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眾人聽完後默默不語,這野史同他們從小到大的認知完全不同,心中的守護神居然是個強盜,成仙路居然是插在巨陸的奪命利器,一個個心裏翻江倒海,不能自己。


    “道友,這是真的嗎?”眾人眼巴巴看著那人。


    隻見那人哈哈一笑:“你看,我都說了,我是從野史上看到的,那上麵都沒注釋作者是誰。或許是哪個腦洞大開的瘋子寫出來的也不一定啊,哈哈,大家全當閑聊,全當閑聊。”


    眾人附和道:“對對對,一定是哪個瘋子寫的,不必當真,來來來,大家喝酒。”然一個個心中仍是浮躁不安,一顆種子在瘋狂生長著。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的吃喝之時,一聲大喝從酒樓外傳來:“何人在此妖言惑眾?”伴著雜亂的腳步聲,隻見一錦衣公子帶著一眾家丁走了進來,此子看上去麵露枯黃,腳步輕浮,麵上透出幾分邪氣。


    隻聽有人小聲嘀咕道:“此人就是西直城主的大公子周白羽,仗著他爹的權勢,不學無術,欺壓百姓,強搶民女,府中妻妾成群,由不知足,每日往返於青樓柳巷之中。”


    “偏偏此子摳唆的很,每每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就是不付錢,說什麽整個西直城都是他家的,在自己家吃東西哪有付錢的道理。在外做生意的誰不是求個和氣生財,此人又是城主大人的公子,也就不了了之。市井之間都稱他周白嫖,西直四害,蚊子蟑螂老鼠窩,西直白嫖習習哥。”


    “說!哪個在此說我仙族壞話,仙君大功大德,護佑人族幾萬載,卻有人在此壞其德行,此乃大大的不敬。說!哪個短命鬼在此造謠惑眾!”周白羽滿臉怒氣。


    隻見跟在一群人之後進來的鳳來樓胖掌櫃指了指剛才那位在此大談野史之人,眾人無不對那掌櫃氣憤不已。不過想想也是,眾人隻顧一時快活,卻忘了此酒樓的背後東家是姓周,而周家正是憑著仙殿的勢力排斥掉西直鎮西大將軍花太閑爬上了這城主之位,豈容他人在自己地盤說主子的事非。


    周白羽看著那人嘿嘿一笑:“來呀,把此人給我綁了,先押迴府伊大牢,迴頭我親自審他。”


    那人剛想辯解幾句,周白羽上前一腳將其踹到地上,幾名打手拿著繩索將他綁了,推將了出去。


    周白羽環顧一下,眾人無不低頭,他很是得意自己的威勢,剛想再說些什麽威風八麵的話,突然一道靚影闖入了他的眼簾,六勺。


    “這哪裏來的美人兒,我怎麽沒見過呀,太漂亮了吧,這臉蛋,這身段,嘖嘖,同她一比,我府中那些妻妾簡直長得豬狗一樣。”


    周白羽一臉豬哥相地朝著六勺走了過去,眾人看到無不搖頭歎息,完了,又一好白菜要被豬拱了。


    隻見周白羽故作優雅地走到六勺麵前,整了整由於剛才打人變得有點褶皺的衣物,彎腰拱手如翩翩公子:“不知姑娘芳名?家居何處?小生有禮了。”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六勺柔弱的身段。


    “滾!”六勺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周白羽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氣,但為了維護一下形象,忍著氣繼續說道:“我乃西直城城主之子…”


    “滾!”


    周白羽一下氣炸了,自己都把老父抬出來了,此女還是一個滾字,忍不了!先找個理由抓迴城主府,我看你還硬氣不,到時候,嘿!


    周白羽眼珠一轉,站直了身子:“我怎麽沒看過你?本公子現在懷疑你是妖族的暗探,來我西直城刺探軍情來了。哼!姑娘還是跟我走一趟,去府衙解釋解釋吧。”還別說這白癡公子的一通瞎掰還真對了一半,若不是先前看到他的表現,六勺還真以為這人心思縝密。


    話音剛落,周白羽伸出右手就向六勺當胸抓去,當臭手距離六勺還有三寸之距,六勺突然拿起一雙筷子快速向那隻手插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叫,一雙筷子結結實實地插進了周白羽的肉掌上,六勺複又起身一腳,周白羽的身影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撞到了酒樓大廳的牆上。


    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張大了嘴,這看似柔弱的美麗姑娘也太彪悍了吧!


    “看什麽看,你們還不快上,給我打,哎呦,疼死我了!”周白羽捂著受傷的右手,嘴角有血流出,坐在那裏咆哮道。


    眾打手一擁而上向六勺衝去,隻聽劈裏啪啦一陣響,打手七倒八歪,狼狽的身影快趴滿了大廳。


    六勺腳步輕盈地走到周白羽身邊。


    “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的老父,下有剛剛滿月的孩子。”也對,城主爺今年剛剛過了八十大壽,上個月周白羽的八姨太為他生了個兒子,說的都對…


    六勺抬起腳,周白羽馬上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臉。隻見六勺揚起手拍了拍鞋上的灰塵,笑嘻嘻地說道:“踢你都髒了姑奶奶的鞋。”然後拉著小胡佑揚長而去。


    六勺剛剛出去,先前押運那暢談野史之人的幾個打手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公子,不好了,那人跑了!啊?這是發生了什麽?”賓客早已散盡,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自家打手。


    隻見方才還一臉慘兮兮的周白羽冷哼一聲:“慌張個屁!”


    周才羽眼神微眯,另一隻手抓住筷子,嗤的一聲把筷子從手上拔出,鮮血涓涓而出,染到了他的衣服上,周白羽隨手扔掉手中的筷子,抬起另一隻手張嘴舔了舔手上的血跡,任由鮮血順衣而下,桀桀而笑:“還真是妖族,還是個狐女,夠味兒,桀桀~”其眼底透出一抹嗜血的紅色。


    此時城外顯出了一個老道的身影:“無量天尊!講個野史都要被人踹,老道命真苦。也不知那小家夥聽進去了多少?不過這周白羽似不像外麵傳的那麽草包,這一腳似有神通在身呀!看來那小狐狸要倒黴了。”


    說完揚長而去,如果胡大有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道士,這不就是十年前贈藥的那位老神仙嗎。


    “姑姑,你剛才好厲害呀,尤其是那招,嘿嘿哈哈!”六勺帶著小胡佑出了西直城,在往迴家的路上走著,剛才她的出手讓小胡佑大飽眼福,小胡佑一路上都在那比比劃劃,好不興奮。


    “姑姑,你為啥不用神通打他們呢?”


    六勺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們不可以在凡人麵前展露神通的。更不能用神通隨便殺人。我們擁有神通並不是我們多優秀,而是我們運氣好生的好罷了。要知道用神通打普通人,普通人是受不了會死的,而誰沒有父母家人,他被我所殺,他的家人會難過傷心,所以小惡隻需懲處,大惡才可殺生。懂了嗎?”


    胡佑點了點頭:“但我感覺那人就是個大惡。”


    “那姑姑再給你講第二個道理,一個人想懲惡揚善首先要有匹配的實力才行,而且你還要考慮到這件事之後的後果,而不是你認為是惡就一腔熱血上去殺掉他。


    “就拿那惡少來說,姑姑或許可以殺掉他,但他好歹是城主之子,他父親其肯於我罷休?我打不過甩手走人就是,但你們呢?我們不能為了心裏的一時痛快就去做一件事,那樣也可能會累及家人。胡佑,記住,以後不到生死關頭不許顯露你的妖族功法,尤其是在這個人類世界,更不可以,記住了嗎?”


    胡佑用力的點了點頭,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一定聽姑姑的話。”


    “哈哈,乖胡佑,姑姑帶你一飛衝天!”


    風把小胡佑半長的頭發吹向後麵,望著腳下的無垠大地和那條宛如大地疤痕的雁難山脈,小胡佑相信,以後他也可以獨自飛翔…


    西直城 城主府


    城主周吉戰戰兢兢地站在一處屋堂的門外,聽著從屋裏傳出來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男人不時桀桀的笑聲,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不一會,女人的哭喊聲停止了。


    “進來吧。”一聲冷漠地聲音從屋裏傳來。


    周吉聽到聲音急忙開門進去,隻見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赤裸地女人,披頭散發,白皙地身體上布滿了紫黑色地淤青,似受了非人的折磨,地上胡亂地扔著被撕毀的紅色嫁衣。一個男人衣冠不整地靠在床框斜坐著,赫然是周白羽。


    周白羽看了一眼周吉冷冷地說道:“抬出去,埋了。”


    “是!”周吉連忙答應,然後用床單裹著這不知是哪家未過門的新娘出去了。


    這幾天總有百姓來府衙報案,自家準備結婚的女兒丟失,可誰又知道兇手就是這府衙之人,諷刺至極。


    周白羽躺在床上,鳳來酒樓的靚影又闖入了他的心坎之中,久久揮之不去,妖族狐女,想起來就心癢癢。


    “素聞狐女妖媚如水,我血將卻是久聞而不得,今天終於讓我碰到一個,這臉蛋身段的確上品,看來這次西直城是來對了。哼!要不是白天人多,本將實不宜暴露身份,曲曲一條剛剛化形的狐女,還不是手到擒來。”


    原來這周白羽是仙族的十二仙將之一的血將,受仙君之命到西直城監視人妖兩族。這血將早就想來這人間看看了,這下正中下懷,於是領了仙君帝昊之命,急不可耐地下界了。


    他向西直城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後,西直城城主奉如上賓,倒也禮遇有加,偏偏他那草包兒子似不知自己厲害,總是和自己針鋒相對,血將一怒之下將他殺了,兒子都殺了,那把他爹也殺了吧,省的找我報仇,於是把西直城城主也殺了,然後又抓來個長得酷似城主的人來假冒,自己則變換成周白羽的樣子。


    血將在仙界時本就是個色中餓鬼,但有帝昊壓著,不敢過分造次,到了這裏是徹底地放開了,如同老虎進了綿羊群。看哪家娘子生的美,他就命人擄迴府中,哪家女兒要出嫁,他就先自己享用一番,命好的天亮還能迴去,命不好的就像今晚那個橫死當場。


    他不怕敗壞仙族的名聲,因為背鍋的是那死鬼周白羽,想到這,血將不禁感歎,這人間太美妙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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