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寧毅等人臉色更加怪異。


    在他們印象裏趙昊裏不像是狂妄自大之人啊?


    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之後都要保證這天下是趙氏皇族的。


    先不說別的,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聯姻生子,光是血脈純度你就無法保證。


    這不是扯呢嗎?


    而後麵虎衛眾將卻是深信不疑,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身體裏的血脈也都是一樣的。


    也正是憑著體內血脈,他們才能分辨出此人是不是和他們一樣是同一類人。


    將軍,這是還有後手啊。


    虎衛眾將心中幽幽一歎,這時他們也反應了過來,先前那人開口道:“將軍英明。”


    幾人說話間,已是到了清陽府衙,趙昊牽著沈芷衣的手大步邁入,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扔給他,輕聲開口。


    “孩子降生後,將瓶中丹藥混入母乳當中給其服下。


    少商若是不願你就告訴她,若不願承受骨肉分離之苦,那孩子則視為自動放棄皇位繼承人之資格。


    以後,凡是繼承皇位資格之人,必須從小與其母其父分離,獨自生活,二十歲之前不得與其相認。”


    “諾~”


    “等等。”


    趙昊喊住欲要離開的虎衛眾將,推開書房大門走了進去,用筆寫下一封書信,小心翼翼的裝好。


    “把此信交給少商,另外我這次攻伐北齊搜刮了不少好東西,你們把我的那一份帶迴去,也一並交給她。”


    “諾~”那名虎衛將領伸手接過書信,領著虎衛眾將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寧毅搖搖頭道:“你倒是心狠,為了後代子孫不出現昏聵無能之輩,自小就讓他們遠離父母,飽嚐世間諸多艱難險阻之事。”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趙昊幽幽一歎道:“我也不想這樣,可為了天下蒼生,我隻能這樣布局。


    皇室享受萬民供養的同時,一切都要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在帝國命運之前,勢必要放棄一些本就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薑雪寧張了張嘴,開口道:“看來相必後代子孫無能,冕尊你更願意選擇內鬥而亡。”


    “不錯。”


    趙昊站起身,邊卸甲邊說道:“即使內鬥那也隻是我皇室一家,不過就是區區幾十年的戰亂,或者是他們分庭抗禮,劃江而治。


    但終有一日,我皇室會出現中興之主,一統天下,安境養民,修養生息。


    可若是讓那些世家豪族掌了權,依附他們的百姓,又何止是苦幾十年之久?”


    寧毅等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遠處的不提,光是這次三州的叛亂就可以看出這些豪族有多心狠。


    為了一己私利,竟不惜拿上百萬百姓性命當工具,逼得他們不得不反。


    皇室用這樣的方式挑選繼承人,雖然淘劣選優,挑選出來的繼承人肯定要自相殘殺。


    但有了小時候生活在底層的那段艱苦經曆,最起碼心中對天下百姓有模糊的概念,到時候爭起來也不會把百姓當作死物。


    正所謂心有所畏,方能行有所止。


    “不過這些製度還未完善,後麵還得逐漸落實,慢慢來,時間還長。”


    趙昊將戰甲掛在一旁說了一句,轉身看向寧毅。


    “你呢?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


    “不好。”


    寧毅苦著臉道:“每天繁雜的公務處理的我頭都大了,遠不如以前逍遙自在。


    你還是快些找人吧,這個官誰愛當誰當。


    現在僅僅三個州,屁大點地盤我就忙的腳不沾地。


    你現在又把北齊打成了死狗,等前線大軍占領北齊全境,我還活不活了。”


    趙昊笑了笑,扭頭看向薑雪寧:“張遮走到哪裏了?”


    “冕尊,派去接應的狼騎迴複說是已到粼州,不日就到。”


    “謝危呢?”


    “他說不願來,我也因此沒強迫於他。”薑雪寧搖搖頭道。


    “一個薛氏就值得他這樣憎恨嗎?整日謀劃著算計薛氏,來我這邊,涅盤大軍一到,什麽仇不能報,什麽怨不能消?”


    趙昊搖搖頭,臉上冷笑連連:“若不是從東大陸調人太過繁瑣,我又豈會用他?”


    “一個大好男兒心中有恨沒錯,但不能被仇恨蒙蔽雙眼,看不清事情本質。”


    “這一點他不如寧弈。”


    寧毅:“………”


    不是,我什麽時候心中有恨了?


    薑雪寧三女也是紛紛看向寧毅,臉色怪異。


    趙昊一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想歪了,解釋道:“我說的這個寧弈不是寧毅,而是東大陸天盛帝國六皇子寧弈。”


    “哦!”


    這時寧毅等人才明白過來,不由點了點頭。


    “派人告訴他,他若降,我拿薛氏全族人頭為他複仇。


    若不降,我殺他及他身邊之人,讓他死不瞑目。”


    “是~”薑雪寧苦笑著點點頭,隨即問道:“冕尊,這個寧弈很厲害嗎?”


    在她心裏,謝危可是一位玩弄權術的危險人物,可今天她居然從趙昊嘴裏聽到還有人能與謝危比肩。


    這不免讓他有些好奇。


    趙昊腦海裏迴想著寧弈的生平,輕輕一笑道:“因涉及皇權爭鬥,自小被囚於宗正寺八年,在這八年期間,三哥寧喬以及母妃皆都慘死。


    從宗正寺出來後,小心藏拙,步步為營,在各大皇子之間以及勢力之間左右逢源,手掌兵權,帶兵進宮,弑兄殺弟。


    權謀、才情、韜略,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你說他厲害嗎?”


    我去,又蹦出一個領兵造反的,而且還弑兄殺弟。


    全特麽狠人。


    寧毅同臉色怪異的三女對視一眼,當即問道:“東大陸的皇子是不是都喜歡領兵造反?”


    趙昊一怔,問道:“為什麽都這樣說?”


    “你看你也是皇子,那個寧弈也是皇子,你領兵造反、他也領兵造反,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去,那叫領兵造反嗎?”


    趙昊沒好氣道:“那叫領兵進宮,為自己討個公道。”


    說到這裏,他話音一轉,改口道:“不過說起來東大陸的確有幾個狠人,我給你們算算啊。”


    “把持朝政,垂簾聽政多年的大遼太皇太後。


    把持朝政,同群臣分庭抗禮多年的大周皇後劉娥以及大成帝國密謀弑君,在朝堂上一家獨大的王家家主王藺。


    帶兵入宮、弑兄逼父的天盛六皇子寧弈,帶兵進京、兵圍皇城的大成豫章王蕭綦。”


    “這些都是狠人,一怒之下就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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