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綾藍跟上景優的腳步,哪怕心底極度抵觸也還是細細迴想出那蛇的樣子,“不大,拇指粗,也就幾十公分的長度,和血液一樣的紅色,變成蛇之前是同樣顏色的花,和玫瑰看起來很像。”


    景優點點頭表示知曉,然後一言不發的將溫暖送迴木屋的床鋪放下,叮囑兩句便又離開木屋進了樹林。


    沉綾藍坐在床邊握著溫暖的手焦急等待景優的歸來。


    今天是三天中的最後一天,她本想讓雪央跟著一起去找,但景優和雪央都不放心她和溫暖單獨留下,想到任雅洛還在,她也就沒再堅持。


    原本在木桌旁研究藍色花朵的任雅洛一臉好奇的走過來,“發生什麽事了?溫暖這是怎麽了?”


    沉綾藍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不常見的冷意,“走遠些,一切不都在你的意料中麽?進入遊戲之後你最好不要遇到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如果溫暖因為救她而喪失性命,她一定會讓任雅洛拿命來償。


    任雅洛又擺出一副全然無辜的模樣,“你在說什麽?是不是溫暖說了什麽讓你誤會的話?你們出去後,我一直留在木屋研究這朵花,怎麽可能有機會做出什麽對你們不利的事。”


    沉綾藍直直看向她的眼睛,“你自然不會自己動手,畢竟借刀殺人才是你最喜歡的。”


    早在浮光市看到任雅洛時,她就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原想著避開些就行,卻偏偏讓係統分到一個木屋。


    任雅洛一臉的茫然無措,“借刀殺人?你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你是在說我嗎?”


    沉綾藍不想再和她虛與委蛇,冷下眸子聲音沉沉,“你不需要承認,但如果還要再繼續靠近,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


    任雅洛握著手中的花有些躊躇,“我真的沒有惡意。”


    她低聲辯解,眼神看向的卻是另一邊的魏雪央,像是在求助。


    魏雪央無視她的目光,緩步走到沉綾藍身旁,抬起的掌心燃著一簇小小的火焰。


    那火焰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衝著任雅洛的方向躍躍欲試,好似隨時都會跳躍過去將任雅洛吞噬。


    任雅洛知道在木屋的三天屬於安全時間,係統不允許玩家在這段時間裏互相殘殺。


    但沉綾藍和魏雪央都是經曆過多場遊戲的老玩家,她不能確定他們手中是否有即使違背遊戲規則也依舊能安然無恙活下來的道具卡。


    作為剛進遊戲不久的新人,她不能賭。


    任雅洛心裏暗暗思量一番,終究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迴到木桌旁坐下。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隨著夕陽西斜,其他外出的玩家也都紛紛迴到木屋。


    按照慣例,係統一般會在七點左右公布下一場遊戲規則。


    安斕等人見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溫暖,都詫異不已。


    怎麽出門前還好好的人,此刻卻這副了無生息的模樣。


    沉綾藍絲毫不避諱同在木屋中的任雅洛,將她迴來後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遍。


    安斕聽完,眼神立刻轉向一邊的任雅洛。


    感受到她強烈怒意的任雅洛忙搖頭否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迴來就一直在木屋沒出去過,也根本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誰。”


    她抬起雙手跟著腦袋一起擺動,“我跟著你們才好不容易僥幸通過上一輪遊戲,怎麽可能會對你們恩將仇報,更別說你們都是有經驗有資曆的老玩家,我一個剛進來的新人,哪有這個膽子對你們下手。”


    說的有理有據,再加上她眼底流露出的害怕和恰到好處的焦急,很難讓人不相信。


    眼見安斕眸底的怒火消失,任雅洛心下微鬆,就又瞧見她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踱步到自己跟前。


    安斕身形修長,個子高挑,站在不足一米六的任雅洛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柔緩,“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是朵小白花,演技這麽不錯,現世一定過得不太如意吧。”


    她撩起任雅洛散落在胸前的一縷頭發,笑得無比溫柔,“畢竟能隨心所欲活著的人,哪裏會擅長偽裝自己呢,你說是吧?”


    任雅洛被她這樣子搞得有些舉棋不定,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多彩,既有被看穿的慌張,也有被勾起迴憶的惱怒。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安斕的話。


    好半晌,她才堪堪勉強笑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安斕又上前一步,明明臉上帶著笑意,任雅洛卻沒忍住下意識後退,“你要做什麽?”


    安斕輕輕嗬笑道,“別害怕,還沒進遊戲,我不會對你怎麽樣,隻是想告訴你,這裏沒有人會相信你,與其這麽辛苦的隱藏本性和我們相處,倒不如誠實點,總歸進了遊戲,我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她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兇狠,但說出的話卻讓任雅洛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看到語塞的任雅洛臉色隱隱發白的狼狽樣子,安斕滿意的轉身離去。


    留下任雅洛在原地坐立難安。


    失策了,她早該想到,這些共同參與過那麽多場遊戲的玩家怎麽會選擇相信她這個新加入的玩家而質疑自己的隊友。


    但更讓任雅洛意外的是安斕的直白。


    原以為隻要她堅決不承認,他們又沒有確切證據能夠證明溫暖的事是她一手安排,這些人怎麽都會維持表麵的和平。


    卻沒想到,安斕僅僅因為沉綾藍的一番說辭就簡單粗暴的定了她的罪。


    從剛剛其他人漠視的態度來看,大概也是和安斕一樣的想法。


    她不是不後悔的,還是太急了些,收拾掉一個薛海棠就夠了,不該多此一舉嫁禍給溫暖。


    更不該費盡心機讓溫暖和沉綾藍陷入危機。


    得罪的太過,此時倒是讓自己置於險地。


    任雅洛默默坐下,心裏盤算著進入遊戲後的對策。


    距離係統公布遊戲規則的時間應該是不剩多少了,如果在那之前景優不能找到相同的花朵迴來解救溫暖,她必死無疑。


    以沉綾藍她們對溫暖在意的程度,溫暖一死,這些人勢必說到做到,不會放過自己。


    她要早點想好退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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