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自從見了一麵聶姑娘,這幾天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他發覺,自己做行幸局長時對女人太過隨意了,有點饑不摘食,憑他的身份地位,怎麽會找封宜奴這個母夜叉。和聶姑娘相比,除了相貌,從文化到氣質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王黼越想越不滿足了。聶姑娘為了相好李之問的前程是有求於自己的,從這方麵來講,聶姑娘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這就看王黼用什麽手段把她吃到嘴裏了,即使不能全部吞噬,哪怕就是咬上一口也是香的啊。


    王黼坐在辦公桌前喝著龍井茶不斷地胡思亂想,聶姑娘的身影一幕一幕在他的腦海裏閃過,欲望這東西越得不到滿足越有誘惑力。


    這時,他看到房門前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貼在門前,他警覺起來,高聲喊道,“什麽人?”


    “是我,賁四!”


    “在外麵晃悠什麽?快進來!”


    “王部長好!”賁四點頭哈腰,猥瑣地走進門來。


    “你們這些人,一點規矩都不懂,趴著門縫看什麽?”


    “我看看你在不在。”


    “敲門不就行啦?”


    “我怕還有旁人。”


    “我這能來什麽人?我告訴你,賁四,這些天我煩透了你!”王黼訓斥道。


    “王部長,我怎麽啦?”


    “我來問你,你進的是什麽破爛木材?”


    “都是優質的紅鬆啊。”


    “胡說!我到工地去看過,木材疤癤太多,全是劣質品,全給我拉走!”


    “王部長,那可不行。”


    “怎麽不行,不想幹了,是吧?”


    “王部長,最近梁山剿匪造船,好木材都讓軍隊搶購一空了,我這還是——”


    “少廢話,你早幹什麽去啦?”


    “王部長,要不這樣,我挑好的用,不好的我當劈柴給您送家裏生火。”


    “你別惡心我,那木頭作劈柴我都不要。”王黼對這點小恩小惠是不屑一顧的,他接著說,“另外,你進的漢白玉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屁話,你的石頭上怎麽有那麽多的黑影?”


    “這批石材進的……好像礦脈不太好。”


    “我不管你礦脈還是人脈,石頭不合格,一塊也不能用。”


    “是,是!”


    “還用,你們這次進的青磚怎麽和核桃酥一樣,一踩就碎?”


    “可能……是貨要得急了些,磚沒有燒透。”


    “我不管什麽原因,你的包工隊立刻停工整頓,做好撤場的準備。”


    “王部長,我幾十號工人,無論是停工還是撤場對我的損失可就太大啦,您可能有所不知,這些材料都是西門慶進的貨,他家裏好像最近出了一點事情。”賁四說出了進貨不好的原因。


    “你不提他倒好,一提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個奸商,人品下流,一貫好投機鑽營,根本沒把心放在正地方。他介紹狐朋狗友苗青,開天上人間,腐化朝廷官員,敗壞社會風氣,不是讓朝廷給查封了嗎?”


    “是,是,我也聽說了,好像還鬧出了人命。”


    “哼!,這事與西門慶圖脫不開幹係。”


    “王部長,西門慶是西門慶,我是我。現在,我在京城隻認識您王部長,不認識別人。我這裏有一點心意,您務必要收下。”賁四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袋銀子就往王黼的書桌裏塞。


    “不行,這使不得!”王黼假裝不要。


    “王部長您別推辭,讓人看見多不好。”


    “唉!”王黼歎了口氣,關上了抽屜,“我不願意和你們整這種事,但念你老實巴交的,確實不忍心把你一腳踢走,那樣也顯得我王黼太不近人情了。”


    “王部長大人大量!”


    “王大官人在嗎?”這聲音是從屋外傳來的,尖利無比。王黼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他知道封宜奴來了。


    “進來吧!”王黼急忙把抽屜關好。


    房門一響,封宜奴領著聶姑娘走了進來。賁四看到王黼辦公室來了客人連忙起身告辭。


    “記住啦,一定要嚴把質量關,不能有誤!”王黼衝著賁四的身影裝模作樣的喊話,擺出一副大宋官員正氣凜然的樣子。


    “王部長,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賁四看到進來兩位美女,嬉皮笑臉地走了。賁四知道,王黼前麵一係列的對質量的嚴格要求,都是為了達到索賄的目的。


    “謔,謔!看看我們王哥當官的派頭!”封宜奴撇著嘴,嘲笑王黼。


    “你們怎麽找到這來?”王黼讓兩位美女坐下問道。


    “你是王大學士,忙得很!請你是請不到了,隻能登門拜訪了。”


    “說的哪的話,我們見麵才過幾天?”


    “是沒過幾天,我怕時間長啦,王大人就貴人多忘事啦。”


    “小封呀,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你也向人家聶姑娘學學,文文靜靜的。”


    “她倒是文靜,自己的事還要拉上我來找你?”


    “聶姑娘什麽事?”


    “你看,忘啦不是?王大人說話就要街頭說話街尾聽,他呀,漂亮姑娘見多啦,會把你的是放在心上?”


    “哈哈……我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淡定的很!”王黼倒真想讓聶姑娘坐在自己的懷裏。


    “別胡扯啦,聶姑娘的事你給辦了沒有?”


    “不是說,讓李之問把家裏的事搞清楚了再說嘛?”王黼辦事要吊人胃口,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看看,我說等這幾天沒有消息呢?出差頭了吧?”封宜奴說。


    “我是在為聶姑娘辦事?要不然,我認識李之問是誰?李誌文李之問不答應娶你,我肯定不給辦!”王黼拖著不給聶姑娘辦事,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之問那邊還沒有消息。”聶姑娘喃喃地說。


    “皇上不急太監急,李之問知道我為他跑官之事嗎?”王黼又說。


    “他知道,我把此事和他說啦,他高興得了不得。”


    “光知道高興啦?——簡直就是一個書呆子,也不知道來謝我?”


    “之問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看您,是有些失禮。”李之問窩囊,他不敢見王黼,聶姑娘知道理虧。


    “我和您們講,有些人一輩子升不了官、發不了財,也怨不到別人。他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即使給他某了高官,他也做不長久。這叫,德不配位,必遭禍端。”王黼說。


    “少來這套,王大官人,你品德也好不到哪去。”封宜奴插話。


    “混賬,你怎麽可這樣說我?還想不想給聶妹妹辦事?”王黼在聶姑娘麵前遭封宜奴貶低自然不高興。


    “呦——呦!瞧瞧您叫聶妹妹叫的這個甜,都快齁著我啦!要臉不?要不老娘讓出去,讓您們膩歪一會兒?”封宜奴奚落王黼。


    “我這輩子算倒了大黴,怎麽遇上了你這塊料!”王黼對封宜奴無可奈何。


    “這叫一物降一物,你個孫猴子離了我觀音菩薩的保佑,能成得了大事?”


    “你還是觀音菩薩?我看是白骨精還差不得?”


    “那你用你的金箍棒打我呀?看看老娘是不是吃素的!”


    “你還吃素,我看是吃人不吐骨頭。”


    “好啦,別說沒用的啦?聶妹妹的事你給辦了沒有?”


    “嗯……”王黼想了一下,“李之問這個人呢,最近我也打聽了一下,此人迂腐得很,聶妹妹為什麽非要嫁給他呀?京城比他條件好的人可多啦。”


    “王大官人,你別和我妹妹繞彎彎腸子,你是不是想把聶姑娘也娶到家裏,我倆可是幹姐妹,是睡一個被窩的,肯定能伺候得美死你!”


    “我王黼可沒那樣的福分。”


    “說道你的心坎裏了吧?不要臉的東西!”封宜奴罵王黼。


    “小封呀,我這輩子何時挨罵到了頭呀?”


    “哈哈哈……,”封宜奴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王哥,是好王哥,大大地好王哥,說吧,我妹妹的事何時能辦成?”


    “這幾天我實在太忙,和蔡太師倒是見過幾次麵,可朝廷為了梁山之事鬧得情緒都不太好,我也沒得機會說事。”


    “什麽沒機會說,你就是沒把我妹妹的事放在心上。”


    “實際呢,蔡太師他是我的老師,得到他的同意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uu看書.uukansh 可是……閻王好辦,小鬼難纏啊!”王黼要讓聶姑娘知道辦事是有費用的。


    “誰是小鬼?”


    “吏部的人呀?蔡太師想提拔誰,也是需要吏部的人組織材料上報,你說,我為李之問的事去求吏部的人,總不能兩手空空吧?那幫人都是過手三分肥的人。”


    “我知道,不就是要錢嗎?妹妹你有多少錢都拿給他。”


    “自從見到李之問後,我好久沒在潘樓賺錢了。”聶姑娘拿不出太多錢來。


    “妹妹呀,我了解你,你這樣重情義能到賺錢嗎?這樣吧,錢不夠肉來償。怎麽樣,王大官人?”封宜奴猜到了王黼的心裏。


    “你怎麽說話這麽難聽?”王黼見封宜奴說話如此直接,他不得不表現得扭捏一點。


    “難聽?呸!妹妹給他脫衣服。”


    “這個使不得,使不得!這是辦公室,你怎麽能胡來?”王黼趕緊起身攔截。


    “好啦,是你不要,不是我妹妹不給,記住啦,這迴我們算扯平啦。下麵的事,有錢你也得辦,沒錢你也得辦!”封宜奴誠心氣王黼。


    “你這個胡攪蠻纏的東西,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王黼無可奈何地搖頭,“好好,我給辦!”


    “妹妹聽到了吧?我們走,迴家等待好消息!”


    王黼看著這兩位美女走出了房門,他在想,有封宜奴這個潑婦看護,他要一口咬定聶姑娘這個小肥羊還是有些難度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宋蹴鞠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麗象開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麗象開圖並收藏大宋蹴鞠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