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想越覺得奇怪,燕龍弈身為燕國親王,待在大宣的時間不短了。


    他還深入大宣叛軍之中,勸降了叛軍,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父皇,沒有的事兒。”祁子煜不動聲色道。


    皇帝轉動著一雙眼睛,看向床前自己的兒子。


    “煜兒,司言這樣的女子,天下難尋,你可一定要抓住她,千萬別被燕龍弈給搶走了啊。”


    皇帝現在還真有些擔心……


    司言那樣的女子,哪個男子不喜歡啊?


    祁子煜替皇帝蓋了蓋被子:“父皇,您就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您還是好好養好身體吧。”


    皇帝態度堅決道:“不行,朕得下一道聖旨,等司言平叛迴來,就即刻和你完婚,朕要看著你們成婚,才死得安心。”


    祁子煜:……


    皇帝一雙眼睛望著頭頂床帳:“煜兒,父皇知道你喜歡司言,之前甘願和她解除婚約,也是辛貴妃丞相逼迫,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你們之間也沒有阻礙了,你可以娶司言了……”


    祁子煜默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和阿言之間的阻礙,從來就不是辛貴妃丞相一黨。


    阿言連二十萬敵軍都不怕,還會怕幾個奸黨麽?


    “父皇,兒臣的婚事不著急,等您的身體好了,再說吧。”


    “父皇好不了了。”皇帝說著,一行老淚又流了下來。


    他每日都能感到自己生命在流逝,他也不想像現在這樣毫無尊嚴的活著。


    他癱在床上,每日屎尿都要人伺候,他連自己都嫌棄自己。


    就連皇後,也已經好幾日沒來看他了。


    也就劉賢妃和煜兒不嫌棄他,盡心盡力伺候他不說,還總是寬慰他。


    “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祁子煜安慰道。


    皇帝對著一旁喊道:“來人,古圓,讓司正軒進宮替朕擬旨,將司言重新賜婚給太子,等她平叛迴來,即刻完婚。”


    “父皇,萬萬不可……”祁子煜連忙說道,“阿言如今忙著平叛,還是等她迴來再說。”


    “你怎麽推三阻四的?你身體不好,應該盡早誕下子嗣,不然……”


    “父皇,兒臣還年輕。”祁子煜打斷皇帝道。


    “你不年輕了,你今年都二十六了。”皇帝說到這裏,眼裏盈滿了淚水,滿是愧疚。


    他要不是被辛雅迷惑,早該為煜兒張羅婚事了。


    “父皇,您就別操心兒臣的事了,您好好休息吧,兒臣去處理政務了。”


    祁子煜說完,離開了皇帝寢宮。


    禹河邊上,春光明媚,燕龍弈自從叛軍中迴來,已是三日。


    叛軍之中的北安將軍,在帶領眾人投降之後,銷聲匿跡了。


    許久不見的燕王,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司言和燕龍弈視察軍中,京畿大營二營的統領顧勇成迎上前來。


    “大將軍,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好,今夜子時行動。”司言下令。


    “是。”


    傍晚的禹河邊上,夕陽如同妖嬈的玫瑰,一朵朵,一簇簇,鮮紅欲滴。


    兩人站在禹河邊上,看著二營的將士們新挖的水渠,欣賞著禹州城上方的夕陽。


    “我的阿言,真是智計無雙。”燕龍弈輕輕握著眼前女子的手,滿目柔情。


    司言莞爾一笑:“燕王不費一兵一卒,勸降六萬叛軍,才是讓人佩服。”


    燕龍弈迴過眸來,看著眼前女子:“還是阿言厲害,這水渠一開,禹州城內灌了水,埋在地底下的霹靂雷被淹,就會失去效用。”


    這條水渠不會直接淹了禹州,卻會灌入禹州地下,讓滿城埋著的霹靂雷失效。


    到時候,城內積水,叛軍自會大亂陣腳。


    阿言這一招,無論是城內有四萬叛軍,還是十萬叛軍,都是一樣的效果。


    也就是說,即便他沒有勸降六萬叛軍,阿言也一樣有法子對付叛軍。


    燕龍弈輕輕抬手,撩起司言耳邊亂發,眸中一片火熱。


    “我的阿言好美,比夕陽還美……”


    司言抬眸之間,男人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火紅的夕陽映照在兩人身上,渲染出一幅絕美的畫。


    燕龍弈捧著司言的臉,在她唇上反複流連,品嚐著櫻唇的甜美芬芳。


    他寸寸下滑,將她裹進自己的大氅,頭埋入她肩頭發絲,迫切地吻著她優美修長的天鵝頸。


    “嗯……”司言輕吟一聲,頭顱微仰,雙手勾住了燕龍弈脖子。


    兩人緊緊相貼,感受著對方身體的顫栗,抒泄著積蓄已久的情意。


    燕龍弈大手伸進女子的衣擺,將頭埋入了司言心口……


    ……


    晚風輕輕吹拂著,夜色緩緩降臨。


    燕龍弈一陣瘋狂的吻後,輕輕放開了眼前女子,緊緊抱著她。


    兩人額頭相抵,唿吸交融。


    若不是這裏沒有床,燕龍弈真不敢保證他能克製得住自己。


    他越來越想她了,想將她拆穿入腹,揉進骨血。


    雲櫟的出現,讓燕龍弈找迴了自己的理智。


    “主子,司融姑娘迴來了。”


    雲櫟跑過來的時候,眼裏帶著幾分笑意。


    看到自家王爺衣衫半解的模樣,他又恨不能自己瞎了。


    還好,主子裹在王爺大氅裏,要不然,他不瞎王爺也得把他弄瞎。


    “讓司融過來。”司言輕輕吩咐。


    “是。”雲櫟迴了一聲,趕緊一溜煙跑了,他還讓司融慢一點。


    司言整理好衣服,脖子上的吻痕卻遮蓋不住,好在夜色遮掩,倒是看不出什麽。


    司融奉司言的命令,在叛軍北上經過的一些州縣活動,並到定州執行任務。


    司融走上前來,對著司言恭敬一禮。


    “小姐,我們南下平叛的道路已經打通,隻要拿下禹州,便可直達定州。”


    一個多月前,小姐就讓她去叛軍北上必經的州縣通知,讓州縣的地方官員不要抵抗叛軍,朝廷不會怪罪。


    各地方州縣得了命令,安心給叛軍放行。


    如今,這些州縣在叛軍成功北上後,已經將駐紮在各地的少量叛軍全部拿下,還殺了那些叛軍將領。


    “嗯。”司言點點頭,“任務完成不錯。”


    “淩老將軍如今帶著兩萬兵馬在鄭城,切斷了叛軍後路,小姐如果需要,淩老將軍還可隨時前來支援。”


    “好。”當然,支援就用不著了。


    司融默了一下:“屬下這次去定州,發現安雲公主也在定州。”


    “那正好,她的兒子辛榮在我們手上。”


    辛蕤庶弟辛暉的兒子辛琦,和安雲公主的兒子辛榮,都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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