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不住得在四周敲敲打打地鼓搗著,想要尋出一條出路,隻是讓人無力的是,這四周石壁堅硬如鐵,以胡佑鄰雲境修為全力施展也不過隻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而頭頂的巨石更是重逾萬斤,除非胡佑有搬山之力,不然亦無法移動其分毫。


    這大殿的四周石壁上雕刻著一條大龍,而胡佑二人剛好被困在龍首的位置,大龍巨大無比,隻一顆龍首便有房屋大小。


    “咚!”胡佑一拳打在了石壁上,頗有些垂頭喪氣。如今他也無計可施了。


    “夫君,你也無需過多擔心,十斤他們總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小白笑吟吟地看著胡佑,雖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狹小空間中,小白卻是心情大好,或許對她來說,無論在何地,隻是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幽冥地獄也是極樂天堂。


    小白從儲物袋中取了一些幹糧和清水,和胡佑二人分著吃,小白飯量極小,吃了很少便飽了,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在那裏把玩,暈暈白光照在其臉上,更顯晶瑩雪白。


    隻見這寶珠晶瑩剔透,其內似有水在流動,珠光寶氣,暖玉生煙。


    “嗯?這顆珠子哪裏來得?”


    胡佑一邊吃著,一邊口中含糊不清的問道。


    “哈哈,怎麽樣?漂亮吧!這顆珠子當時就在那巨大心髒下麵壓著,心髒暴走時,別人都隻顧著逃跑,倒被我撿了便宜。”


    小白得意地說道。


    “嗯,是挺漂亮的,能給我看看嗎?”


    “你老跟我這麽客氣幹嘛?”


    小白小嘴翹得老高,一副生氣的樣子,“哼!我是你妻子,你這麽說我感覺我們怪生分的?”


    “把珠子拿過來,給為夫看看!”胡佑裝作嚴肅的說道。


    “這樣才對嘛?!”


    小白伸出玉臂把寶珠給了胡佑,然後也挪動著身體,小腦袋湊了上來,和胡佑挨在一處:“夫君,這珠子我試過了,灌入妖力後,除了顯得愈發明亮,也沒有別的反應,你說這會不會就是一般的夜明珠。”


    “我想應該不會吧,此珠被壓在心髒下麵,顯然十分重要,應該不是普通的夜明珠。”


    胡佑把珠子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他也試著灌了一些靈力進去,可正如小白所言,除了明亮了許多,並無其他的異象。


    “先收起來吧,等我們出去以後給花前輩看看,她應該知道這珠子的作用。”


    說著話胡佑便要把珠子還給小白,


    “嗯?不對,好像缺少點什麽?但我一時間又想不出來。”胡佑眉頭微蹙,拿手輕拍自己的額頭。


    “怎麽了?”


    小白疑惑地問道。


    “讓我想想…對了!”


    胡佑突然興奮地站了起來,直朝身後的石壁走去。


    “小白,你快來看!”言語間頗有些激動。


    “什麽?”


    小白疑惑地走到胡佑身邊問道。


    “你看這龍首上缺少什麽?”胡佑故作神秘的說道。


    “缺少什麽?好像什麽都不…缺呀,”小白仔細打量著龍首,口中不確定得說道。


    “你看它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麽了?”小白看著那龍首的眼睛一副思索的樣子,突然她一拍雙手,大聲說道,“對呀!整個龍首都是凸出來的,隻有它的眼睛是凹進去的一個坑。而這個坑的大小卻剛好是這顆寶珠的大小。”


    “還真是!老婆你真聰明!”


    胡佑向小白豎了個大拇指,裝作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又取笑我!”


    小白作勢輕拍了一下胡佑的肩膀,一臉羞澀。


    “那我們試試?”


    “嗯。”小白輕輕點了點頭。


    胡佑剛將那顆珠子放入龍首的眼部凹槽中,那珠子便開始變得異常明亮起來。


    伴隨著機關動作的嗡嗡聲,整個石壁竟微微顫抖起來,頭頂的浮灰小石頭不斷落下,胡佑見狀急忙將小白護在懷中。


    過了片刻,石壁停止了顫動,龍首處原本閉合的龍嘴竟張了起來,隨著龍嘴的張開,一間耳室出現在二人麵前。


    “白玉堂!”


    胡佑驚唿一聲,忙用一隻手遮住了雙目,待雙目適應這強烈的光線之後,才把手放下。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白玉,屋頂為玉,地板為玉,四周牆壁也為玉,就連這室中的桌椅都是玉作的,各種陳列擺設之間連接無痕,倒像是一整塊玉摳出來的,祥瑞揮灑,白玉生煙,宛如神仙福地。


    “這簡直太漂亮了。”


    小白驚歎得走了進去,一雙美目打量著這耳室中的一切。


    這耳室不過三丈方圓,其中陳列簡單,一桌一椅一床,皆為白玉製成。在玉桌上放著一支玉笛,而在玉桌上方的牆壁上則掛著一幅畫。


    畫中天藍如洗,山峰翠綠,在山頂上有一紅衣女子麵朝雲海,黑發揚起,手持一玉笛作吹簫之姿。雖畫中隻畫了那女子一半側身,然體態輕盈,眉目清秀,如臨凡仙子。


    在女子身後的那片綠林中,另有一個男子躲在一棵大樹後。


    在這幅畫的左上角,另有幾行小字,筆法剛勁有力,開頭三個字便為“女兒紅”,


    女兒紅


    女兒美,粉衣裳,花間舞,我心往往。


    女兒英,掛胄寒,驅戎狄,我心懸懸。


    女兒紅,紅衣裳,拜高堂,我心戚戚。


    “是妖祖狐芝!”


    小白美目瞪得滾圓,一臉的詫異。


    “這裏是人祖的墓穴,怎麽會有妖祖的畫像在此?小白你會不會看錯了?”


    胡佑疑惑地問道。


    “錯不了,我妖族中雖沒有這幅畫,但卻有妖祖這副扮相的畫,一襲紅衣,手持玉笛,而且你仔細看這畫中女子裙擺的位置,是不是有一條毛絨絨的尾巴?”


    胡佑仔細看去,果然在這女子的裙擺下麵露著短短的一截狐尾。


    “看來這支玉笛就是傳說中的幻音魔笛了,沒想到狐族至寶竟在此處。”小白拿起桌上的玉笛欣喜地說道。


    “幻音魔笛?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隻知道狐族至寶是七星刀,如今在大伯九尾手中。”


    “七星刀是妖族狐芝突破到化界養界境之後的武器,這把幻音魔笛則是伴著妖祖成長的武器,一經吹響,幻境重重。妖祖曾經憑此魔笛讓數十萬異族大軍陷入幻境之中,更是隻身一人獨戰異族大軍中數十位摘星老怪。”


    “果不負妖祖之名!”


    胡佑敬佩狐芝的膽色和修為,身為一個女子,卻有如此壯舉,不禁向那畫中女子拜了一拜。


    “胡佑,你說那畫中的男子會不會是軒皇?”小白一副八卦的樣子,神神秘秘地問道。


    “嗯?!這也有可能,我記得小時候曾隨姑姑到西直城,在酒館中碰到一個蹭吃蹭喝的老道士,他說軒皇魔羅之間的戰爭並不是為了爭奪皇權,而是妖祖狐芝,當初隻當做故事聽,如今看來倒是有些根據。不過後人一向喜歡把英雄和美人兒編排在一起,增加故事的趣味,至於到底如何?怕是隻有當時的人才清楚。”


    “女兒紅……”小白又把那首小詩讀了一遍,口中喃喃說道,“像軒皇魔羅這般傳說中的人物居然也會為情所困,往往,懸懸,戚戚,越發悲涼了。”


    “是人便有七情六欲,若是無欲無求,那不成了寺廟供台上的泥胎了?!”


    胡佑輕笑地說道。


    “夫君,我為你吹一首曲子如何?”


    “好是好,隻是你忘了你手中的這支玉笛可是幻音魔笛,你不怕把為夫帶入幻境之中出不來嗎?”胡佑苦笑地說道。


    “沒事的,隻要我不灌注妖力,那幻音不過平平,以你的修為,很容易便能抵擋。”


    “那好吧。”


    小白將紅潤薄薄的嘴唇湊到玉笛上,一段清雅悅耳的笛音緩緩響起,胡佑漸漸閉了雙眼,用心聆聽,隻覺這笛聲中似伴著女子的歌聲,婉轉空靈,如夢如幻。笛聲入耳,似把這心中萬千煩擾都抹了去。


    一曲罷,胡佑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那牆上的畫竟自動從牆上揭起,飄到了半空之中,而那畫中的一切似都活了過來。


    微風習習,雲海茫茫,微風吹起那紅衣女子的發絲和裙擺,悠揚的笛聲從畫中傳出,而那樹林中的男子則偷偷地探出了頭,深情地看向那懸崖邊上的倩影。


    笛停畫卷,這幅畫“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嗡嗡”聲起,在白玉牆壁上竟出現了一道門,玉門緩緩打開,出現一條向上的台階,胡佑小白相視一笑,沿台階緩緩而上。


    ………


    秦明宇異常氣惱,這原本在凡心學院受氣包一樣的人物如今卻能眾目睽睽之下和他打得難分難解,爭鬥數百迴合而毫無敗相,這讓他這個號稱人族第一天才的人物毫無顏麵可言。


    “十斤給我狠狠得揍他!秦明宇,我告訴你,若是我小白姐姐有什麽閃失,我會將此事告知妖皇九尾,你靈王宗就等著被滅門吧,門派的看門狗都給你屠幹淨。”


    孔蠻兒小臉含煞,顯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黃毛丫頭,信口開河,九尾豈會為了一隻小小玉兔同人族開戰?”有靈王宗門人開口嘲諷道。


    “哼!小小玉兔?!真是不知者無畏,小白姐姐是妖皇九尾親自做媒的侄媳婦,你還認為她隻是小小玉兔嗎?”


    “那又如何?九尾的侄兒沒有一百個怕也有八十個了,估計他連自己的侄兒都不認識,還管什麽侄媳婦?”


    “他侄兒可是胡……”


    孔蠻兒話未講完,卻被十斤打斷了:“蠻兒!”


    孔蠻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不由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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