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自己已經快八歲的兒子，林遠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兒子身邊，彌補這麽多年的遺憾。這不，就又將兒子扛在肩上，來到了馬場。
樓藏月也在江漪的房間裏，抱著徽音哄徽音睡覺。江漪躺在床上，看著樓藏月，“姐姐，為何離恙跟龍兒如此親近，晚上睡覺都要跟龍兒一起？”
樓藏月抱著剛剛睡著的徽音，看著江漪，“我生產後，身體極為虛弱，根本無法哺育離恙。離恙當時除了龍兒，任誰抱著都拚命哭。所以，龍兒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帶著離恙，一直帶了三年。你想想整整三年，多少個日日夜夜，感情能不深嗎？”
江漪聽了，欣慰的說道：“姐姐，龍兒為了你和離恙付出得太多，這一次臉上的傷這麽重，必定會留下疤痕，真希望大哥好生待她。”
樓藏月走到江漪的床邊，“龍兒的恩情，我這輩子無以為報。隻能希望江預能夠永遠疼她愛她了！”
張醉在醉仙樓裏，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著戰國七雄之間魏國和齊國的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他講得十分投入，聽者也沉醉其中。
正是講到高潮時刻，張醉手裏的驚堂木一拍，“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在座的各位意猶未盡，紛紛要求張醉繼續講解。可是張醉搖頭晃腦的說道：“諸位，諸位，俗話說飯不能吃得太飽，覺不能睡得太多，房事不能過度，說書當然也得留下懸念！”
在坐的一位常來聽書的寡婦聽了，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兒說道：“我說張醉啊，你說的房事不能過度，我看您今日圓圈發黑，腰直不起來，是不是昨晚你的精氣都被醉鄉樓的蘭韻姑娘吸幹了？快跟我們說說，昨晚你們大戰了幾個迴合啊？”
在座的聽了這位寡婦的話，紛紛起哄附和著問張醉。
張醉眉頭一皺，不高興的盯著這位寡婦，指著她，“我說馬寡婦，你也太口不擇言了，我跟蘭韻姑娘那是清清白白，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大家看著張醉生氣的樣子，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說道：“張醉，聽說那青樓的女子，都是刮骨的鋼刀，我家乃是醫藥世家，家裏有專門為男人提供力量的金槍不倒之藥，我送你一些如何？”
張醉聽了，有些氣急敗壞，“你們……你們真是口不擇言，我懶得理你們！”說完，便甩著衣袖離開大堂，迴到了房間。
當他推門踏入房間時，看到一個窈窕的背影，心裏有些驚慌，趕忙問道，“敢問姑娘，為何在我張某的房中？”
向晚舟站起來轉身看著張醉，“好久不見了，張先生！”
張醉看著臉上趴著傷痕的向晚舟，驚訝的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
向晚舟大大方方的走到張醉身邊，躬身行禮，“見過向先生，不知張先生可否還認得小女子？”
張醉迴過神來，立馬躬身迴禮問道：“江夫人，不知今日來找張某是為何事？”
向晚舟看著張醉，“先生，今日我有事需要先生幫忙！”向晚舟說完，便把手裏的紙條和一個錢袋遞給了張醉。
張醉審視著向晚舟，接過了紙條，打開看了一下，疑惑的望著向晚舟。
隻見向晚舟微微一笑，“張先生，還望您能夠及時將此事傳揚出去，越快越好！”
張醉又接過向晚舟手裏的錢袋，掂了掂，然後將錢袋往桌上一扔，立馬轉身走到大堂。
正準備離開大堂的客人，看見張醉迴來了，立馬又起哄起來。
張醉一本正經的坐下，手裏的驚堂木連拍了三下，大堂裏的人知道張醉快要繼續說書了，於是都安靜了下來。
張醉清了清嗓子，“各位，之前我講的江預大人的夫人在皇宮裏勇救夫君的事情大家可還記得！”
馬寡婦大聲的說道：“當然記得，今日你是不是要說江夫人啊！”
張醉點點頭，然後眉頭一皺，聲音帶著憂傷和惋惜的將容貌賽過西施的江夫人被流山土匪常鳳凰狠狠地在臉上劃了三刀的事情講了出來了！
在座的聽了，無不惋惜。大家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很快向晚舟被常鳳凰毀容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的人說常鳳凰太狠毒，有的人說江預從此肯定會冷落江夫人，有的人在議論著流山土匪的事情……
和談的事情圓滿結束，江預、肖雋和方允三人並肩走出宮殿。
突然間，江預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猛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他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落在方允身上，表情凝重地開口道：“方允，我覺得劉尚那失蹤已久的弟弟極有可能此刻正藏身於京城之內！”
方允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緊，臉上露出急切之色，連忙追問道：“怎麽？難不成你也曾親眼見到過此人嗎？”
江預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疑惑之意，不解地看向方允。隻見方允神色匆匆地趕忙解釋起來：“不瞞你說，我的表妹在前幾日上街時，無意間瞥見一個男子，其容貌竟與劉尚酷似無比！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江預聽完方允所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將視線轉向一旁的肖雋，緩聲道：“肖大人，說來也巧，你的下屬汪泉倒是與方允的部將劉尚生得頗為相似。依我之見，你不妨找個機會詢問一下汪泉有關他兄長之事，說不定能從中尋得一些線索。”
方允聞言，忙不迭地把目光投向肖雋，滿臉期待地追問：“肖大人，不知您這位部下現今身處何方？”
肖雋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此刻正在刑部當差！”
方允聽聞此言，不禁麵露喜色，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事不宜遲，煩請肖大人速速帶我前去瞧上一眼吧。”
肖雋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應道：“好嘞，既然如此，那我這便領方將軍前往刑部走一趟！”於是乎，方允與肖雋二人一同朝著刑部疾步而去，而江預則在原地略作停留後，轉身徑直返迴了翰林院。
方允在刑部見了汪泉，一臉震驚，他趕緊走到汪泉身邊，“你是不是有一大你三歲的哥哥？”
汪泉聽後，帶著憂傷的看著方允，“方將軍如何知道的？”
“是劉尚告訴我的！”方允迴答道。
汪泉一聽“劉尚”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忙追問：“劉尚他在哪裏？我找他許久了。”
方允：“他就在我的軍營！”
汪泉情緒激動的看著方允，“他還好嗎？”
“他很好，就是日夜思念著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半夜總是夢到他弟弟迴來了！”方允也有些激動的說道。
汪泉聽了，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肖雋趕緊拍著汪泉的肩膀，“既然如此，現在你就跟方允去一趟他的軍營，看看方允的部下是不是你的尋找已久的哥哥！”
方允帶著汪泉離開後，肖雋看著窗外飄落的黃葉，眼裏也飽含著熱淚，他為汪泉感到高興！
向晚舟迴到菊苑後，走到書房，拿起筆，為江預留下了一封書信，還把江預贈送給她的寶劍壓在了書信之上。
向晚舟拿著自己的長槍，背著包袱著一身男裝，轉身就離開了院子，牽著自己的飛沙，行走在前往喆山的路上。
今日的喆山書院，是柳山長給眾學子講學的日子。柳山長盤腿坐在一處草地上，男女學子分別圍坐在柳山長的周圍，認真的聽著柳無為關於“道”的講解。
所謂的“道”，柳山長手輕輕揮動著手中的竹枝，指向遠方連綿的山脈，“這‘道’便如同這山川大地，無形卻包容萬物。它存在於善惡之間，人心之內。”學子們皆若有所思地點頭。
顧理起身，恭敬的問道，“先生，這‘道’分為天道、仁道和善道！請問先生，這三道分別指的是什麽？”
柳無為看著顧理，‘天道’柳無為輕撫胡須，緩緩說道：“這天道，便是天地運行之法則。日月星辰更迭有序，四季交替不亂，此乃天道。世間萬物皆受其製約，順應者昌，逆反者亡。就如王朝興衰，自有定數，人力不可強違。”眾學子聽得入神，頻頻點頭。
柳無為看了眾學子，接著說道：“至於仁道，乃是心懷慈悲，以仁愛之心對待他人。君者施仁政，則百姓安樂；醫者懷仁心，則病者有望。人與人相處，亦應以仁為本，莫要惡意揣測、互相傷害。”說到此處，柳無為目光掃過諸生，似有所指。
這時，一向調皮的楊慧中站了起來，撓撓頭問：“先生，那善道又是什麽呢？”柳無為微微一笑，“善道，存於點滴之行。扶老弱，濟貧者，皆是善道之舉。然善並非愚善，需明辨是非。”
江澈起身，恭敬的看著柳無為，“請問先生，所謂的‘道’，到底可分為哪些？”
柳無為滿意的看著江澈，柳無為微微抬起頭，望向天邊的雲彩，緩緩開口：“這‘道’細分起來還有義道。義道者，守承諾，重義氣，臨大義而不苟且。古之俠士，一諾千金，為友赴難，為正義拔刀相向，此為義道。”學子們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
王思嘉聽了，站起來，恭敬的看著柳無為，“先生，請問無形的‘道’和有形的‘道’分別指的是什麽？”
柳無為輕撚胡須，環視眾學子後說道：“無形之道，乃是心中信念、品德操守之類，看不見摸不著，卻影響深遠。如忠誠、正直等品質，雖無形卻主導人的行為舉止。”眾學子頷首沉思。
“而有形之道，便是可見之物中的道理規則。”柳無為指向一旁的石凳，“就如這石凳，工匠按照一定的規矩打造而成，為人所用，此乃有形之道。有形之道，便是世間禮儀規矩，看得見，需人人遵守，它規範著人們的生活秩序。”世間諸事，皆含此二種道。”
沈令嘉聽聞，也起身，恭敬的看著柳無為，“先生，請問這有形的‘道’可以打破嗎？”
柳無為深深看了沈令嘉一眼，沉聲道：“非特殊之時，不可破。但若是這規矩違背了更高層次的道義，如危及眾多性命之類，那便可權衡利弊而破之。”眾人聞言，皆陷入沉思。
江遊聽聞，立馬站起來，也恭敬的問道：“先生，這世間的法則皆可打破嗎？”
柳無為看著江遊，目光嚴肅，“非也。世間法則分大小輕重，若隻是一己私欲或無關緊要之事妄圖打破法則，必遭反噬。然若為大善、大義，權衡之下可破小法。”眾學子聽後，紛紛點頭。
程荒陵蹙眉，起身恭敬的問道：“先生，一個國家的興起到發展再到衰亡，這是是必然規律。那麽當一個事物發展到一定的時候，便打破原有的法則，重新建立規則，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延緩事物的滅亡？”
柳無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舉雖看似可行，但新規則亦是基於舊有根基而生。若強行打破原有法則重建，動蕩在所難免，或許反而加速滅亡。
如果舊有規則嚴重阻礙了一個國家發展，那必須得打破這個規則，這個國家才會有未來。但是打破舊有的秩序，必定會動搖一部分人利益。比如商鞅變法，他就觸動了大世家的利益，最後改革雖然成功，自己卻被行了車裂之刑！”
沈令嘉恭恭敬敬地向麵前的先生抱拳施禮，然後一臉肅穆地說道：“先生，如果我是商鞅，我會覺得自己雖死猶榮、死得其所！”
沈令嘉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坐在一旁的柳無為，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問道：“哦？這是為何呢？”
隻見沈令嘉挺直了身子，目光堅定而明亮，慷慨激昂地迴答道：“商鞅變法，以一己之力推動秦國改革圖強，雖最終落得個悲慘結局，但他所付出的一切皆為了家國天下。以我之身軀，換取家族的安穩；以我之性命，守護一方百姓的安寧；以我之大義，成就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身為大越兒女，就應當有此等胸懷和氣魄！若無這般舍生忘死的精神，又怎能談及大越的未來！”
當沈令嘉說完這番話時，全場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讚歎聲。人們紛紛對這位有著非凡見識和廣闊胸襟的女子刮目相看。
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顧理也不禁為之折服，他原本隻認為沈令嘉不過是個勇敢豪爽的女子罷了，萬萬沒想到她竟能擁有如此深邃高遠的思想。心裏對她的情感仿佛又多了幾分，目光一直盯著她！
此時，柳無為滿臉欣喜地望著沈令嘉，不住地點頭稱讚道：“好啊，好啊！如果我大越的兒郎們都能如你一般心懷大誌、深明大義，那我大越國又何須擔憂沒有光明的未來！令嘉啊，希望你今日所說的這些話能夠永遠銘記於心！”
程荒陵麵帶微笑，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地凝視著沈令嘉，緩緩開口道：“令嘉學子啊，你今日這番言論，實在是精妙絕倫，就連在座的諸位男兒都要自慚形穢、望塵莫及啊！”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引得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沈令嘉聽聞此言，心中一喜，但麵上仍保持著恭敬之態。她微微躬身，向程荒陵行禮謝道：“多謝先生誇獎！學生不過是略抒己見罷了。”
然而就在此時，沈令嘉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不遠處的顧理。這一看，恰好與顧理那熾熱如火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刹那間，沈令嘉隻覺心如鹿撞，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一股滾燙的熱流在體內肆意流淌，讓她的雙頰瞬間泛起一抹緋紅。她急忙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直視顧理的眼睛，生怕被對方看穿自己內心的慌亂。
而另一邊，顧理見到沈令嘉如此嬌羞可愛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不已。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目光始終停留在沈令嘉身上，久久不願移開。
樓藏月也在江漪的房間裏，抱著徽音哄徽音睡覺。江漪躺在床上，看著樓藏月，“姐姐，為何離恙跟龍兒如此親近，晚上睡覺都要跟龍兒一起？”
樓藏月抱著剛剛睡著的徽音，看著江漪，“我生產後，身體極為虛弱，根本無法哺育離恙。離恙當時除了龍兒，任誰抱著都拚命哭。所以，龍兒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帶著離恙，一直帶了三年。你想想整整三年，多少個日日夜夜，感情能不深嗎？”
江漪聽了，欣慰的說道：“姐姐，龍兒為了你和離恙付出得太多，這一次臉上的傷這麽重，必定會留下疤痕，真希望大哥好生待她。”
樓藏月走到江漪的床邊，“龍兒的恩情，我這輩子無以為報。隻能希望江預能夠永遠疼她愛她了！”
張醉在醉仙樓裏，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著戰國七雄之間魏國和齊國的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他講得十分投入，聽者也沉醉其中。
正是講到高潮時刻，張醉手裏的驚堂木一拍，“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在座的各位意猶未盡，紛紛要求張醉繼續講解。可是張醉搖頭晃腦的說道：“諸位，諸位，俗話說飯不能吃得太飽，覺不能睡得太多，房事不能過度，說書當然也得留下懸念！”
在坐的一位常來聽書的寡婦聽了，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兒說道：“我說張醉啊，你說的房事不能過度，我看您今日圓圈發黑，腰直不起來，是不是昨晚你的精氣都被醉鄉樓的蘭韻姑娘吸幹了？快跟我們說說，昨晚你們大戰了幾個迴合啊？”
在座的聽了這位寡婦的話，紛紛起哄附和著問張醉。
張醉眉頭一皺，不高興的盯著這位寡婦，指著她，“我說馬寡婦，你也太口不擇言了，我跟蘭韻姑娘那是清清白白，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大家看著張醉生氣的樣子，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說道：“張醉，聽說那青樓的女子，都是刮骨的鋼刀，我家乃是醫藥世家，家裏有專門為男人提供力量的金槍不倒之藥，我送你一些如何？”
張醉聽了，有些氣急敗壞，“你們……你們真是口不擇言，我懶得理你們！”說完，便甩著衣袖離開大堂，迴到了房間。
當他推門踏入房間時，看到一個窈窕的背影，心裏有些驚慌，趕忙問道，“敢問姑娘，為何在我張某的房中？”
向晚舟站起來轉身看著張醉，“好久不見了，張先生！”
張醉看著臉上趴著傷痕的向晚舟，驚訝的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
向晚舟大大方方的走到張醉身邊，躬身行禮，“見過向先生，不知張先生可否還認得小女子？”
張醉迴過神來，立馬躬身迴禮問道：“江夫人，不知今日來找張某是為何事？”
向晚舟看著張醉，“先生，今日我有事需要先生幫忙！”向晚舟說完，便把手裏的紙條和一個錢袋遞給了張醉。
張醉審視著向晚舟，接過了紙條，打開看了一下，疑惑的望著向晚舟。
隻見向晚舟微微一笑，“張先生，還望您能夠及時將此事傳揚出去，越快越好！”
張醉又接過向晚舟手裏的錢袋，掂了掂，然後將錢袋往桌上一扔，立馬轉身走到大堂。
正準備離開大堂的客人，看見張醉迴來了，立馬又起哄起來。
張醉一本正經的坐下，手裏的驚堂木連拍了三下，大堂裏的人知道張醉快要繼續說書了，於是都安靜了下來。
張醉清了清嗓子，“各位，之前我講的江預大人的夫人在皇宮裏勇救夫君的事情大家可還記得！”
馬寡婦大聲的說道：“當然記得，今日你是不是要說江夫人啊！”
張醉點點頭，然後眉頭一皺，聲音帶著憂傷和惋惜的將容貌賽過西施的江夫人被流山土匪常鳳凰狠狠地在臉上劃了三刀的事情講了出來了！
在座的聽了，無不惋惜。大家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很快向晚舟被常鳳凰毀容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的人說常鳳凰太狠毒，有的人說江預從此肯定會冷落江夫人，有的人在議論著流山土匪的事情……
和談的事情圓滿結束，江預、肖雋和方允三人並肩走出宮殿。
突然間，江預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猛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他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落在方允身上，表情凝重地開口道：“方允，我覺得劉尚那失蹤已久的弟弟極有可能此刻正藏身於京城之內！”
方允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緊，臉上露出急切之色，連忙追問道：“怎麽？難不成你也曾親眼見到過此人嗎？”
江預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疑惑之意，不解地看向方允。隻見方允神色匆匆地趕忙解釋起來：“不瞞你說，我的表妹在前幾日上街時，無意間瞥見一個男子，其容貌竟與劉尚酷似無比！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江預聽完方允所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將視線轉向一旁的肖雋，緩聲道：“肖大人，說來也巧，你的下屬汪泉倒是與方允的部將劉尚生得頗為相似。依我之見，你不妨找個機會詢問一下汪泉有關他兄長之事，說不定能從中尋得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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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雋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此刻正在刑部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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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雋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應道：“好嘞，既然如此，那我這便領方將軍前往刑部走一趟！”於是乎，方允與肖雋二人一同朝著刑部疾步而去，而江預則在原地略作停留後，轉身徑直返迴了翰林院。
方允在刑部見了汪泉，一臉震驚，他趕緊走到汪泉身邊，“你是不是有一大你三歲的哥哥？”
汪泉聽後，帶著憂傷的看著方允，“方將軍如何知道的？”
“是劉尚告訴我的！”方允迴答道。
汪泉一聽“劉尚”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忙追問：“劉尚他在哪裏？我找他許久了。”
方允：“他就在我的軍營！”
汪泉情緒激動的看著方允，“他還好嗎？”
“他很好，就是日夜思念著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半夜總是夢到他弟弟迴來了！”方允也有些激動的說道。
汪泉聽了，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肖雋趕緊拍著汪泉的肩膀，“既然如此，現在你就跟方允去一趟他的軍營，看看方允的部下是不是你的尋找已久的哥哥！”
方允帶著汪泉離開後，肖雋看著窗外飄落的黃葉，眼裏也飽含著熱淚，他為汪泉感到高興！
向晚舟迴到菊苑後，走到書房，拿起筆，為江預留下了一封書信，還把江預贈送給她的寶劍壓在了書信之上。
向晚舟拿著自己的長槍，背著包袱著一身男裝，轉身就離開了院子，牽著自己的飛沙，行走在前往喆山的路上。
今日的喆山書院，是柳山長給眾學子講學的日子。柳山長盤腿坐在一處草地上，男女學子分別圍坐在柳山長的周圍，認真的聽著柳無為關於“道”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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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理起身，恭敬的問道，“先生，這‘道’分為天道、仁道和善道！請問先生，這三道分別指的是什麽？”
柳無為看著顧理，‘天道’柳無為輕撫胡須，緩緩說道：“這天道，便是天地運行之法則。日月星辰更迭有序，四季交替不亂，此乃天道。世間萬物皆受其製約，順應者昌，逆反者亡。就如王朝興衰，自有定數，人力不可強違。”眾學子聽得入神，頻頻點頭。
柳無為看了眾學子，接著說道：“至於仁道，乃是心懷慈悲，以仁愛之心對待他人。君者施仁政，則百姓安樂；醫者懷仁心，則病者有望。人與人相處，亦應以仁為本，莫要惡意揣測、互相傷害。”說到此處，柳無為目光掃過諸生，似有所指。
這時，一向調皮的楊慧中站了起來，撓撓頭問：“先生，那善道又是什麽呢？”柳無為微微一笑，“善道，存於點滴之行。扶老弱，濟貧者，皆是善道之舉。然善並非愚善，需明辨是非。”
江澈起身，恭敬的看著柳無為，“請問先生，所謂的‘道’，到底可分為哪些？”
柳無為滿意的看著江澈，柳無為微微抬起頭，望向天邊的雲彩，緩緩開口：“這‘道’細分起來還有義道。義道者，守承諾，重義氣，臨大義而不苟且。古之俠士，一諾千金，為友赴難，為正義拔刀相向，此為義道。”學子們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
王思嘉聽了，站起來，恭敬的看著柳無為，“先生，請問無形的‘道’和有形的‘道’分別指的是什麽？”
柳無為輕撚胡須，環視眾學子後說道：“無形之道，乃是心中信念、品德操守之類，看不見摸不著，卻影響深遠。如忠誠、正直等品質，雖無形卻主導人的行為舉止。”眾學子頷首沉思。
“而有形之道，便是可見之物中的道理規則。”柳無為指向一旁的石凳，“就如這石凳，工匠按照一定的規矩打造而成，為人所用，此乃有形之道。有形之道，便是世間禮儀規矩，看得見，需人人遵守，它規範著人們的生活秩序。”世間諸事，皆含此二種道。”
沈令嘉聽聞，也起身，恭敬的看著柳無為，“先生，請問這有形的‘道’可以打破嗎？”
柳無為深深看了沈令嘉一眼，沉聲道：“非特殊之時，不可破。但若是這規矩違背了更高層次的道義，如危及眾多性命之類，那便可權衡利弊而破之。”眾人聞言，皆陷入沉思。
江遊聽聞，立馬站起來，也恭敬的問道：“先生，這世間的法則皆可打破嗎？”
柳無為看著江遊，目光嚴肅，“非也。世間法則分大小輕重，若隻是一己私欲或無關緊要之事妄圖打破法則，必遭反噬。然若為大善、大義，權衡之下可破小法。”眾學子聽後，紛紛點頭。
程荒陵蹙眉，起身恭敬的問道：“先生，一個國家的興起到發展再到衰亡，這是是必然規律。那麽當一個事物發展到一定的時候，便打破原有的法則，重新建立規則，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延緩事物的滅亡？”
柳無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舉雖看似可行，但新規則亦是基於舊有根基而生。若強行打破原有法則重建，動蕩在所難免，或許反而加速滅亡。
如果舊有規則嚴重阻礙了一個國家發展，那必須得打破這個規則，這個國家才會有未來。但是打破舊有的秩序，必定會動搖一部分人利益。比如商鞅變法，他就觸動了大世家的利益，最後改革雖然成功，自己卻被行了車裂之刑！”
沈令嘉恭恭敬敬地向麵前的先生抱拳施禮，然後一臉肅穆地說道：“先生，如果我是商鞅，我會覺得自己雖死猶榮、死得其所！”
沈令嘉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坐在一旁的柳無為，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問道：“哦？這是為何呢？”
隻見沈令嘉挺直了身子，目光堅定而明亮，慷慨激昂地迴答道：“商鞅變法，以一己之力推動秦國改革圖強，雖最終落得個悲慘結局，但他所付出的一切皆為了家國天下。以我之身軀，換取家族的安穩；以我之性命，守護一方百姓的安寧；以我之大義，成就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身為大越兒女，就應當有此等胸懷和氣魄！若無這般舍生忘死的精神，又怎能談及大越的未來！”
當沈令嘉說完這番話時，全場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讚歎聲。人們紛紛對這位有著非凡見識和廣闊胸襟的女子刮目相看。
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顧理也不禁為之折服，他原本隻認為沈令嘉不過是個勇敢豪爽的女子罷了，萬萬沒想到她竟能擁有如此深邃高遠的思想。心裏對她的情感仿佛又多了幾分，目光一直盯著她！
此時，柳無為滿臉欣喜地望著沈令嘉，不住地點頭稱讚道：“好啊，好啊！如果我大越的兒郎們都能如你一般心懷大誌、深明大義，那我大越國又何須擔憂沒有光明的未來！令嘉啊，希望你今日所說的這些話能夠永遠銘記於心！”
程荒陵麵帶微笑，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地凝視著沈令嘉，緩緩開口道：“令嘉學子啊，你今日這番言論，實在是精妙絕倫，就連在座的諸位男兒都要自慚形穢、望塵莫及啊！”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引得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沈令嘉聽聞此言，心中一喜，但麵上仍保持著恭敬之態。她微微躬身，向程荒陵行禮謝道：“多謝先生誇獎！學生不過是略抒己見罷了。”
然而就在此時，沈令嘉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不遠處的顧理。這一看，恰好與顧理那熾熱如火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刹那間，沈令嘉隻覺心如鹿撞，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一股滾燙的熱流在體內肆意流淌，讓她的雙頰瞬間泛起一抹緋紅。她急忙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直視顧理的眼睛，生怕被對方看穿自己內心的慌亂。
而另一邊，顧理見到沈令嘉如此嬌羞可愛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不已。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目光始終停留在沈令嘉身上，久久不願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