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秋時節的喆山之夜,冷風唿嘯而過,帶來陣陣寒意。向晚舟身穿著一襲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無息地潛入了喆山金礦。


    秋風瑟瑟作響,吹拂著她的發絲,卻未能擾亂她堅定的步伐。她猶如一隻敏捷的黑貓,輕盈地圍繞著金礦四周遊動,小心翼翼地探查著每一個角落。


    經過一番細致觀察,她驚訝地發現,竟然存在四條通向山洞的路徑。然而,這些道路究竟是全部都能抵達山洞深處,亦或是僅有其一可行,又或者根本就是迷惑人的死胡同?這個疑問如同一團迷霧,縈繞在她心頭。


    不僅如此,這四條路無一不是崎嶇難行,遍布荊棘與亂石。若是要逐一去探尋它們是否真正通往山洞,無疑將會麵臨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可能觸發隱藏的機關陷阱,甚至被金礦的守衛察覺。


    於是,向晚舟決定暫時放棄對這四條道路的深入探索。她憑借著過人的觀察力和敏銳的洞察力,首先摸清了金礦周圍的守衛分布以及他們換崗的規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全神貫注地記錄下每一處細節,不敢有絲毫懈怠。


    待一切就緒,她如疾風般迅速撤離現場,趕迴位於山中的靜觀小築。此時的小築書房內,燭火通明,將整個書房照得亮堂堂的。


    向晚舟一踏入書房,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一張空白的圖紙,開始將自己所探查到的金礦周圍布防情況詳細標注上去。她時而緊皺雙眉,陷入沉思;時而又舒展開來,仿佛突然想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就這樣,時光在不知不覺間流逝,當她終於完成所有標記時,窗外已然是萬籟俱寂的後半夜時分。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剛剛繪製好的地圖,仔仔細細地審視起來。


    隻見圖上山金礦外圍的防禦工事、守衛崗位以及各種潛在的危險區域皆清晰可見。至此,金礦外部的情況已被她徹底掌握,但接下來能否順利進入山洞內部,還需等待來自順德的重要情報傳遞過來。


    陳寅對順德可謂是一丁點信任都沒有,正因如此,當順德要進入那神秘的金礦山洞時,竟然是被嚴嚴實實地蒙著臉帶進去的。


    待順德踏入山洞之後,由於常鳳凰之前有所囑咐,陳寅隨即向領頭的那個滿臉大胡子的人下達命令,讓其給順德安排一些相對輕鬆的活兒幹。


    不過,順德心裏很清楚,自己的身後其實一直有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此時此刻,他深知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得沉住氣,暫且按兵不動。首先還是得盡快熟悉一下周邊的環境,努力和這裏的人們建立良好的關係才行。


    就在同一時刻,月黑風高之夜,江預宛如一隻身手矯健且異常靈敏的貓,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了澗歇山莊之中。


    這座山莊規模宏大至極,足足有著數十間房屋相互交錯排列,就好似一座錯綜複雜的迷宮一樣。不僅如此,山莊內的守衛戒備森嚴,而且還有不間斷的人員在四處巡邏。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難倒江預。他巧妙地避開那些來迴巡邏的人,像幽靈一般悄悄地溜進了山莊的大堂裏。


    一進入大堂,江預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整個大堂顯得格外寬敞,透露出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氣息;內部的裝飾更是奢華無比,美輪美奐。仔細觀察四周的布置,江預驚訝地發現,這種風格居然與那赫赫有名的蕭府如出一轍!


    這座山莊實在是規模宏大,一眼望去幾乎望不到盡頭。江預深知時間緊迫,自然不敢在那寬敞明亮、裝飾華麗的大堂過多地停留。


    他略微掃視了一圈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東南方向快步走去,決心要盡快摸清這山莊內部錯綜複雜的路線布局,以及每一間房屋的具體狀況。


    經過一番摸索探尋,當他終於抵達位於東南麵的那個房間時,不禁心中一凜。隻見這間屋子的四周竟然布滿了全副武裝的守衛,他們個個神情嚴肅,警覺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不僅如此,在那些不易察覺的角落和暗處,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精心布置的各種機關陷阱,稍有不慎便會觸發致命危機。


    麵對如此嚴密的防守,江預並未貿然行動。他小心翼翼地繞到屋後,身手敏捷地爬上屋頂,然後輕輕地揭開其中一片瓦片,透過縫隙向屋內窺視。


    很快,他就注意到在床上正酣然入睡的一名少年。看模樣,這少年約莫隻有十四五歲光景,但那張麵龐卻已顯露出超乎年齡的英武之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令人過目難忘。


    見到這般情形,江預心中暗自思忖:“此處戒備如此森嚴,又有如此眾多的人手守護,想來這孩子必定身份不凡,極有可能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想到這裏,他不再耽擱,悄然離開了屋頂,繼續去探查周邊其他的房間。


    沒走多遠,江預便留意到那孩子所住房間的隔壁似乎也有人居住。然而奇怪的是,此刻那間屋子裏卻是空無一人。略作猶豫之後,江預決定直接進入屋內一探究竟。


    剛踏入房門,他的目光就被放置在桌上的一把弓箭吸引住了。走近細看,更是不由得驚歎出聲——這把弓的手把部分竟是由純金精心打製而成,其上還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虎頭圖案,顯得威風凜凜,霸氣十足。


    這把弓箭對江預來說太過於熟悉,因為當年父親清剿流山土匪時,黑虎就是拿著這把弓箭與他對抗的。最後黑虎被抓獲,這把弓箭就被父親沒收,放於自己的書房之內。


    後來,那把弓箭毫無征兆地從父親的書房離奇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它究竟去了哪裏,仿佛憑空蒸發一般。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僅僅過去了短短十天時間,自己的父母竟然雙雙慘遭暗殺!


    他緊緊握住手裏的弓箭,眼中閃爍著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此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黑虎,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輕易逃脫!”


    帶著滿腔的憤怒與複仇的決心,江預開始四處追查兇手的下落。經過一番艱難的摸索和探尋,他終於將目標鎖定在了一處神秘之地。


    當他小心翼翼地摸到東北方位時,卻驚訝地發現這裏居然空無一人,連個看守的人影都見不著。然而,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多年來的江湖經驗,江預深知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從周圍的布局以及種種蛛絲馬跡判斷,此地必定隱藏著極其致命的機關陷阱。


    盡管心急如焚,但江預清楚現在還遠未到貿然闖入機關的時候。於是,他強壓下內心的衝動,轉身朝著西北方向走去。那裏是堆放各種雜物的場所,同時也是仆人們日常休憩的院子。本以為此處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可沒想到同樣有陰險狡詐的機關在此處暗中潛伏。


    接連受挫並未讓江預灰心喪氣,他咬咬牙繼續前行。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來到了西南方位。出人意料的是,這裏竟也是一片死寂,甚至連一個守衛都看不到。正當江預心生疑惑之時,忽然聽到從某個房間裏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鼾聲。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那個房間,然後悄悄爬上房頂。輕輕揭開幾片瓦片後,定睛往裏一瞧,隻見屋內一名彪形大漢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睡得正香。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預苦苦追尋的仇人之一——黑豹!


    四個方位全部摸查完後,當他小心翼翼準備離開山莊時,發現黑虎和黑龍迴來了,他趕緊將自己藏好,待到黑虎從自己的視線消失後,他這才離開澗歇山莊。


    江預迴到江府,立即進入書房,將澗歇山莊的布局全都畫了下來。並把裏麵的布防情況完全標記清楚,並且在琢磨下一步的計劃。


    黑虎迴到房間,他仿佛嗅到了江預殘留的氣息,他迅速環視房間一圈,然後輕步走到那一把弓箭的旁邊。


    他低下頭仔細的看著桌上擋著的弓箭,發現放在弓箭上的頭發絲還在,而且位置也沒有移動。


    正當他在疑惑時,一隻突然跳出來,“喵”的一聲竄出來房間。


    黑虎看著飛跑的貓,他手一抬,一把飛刀便插在了貓的身上,貓兒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躺在了地上。黑虎狠狠地盯著,貓兒,“小畜生,竟敢亂我心智!”


    馬場的早晨,晨風扶著勁草,馬兒踏著野花。女學子們站成一排,她們神色各異的盯著向晚舟。


    向晚舟則大大方方的看著各位女學子,“各位,以後你們的騎術箭術就由我來授課,還望你們好好配合,我們各自安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江月微笑的說道:“先生放心,我等一定認真學習,不辜負先生的期望。”楊慧中和楊慧敏也附和道。


    向晚晴見了向晚舟臉上的傷口,非常的難過,眼睛滴落著淚水,看著向晚舟一語不發。


    而沈令嘉見了向晚舟,發現這個人熟悉,雖然臉上布著三道明目獰猙的傷口,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向晚舟就是不久前自己在學舍外麵遇見的少年郎。


    沈令嘉沒想到,那個英俊的少年郎竟然被毀了容,她頓覺惋惜。而且想念了很久的少年郎竟然是一個女子,這讓她有些惱怒。為了試一試向晚舟的真本事,沈令嘉決定當一次刺頭。


    沈令嘉高傲的抬著頭,“我,沈令嘉,是從北疆戰場上下來的,最見不得那些有名無實之輩。既然你是先生,就得亮出真本事。”


    向晚舟聽了沈令嘉的話,隻是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便比試比試,你想比試什麽,你先來!”


    沈令嘉毫不猶豫的走到馬場外圍的桌上,拿著弓箭走到向晚的身邊,“那就承讓了。”


    說罷,搭箭拉弦,動作一氣嗬成。隻聽“嗖”的一聲,箭矢飛出,正中遠處靶心。眾人皆驚,向晚舟也微微一愣。


    沈令嘉得意的將手中的弓箭遞給向晚舟,向晚舟接過弓箭,用極快的速度拿起一支箭搭上弦。


    眾學子還沒有看清楚向晚舟搭箭拉弦的動作,靶心處的箭就被射破了尾部,直接解開,向晚舟的箭直接從靶心穿過。


    沈令嘉見了,心裏吃驚,但仍不服輸地道:“這不過是小兒科,有本事比騎馬。”


    向晚舟翻身上馬,策馬奔騰,那馬在她的駕馭下像是通人性一般,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沈令嘉見狀,自知技不如人,當向晚舟翻身下馬讓沈令嘉比試時,沈令嘉卻揮動拳頭向向晚舟招唿過去。


    向晚舟一隻手背在背後,隻用隻手迎接沈令嘉的招式。


    沈令嘉攻勢越發淩厲,可向晚舟應對自如,每一招都恰到好處地化解了沈令嘉的攻擊。


    幾個迴合下來,沈令嘉氣喘籲籲,知道自己全然不是對手,她立即收手,恭敬的抱拳說道:“先生,名副其實,學生冒昧了,還望恕罪。”


    向晚舟擺了擺手,“無妨,你既有好勝之心,亦是好事。”


    眾女學子見此,對向晚舟更加欽佩。此時,向晚晴走上前來,輕聲詢問向晚舟臉上的傷。向晚舟安慰她幾句,稱並無大礙。


    沈令嘉騎術極高,向晚舟讓她會騎馬的女學子如何將馬騎好。而自己則親自教向晚晴,兩人雖然沒有什麽情分,到底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向晚舟也希望向晚晴能夠早日完成學業,迴到江南去。


    沈令嘉的確稱得上是一名極為出色且稱職的先生。在她的悉心教導與引領之下,江月等一眾女子又成功地習得了不少關於騎馬的技巧和要領。


    然而,向晚晴卻對騎馬毫無興趣可言。她壓根兒就不懂得如何駕馭馬匹,甚至連嚐試一下都不願意。因為她覺得,如果長時間握著韁繩,勢必會導致手指被磨出一層厚厚的繭子,如此一來,自己那雙原本嬌嫩柔美的雙手可就要變得粗糙難看了。


    正當向晚晴站在一旁,露出一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模樣時,向晚舟實在看不下去了。


    隻見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向晚晴麵前,二話不說,伸手一抓,輕而易舉地便將向晚晴整個人提到了馬背之上。緊接著,她迅速地將韁繩塞進向晚晴的手中,隨後毫不留情地朝著馬屁股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受到驚嚇的馬兒瞬間揚起前蹄,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坐在馬背上的向晚晴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恐萬分的尖叫——“啊!”不過,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緊緊地拉住韁繩,任由那匹脫韁野馬帶著自己一路狂奔而去。


    這時,跟在後麵的向晚舟扯開嗓子高聲喊道:“若是不想狼狽不堪地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摔破了你那張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那就趕快慢慢地收緊韁繩,然後俯身趴在馬背上,用手輕輕地撫摸馬的脖子!”


    盡管此時的向晚晴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但好在她還算機靈,清楚地聽到了向晚舟的這番提醒。


    於是,她趕忙照著向晚舟所說的去做。果不其然,隨著韁繩逐漸被收緊,再加上她溫柔地輕撫著馬脖,那匹原本狂奔不止的駿馬終於漸漸地放慢了速度,最終緩緩地停了下來。


    向晚晴看著沈令嘉,學著沈令嘉禦馬的樣子,馬兒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一般,開始前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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