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提點。”魔猿聞言眼中精光閃動。


    孔宣道:“此間事了,我也不再久留,若有緣分或許你我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


    話音一落,一道五色靈光閃過,孔宣已消失不見,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


    “哥哥呀,剛才你那副拍馬屁的功夫連我也望塵莫及呀!能讓你如此卑躬屈膝,這位到底是什麽人?怕不是一位不滅大羅吧?”


    天蓬卻是不認得孔宣,咂了咂嘴道。


    “少說廢話,魔王我的背和膝蓋天生就是彎的,哪裏來的卑躬屈膝?”魔猿忍不住臭罵道,心裏也不禁慶幸,若非當年順手而為,怕是今日難逃一死。


    “哥哥呀,你我是撿迴了一條命,可老七被那觀世菩薩捉了,這該如何是好?”


    天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愁眉不展道:“要不我去請老祖出麵,滅了這個老妖婆!”


    魔猿沉吟道:“不過一金仙菩薩,還用不著老祖出麵,召集幾位兄弟,與我一起打上珞珈山!”


    適才孔宣親口所說,那觀世菩薩在施展六字真言後,百年內必定道行大減,他們若是趁機出手,並非沒有獲勝的可能。


    不過那珞珈山也是龍潭虎穴,危險重重,至少也要多召集幾個妖族大聖,如此也能多些把握。


    天蓬聞言低頭不語,魔猿看出呆子似有心事,問道:“怎麽?難道其餘妖族大聖出了事?”


    天蓬歎口氣道:“不瞞哥哥,當年你被那佛門慫恿,不聽老祖勸阻,一氣之下非要打上天宮,惹下滔天大禍不說,也引發了妖佛仙三方大戰。


    我妖族被仙佛圍攻,可是遭了殃。老祖以一敵二,與那西天佛主和天宮道尊鬥了三天三夜,那場麵可真是驚天動地,三界皆動,致使洪荒大變,死傷無數。


    最後老祖不敵兩位道尊聯手,隻得罷手停戰,此後閉關不出。


    至於我們妖族七大聖,也是損失慘重,青獅和白象被佛門所擒做了菩薩的坐騎,大哥平天大聖勢力最大,倒是保住了根基,不過這些年一直在積雷山不露麵了。還有老四卷簾大聖,當年也逃過一劫,躲進了流沙河,那裏神仙難渡,佛陀愁眉,卻是攔不住他,也就此安家,偶爾也會來雲棧山與我吃酒談心。”


    魔猿吃了一驚,懊惱道:“都怪我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啊!還要勞煩老弟去一趟流沙河,我去積雷山請大哥平天大聖出山!”


    “好,我這就前去!”天蓬應了一聲,當即駕起妖風飛遁而去。


    魔猿辨別了一下方向,也一個跟頭躍上雲頭,縱光而行。


    ……


    深夜,一片茫茫大山之中,盡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一雙雙寒芒的眼睛閃爍不定,隱藏著無數的山精野怪。


    這時一道血影悄然而至,落在一處隱秘洞穴麵前。


    這人渾身血袍罩體,神色冷峻,正是當日與趙延聯手迎戰魔猿,卻在中途悄悄遁走的血海老祖。


    血海暼了麵前洞穴一眼,身形一閃,化作一道血水沒入其中。


    這洞穴蜿蜒曲折,兜兜轉轉,百轉千迴,裏麵血氣彌漫,漸漸拓寬,竟是一條地下血河,放眼望去,不知多遠多廣。


    而在血河當中,竟矗立著一座人形塑像,那人形塑像身披道袍,通身冒著血光,顯得詭異之極。


    “你來了!”


    忽然間,一道男子的聲音在虛空中迴蕩起來。


    話音方落,血海老祖身形也浮現而出,他朝那人形塑像躬身道:“參見老祖,血海迴來了!”


    “你是迄今為止第九個成功迴到血河的,待九元歸一,我血道人便能夠恢複到長生金仙層次。雖說道行還遠不如當初,但在如今的天界倒也勉強算是有自保之力了。”


    聲音縹緲,仿佛是從那人形塑像中傳來。


    “還等什麽,還不與老祖我本體融合?”


    血海老祖忽然直起身,目視那血道人的塑像道:“我雖是老祖一具分身,但到了如今地步也實屬不易,又豈會甘願被老祖你融合同化掉?”


    血道人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卻變得陰厲無比,“嘎嘎,原來是翅膀硬了,想要自立門戶?老祖我早想到了,如此多分身脫離了老祖我的控製幾千年,難免會有人生出異心。不過你既然已選擇背叛於我,為何還敢迴來?難道不怕老祖我直接將你吞了?”


    血海老祖道:“老祖不必裝腔作勢,當年你在仙神大戰中遭逢大難,隻得寄存在這提前尊塑像之中,已做東山再起的後手。隻是這也對你有極大限製,便是在修為恢複長生金仙之前,無法脫離塑像半分。”


    “你怎會知曉這些隱秘?”血道人聞聲不由愕然。


    血海老祖似笑非笑道:“或許老祖你當年身遭重創,施展血神大法時有些差錯,自己都未察覺將一些隱秘之事也同時烙印在其中一道分魂之中了吧?”


    “不光此時,我還知曉不少關於老祖你的隱秘,老祖若是有興趣的話,在下倒是可以講述一遍。”


    血道人的聲音沉寂了片刻,這才再次迴蕩起來,“既然你心意已決,老祖我也不想阻攔了,你走吧!”


    血海老祖聞言卻是紋絲未動,眼睛望向血道人,不發一語。


    “怎麽,你還想打老祖我的主意?”血海的異樣被血道人察覺,聲音充滿了嘲諷,“老祖我雖然被困在塑像之中,但收拾你還不成問題,最多耗費一些道行罷了。趁老祖我還未改變主意,你最好現在離開,否則就永遠留在血河吧!”


    血海老祖聞言大笑起來,眼神狠厲的說道:“便是我就此離去,身為血道中人,在這天界之中也難以容身,倒不如火中取栗。我是以小博大,一旦贏了,我今後便是唯一的血道人。而若是輸了,世上再無血海……”


    血海老祖可是一位狠角色,既然決定冒險一拚,就絕對不會手軟。


    話音一落,金光閃爍,一座金晶寶塔浮現而出,化作一個巨大光罩將血道人的塑像籠罩其中。


    緊接著,十二杆血魂幡接連飛出,一個兜轉後,紛紛矗立在塑像四周,魔霧狂湧,一頭絕世兇魔逐漸浮現。


    不僅如此,一枚血珠也從血海老祖頭頂飛出,血光閃爍,頃刻間洞穴四麵八方被血海充斥,一道巨大的血魔虛影顯現出來,往前一撲,與那血魂幡中的兇魔融合一體,變作了一頭血袍兇魔。


    而血海老祖右手中則握著血魔劍,左手虛托著一枚血靈鑽法寶,閃閃發光。


    “嘖嘖……血海珠,血魂幡,血靈鑽,甚至還有克製血道神通的法寶!看來你是費盡了心機,早就想噬主了!那就讓老祖我看看,你處心積慮了幾千年,是否能如願以償吧。”


    血海老祖也不搭話,身化一道血光,與血袍兇魔融為一體,魔威高漲,往前一撲,直接沒入了那矗立不動的塑像之中。


    “哈哈……還不是中了老祖我的算計?難道老祖我會真糊裏糊塗的將一些秘事烙印在分身之中嗎?那不過老祖我有心為之,就是讓你搜集這些寶物!如今大勢已成,一切都將為我所用,你便徹底消失吧!”


    “不可能,老祖我的元神怎麽會被你禁錮!太虛符籙……你連這東西都弄到了……”


    血道人剛發出得意的狂笑,卻突然駭然驚吼起來,“休要得意,別以為憑這些就能勝過老祖……”


    而那人形塑像時而血光大放,時而靈光暗淡,血海老祖與血道人的聲音也是接連變化,此起彼伏。


    在人形塑像表麵,一絲絲裂紋也如蛛網般隨之浮現,遍布了全身,從中源源不斷的流淌出猩紅的鮮血。


    足足過了一個月。


    塑像終究碎裂,從中露出一個滿身血水的中年道人。


    這道人身披血色道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半晌才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露出一絲狠辣,嘴角冷笑,“看來還是老祖我技高一籌……”


    然而聲音卻猛的戛然而止,忽得表情一變,這位血道人長唿出一口濁氣,麵色慘白無比,“這次還真是兇險萬分呐,若非我埋下後手,在其鬆懈之時突然發難,最終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日後世上再無血海,隻有一個血道人。”


    血袍中年麵露冷笑,身形一閃,化作一蓬血霧不見了蹤影。


    ……


    天界,雲闕天宮之中。


    一位中年人端坐於金鑾之上,身穿九龍黃袍法服,頭戴珠冠,妙相莊嚴,不怒自威,手持玉書,微微皺眉沉吟。


    這位正是位居天宮之主的天辰道尊。


    太白星手捧拂塵立在一旁,察言觀色,眼珠微閃,麵帶笑容道:“天尊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你是我的親信,對天宮的形勢你也了解。”天辰道尊放下手中玉書,扶著額頭道:“還不是那佛道兩家,暗中對天宮施壓,天尊我礙於情麵不好挑明,可他們卻愈發的得寸進尺。看來這幾千年過去,這些人的野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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