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劍”的劍理是“無招勝有招”。


    風清揚方才出招毫無章法,就連他自己都未必能再複刻一遍。


    林平之竟然一招不落,全記住了,連前後順序都不出錯。


    林平之笑道:“在下學藝不精,不敢以‘辟邪劍法’在前輩麵前賣弄。”


    “故而擅自用了前輩的劍招,讓前輩見笑了。”


    風清揚心生驚歎,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心念電轉,風清揚說道:“你小子聽好了。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


    “甲轉丙,丙轉庚……”


    林平之聞言一愣,這個,好像是獨孤九劍的總訣?


    風清揚一口氣念了六百餘字,又道:“背來聽聽。”


    林平之有“耳聞則誦”的技能,要背出來並不難。


    他將口訣複述了一遍。


    風清揚聽了,竟一字不差,問道:“這口訣,你以前可有聽過?”


    林平之說道:“未曾。在下記性還不錯,所以能記得。”


    風清揚麵露喜色,笑道:“好,好,好,難怪你小子能青出於藍。”


    “繼續聽著……”


    風清揚將“獨孤九劍”三千字的口訣背了一遍,然後又讓林平之複述一遍。


    “獨孤九劍”的口訣極為拗口,又前後不搭。


    即便是死記硬背,記下了,也極容易忘記。


    饒是風清揚自己,也是在悟得其中的道理後,才能記住不忘。


    林平之僅聽了一遍,就將那三千字的口訣又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風清揚聽後甚是高興。


    諸多門派功法口訣皆是口口相傳,但因記憶有所偏差,或其他種種原因,百年後難免有功法殘缺,或是失傳。


    真正能做到“過目不忘,耳聞則誦”的,風清揚迄今為止,隻見過林平之這麽一個。


    讓林平之記下“獨孤九劍”的口訣,風清揚自是不用再擔心獨孤前輩的劍法後繼無人。


    林平之也沒想到,他還能遇上這事。


    他故作不解,問道:“前輩,這是?”


    風清揚笑道:“這是‘獨孤九劍’的口訣,這套劍法乃是‘獨孤求敗’前輩所創。”


    “此劍法的要旨,在於一個‘悟’字。你小小年紀,便能青出於藍,想來悟性極高。”


    “又得天獨厚,有著耳聞則誦的本事,獨孤前輩若是還在世,見了你定是不勝自喜。”


    獨孤求敗,一生隻求一敗。


    可他這套“獨孤九劍”使出來,天下人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


    連防守都不用,又何談被擊敗。


    風清揚心想,若是這小子練至大成,與獨孤求敗一戰,興許真能逼得獨孤前輩迴劍自守。


    他又道:“我避世不見外人已有數十年,今日一時興起,不想竟遇上了這麽個奇才。”


    “這口訣你迴去好好揣摩,但願獨孤前輩的絕世武功能得以傳承,不遭滅絕。”


    “今日在思過崖遇見我的事,你們莫要告訴他人。”


    風清揚看向嶽靈珊,笑道:“若是讓嶽不群那小子知道我授他口訣一事,他決計不肯要這個女婿。”


    還不等林平之裝模作樣問風清揚的身份,風清揚已拂袖離去。


    林平之一時無語,讓他自己揣摩,風清揚還真看得起他。


    “獨孤九劍”有哪九式都不跟他說一下的嗎?


    原著裏,教令狐衝,風清揚可是教了好幾天。


    從風清揚莫名出現開始,嶽靈珊便是摸不著頭腦。


    現在又聽這老人家喊她爹爹“小子”,嶽靈珊更糊塗了。


    見風清揚走了,嶽靈珊問道:“林大哥,你知道這老人家是誰嗎?”


    林平之笑著問道:“你可有聽到,他最後一句說了什麽?”


    嶽靈珊答道:“他說,要是讓爹爹知道了他授你口訣的事,爹爹他……他……”


    “女婿”這個詞,嶽靈珊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林平之笑著問道:“嶽掌門就怎麽樣?”


    嶽靈珊扭頭不看林平之,小聲道:“你明明也聽到了,還問我做什麽?”


    林平之見她臉又紅了,湊上去親了下嶽靈珊的臉頰。


    嶽靈珊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林平之牽著嶽靈珊手往破開的石壁那邊走。


    “我們先進去,邊走邊說。”


    嶽靈珊應道:“嗯。”


    林平之率先鑽進洞口,看到腳下伏著一具白骨,抿唇一笑,沒有提醒嶽靈珊。


    他朝著嶽靈珊伸手,若無其事道:“進來。”


    嶽靈珊握著林平之的手,跟著鑽進洞裏。


    甬道內部昏暗,林平之將夜明珠拿出來照明。


    嶽靈珊環顧四壁,低頭看見伏在地上白骨,登時嚇了一跳。


    “啊。”


    她驚叫出聲,一把摟住林平之。


    林平之順勢摟住嶽靈珊,問道:“怎麽了?”


    嶽靈珊指向地上的白骨,說道:“有骷髏。”


    林平之彎腰用夜明珠照了照,那具白骨的邊上,還放著一柄大斧。


    林平之又用夜明珠照了照甬道四周的石壁,說道:“這條甬道,有可能就是這人用斧子鑿出來的。”


    “這人可能是受困,死在這裏的。”


    林平之又照了照前路,摟著嶽靈珊道:“我們走去前邊看看,怕的話,就抱著我。”


    嶽靈珊心有餘悸,緊緊抱著林平之,應道:“嗯。”


    甬道狹長,林平之一邊走,一邊說道:“方才那位老人家,我懷疑是華山派‘劍宗’的前輩。”


    嶽靈珊從未聽過什麽劍宗?


    “‘劍宗’是什麽?我從未聽說過?”


    林平之問道:“嶽掌門不曾與你們說過?”


    嶽靈珊搖頭,“沒有。”


    林平之解釋道:“數十年前,華山派分為‘劍宗’與‘氣宗’兩個分支。”


    “‘劍宗’主張練劍,‘氣宗’主張練氣,兩宗爭執不下,鬧得天翻地覆,後來甚至發生了一場大戰。”


    嶽靈珊說道:“我爹爹練的‘紫霞神功’是氣功,那我爹爹就是‘氣宗’的人了。”


    “那‘劍宗’的人都去了哪裏?是大戰輸了,也改成練氣功了?”


    林平之說道:“沒有,聽說‘劍宗’一脈不服輸,成了門派棄徒,歸隱去了。那位前輩不是也說了,他避世數十年了。”


    “他們至今仍是水火不容,‘氣宗’將‘劍宗’一脈視為旁門左道,曾放言,‘劍宗’是邪途,‘氣宗’才是正途。”


    “正邪不兩立,所以那位前輩說,嶽掌門知道我學了‘劍宗’傳授的口訣,決計不肯要我這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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