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道院,坐落在漓江邊之上。


    和青竹道院內山巒起伏不同,漓江道院以一座座島嶼為節點,建立了無數交錯的靈鐵大橋,甚至於水下還有不少水府。


    易東到來的時候,是傍晚。


    此時,漓江道院的環境美輪美奐,夕陽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時不時有仙鶴起舞,伴隨著一座座島嶼當中傳出嫋嫋仙音,如同清風拂過心靈,讓人無端心生平靜。


    如果說青竹道院是一個充滿機械風格的粗暴的工廠,那這裏就是真正的人間仙境。


    這種景色,比易東前世看到的什麽什麽碼頭,什麽什麽江流之類的打卡點都要美麗千百倍。


    見到此情此景,易東不由感歎,


    “漓江道院不愧是青州道院所有當中常年墊底,號稱萬年不出上級道院人才的地方,將心思放在這些虛頭巴腦的地方,哪有什麽心思修仙。”


    邊上,本來被教習委托來接待易東的一個美麗女子,本來微笑的臉容在聽了易東的話之後,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繼而消失。


    “易道友難道不知道,在保持心情愉悅的情況下,不但心情能夠放鬆,連思考也能變得更加順暢嗎?


    我們道院研究了很多仙音,伴隨著仙音,我們不但是修煉和研究,都能保持長久的熱情。”


    易東搖搖頭。


    “翟珊珊道友還是太年輕了。


    或許你不知道,道院幾萬年前就對古修修心的說法有過研究。


    古修有心境不足就走火入魔,境界提升則修為大進的說法。


    實際上,經過道院研究,這種情況是因為古修的功法漏洞頗多,功法運轉的時候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脫離原來的軌跡。


    但這不一定是壞事,這種情況,大概率會走火入魔,小概率反而會因禍得福,讓功法更加完善從而修為提升。


    和心境的變化沒有絕對的聯係。


    而且,心境的修煉,在道院看來,絕對的邪魔歪道。


    本來,各個人的天性不一樣,但是各種各樣的天性才是我們人性的光輝。


    你看看混亂時期那些強大的修仙者,一個個號稱將心境修到極高的地步,但是這種人基本不會理會凡人的死活,反而去追求什麽順其自然,無欲無求。


    所以道院看來,這心境修煉,就是讓一個人的人性慢慢扭曲,從而將很多有個性的人扭曲成一類相似的人。


    我們今修,可不能學古修。


    古修的修煉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會說機緣未到。


    我們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需要我們去實踐、實驗,直到得到正確答案。


    若是真的想要什麽心境狀態去修煉法術,我們也完全不用修煉。


    一套丹藥下去,什麽不動、不空、不忘狀態,都能得到。


    要是不能實現,那不是藥效不足就是丹藥不對。”


    翟珊珊已經麵無表情了,


    “易道友說的對,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教習在等我們。”


    見到翟珊珊冷下臉,易東也就不再開口。


    本來,半天之前,易東也是相當高冷的。


    翟珊珊長得雖然不錯,但是易東對於女性堪稱人均仙女的修仙“整容”界已經免疫了。


    漓江道院這種二流道院出身的女修,不配浪費他易東一秒鍾。


    但是,自從聽到翟珊珊看著自己的青牛說道,她也有一頭五彩神牛血脈的母牛靈獸之後,易東就一反常態,開始對翟珊珊熱情起來,來的路上更是多次邀請她帶著五彩神牛來一趟紫金山,為了吸引這位母牛,不對,女修,易東甚至將紫金山描述成紫氣東來三千裏,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的修煉寶地。


    路上更是有意展現自己淵博的學識。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帶有五彩神牛血脈的牛和青牛生下小牛犢。


    翟珊珊的牛雖然不是真正的五彩神牛,五彩神牛也不是什麽吊炸天的靈獸,但是這種牛有著一個很好的天賦,就是能夠保存種獸的血脈,堪稱靈獸當中的萬能母體。


    易東總感覺青牛時刻存在跑路的風險。


    畢竟傳聞瑞獸都是跟隨大德之人的。


    他易東前世今生加起來,可能和德這個字眼都不怎麽合拍。


    再加上青牛被他抽血拔毛研究過,對自己感官可能也不是太好。


    易東就想趁著青牛還沒跑路,盡量讓其留種。


    他不是想要駕禦第二頭靈獸,因為此生他都基本不可能契約第二頭靈獸了。


    他是想將青牛的血脈後裔當成紫金山特產去賣。


    翟珊珊的牛在紫金山生下的小牛犢才是他易東的小牛犢,在漓江道院,易東可不會讓青牛亂來。


    隻要翟珊珊的牛到了紫金山,易東就有辦法讓其生下小牛犢。


    畢竟,仙國的法律還沒有完善到保護靈獸貞操的份上。


    再說,就算犯了法律,易東最多也就將青牛送上斷頭台,痛失一頭靈獸罷了。


    可惜,一路上,易東費盡口舌。


    但是總感覺雙方的交流不再一個頻道。


    他易東說靈力迴路,翟珊珊說風景,他說數學奧秘,翟珊珊說音樂感人。


    易東實在跟不上這女人的腦迴路。


    騎著青牛跟著翟珊珊進入漓江道院,經過一座座島嶼。


    看著翟珊珊的背影,易東感歎,這女人不愧是出身於漓江道院這個垃圾道院的學員,將不學無術發揮到了極致。


    隻希望她相信紫金山真的是一個風景絕倫的地方,能夠過來一趟。


    翟珊珊走在前麵,臉上略微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她在感歎易東的套路之多。


    要不是她見識多,可能就被這貌不驚人的男人騙了。


    一開始,這男人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自己就有猜測。


    果不其然,此人果然在欲擒故縱,自己不過找了一個話題,此人立馬熱情起來,說了一大堆目明奇妙的話,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欲擒故縱的手法不好用之後,立馬轉換成熱情似火攻勢,甚至還直接邀請自己上門。


    人長得一般,想法倒是挺美的。


    翟珊珊不怪易東突兀,她隻怪自己自己魅力太大,輕易就能讓男人神魂顛倒,唉。


    兩人到了一座長滿靈花靈草,鳥語花香的島嶼上之後,徑直來到一座巨大的院落大門之前,門前有一顆開著粉色花朵的大樹。


    “你在這裏等著。”


    翟珊珊貌似傲嬌地俯視了易東一眼,淡淡說了一句,就扭頭進入院子。


    易東一人一牛在一顆樹下一等就是一個小時上下,他的臉不由抽搐起來。


    他的時間是何等寶貴,何曾有人讓他如此浪費生命?


    易東示意一下青牛。


    青牛一愣,看看易東,再看看周圍的靈花靈草,幹咽了兩下喉嚨,再次看向易東。


    得到確認之後,青牛不再猶豫。


    對著周圍的靈花靈草就是大嚼特嚼。


    不一會,就將周圍的花草全部吞入它那堪稱無底洞的胃當中。


    青牛看了眼易東的位置,猶豫之後,還是向著易東的位置走了過來。


    它不敢去太遠的地方,要是被別人暗地裏將它捉走,那就後果難料了。


    見到青牛迴來之後,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大樹。


    易東看了一眼這長著粉色花朵的靈樹,移開腳步。


    青牛當即用四肢輕盈地爬上大樹,對著樹葉嫩枝就是一頓薅,不一會就將這棵靈樹薅的光禿禿的了。


    青牛吃了一頓豪華大餐之後,躺在易東身邊,慢悠悠地反芻。


    “啊!”


    一聲尖叫傳出。


    隻見翟珊珊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看著大門周圍一片幹淨的景色。


    易東不由皺眉,他懷疑這翟珊珊是不是有毛病。


    這年頭,很多凡人的女子都有一定教養了,堂堂修仙者,連喜怒不形於色都做不到。


    唉,繁華盛世的修仙者就這德行,說實話易東有點失望。


    就他易東一個普通修煉了二十來年的修仙者,就算紫金山塌下,本命靈植枯萎,神通破碎,他都不會失態尖叫。


    區區一點一二階靈植,直當如此嗎?


    隻見翟珊珊跌跌撞撞跑進院子。


    不一會,一個身穿霓裳,青絲如瀑,皓腕凝霜,美麗的不似人間真人的女人帶著翟珊珊走了出來,見到門外的景色之後,臉色一變,繼而淩厲的目光看向易東和他身旁還在反芻的青牛。


    易東也臉色一變,他不是驚訝於女人的美麗,而是驚訝於女人流露出來的氣息。


    這種感覺,易東絕對不會忘記,那是和青竹道院院長丁雲仙差不多的感覺。


    易東心裏直接臥了個草。


    說好見教習,你直接帶我來見院長,這操作簡直坑慘他了。


    要是漓江道院的教習,易東絲毫不懼,大家都是煉氣期,難道你煉出來的氣粗一點,再厲害又能比自己厲害到哪裏去?


    膽敢讓我等這麽久,我讓靈獸吃點靈植過分麽?


    可是,現在易東覺得自己很過分。


    “我可以解釋!”


    不吃眼前虧的易東當即想要解釋都是青牛的錯,和自己無關。


    可惜,比易東聲音更快的是一根黑色的繩索,瞬間突破易東的力場法器,將他困得嚴嚴實實,連嘴巴都沒有漏下,黑繩同時禁錮了他的靈力運轉。


    同樣被困住的還有青牛。


    易東和青牛一起被拖進了院子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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