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一個巨大的冰庫呈現在二人眼前,裏麵堆積著牛犢般大小的冰塊,冰庫頂部掛著一顆人頭大小的夜明珠,在它的照耀下,那些冰塊晶瑩剔透,寒氣翻騰。也不知道這些巨大的冰塊是如何運進來的。


    胡佑走近一冰塊向裏看去,眉頭緊蹙,暗道殘忍!


    隻見裏麵冰封了一裸體女子,女子嘴巴大張,表情猙獰恐怖,似死前遭受了很痛苦的事情,胡佑又看向其他冰塊,果然每一個冰塊當中都冰封著一裸體女子,或躺或坐,表麵皆猙獰可怖。


    “啊!這女子我認識,前不久還在紅香樓見過。”卓青藕驚唿一聲,指著旁邊的一冰塊喊道。


    “這幫畜生,竟行此殘忍滅絕之事!”胡佑憤怒的說道。


    這時隻聽前方傳來了方才那二公子焦急地聲音:“仙師,那賤人又殺迴來了,這次她帶了幫手,好生厲害的樣子,我們快逃吧。”


    “慌張什麽?!以那女子那點微末道行,能請來多厲害的幫手,不過多兩塊冰而已,”另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不過,二公子,幫你解決這兩個人可以,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仙師盡管提就是,隻要能解決那兩個人,我什麽要求都答應你。”


    “哈哈哈,那我要你身邊的這位小美人。”


    那邊沉寂了片刻,隻聽二公子決然地說道:“好!我答應仙師的要求!”


    “你們殺了我吧!”卓青蓮絕望地哭喊。


    “嘿嘿,想死,等本仙師用過之後就如你所願,也把你同她們一樣冰封起來,你看,她們即使是死了卻仍然栩栩如生,好似一個個任人采摘的睡美人。”


    “放人!”胡佑向著聲源處急衝而去,當看到三人時大喊一聲隻朝著那變態的仙師一掌拍出。


    隻見那仙師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白衣,麵容姣好,隻是嘴角掛著的一絲邪笑,讓人一見就是一陰損之徒。


    那仙師見胡佑一掌打來,眼神微眯,同樣一躍而起在空中和胡佑對了一掌,二人各自向後退去,不想這年輕仙師竟也是禦物境,掌力上相比胡佑也不遑多讓。


    “道友,你師從何處?何必為了這些個凡人大動幹戈,不如你我把酒言歡如何?”仙師見胡佑境界竟同自己一樣,知道這一戰誰輸誰贏不好定論,便主動示好,想化幹戈為玉帛。


    “道友?誰是你道友?你身為人族修士,空有道行在身,不思守護人族,卻在此幹些殘害婦女之事,你修得什麽道?妖魔鬼道嗎?”胡佑大聲嗬斥道。


    “哈哈哈,道友莫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些,我修什麽道做什麽事又與你何幹?再說你卻為何要我守護這群我眼中的牛馬?”


    那位仙師卻是大搖其頭,顯然不同意胡佑的觀點,“我修道就是要超脫於凡人,使自己高這些凡人一等,這樣我就可以對他們隨意壓榨采摘,而這些凡人又有什麽好守護的?如這二公子,早就壞到骨髓的東西,連他親哥都要殺掉,但他也是凡人,而且凡人中像他這般壞的還有千萬,你說這種人我守護他幹嘛?”


    “哼,什麽歪理,身為修士,應自有一杆量尺藏於胸,看到惡人便殺之,看到不平事便助之,而不是像你這般助紂為虐。你說凡人是牛馬,難道你祖上便不是凡人?數典忘祖,尤為可恨。”


    二人卻是針鋒相對,誰也說服不得誰。


    “多說無益,成王敗寇。那便戰吧。冰蛛,出來吧,隨我殺滅強敵。”


    仙師話音剛落,隻聽冰庫一角落發出“沙沙沙”如同爪子撓地的聲音,胡佑轉頭看去,隻見從冰塊後麵爬出一隻鬥大的蜘蛛,渾身上下琉璃透亮,猶如冰雕。


    “殺!”仙師並指指向胡佑,冰蛛動作迅捷無比,快速向胡佑衝去,仙師緊跟其後,胡佑見對方來勢洶洶,一邊握拳向蜘蛛打去一邊喊道:“卓姑娘,快去救你姐姐脫困,這兩個我來應付便可。”


    卓青藕知道此時情況緊迫,也不是矯情之時,便拿起短刀向二公子卓青蓮二人衝去。


    那仙師有意過去阻擋,卻被胡佑死死纏住,二公子雖是個男兒之身,卻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哪裏是修過凡心經的卓青藕的對手,隻一個照麵,便被卓青藕捅在了心口之上,“嗚嗚”兩聲便倒地身亡了。


    此時隻見胡佑和那仙師拳腳相對,虛影重重,而那隻鬥大的蜘蛛則上下翻飛,開始噴出一層層冰霧籠罩整個冰庫。


    胡佑見卓青藕還在原地呆著不動不由大急,這姑娘平時看著機靈為何此刻竟這般呆傻:“卓姑娘,快快帶你姐姐出去,我解決完這兩個畜生隨後就到。”


    卓青藕卻是搖了搖頭:“不,我等你,我們一起出去。”


    “快快出去,你看看你姐模樣。”


    方才卓青藕隻顧一顆心掛在胡佑這邊,卻是忘了自己的姐姐,此時轉頭望去,隻見卓青蓮顫顫巍巍,身上都起了一層白霜,快要被凍僵的模樣。卓青藕迴頭看了一眼猶在打鬥之中的胡佑,一抹清淚掛在了臉上,接著轉過身緊咬下唇扶起姐姐便向身後的出口奔去。


    胡佑見二姐的身影消失於洞中,才一聲痛吟發出,一同從嘴中出來的還有絲絲白氣,看上去似乎整個身體裏都是寒冰。


    “哈哈,道友一將死之人,還這般憐香惜玉,難得,難得。放心,一會我去把她倆抓迴來,玩過之後和你冰封於一處,也算了你心願,哈哈哈哈!”


    原來仙師的攻擊胡佑尚能抵擋,隻是這冰蛛神出鬼沒,不時在胡佑身上叮上一口,被咬之處不僅疼痛無比,而且有大量寒毒入體,直逼得胡佑體內靈氣運轉不順,漸漸招架不住了。


    仙師見胡佑動作慢了下來,不由得心中大喜,攻勢更是如狂風驟雨般的向胡佑周身落去,又過十幾個迴合,他趁著胡佑被冰蛛叮咬吃痛之際一掌打在胡佑胸口,胡佑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打得倒滑出十多步的距離,躺在地上的胡佑一口鮮血噴出,吐出來的卻是一塊塊血紅冰渣。


    冰蛛趁機向胡佑脖子處襲來,就在這危機時刻,胡佑突然想起自己為卓青藕醫治時的情形,冰蠶手衣似乎對這冰寒之毒有奇效,便急忙喚出冰蠶手衣向冰蛛抓去。


    哪知冰蠶手衣一出,那蜘蛛怪叫一聲,直往下落去,而胡佑感覺自己的渾身寒毒都往手上聚集,不消片刻,自己身上的寒毒便被吸了七七八八。


    胡佑起身向之後衝過來的仙師印去,仙師一時間搞不懂這冰蛛為何撤退而這胡佑為何突然間好像又生猛了起來,隻抬掌向胡佑伸出來的手掌印去。


    兩掌剛一相接,胡佑靈力催動,隻把冰蠶手衣剛吸收的寒毒一股腦的打入仙師體內,寒毒之攻加上冰蠶手衣本身的寒氣一瞬間把那仙師凍成了一塊冰雕,胡佑再出一拳,把冰雕擊成了一塊一塊,當然這仙師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胡佑解決掉這位仙師以後,開始拖著疼痛疲勞的身體在冰庫中四處尋找那隻冰蛛,或者是這種環境中冰蛛便於隱藏,胡佑在搜索了數次無果後無奈放棄了。


    卓青藕帶著姐姐走出地下冰庫的出口,放眼一看,原來這地下冰庫竟直接通到了江左城的郊外,頭上黃月依舊,星光點點,前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姐妹倆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這感覺猶如重生了一般。


    “姐姐,你在此等我,我進去看看胡公子是否需要幫忙。”卓青藕隻稍坐了片刻便要重迴洞中。


    “妹妹你別去,修士的爭鬥你又能幫上什麽忙,進去也不過添亂罷了,我們就在此等候,出來的若是胡公子,你我皆大歡喜。若出來的是那壞仙師,你我姐妹今日自決於此便是,黃泉路上再報胡公子的大恩。”卓青蓮一臉絕然。


    “好。若是胡公子今日不幸身亡,我卓青藕來生給他做牛做馬。”


    雖然卓青藕聽了姐姐的話,沒再要冒失的進去,但一顆心總是平靜不下來。她來迴地踱步,不時地走到洞口向裏望去,臉上的神情漸顯焦慮。


    卓青蓮見妹妹這副模樣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妹妹的這般抓耳撓腮的模樣她這個做姐姐的自是看出來了:“妹妹,你是否看上了那位胡公子?”


    一句話把卓青藕問成了大紅臉,姿態突然有了幾分忸怩:“姐姐,你胡說什麽呀?胡公子是我倆的救命恩人,難道我不應該擔心他嗎?”


    卓青蓮忽又歎息的說道:“沒有就最好了,我看那胡公子舉止不俗,想來一定是那些修真大派的弟子,妹妹,你應該清楚你我隻是凡人,這地位懸殊…”


    “好了,姐姐你別說了,你說得我都懂,我怎麽會有那般想法?”卓青藕原本焦急的目光變得有了幾分暗淡,用手輕撫著脖子上的葫蘆掛墜,雖然絲絲暖氣傳遞於全身,卓青藕隻感覺自己的心卻因姐姐的一席話在慢慢變涼。


    忽然大地開始震動起來,姐妹倆一時間站立不穩雙雙跌倒在地,隻見滾滾塵煙從那洞口冒出,石屑塵土亂飛,眼看那洞口就要被埋上。


    “不,胡公子還在裏麵,我要去救他。”大地震動中,卓青藕卻向那快要坍塌的洞口爬去,卓青蓮將她死死地抱住:“妹妹,你冷靜一點,你這是去送死!”


    “可是胡公子還在裏麵呀!他會被活埋的,姐姐我求求你放開我,嗚嗚嗚。”卓青藕竟是急得哭了出來。


    “妹妹,你還說你不愛他?我看你為了他死都願意。”


    “咳咳咳,嗆死我了快。怎麽?卓姑娘有心上人了?不知是哪家公子這麽有福?”隻見滾滾塵煙中走出一人,正是胡佑,大地的震動也停了下來。


    “胡公子!”


    卓青藕見胡佑終於出來,掙脫了卓青蓮便撲到了胡佑的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胡佑詫異地看著這懷中佳人,雙手空懸著,不知該放在何處。


    卓青蓮暗暗地歎了口氣。


    隻是三人誰也沒注意到一隻冰蛛同樣從那逃出,向北方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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