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出去後拐進男廁等待五六分鍾後,周淩做賊一般溜了進來,敲了下第三格間的門後,白寒拉開放他進來。


    ”我去,我去!嚇死我了。”周淩連連吐氣,舉起眼鏡就開始抹眼睛,”我頭一次主動找事!媽呀,阿秋以後不會給我穿小鞋吧……”


    白寒又忍不住想調侃他,但人這樣做也是為了他,便還是安慰道:“對遊戲公司來說,10樓上下就不是一個位麵,哪管的到你?重要的是我們成功了,應該沒被發現。”


    “沒有是沒有……唉,兄弟我真是為你拚老命了嗚嗚嗚……”


    “好了好了……”他誠心道,“周淩,你真的幫了我很多忙。謝謝,過命兄弟。”


    周淩聽到後四個字後吸了吸鼻子,把眼鏡推迴去。


    “那你可要一輩子記得我的好啊。”


    “呃,我努力,努力……”


    白寒心想這還真得努力一下才能記牢,然後便打算去找聞人近。


    他先是給對方發了消息後沒得到迴複,於是周淩給白寒也塞了個工牌以防萬一,二人裝作路過的模樣往策劃間那走去。


    結果一靠近,就聽到那頭傳來的陣陣笑聲。繞過去一看,就見聞人近如貴公子般頗為瀟灑的靠在桌沿,周圍圍著好些姑娘,聊得十分火熱。


    他隨便說了句什麽,姑娘們頻頻發笑,眼裏掩飾不住的高興和喜歡。


    白寒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感覺,和之前遊戲裏見到的仇洵琴不能說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周淩頗為訝異:“這,這和剛才那個,同一個人啊?”


    聞人近帶著溫煦笑意的眼睛一抬,見到角落的白寒後,眼神微微產生波動。


    “不好意思,突然有點事,先走了。”


    姑娘們頓時有些不舍:“啊,諾蘭你就走了,要不加個聯係方式?”


    “可以啊。”聞人近隨口報了個電話,“期待聯絡~”


    然後一個轉身,很拽的招招手,朝著白寒方向靠近,臉上的笑意也在轉身瞬間消失。


    周淩跟看戲法一樣打量聞人近,對白寒說:“兄弟,你的朋友也跟你一樣啊,秀我一臉。”


    但白寒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很平常的問道:“你怎麽還真報電話號碼了?”


    “空號。”聞人近冷淡迴複,“我問到了些東西。”


    “什麽?”


    “遊戲內目前有156個主城,這裏不包括古東方大陸。”聞人近說,“那些策劃說,他們接觸不到古東方大陸的事。”


    白寒點頭,同時也不由疑惑:“所以古東方大陸,到底有沒有玩家進去過……”


    遊戲內有片東方大陸,這個事是寫在官網上的,完全不是秘密,並且在論壇內,一直都有“格鬥家在那會得到額外加成”的說法。


    但如今看來,那片大陸如此神秘,這真的會有一開始就被送進古東方大陸的玩家嗎?這個說法是從哪裏被放出來的,極有可能隻是遊戲為了吸引人過去而放出來的。


    還有星隕城,那些策劃若連古東方大陸都接觸不到,星隕城就更不必說了。


    白寒問:“還聽到什麽了?”


    “策劃們安排的主城,沒超過100個。剩餘多出來的,是遊戲內npc們,自己發展的。”聞人近說,“這部分主城,是先有主城,後安排負責人。”


    “??”


    別說白寒了,周淩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還有這麽神奇的事??”


    聞人近微不可察點了下頭:“所以,他們還做了減少主城的辦法。”


    “減少主城?”


    白寒立刻想到了他在遊戲裏接到的,推翻流火城國王的任務。


    他搓了搓手指,陷入思考。


    居然連主城都有一部分是npc們自己建的……那策劃和遊戲公司的存在與其說是幫遊戲強化真實性,不如說是在用框架限製遊戲世界內npc們的發展,讓他們別過分自主導致遊戲走向失控。


    結合周淩曾經告訴他的事,npc的自主性確實很高……


    畢竟都有真人的靈魂在。


    他和周淩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吱聲。


    遊戲裏npc是真人扮演的事,聞人近不知道。他還是別知道為妙,知道後玩遊戲壓力太大了。


    聞人近說:“別的,沒了。”


    “夠了,閑聊就能得到這些,很可以了。”能有這些訊息已經讓白寒非常滿意了,完全不虛此行。


    他對周淩吐槽:“你們內部信息保密工作還是不到位。”


    周淩聳肩:“跟我們打工牛馬有毛關係,老板自己苦惱去吧,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遊戲的老板是誰。”


    他笑了下,拍拍周淩:“真的謝了,兄弟。”


    周淩擺擺手:“那請我喝酒……我靠!”


    他露出驚慌之色,白寒和聞人近趕緊看過去。


    隻見阿秋滿臉怒容朝周淩這過來。


    “周淩!你旁邊那個人是誰?還有你為什麽還在這裏!你還敢說我的助理,看看你自己,帶外人進來,違規的比我還厲害!”


    阿秋一眼就看到旁邊的聞人近,不過她並沒發現還有個白寒。


    周淩手忙腳亂支支吾吾,接著一跺腳上前:“這是我剛遇見的一個迷路的攝影組小哥,我給人指路,順便聊了兩句而已,你少栽贓!”


    他邊說邊往阿秋那走,左右走位擋對方視線,手背到後麵不斷揮動示意他們快走。


    白寒早就隱匿發動縮在聞人近背後,聞人近也立刻配合的往樓梯間走。


    “你別走,說清楚!你怎麽上來的?!”


    阿秋對著聞人近怒喝要攔人,被周淩各種阻攔:“哎,諾?諾蘭啊,是叫這名吧?你走樓梯啊,電梯我就不給你掃了!”


    “周淩你今天是怎麽迴事?我怎麽感覺你有問題??”阿秋大聲喝著,“來人,來人!把他攔下……”


    聞人近突然轉頭停步,對著後方阿秋露出個笑臉,彎腰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對不起漂亮姐姐,我錯了~你放我下去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上來了。”


    “???”


    阿秋瞬間呆住,等反應過來後臉唰的通紅,周淩也看傻了。


    “我擦,這都行?姐姐你吃這套啊姐姐~?”


    “……周淩你去死!!”


    聞人近趁機快步退走,順利進到了樓梯間。


    白寒在黑暗中嘖嘖稱奇。


    還真是顏值卡刷遍天下。


    這般切換,乍一看挺厲害方便,但……


    他問聞人近:“還好嗎?你……笑的時候,是清醒的?別緊張,我是需要更了解你的狀態才問的,這樣以後要再遇到,我也能有應對準備。”


    聞人近點頭,又搖頭。


    “不知道……諾蘭說,是他在幫我?”


    他表情不變,眼神裏卻浮現出深深的疲憊和迷茫。


    “好像是我自己,又好像……我看著他幫我去笑,去說話……他還活”


    “他死了。”白寒毫不猶豫打斷,“放輕鬆。”


    “我隻能看見聞人近。”


    聞人近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恢複清明。


    “嗯。”


    二人匆匆迴到海選的樓層。


    這一趟用時其實很短,全程沒超過半個小時。等他們迴去,海選才剛叫到30多號。


    露花倒影見他們迴來,無奈攤手:“感覺要到晚上了。”


    “哎喲,越等越緊張……”


    佳佳搓著胳膊,黑鷹正好提著一袋果汁進來,一人一杯後問:“你們打聽到什麽了?”


    白寒把跨職業轉職,跨城npc和全大陸有幾個主城的事說了,但沒有說神級boss的事。


    “能換職業了?”黑鷹愣了下,“那你可以不玩治療了。”


    白寒搖了搖頭:“暫時不想換。”


    《極限世界》是他玩的第一個網遊,治療就是他接觸的第一個職業。


    換職業?他突然難以想象無法治療自己是什麽感覺。


    如今驅魔人的狀態非常全麵,能打能奶,能控能跑,與他很適配。


    說不定最初的隨機,其實給他指引了真正對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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