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蘇月牙直接開了十倍速。


    圖書館自動指路,把所有男科書的位置都指了出來,蘇月牙全都拿到書桌上,開始一本一本的研究。


    陸政君就安靜地坐在她身邊。


    很快,蘇月牙的注意力就全都沉浸在書本中了。


    不能生育,分兩種情況。


    一是器官受損,這一點可以排除了,因為檢查的時候顯示,陸政君的器官還是完好的。


    二是功能受損,功能受損又要細分成很多類……


    蘇月牙一邊看書,一邊將知識和陸政君的具體情況相結合,遇到不太清晰的地方,就立刻讓陸政君上儀器。


    “老公,你再去檢查一遍看看,我有點疑惑。”蘇月牙說道。


    陸政君直接站起來,乖乖走到掃描儀那邊。


    他現在已經非常熟悉了,都不用蘇月牙指點,直接自己站到相應的位置去。


    屏幕上出現結果。


    陸政君的身體狀況現在就三點:外傷、生育、疤痕。


    生育這一塊,從檢查結果來看,再結合剛才閱讀的書籍,蘇月牙依舊覺得很難治療,至少目前她還沒有什麽明確的思路……


    看見蘇月牙愁眉苦臉的表情,陸政君就猜到了結果。


    其實對於不能生育這件事,他自己是沒什麽感覺的,有孩子最好,沒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結果。


    他擔心的,是父母和蘇月牙對這件事的看法。


    “月牙,其實我跟我爸媽他們聊過……沒有孩子的話,他們也是能接受的,但你怎麽想?”陸政君問道。


    “我也可以接受,不過,咱們沒必要直接放棄,隻是現在還沒想到辦法,能治好的話,我覺得還是要治好。”蘇月牙說道。


    她知道公公婆婆一定會說不介意。


    可陸政君畢竟是獨子,她爸媽還有三個孩子,就算她不生,以後兩位兄長和歆若,也可以生孩子,但公公婆婆呢?


    說不想抱孫子孫女,那都是為了不給陸政君和她心理負擔罷了……


    “聽你的,但我不想你為了這件事太辛苦。”陸政君說道。


    如果蘇月牙的壓力太大,他寧可不治。


    誰不想輕輕鬆鬆地過日子?


    “我不辛苦,學醫嘛,研究這些,本來就屬於工作範疇內的事情,而且是為你的話,我就更不辛苦了。”蘇月牙笑嘻嘻地說道。


    既然現在沒有什麽思路,那就先擱置。


    說不定等陸政君的外傷全部恢複好了,再來檢查,又有新的情況呢?


    “對了,我覺得祛疤膏可以用起來了。”蘇月牙說道。


    她先前就在購物小商城裏看見過,有祛疤膏——這也是為什麽出院後,陸安國到處找祛疤膏,而蘇月牙讓他先不著急。


    一是她有,二是陸政君打算晚些時候再用。


    “走,帶你去逛小商城!”


    兩人進去小商城,陸政君不是第一次來,但他每次看見一樓收銀處的默默,都會覺得很奇怪。


    直接上到二樓。


    祛疤膏分為大罐和小罐。


    “直接拿大罐吧,你身上也有疤,應該用量比較大。”蘇月牙說道。


    迴到別墅。


    蘇月牙看了說明,這個祛疤膏就是傻瓜用法,直接塗抹在疤痕上,而且是全身各個部位通用的,很適合陸政君。


    “老公,身上可以厚塗,臉上的話,就薄塗。”


    考慮到陸政君每天要去部隊,會見人,所以他臉上的疤痕要是祛除得太快,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就像他現在康複訓練得差不多了,但卻也不會在部隊裏表現出跟以前一樣,偶爾要刻意“示弱”。


    畢竟這樣才符合重傷初愈的形象。


    “嗯。”陸政君明白。


    身上的疤痕有衣服遮擋,別人看不見,好的快慢不影響,但臉上的疤痕,好的速度就是他刻意展現給別人看的。


    這樣,既能讓人知道他會恢複,又把速度控製在可以解釋的範圍內。


    “我幫你塗。”蘇月牙說道,將祛疤膏拿過來,示意陸政君先去床上躺好,“衣服褲子脫掉。”


    陸政君:“……”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雖然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但自從受傷後,兩人一直“素”到了今天。


    最初,是因為陸政君是個“病人”,不可能做那件事。


    至於現在……很微妙。


    蘇月牙拿不準陸政君到底還行不行,加上不能生育的烏雲一直籠罩在他們頭頂上,她也不敢輕易提。


    況且這種事,為什麽要讓她主動?


    是以,現在隻是脫掉衣服褲子擦個藥,氣氛都怪怪的。


    “月牙,那什麽……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來塗吧。”陸政君說道,一直磨蹭著不躺好。


    蘇月牙瞪他一眼,直接道:“前麵的疤你可以自己塗,背上的呢?”


    其實背上也可以,反正到處都是疤,他隻需要反手全都塗一遍,就行了。


    但是蘇月牙一副不塗不罷休的模樣,他愣是沒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且這祛疤膏也不便宜,瞎塗是有點浪費。


    “好吧。”陸政君這才磨磨蹭蹭地脫,然後躺好。


    這光溜溜的樣子……


    嘖!


    蘇月牙原本以為這個畫麵會有點那什麽,但真正幫陸政君塗祛疤膏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旁的想法。


    看見這些疤痕,她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心疼。


    當初在醫院裏被包裹成什麽樣。


    這些破潰的皮膚是怎樣慢慢痊愈。


    會有多痛。


    蘇月牙全都知道。


    她此刻看見這些疤痕,什麽旖旎的念頭都沒有,隻有心疼,無邊無際的心疼。


    用手指沾著藥膏,一點一點描摹著疤痕的曲線……


    “疼嗎?”蘇月牙問道,聲音跟她手上塗藥的動作一樣輕柔,好像重一點,就會傷到陸政君一樣。


    陸政君將臉埋在被子裏,他雖然背上滿是疤痕,感覺變得遲鈍了,可並不是毫無感覺。


    他完全能感受到蘇月牙的指尖,在他背上輕輕柔柔如繪畫般走過。


    “不疼,”陸政君笑,聲音穿過被子,變得很低,“都已經痊愈了,不會疼了。”


    傷口早就痊愈,隻剩疤痕。


    不會痛,但卻有一點點癢,因為給他塗藥的人,是蘇月牙,好像就更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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