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的村落,午夜的迎親隊伍,這一切似乎都透露著詭秘。


    眾人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迎親隊伍心驚不已。


    誰家大半夜迎親?且這一個個看上去鬼氣十足。


    眾人見這迎親隊伍迎麵走來,不禁紛紛向一旁躲避。


    “你們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姑娘麵前裝神弄鬼!”


    天不怕地不怕的烈琪手持寶劍站在村口大路中間,擋住了這支迎親隊伍的去路。


    卻不想這支迎親隊伍就像未看見她一般,仍然腳步未停得向村口走去。


    “看劍!”


    見無人迴應她,烈琪大惱,提劍便向隊伍最前麵的那個騎黑驢的新郎刺去。


    “琪兒,不可妄動,快些迴來!”


    見好姐妹這般衝動,薑玲瓏不禁焦急地開口提醒道。


    可烈琪卻是不管不顧,誓要給這些裝神弄鬼的家夥們一些顏色看看,劍光如電,轉眼便衝至新郎麵前,那新郎卻是不躲不閃。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血光四濺的場麵並未出現,烈琪連人帶劍竟從新郎身上一穿而過,那新郎並無受傷


    “是虛影?!”


    烈琪疑惑地說道,複又提劍向身旁吹嗩呐的小生刺去,可是連刺了幾劍,卻好像劍劍都刺在空氣中一般,那小生毫發未傷。


    烈琪正疑惑間,那台花轎也從她身上穿過,“噗通”一聲,烈琪倒在了地上,而那迎親隊伍則繼續前行,向村裏走去。


    “琪兒!”


    薑玲瓏見烈琪跌倒,大喊一聲,急忙走向前來查看,眾人也紛紛圍了上來,隻見方才還生龍活虎的烈琪此時卻是雙眼緊閉,任憑眾人如何唿喚也不見蘇醒。


    “你們看…看…那花轎裏坐得是誰?”


    突然一人聲音發顫地說道。


    眾人急忙抬頭看去,隻見烈琪的頭從那花轎的小窗伸出,一張臉上正露出詭異的微笑。很快,迎親隊伍便消失在了一拐角之處。


    轎中坐著的是烈琪?!那此刻半躺在薑玲瓏懷裏的又是誰?


    “啊!”


    突然薑玲瓏一聲驚唿,急忙把懷中的“烈琪”丟在了地上。


    “這不是烈琪,這是個紙人!”


    隻因這紙人作得實在逼真,加之午夜光線昏暗,一時間眾人竟皆未看出。


    “轟”的一聲,薑玲瓏話音剛落,那被丟在地上的“烈琪”竟自個兒燃燒起來,片刻功夫便燒成了一堆灰燼。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一膽小的女弟子強忍著哭腔問道。


    “我們進村去救琪兒。”薑玲瓏態度決然得說道。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琪兒是我朝夕相處的姐妹,我豈能見死不救,我要進去救她。”


    話畢,薑玲瓏便獨自一人向村中走去,幾女雖然心中害怕,但也強忍著恐懼跟在其身後進了村。


    也並非是她們也同薑玲瓏一般和烈琪有過多的友情,隻因進入這軒皇殘界後,眾女一直以薑玲瓏和烈琪二女為首,如今二女若都離去,她們反而沒主意了。


    魔鐵站在村口不知所措,薑玲瓏並未招唿他一起進村,他想他是不是可以趁機離開,這樣既不用入這看起來詭異危險的村莊,又能擺脫眾女的控製,不用再做苦力魔了。


    隻是自己若此時離開,那她…


    魔鐵站在村口思緒片刻,竟也鬼使神差地入村去了。


    薑玲瓏見魔鐵也跟了進來,神情上不禁一愣,而後便對魔鐵報以感激的微笑,她知這眼前的大個子似有意幫助她們。


    見薑玲瓏衝自己笑,魔鐵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一隻手尷尬地撓著頭皮,臉上露出一抹憨笑。


    不知為何,自那迎親隊伍進村之後,這原本披紅掛彩,燈火通明的村莊便熄了燈火,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原本喧鬧的嗩呐聲也消失了。


    這無疑給眾人增加了尋找烈琪的難度,眾人隻好挨家挨戶的尋找,看看哪家的門頭貼著喜字,掛著紅燈籠,哪家就應該是烈琪被抓去的地方。


    不知為何,這村子裏每一戶人家的門前都豎著一塊石碑,按理說這石碑一般都出現在廟宇墳頭,也不知這村子是什麽鬼風俗。


    可眾女苦苦找尋一夜,找遍了整個村子,竟沒有一戶人家貼喜字,掛紅燈。


    天剛蒙蒙亮,村子裏卻起了一場大霧,眼見不過二尺,為了避免走散,疲倦的眾人隻好暫時放棄了尋找,聚於一處,隻待霧散之後再做打算。


    正當眾人昏昏欲睡之時,卻有一段腳步聲不緊不慢地傳來,且聲音逐漸清晰。霧氣遮眼,一時間眾人也不知這是友是敵。


    “警惕!趴下!”


    薑玲瓏小聲地提醒道,寶劍出鞘,神情緊張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隱隱約約之間,前方漸漸走來一比魔鐵身形還要粗壯的怪物。


    為何說這走來的是個怪物?由於霧氣繚繞,看不清那怪物的模樣,隻能大抵上看出是個人的輪廓,唯一和正常人不同的就是,這怪物竟長了兩個頭。


    薑玲瓏長這麽大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人類,因此她斷定這鬼鬼祟祟的怪物必然是敵非友。


    “殺!”


    見那怪物走近眾人二丈之距,薑玲瓏突然大喝一聲,瞬間暴起,身形如電,直向那怪物刺去。


    “啊!”衝至那怪物近前,薑玲瓏突然驚唿一聲。


    一時間眾人皆以為薑玲瓏有難,紛紛手提寶劍衝了上去,那平時看上去反應遲鈍的魔鐵此時更是一馬當先,舉起那沙包大的拳頭便要給那怪物痛擊。


    “殺呀!”魔鐵響亮的吼聲在霧氣中傳出去好遠。


    衝至跟前,待看清那怪物的模樣,眾人卻是愣在當場。


    “諸位師姐,好久不見…”


    被十幾把劍和沙包大的拳頭包圍在中間的胡佑苦笑道,至於那第二個頭則是屬於趴在其背上得花奴的。


    “胡師弟,此人是…”


    在這荒山野嶺的詭秘之地,見到同門師弟,起初薑玲瓏還很是高興,但當她看到胡佑背著一長相身材皆十分出眾的美女之時,不由眉梢微揚。


    她是知道胡佑和魔可可之間的事兒的,當時在墜魔崖上見胡佑那般傷心難過的模樣,還一直以為他是個癡情種子,一度被這眼前的男人所感動。如今又看到胡佑和這陌生女子這般親密,不由有些生氣。


    果然,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個德行。


    薑玲瓏心中頗有些怒氣,且還夾雜些莫名的情緒。


    “前輩,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


    胡佑側過頭問道。


    “好。”


    花奴滿麵通紅從胡佑背上下來,給這麽多人看著,說實話,她也有些害臊了。


    “前輩,這些都是我凡心學院的師姐們。”


    待花奴站定之後,胡佑便向花奴一一介紹眾人,當看到魔鐵之時,胡佑卻是一愣,這個大個子在墜魔崖之時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兩家人怎麽走到一起了?胡佑雖心有疑惑,但並未過問,還是對魔鐵報之一笑後說道:“這位是魔族的後起之秀,魔鐵。”


    胡佑每介紹一人,花奴一一微笑應對,身上並無絲毫屬於摘星老怪的威嚴和架子。


    “玲瓏師姐,你們快過來拜見花前輩,她可是軒祖近臣,在這殘界中活了幾萬年的壽星。”


    “啊!”


    胡佑此言一出,眾人一時間驚掉了下巴,軒祖近臣?!那豈不是說眼前看起來年輕貌美的女子竟是在三祖治世時期便已存在的“老怪物”!


    “什麽軒祖近臣?別聽他亂講,我隻是一養花護草的老怪物罷了。”花奴謙虛地說道。


    “前輩可不老,我就同別人說你是我姐姐,我想他們也是相信的。”


    薑玲瓏開口說道,那嘴巴一時間跟抹了蜜一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哪個女子不愛聽別人誇她年輕漂亮,花奴聽了薑玲瓏之言自是喜上眉梢,一時間一群女人嘰嘰喳喳聊個沒完,倒把胡佑這位親師弟給晾在了一邊。


    突然薑玲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晚輩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幫忙。”


    “這是幹什麽?起來說話,你先告訴我是什麽事,我能幫你的話一定幫你。”


    花奴急忙把跪在地上的薑玲瓏扶起。


    薑玲瓏站定之後,便把昨夜發生的事向花奴娓娓道來,並請求她救自己的好姐妹烈琪一命。


    “不對呀!我一路走來,並未遇到什麽房屋村落。”胡佑開口說道。


    “這大概是那魅女的手筆吧,不過你不用擔心,那魅女對女子一向不感興趣,你的好姐妹應該暫時沒有危險。”花奴開口安慰道。


    “魅女?女人?”


    薑玲瓏眉頭緊蹙,疑惑地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魅女,魑魅魍魎中的老二,善變化,主淫邪,時常變成貌美女子勾引男人,吸其陽氣,補充己身。不過說來也怪,她應該被封在鎖魂塔中,按理說她不可能布置出這般大的幻境…”


    花奴心中似有些疑惑。難道這魅女也被放出來了?如果真是如此,以自己現在這重傷未愈之軀,怕是難以應付。


    “待濃霧散去之後,我們再行斟酌。”花奴複又開口說道。


    一時間眾人無話,隻是心中各般思緒。


    太陽的光芒漸漸熱烈起來,濃霧散去,眾人發現自己一群人竟站在一處亂墳崗中,那一個個小土堆分散四周,而在那山下之處,一方道觀,半截寶塔,欣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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