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在哪裏?你們有誰看到了我的兒子?”


    那瘋婆子一邊重複著這句話一邊慢慢地向眾人走來。


    “婆婆,你…你快走!這些人會殺了你的。”躺在地上重傷在身的胡佑大聲唿喊道。


    “原來是一個瘋婆子,我還當是哪位妖王出世了呢?尼瑪的,剛才給我嚇的一身冷汗,瘋婆子,過來,來,我知道你那兒子在哪裏,嘿嘿嘿。”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說道,並朝著向他走來的瘋婆子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這群黑衣人從不會因為孽殺婦孺而有什麽心理負擔,對他們來說殺人反而是一種享受。


    “婆婆,你別過來,快走!”胡佑又焦急地喊了一聲。


    “尼瑪的,你自己都小命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那黑衣人一腳踏在胡佑胸口處惡狠狠地說道,“居然你這樣關心這瘋婆子,我便送她同你一起上路好了,這樣黃泉路上你也有個伴不是,哈哈哈!”


    那人大笑著抬起手中的刀向走過來的瘋婆子劈去,“啊!”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黑衣人卻是仰麵飛了出去,接著瘋婆子身形幾個閃滅接住了還未落到地上的黑衣人,開口問道:“你說我兒子在哪裏?”聲如幽魂,狀如女鬼。


    那黑衣人原本得意囂張的一張臉此刻卻是比哭還難看,他發現自己被這瘋婆子抓住後,全身靈力似也被扼製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哆哆嗦嗦地說道:“老婆婆,我方才……方才是逗您老的,我…我也不知道你兒子在哪裏。”那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四周投去求助的目光。眾黑衣人見狀卻是舍了重傷的胡佑,把瘋婆子圍了起來。


    “不知道嘛?為何我感覺他就在附近?”瘋婆子喃喃自語道並鬆開了抓著黑衣人的手。


    “殺!”


    就在此時那鄰雲高手一聲令下,衝天而起,一雙肉掌隻向那瘋婆子頭頂印去,而四周的黑衣人也紛紛提刀向瘋婆子身上劈去。也不見那瘋婆子如何動作,隻聽“嘭嘭”幾聲,黑衣人一個個向四周飛落,而那鄰雲高手更是被震出五六米的距離,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摘星老怪!快撤!”


    那鄰雲高手一聲驚唿而後捂著胸口掙紮爬起快速向林外跑去,眾黑衣人見首領都逃了,也紛紛起身跟著跑了。


    那瘋婆子見現場唯有胡佑還躺在那裏便慢慢地走了過去。


    “兒子,兒子,你是我兒子!”


    那瘋婆子湊近看著胡佑,突然伸出一雙手扣在胡佑的肩膀處激動地喊道,“兒子,為娘終於找到你了,為娘終於找到你了。”說著便一把將胡佑摟在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滴一滴的淚珠直打在胡佑臉上。


    胡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發現這瘋婆子雖然頭發汙髒,衣服破穢,抓著自己的一雙手卻是修長水嫩,潔白如蔥。胡佑複又透過那濃密的頭發看向瘋婆子的臉,“姑姑!”這一看不得了,胡佑竟是一聲驚唿。


    “姑姑!”


    這瘋婆子是六勺姑姑?胡佑壯著膽子扒開了遮住瘋婆子整張臉的頭發,一張絕美的臉蛋露了出來。這一細看,胡佑卻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六勺姑姑,二者隻是眉目臉型長得有些相近罷了,這位看上去卻要比六勺姑姑成熟許多。


    不過這也足夠讓胡佑大唿意外了,他本以為這是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婆婆,一張臉自應該是皮膚鬆弛,布滿皺紋。誰曾想這張臉卻是這般飽滿光滑,容貌之美更是不輸六勺姑姑,且還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韻味。


    隻是這婆婆卻一個勁兒地喊胡佑兒子,一時間胡佑也不知如何應對。不知為何,胡佑內心卻是對這瘋婆子無甚抵觸,甚至血脈中反有些雀躍。


    西直城 城主府


    “廢物,連一個禦物境的小修士你們都殺不了,我要你們何用!”隻見一身著蟒袍的中年男子大聲地嗬斥道。


    而那曾經追殺胡佑的鄰雲高手則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頭低低地垂著:“王爺,本來我們就要成功了,哪知突然出現一個摘星之境的瘋婆子前來攪局,這才導致失敗了。”


    “我不想聽你什麽解釋,失敗了便是失敗了,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鄰雲高手聽了這句話之後麵如死灰,毫無反抗地任由兩名官兵把他拖了出去,兩條腿無力地垂在地上,再無追殺胡佑時的兇猛氣勢,他似乎知道了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麽。


    這身著蟒袍的中年人看起來身材魁梧,威風八麵,眉目之間和凡心學院的周麗頗為相像,赫然就是當今的鎮西大將軍,周麗的父親寶慶王爺。


    此時隻見一貌美的美婦從後堂走出,眉眼之間頗有幾分風情:“王爺,你打算怎麽處置那個窩囊廢?”


    這寶慶王爺見美婦款款走來,一把將其摟入懷中,一雙大手上下摸索著,哈哈一笑:“他可是你相公,以你我的關係自是要放他一馬的。”


    “殺了好了,賤妾隻想和王爺長相廝守,這幾日王爺可是把奴家折騰得不輕,啊!王爺你輕點。”那美婦一拍寶慶王爺的胸膛一臉羞澀地說道。


    “哈哈哈,有妻如此,他不短命誰短命,哈哈哈!”那寶慶王爺一把將美婦人攔腰抱起,“來人!”


    幾個官兵聽到傳喚急忙進來,看見那王爺懷中一臉風情的美婦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騷賤爛貨,你家相公剛被拖出去,你轉身就投入了王爺的懷抱,果然婊子無情。


    “傳令下去,封鎖邊境一個月,這個月任何人都不得入我西直。”


    既然你逃到了妖族界地,那你就死在那裏好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那些大妖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是!”幾人得了令便出去了,而寶慶王爺則抱著這美婦人急不可耐地朝後堂走去。


    ………


    當胡佑帶著瘋婆婆來到西直城時,卻發現西直城城門緊閉,一具渾身血淋淋的屍體被掛在牆頭。城門口聚攏了一大群的人站在那裏議論紛紛。


    “這才什麽時辰就把城門關了?是不是城主爺睡女子睡昏頭了昂?”隻見人群中一個彪形大漢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小聲點,小心給城樓上的官爺聽到,不射你幾個透明窟窿,”另一個人急忙把他拉住,用手指著那個被綁了掛在牆頭之人,“方才那人便如你這般發了幾句牢騷,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拖上城門打成了這樣。你若想像他一樣,便大聲叫罵就是。”


    那彪形大漢看到被掛在牆頭之人的慘狀後,馬上止住了自己的大嗓門,小聲得說道:“大哥,多謝你的提醒呀,隻是往常都是天黑之前才關門,為何今日卻關得這麽早?我的家就在這城中,若是進不去,我今晚豈不是要睡在這荒郊野外。我們這裏又緊靠妖族,若是晚上再出來幾隻妖獸,那我怕是要小命都搭在這裏。”


    那人卻是無奈地苦笑:“你我豈是今晚進不了城,怕是這個月都進不去城了。”


    “啊!這是為何?”那彪形大漢臉色大變,急切地問道。


    “哎,那邊,你自己去看吧。”那人指著城牆上一處張貼告示的地方。


    彪形大漢急忙跑了過去,而胡佑拉著瘋婆婆也過去了。隻見那告示欄上明顯有一張剛貼上去的新紙,筆墨猶未幹,上麵寫著:


    最近妖族猖獗,欲派內奸潛入我族界竊聽國事,為了我人族安危,故而封鎖邊境,待月底重新開放。


    告示下麵還有城主府的紅色官印。


    那彪形大漢低聲咒罵著離開了,而胡佑也犯了難,這下可好!連城都進不去了。


    “嗬嗬嗬,兒子。”


    那瘋婆婆倒是毫無煩惱,隻開開心心地叫著胡佑。


    胡佑看了眼瘋婆婆,又發現四周看向自己二人時那奇怪且嫌棄的目光。


    “對呀!我應該先給這位婆婆梳妝一番,把她送迴家後再考慮自己的問題。”


    想通了這一切,胡佑便拉著瘋婆婆在眾人嫌棄的目光中向西去了。


    “哈哈哈,終於找到了。”


    經過胡佑二人在山林中近乎一個時辰的兜兜轉轉,終於在一山坳處找到了一汪清水,此時已口渴難耐的胡佑自是忙不迭地蹲在水邊,用雙手捧起清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幾口,才感覺幹燥的喉嚨有了許些舒服。


    而瘋婆婆看到清水卻是一下子跳了進去,胡佑以為她精神失常誤入水中,忙要下去救人,卻見瘋婆婆的腦袋從水中露出,然後在水中撩撥著歡笑著,胡佑這才放下心來,本來他還想著怎麽和瘋婆婆開口說讓她下水洗個澡呢?這下剛好,省得不好意思開口了。


    由於男女有別,胡佑起身便向遠處走去,還沒走多遠便聽到瘋婆婆焦急地喊道:“兒子,你要去哪裏?你不要為娘了嗎?”


    胡佑急忙轉過身來解釋道:“不不不,我去給婆婆抓些野兔烤來吃,我不走。”


    “那好吧,你可要快些迴來!”瘋婆婆目光中充滿了祈求。


    “我很快就迴來。”


    胡佑說完急忙轉過身向岸上走去,水中的美景已讓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隻因瘋婆婆站在水中露出的上半身太有料了,濕掉的紅袍緊緊貼在身體上,顯得身材凹凸有致,一張沾了水的潔白小臉如同水中那沾了露水的荷花,頭發尖上掛著的水珠更是添了幾分嬌弱的味道,再加上那一雙祈求的眼神,真要命!


    胡佑一邊走著一邊念著李多飲教他的清心訣:“我自心清,天塌不驚,我自心清,紅塵尤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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