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別過高俅和陸帥來看西門慶,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一陣嬉笑聲,高衙內聽到西門慶辦公室有女人的聲音,他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來!”


    高衙內進來,看到一個女孩拉著懸在房梁上的吊帶給西門慶踩背,一個女孩抱著腳做著足療。


    “夠享福的,這個時間還在按摩。”


    “哦,內哥來了。”西門慶從床榻上坐起來,伸著懶腰。“沒辦法,太累!”


    “你一天也不閑著能不累嗎?”高衙內說話間眼睛不停地瞟著提著手包出去的服務生。


    “哥,想哪去了!”西門慶鬼魅地地笑了笑,揮手把服務小姐支開。“昨天呀,王黼、邦彥、還有虎哥他們聽說我挨打了,都來看我。我隻好陪著他們吃飯、喝酒、打牌,整整地折騰了一宿,這才剛起來。”


    “我給你帶了點東西。”高衙內示意陸帥把禮物給西門慶。


    “什麽?”西門慶揉著惺忪的眼睛。


    “《杜康酒》!”陸帥把栓成炸彈一樣的四瓶酒放在了茶幾上。


    “哥,這麽好的酒,你給我?感動死我了。”西門慶頓時喜笑顏看。


    “想喝,我家中還有,下次再給你帶來。”


    “別……別,這就受寵若驚了。”


    “昨天街上亂,我沒敢出來。怎麽樣,傷得重嗎?”


    “沒事,就一點輕傷?”


    “我看也是打得不重!”


    “怎麽著?把我的七情六欲都打沒了,您才開心?”


    “是呀,省得你殘害良家婦女。”


    “別說我啦。咱哥倆也算彼此彼此了!哈哈……”


    “去你的!你那個弟兄傷得怎樣?”


    “你是說賁四吧?他呀,可慘了!”


    “很嚴重?”


    “你想呀,酒瓶子砸腦袋上,瓶子碎了,在臉上劃了這麽大一個口子!”西門慶用手比劃著傷口的尺寸。


    “要不要我給他找個軍醫?”


    “不用了!烈酒正好消毒,傷口已在附近的‘竹山診所’縫上了。”


    “這個牛大也太混蛋了,怎麽說兩句話就動手呢?”


    “陸帥,這事我得怪你。”西門慶轉頭指向坐在一旁的陸帥。“你通知我去,怎麽也不挑個時候——單選他們幾個吃飯喝酒的時間?他們全喝多了,一句整話都說不利索,除了打架,還能談正事嗎?”


    “都知道賴我!”陸帥噘著嘴,有些不滿。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高衙內知道責備陸帥根本沒用。


    “事情可以不提,可是咱們吃的虧怎麽算?人被打,牛大還給放了,高太尉當著那麽多的群眾賠禮道歉,這讓我們在皇城還怎麽混?我們這樣被欺負,以後誰還會聽我們的?”


    “那是皇上的旨意,有什麽辦法?”


    “宋徽宗太厚道了!聚眾鬧事,這要是發生在青河縣,還不被打出屎來!”


    “可這是京城,誰讓皇上是仁義君主呢。”


    “我看呀,整治牛大,明著不行,我們就來暗的,派個人盯住牛大,看他何時出城,找機會做掉他!”


    “西門慶,你別惹禍了!牛大現在要是出了事,到最後,還不都找到咱倆身上?”


    “那這事就完了?擒賊先擒王,不滅掉他,拆遷的事還搞不搞?”


    “小點聲!拆遷當然要搞,先避幾天風頭,緩緩再說。”


    “要是這樣等下去,我們的生意豈不要黃了?”


    “汴河開發,那是大宋朝的重點工程,怎麽可能黃?”高衙內看到西門慶擔心生意受損,又說,“另外,你求我的事,我已經和父親說了,演兵場外麵給你留幾間商鋪。”


    “真的?那太謝謝了!不過……如果蹴鞠球場拆遷不順利,演兵場勢必受到影響,那就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球場拆遷和演兵場有何關係?一個在汴河南邊,一個在汴河北邊。”


    “哥哥呀,有關係!現在王黼、邦彥他們等著球場的拆遷結果呢,你拆不動,他們後續工程就不動手。而且,您還給他們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受到了蹴鞠球場拆遷的影響!”


    “這幫孫子,他們是想看太尉府的笑話。”


    “內哥,不能這樣講,這是工作方法。你成功了,他們前有車、後有轍,跟著你的屁股跑;你不成功,他們及時停下來,省得惹麻煩。”


    “這樣看,咱的拆遷工作還不能停。”


    “對,一天都不能停。不過,昨晚王黼倒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他有何辦法?”


    “王黼說,李虎現在負責城外的排水項目,那是好幹還賺錢的項目,而且李虎還不用幹,都由朝廷工部的人幫他來幹。王黼對李虎說,如果汴河兩岸拆遷遲遲搞不定,他的排水項目就有可能泡湯,不如現在就開工,把兩岸的街道都挖的溝溝坎坎的,讓老百姓出行不便,逼他們搬家。”


    “這主意雖然蔫壞損,但可能有效。”


    “肯定有效,誰願意出門就掉到溝裏啊!”


    高衙內和西門慶談話間,賁四走了進來,他頭上綁著紗布,走道一晃一晃的。


    “賁四!內哥來看咱來了。”


    “內哥!帥哥!”賁四禮貌地打著招唿。


    “賁四,傷好點了嗎!”


    “沒事呀,就是頭有些暈。”


    “那還不好好休息。”


    “是呀,我是想休息。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是不是想要工錢?”


    “是呀,有一部分工人想迴家,他們需支一些生活費。”


    “好,沒問題!”西門慶答應得非常爽快。他打開身邊抽屜拿出一張紙來。“給你!”


    “慶哥,這是什麽?”


    “錢引啊!”


    “這東西怎麽花?”


    “到錢莊兌換!”


    “真的?”


    “我還騙你?以後工程款都是這樣,快去吧!”


    “是!”


    賁四高高心心地拿著“錢引”走出了房間,uu看書 ww.uukanshu 甚至於忘了和衙內和陸帥打招唿。


    “昨天,王黼他們來,拿了一部分工程款過啦,我一分錢沒留全給他了!賁四呀,這小子不錯,那天要不是他在前麵擋著,說不定腦袋開花的是我。”


    “我給你找的兩個保鏢不行嗎?”


    “對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倆人武功高,一般人根本靠不了前。”


    “那是殿帥府護衛,是專門給皇上護架的!”


    “天呀,內哥你什麽人都敢用?”


    “我是怕你出危險,千萬不要給我說出去!”


    “好,我知道了!”


    “另外呀,這兩天就要秋季問斬,告訴你的人千萬不要亂跑,以免發生意外,知道嗎?”


    “好的,謝謝內哥通知。”


    “牛大的事先忍一忍,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好的,內哥。我聽你的!”


    “好了,我走了!”


    “內哥,別走呀!晚上咱們在一起吃飯。”


    “我心裏窩火,吃不下飯。”


    “要不……找再招梅蘭竹菊伺候伺候你?”


    “沒心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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