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烏江水在太陽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知疲倦地馱著那江上的大小船兒向東流去。天上的雲朵倒映在這清澈的江麵上,倒好似這江麵上開出了一朵朵白花。


    突然一朵白花炸開,一個巨大的紫金葫蘆衝出水麵,向凡心學院方向直射而去。紫金葫蘆上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大的為一青年,雙腿筆直地站在紫金葫蘆上,一身藍衣,身材挺拔,四肢修長,臉上尚有些未脫的稚氣,兩條劍眉微微上挑,一頭黑亮的頭發束在腦後隨風蕩起。


    小的為一五六歲的小姑娘,毫無形象地癱在葫蘆上,甚是慵懶。穿一粉色長裙,白淨的小臉上一雙溜溜亂轉的大眼睛,粉雕玉琢,如同年畫中走出來的散財童女,讓人見了好生喜歡。


    “終於出來了,這天好藍,這空氣好多,這天地好清楚,這感覺好自由!”小姑娘一邊像個小大人般的感歎著一邊閉起眼睛深深地唿吸著。


    站在其身後的青年聽了這話一臉的無奈:“你以後少惹點禍,一個姑娘家家的乖一點不好嗎?你看你把九爺爺給折騰的,一大把年紀了,頭上光溜溜的。”


    小姑娘站起來插著腰冷哼一聲:“誰讓他不放我出來,待在水裏看了五年魚了,好膩,還想接著關我,沒門,我要自由!”


    原來這兩人正是在水底龍宮待了五年的胡佑和白球二人,額,現在不能叫白球了,就叫龍兒吧。


    胡佑那日從龍池幻境出來以後,得知五年已過,便急得要迴陸地上來,消失這麽久,師傅不得急死,便向九千歲要告辭離去。九千歲見胡佑這般著急,便不強留了。


    誰想到此時已化成人形的龍兒也要嚷嚷著跟胡佑走,九千歲自是不從。一來這是龍皇獨女,自己需小心看護,以前大意了沒看好,致使龍蛋被竊,現在迴來了自是要上心百倍,以慰龍皇龍後在天之靈。二來既然龍兒已經化形,自己的首要任務是把龍族的各種法術神通傳給龍兒,使她自身強大,以應對將來的各種變故。


    可頑劣成性的龍兒哪裏肯聽,自是一哭二鬧三打滾,甚至趁著九千歲睡覺,把其頭上的毛發拿刀剃個光滑溜溜。最後九千歲妥協了,準許龍兒和胡佑出來,不過要求隻能在外麵待一年時間,時間一到,九千歲會出水接龍。


    二人臨走之際,九千歲拿出一紫金葫蘆送給了胡佑。說起這紫金葫蘆也算是一件不錯的法寶,可大可小,不用的時候掛在胸前做個墜子裝飾,且有驅暑避寒之功,賣相很是不錯。而且這紫金葫蘆同樣是個空間法寶,現在裏麵塞滿了九千歲給龍兒留的各種靈草丹藥,打開葫蘆嘴,看得胡佑眼饞不已,不禁感歎,這龍兒真是!真小富婆!


    隻見龍兒從懷裏摸出一暈光陣陣的生生造化丹丟到空中,然後張開小嘴接住,如同吃糖豆一般,嘎嘣嘎嘣的,聲音清脆響亮。真是人比龍,氣死人!人家不僅當糖豆吃,而且因為人與龍的體質不同,人家還可以隨便吃,根本沒有斷路毒丸一說,胡佑一臉小怨婦的哀怨,發誓下輩子一定要做龍!


    “胡佑哥哥,你看岸邊有一群人不知道圍在那裏幹啥?我們要不過去看看?”說完了,也沒等胡佑搭話,小丫頭就從紫金葫蘆上躍出,興致勃勃地朝著向岸邊的那群人飛了過去。


    胡佑急忙催動腳下葫蘆跟上,唯恐這丫頭又搞出什麽亂子。


    …………


    魔可可今日如往常一般又是一個人獨坐在烏江岸邊愣愣地看著這緩緩東流的江水。五年了,每當無聊時她便會來此,以前來此心中還有幾分期盼,幾分僥幸,現在則純粹是一種習慣了。


    五年來,隨著歲月之水的不斷洗刷,胡佑和小神龍失蹤這件事在凡心學院大多數人心中逐漸淡化了,從剛開始的興師動眾到現在的無人問津。大長老黑白道人含怒遠走,玄武院李多飲因失職之罪被黑白道人罰了五年禁閉,至今仍被關在刑塔思過,每日受鞭刑之苦。


    唯有魔可可一人五年如一日,每日枯坐在這烏江岸邊,每當有船出現時,她總是會激動地站起來看著然後又失落地坐下。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似乎這烏江沒有丁點變化,也沒帶給魔可可丁點驚喜。唯一變化的地方就是五年的時間使原來瘦小的魔可可漸漸長開了,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大而明亮的雙眼,不用描墨的雙眉,挺挺的鼻頭下麵紅紅的雙唇,整張臉不使半點脂粉,卻是五官精致,白淨自然。從衣袖處不經意時露出一段素臂,白如蔥,潤如玉。魔可可已成長為了一位美麗的大姑娘。


    容顏天成,不使半分庸粉。


    體姿妙曼,粗布更勝華裝。


    不過這副好皮囊同樣給魔可可帶來了無盡煩惱,十五六歲的年齡正值熱血青春,此時的青年隨著身體的發育對異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愛情二字開始闖入了他們的生活當中,美麗的異性更讓人趨之若鶩。


    有好事青年在凡心學院排了一個麗人榜,列出凡心十美,一向特立獨行的魔可可竟排在了第三。


    原本無人搭理的魔可可現在身邊總是會出現那麽幾個青年過來大獻殷勤。


    這不?!今天魔可可剛來到這江岸沒多久,那個以前老是欺負她的血刀門少主馮流頂著一頭紅發帶著一群人圍了上來。


    魔可可見到馮流一群人圍了上來,站起來便要離開,卻被馮流張開雙臂攔了下來,馮流很臭屁的甩了甩那滿頭紅發:“可可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啊?不要一看見我就跑嘛!我又吃不了你。我對你可是一片真情,你這樣對我,我心都要碎成八半兒了。”說完雙手捂著心髒位置,一副很是傷心的樣子。


    魔可可一臉的厭惡,這馮流三番五次地在學院對自己死纏爛打,一副癡情種的樣子。可誰都知道近年來他在學院外麵仗著其父的勢力橫行霸道,強搶民女,被他害了上吊的不知有多少了,早已是惡名昭著之徒。要不是在學院受了靈王宗少宗主秦明宇的庇護,早已被人趕出學院了。


    說到秦明宇,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凡心學院現在不僅有麗人榜,而且還有強人榜,秦明宇在這強人榜上排第一,已踏入禦物境。現在的學院已對秦明宇傾其所有,似要打造個不世高手出來,對他很是照顧。所以對馮流這個秦明宇的狗腿子,學院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在學院裏鬧事,也沒人管他。


    “你讓開,我要迴學院了。”魔可可厭惡地說道。


    “我要是不讓呢?”馮流似笑非笑地看著魔可可。


    “你最好現在讓開,不然待我迴去後秉明師尊,她定會收拾你。”魔可可略微有點擔心了,今天的馮流語氣要比往常強硬了許多,魔可可預感到或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哈哈,那你要是迴不去我不就沒事了嗎?”馮流臉上的表情越發戲謔了。


    魔可可知道說再多話也無用了,也不理他,轉身向另一邊走去,複又被馮流攔下,魔可可氣極,冷不丁地一巴掌打在馮流的臉上。


    馮流哪裏想到這妞說打就打,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顯出了五道紅印。馮流捂著腫脹的左臉自是惱羞成怒:“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一起上,製住她,帶到我的別院去。今晚要她好看。”說到這裏馮流露出了一臉淫蕩地表情,向著魔可可衝了上去,圍在兩人身邊的人也跟著馮流衝了上去。


    魔可可雖然奮力抵抗,但也架不住對方人多,馮流又是招招下流,讓魔可可氣惱不已,很快魔可可就敗下陣來,被對方兩人鎖了胳膊,反抗不得。


    馮流上去摸了一把魔可可的小臉:“嘿嘿嘿,我等今天很久了,今晚我倆就洞房花燭。”


    魔可可聽了此話一時間心如死灰,逐漸的生了死意。


    馮流剛要招唿眾人帶著魔可可離去,突見一個小丫頭擋在了眾人的麵前。隻見這小丫頭一身粉裙,長得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認真地打量著被兩人鎖著的魔可可,似在辨認什麽東西。


    “喲嗬,今天是好日子,剛抓一大的,又來一小的,一起帶走也好,小的可以先養著,過幾年再……哈哈哈。”馮流今天甚是得意,都有點飄飄然了。


    “你是魔可可姐姐嗎?”小丫頭也不理馮流,隻是看向魔可可問道。


    “小姑娘,你快走,這些人都是壞人,你快離開這裏。”魔可可大聲唿喊著,不願這小姑娘也被抓了。


    “那你是魔可可姐姐嗎?”小姑娘還是這句話。


    “我是魔可可,小姑娘你快走吧。”此時的魔可可臉上倒有了幾分焦急,似忘了自己的處境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看著就像,果然沒認錯。”接下來隻見小丫頭清了清嗓子,雙手叉腰,對馮流幾個大聲說道,“本姑娘現在鄭重地通知你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釋放可可姐,不然要你們好看。”


    馮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被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丫頭威脅了?!剛要張口說些什麽,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紅毛怪,勞資tm今天要打死你!”


    眾人轉頭看去,魔可可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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