說到這裏李憶然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柳叔,原來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那到底是什麽人一定要我死?還有柳叔你的傷沒事了吧?”


    聽到李憶然的詢問,柳相看著他,似在思考些什麽,沉默半響溫和的說到:“有些事情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知道的越少對現在的你越安全,等你有足夠能力自保之時,我自會將一切告知於你,從明天開始我授你劍道,口訣你都還記得吧?那是行氣法門需牢記!今天有些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早些休息吧!”


    這突然的結束談話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李憶然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隻見柳相身影一閃便進了屋,就好像心裏被塞了顆大核桃,憋悶得慌,心中詫異柳相不說是不是心中有些什麽顧慮?人都進屋了他也隻好將心中疑惑暫時放下留待以後慢慢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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