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藺遙的操控之下,隻見五個衣櫃同時飄到空中,然後快速往物資處移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場景震驚了現場所有人,沒有人開口,隻紛紛張大了嘴巴瞧著這一幕。


    一切都在藺遙的意念操控之下悄然變化。


    藺遙好似用意念編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物資一一捕捉、歸類、整理。


    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物件開始緩緩移動,它們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引力牽引,逐漸排列整齊。


    這一刻的場景,宛如藝術家精心描繪的畫卷,被緩緩展開。


    在光線和影子的交織中,似乎可以聽到它們被整理時發出的輕微響聲。


    那些微小的聲音在耳邊迴蕩,每個細節都讓身側的“觀眾”們連連感歎這神奇的場景。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間中亂七八糟的物資已經全部規整妥當。


    藺遙微微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一時間仿佛與整個空間的節奏同步了。


    雖然精神上很累,但心裏的滿足感卻是無法形容的。


    而在其他人眼中,此刻的藺遙已經不僅僅隻是簡單的存在。


    他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藺遙是真正的、絕對的空間主宰者。


    忙活了這一通,深深的疲憊感終於襲來,藺遙告別了眾人將意識收迴。


    然後在咕嚕聲編織的交響樂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能從狹小的窗戶上看到外麵微微泛著青光。


    天快亮了……


    劉嬌嬌還沒醒,床鋪上的其他人也沒醒。


    藺遙眯著眼看了眼手表,淩晨七點一刻,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她原本還想再睡個迴籠覺,誰成想躺了半天都沒有困意。


    無奈悄悄下了床,又動作輕柔地去衛生間收拾了一番。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劉嬌嬌也醒了,正坐在床上雙眼惺忪地朝衛生間的方向看。


    藺遙走過去整理了一下她胡亂耷拉著的長發,小聲說道:“我出去跑步,你再睡會兒。”


    “要我陪你嗎?”


    藺遙看著劉嬌嬌明顯一副睜不開眼的樣子,笑著拒絕了她的好意。


    劉嬌嬌也沒矯情,輕輕“嗯”了一聲,像是開機失敗般瞬間又倒迴了床上。


    藺遙無奈,用手指撥弄了幾下頭發後紮了個丸子頭,就再次輕手輕腳出了門。


    整個監獄萬籟俱寂……


    藺遙憑著昨天的記憶朝操場的方向走去。


    說是操場,其實就是以前給犯人活動的室外區域。


    離監獄大樓也就步行兩三分鍾的距離,到達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藺遙環顧了一圈——


    入口處和活動區被一排排鐵柵欄隔開,每格之間僅留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藺遙走了進去,整個區域呈正方形,被高牆鐵網所環繞,牆上的四個角落分別有四個攝像頭。


    藺遙特意看了一眼,沒有紅光閃爍。


    她心下稍安,看來監控並不是時刻都開啟著。


    藺遙將目光從監控上移開,繼續打量這片區域。


    麵積並不大,差不多兩個籃球場加起來的大小。


    但是裏麵沒有籃球架,隻有兩個乒乓球桌佇立在中央位置。


    四個角落還放置了長椅。


    也沒有跑道線,地麵全是由粗糙的水泥鋪成。


    藺遙獨自一人,隻得沿著最邊緣的位置,在一片靜寂中開始了慢跑。


    她的腳步沉穩有力,帶動著每一絲活力從黑暗中蘇醒。


    清晨的微光穿透薄霧,地麵的冰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


    藺遙穿的是防滑的運動鞋,再加上粗糙的水泥地麵,所以她很快將速度提了上來。


    跑了幾圈後背上隱隱有出汗的感覺,她索性停下腳步,將棉襖搭在椅背上。


    反正本來就髒兮兮的,也不在乎多沾點灰塵和泥土。


    環繞的鐵絲網反射著冷峻的曙光,形成一圈圈銀色的光環。


    藺遙越來越快的步伐反複穿過這些光圈,如同正在舞動的孤獨舞者。


    地方太小,每繞一圈都像在無盡的旅途中走過了一次又一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晨光漸漸灑滿了整個活動區域,也照亮了藺遙的身影。


    她依舊在跑著,盡管看起來十分孤獨,但她的內心卻沒有一絲孤單的感覺。


    藺遙放空了自己的身心和腦袋,完全沉浸在這場一個人的賽跑中。


    直到天空徹底亮了起來,藺遙才放緩了腳步,開始由跑變走,最後停在棉襖麵前,做起了拉伸運動。


    調整好唿吸迴到房間的時候,房間裏的人全都已經起床了。


    看到藺遙推開門神清氣爽走進來的時候,幾人都是微微一愣,似是疑惑這麽早她去哪裏了。


    藺遙看著盤腿坐在床上一臉煩躁的劉嬌嬌,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劉嬌嬌冷哼一聲,用下巴朝衛生間的方向抬了抬,“昨天那個蠟燭大媽,起床了就叮叮咚咚搞個不停,吵得我煩死了。”


    說著還伸手用力揉了揉頭發。


    藺遙看著她雞窩般的造型心下了然,這是被吵醒後的起床氣啊。


    藺遙感同身受!


    她自己也是這樣,如果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吵醒,那她整個人立馬就會變得相當暴躁,忍不住想發脾氣。


    哪怕是被電話吵醒的也一樣。


    藺遙唯一能接受的睡醒方式除了自然醒之外,隻有鬧鍾的鈴聲。


    也正因如此,當年生完樂樂之後好長時間沒睡過一個整覺,導致神經衰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跟司敬衡的爭吵和矛盾也越來越多,最後……


    唉,說多了都是淚,不提了!


    藺遙借著背包的掩護從裏麵拿出梳子,慢條斯理給劉嬌嬌順起頭發來。


    邊梳邊說:“讓你再氣五分鍾,五分鍾後看在我給你梳頭的麵子上請還我一個笑臉。”


    劉嬌嬌心裏的火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遙……你真好。”劉嬌嬌眯著眼發出感慨,心裏跟灌了蜜一樣甜滋滋。


    “嘁,那還用你說。”


    兩人隨即輕聲扯著閑白,這邊的氛圍逐漸變得輕快,讓房間內其他幾人羨慕不已。


    原因無它,另外幾個人在此之前互相之間都不認識對方。


    沒人會在如今的世道中對陌生人敞開心扉,所以一直以來牢房內的氣氛都比較壓抑。


    剛剛藺遙和劉嬌嬌的互動像是直接戳到了她們的心尖尖上,聽著兩個年輕姑娘的說話聲,紛紛都抿著嘴角露出了微笑。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有過家人、朋友,想起了自己與他們也度過了一段很漫長的美好人生。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畢竟,那些美好的過往隻能存於記憶中了。


    而這看不見未來的艱險道路,也不會再有親人、朋友陪著她們一起趟。


    隻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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