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便是劉正風金盆洗手,宣告退出江湖的日子。


    餘滄海這次帶著弟子出門,是打著給劉正風道賀的由頭出來的。


    福威鏢局的事,不能再拖。


    餘滄海聽於人豪說了林平之能徒手接下暗器的事,猶豫了一日,還是讓於人豪帶人上門拜訪去。


    於人豪一來便是端著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林震南見來者不善,並未表露異常,而是如往常招待來賓一般,笑著問帶頭的於人豪。


    “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於人豪的態度並不好,冷冷說道:“我姓於,叫於人豪。”


    林震南迴道:“‘英雄豪傑,青城四秀’林某早有耳聞。”


    “原來閣下便是青城派的四大弟子之一。”


    林震南看了眼與於人豪一同前來的人。


    餘滄海給他的信中說,是派四名弟子過來,今日就來了三個。


    林震南笑著說道:“諸位遠道來訪,林某有失遠迎。”


    於人豪冷哼一聲,說道:“賢公子已經替林總鏢頭您招待過我師弟了。”


    看於人豪這態度,再聽到這話,林震南知道,那個死掉的漢子,是青城派的弟子沒錯了。


    今日是賈人達和方人智跟著於人豪過來。


    林平之看了眼賈人達,說道:“原來在下在酒肆中遇到無賴,竟然是青城派的弟子。”


    “聽聞青城派算是名門正派,怎麽門下弟子說話那般粗鄙?”


    於人豪對林平之的態度,還有所說的話,都很是不滿。


    什麽叫做,算是名門正派?


    當著人老子的麵,於人豪也不與這龜兒子計較。


    他看向林震南,直接質問林震南:“我們千裏迢迢從蜀地過來,本是帶著敬意,前來迴拜。”


    “可賢公子殺了我師父的愛子,如今還這般詆毀我們青城派的名聲。這就是你們林家的待客之道?”


    林震南一聽這話,心中的忐忑又多了幾分。


    若死的隻是青城派中的普通弟子,好生調解的話,興許是能化幹戈為玉帛。


    但死的是餘滄海的親兒子,那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林震南麵上不動聲色,臉上仍舊掛著笑意,說道:“酒肆中的事,犬子與林某說過。”


    “餘觀主乃是一派掌門,想來定是家教嚴謹之人。餘觀主的公子,怎麽會是個調戲良家婦女,又滿嘴汙言穢語的無賴?”


    “於少俠莫不是說笑了?”


    他師父的那個小兒子,確實擔得起‘無賴’二字。


    於人豪被堵得一時無言,臉色更加陰沉了。


    方人智站了出來,開口說道:“林總鏢頭,你怕不是被林少鏢頭給蒙騙了吧?”


    “分明是這位林少鏢頭在酒肆中調戲良家婦女,我餘師弟路見不平,教訓了林少鏢頭一番。”


    “我餘師弟手下留情,饒了林少鏢頭一命,誰料林少鏢頭懷恨在心,竟喊了自家的鏢師過來圍堵我餘師弟。”


    “縱使我餘師弟功夫在林少鏢頭之上,也終是雙拳難敵四手。”


    “我師父為表誠意,讓愛子前來迴拜,哪曾想,會因此害得我餘師弟客死他鄉。”


    林平之聽著方人智的話,不怒反笑。


    他看了眼林震南,似乎是在告訴林震南,他的顧慮是對的。


    兒子的品行如何,林震南心裏還是有數的。


    他的兒子,絕不可能做出調戲良家婦女這種荒唐事。


    還找了十幾個鏢師迴去報仇,荒謬至極。


    林震南屬實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青城派,門下弟子竟是這種顛倒是非的潑皮無賴。


    如此看來,餘滄海的兒子那般作派,倒也不奇怪了。


    “林某聽犬子說,當時在場的,除了餘觀主的公子,還有一位。”


    林震南問方人智,“可是閣下?”


    方人智說道,“不是我,是賈師弟。”


    方人智迴頭看向站在最後邊的賈人達,用眼神警告他別說漏嘴了。


    若是林家不堪一擊,賈人達說胡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但是見過林平之的本事,賈人達這會兒不免有些心虛。


    他不敢與林平之對視,強裝鎮靜,看著林震南說道:“就是如方師哥說的那般。”


    賈人達指著林平之,眼睛卻仍是不敢看林平之。


    “是他對餘師哥懷恨在心,又喊了十來個鏢師過來,群起攻之。”


    方人智接著說道:“依我看,是少鏢頭心虛,怕被林總鏢頭你怪罪,所以不敢說實話。”


    “林總鏢頭,你可別被你這混賬兒子給蒙騙了。”


    林震南說道:“方少俠此言差矣。犬子的品行如何,林某自是比諸位更加了解。”


    “在林某看來,更像是這位賈少俠在顛倒是非。”


    “也有可能,是他擔心被餘觀主怪罪,所以才編造了謊言,將髒水潑到犬子頭上。”


    於人豪聞言說道:“怎麽,林總鏢頭的意思,是要委罪於人,說我餘師弟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林震南說道:“並非如此,犬子是誤殺了他人不假,但此事也得說清來龍去脈。”


    “若是換了於少俠,被人出言侮辱在先,後又大打出手,於少俠不反擊嗎?”


    “什麽帶著鏢師群起攻之,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犬子出手,初時不過是為了自保。誰料餘觀主的公子武功如此平庸,竟連犬子的赤手空拳都扛不住。”


    於人豪罵道:“你什麽意思,是瞧不起我們青城派的功夫?”


    林震南說道:“林某所言並非此意。若是犬子的錯,犬子擔責理所應當,可這莫須有的罪名,犬子為何要承擔?”


    “那酒肆的店主如今正住在林某的家中,於少俠若是不信,可以聽聽那店主與他孫女是如何說的。”


    林震南說著看了眼站在身邊的下人,讓他去把嶽靈珊和勞德諾請出來。


    嶽靈珊知道青城派找過來的時候,就有點想去看熱鬧了。


    聽說林震南要請他們出去,勞德諾先是問了一下對方來了幾個人。


    得知是三位年輕少俠,勞德諾便放心了許多。


    兩人跟著下人到了前廳,林震南先是問勞德諾二人,“二位對在場的三位少俠可有印象?”


    勞德諾掃了眼於人豪三人,指著最後邊的賈人達,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最後邊的這位少俠,前幾日來過小老兒的酒肆。”


    林震南又問道:“賈少俠,你對這爺孫倆可還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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