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些叛軍似乎沒有火速攻城的想法。”


    城樓上,一個偏將站在秦翦身後,麵色凝重的說道。


    圍而不攻,這是眾人沒有預料到的。


    “不會。”


    “他們隻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罷了。”


    “叫典橫山將軍過來。”


    秦翦看完海備軍的布置後,就對一旁的偏將說道。


    “是!”


    這個偏將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個麵如黑炭,虎背熊腰的披甲壯漢,就出現在秦翦身旁。


    “末將典橫山,參見大將軍!”


    典橫山是秦翦破格提拔的降臨,這人在沙場上是一名驍將。


    但是不會做官,也不會當將軍,隻會衝鋒陷陣。


    在越國行伍多年,也隻是一個千夫長。


    “典橫山,今天夜裏,可敢和我一同率軍出城衝殺一陣?”


    秦翦一開口,就將周圍眾多將領嚇了一跳。


    他們現在有雄城可守,哪裏有出城衝陣的道理?


    麵對大王子項遠和徐聞共計十一萬兵馬,出城之後,基本上是有去無迴了啊!


    難不成,秦翦要順手除掉這個典橫山?


    可是典橫山不是秦翦自己提拔起來的將領嗎?


    一時間,眾人拿不準秦翦到底是怎麽想的。


    “末將願獨身率軍前往!”


    典橫山憨憨一笑,他和秦翦的關係極好,不覺得秦翦會將他如何。


    “好,迴去好好消息,今夜等我號令!”


    秦翦說完,周圍眾多將領立刻就要開口勸誡。


    他們以少打多,再分兵已經是兵家大忌了!


    “我意已決,休要再勸!”


    不等眾人開口,秦翦就寒聲說道。


    周圍諸多將領見秦翦這般說,當即也不敢繼續再勸。


    夜幕很快降臨,在夜間攻城,對攻城方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夜晚目不見物,除了攜帶短刀,還要攜帶火炬。


    不過,項遠用兵確實有獨到之處。


    漫天烈焰熊熊的箭雨,很快就從海備軍中潑灑而來。


    在一輪輪箭雨的射殺下,已經有海備軍開始螞附攻城。


    “用床弩射殺敵軍!”


    在海備軍靠近到一定距離後,秦翦也直接下令。


    一時間,眾多床子弩被推上前。


    這些床子弩的弩箭,像一顆顆樹一般粗壯。


    眾多床子弩一輪攢射之後,下方海備軍的戰陣都被撕開了眾多裂口!


    “巨盾陣!”


    項遠身為越國大王子,越州城中有哪些軍械,他自然了如指掌。


    宛若一道道城門一般的巨大盾車,很快就出現在戰場上。


    看到這一幕,城樓上秦翦眾人自然明白,周圍郡城肯定有將領投誠了項遠。


    否則項遠和徐聞長驅直入而來,怎麽可能攜帶這種大型軍械?


    在攻城戰開始後,越州城就變成了一個絞肉場。


    項遠麾下的海備軍有三次殺上城頭,三次都被殺了迴去。


    一夜時間過去,項遠也隻能整軍,停止攻城。


    在夜間,床子弩不容易尋找目標,偌大的戰場,虛虛實實,根本不知道海備軍到底分布在哪些區域。


    白天就不同了,戰場上的情況一目了然。


    一輪攢射,幾輪箭雨下來,那些攻城士兵衝到城牆下都困難。


    不過海備軍和南林軍後方,都有對樓和雲梯車相繼出現。


    他們敢長驅直入而來,自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些軍械他們雖然沒有攜帶,但卻能夠在途中得到。


    接下來幾日,雙方在越州城廝殺的極為慘烈。


    越州城九門守將,已經有四位戰死城頭。


    在秦翦的布置下,越州城依然沒有被項遠的大軍攻破。


    徐聞那邊的情況,和項遠這邊差不多。


    昨天夜間,一個叫做典橫山的降臨,更是在他們收兵之後,帶領一對鐵騎衝殺而出。


    徐聞沒有料到秦翦敢主動出擊,吃了一個大虧。


    雁蕩山,函穀口,飛雲穀等地,越王項庭,劉忠,葉雙城,還有李重詡和司馬長青,已經在這裏屯兵許久。


    “賈先生,我們還不衝陣嗎?”


    這幾天,項庭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


    “時機未到。”


    賈非文在山嵐上眺望下方戰場,微微搖頭。


    連續幾天的攻城戰一直沒能破城,已經影響到了叛軍的士氣。


    不過,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讓各地的伏兵衝陣,依然為時尚早。


    “王上,這時候萬萬不可急躁。”


    “哪怕越州城被攻破,也是無妨。”


    賈非文這話,讓越州城中的官吏聽了絕對要不寒而栗。


    一旦城破,絕對要死很多人。


    但賈非文說的也是對的,越王項庭在城外,諸多精銳也在城外。


    哪怕城破,隻要能極大程度消耗項遠的叛軍,也無不可。


    隻是這樣,實在有些冷血了。


    所以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不是沒有道理的。


    項庭這一等,足足等了九天!


    這已經是叛軍攻城的第九個夜晚,越州城九門守將,已經戰死了八人!


    越州將軍秦翦,傷勢重的甚至無法站著指揮戰鬥。


    被秦翦提拔上來的典橫山,如今已經半死不活的躺在營中救治。


    越州城樓上,杵劍而座的秦翦,已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帝師賈非文,要讓他們三萬守城士卒全部耗死在城樓上!


    即便想明白了這點,秦翦也沒有多餘的想法。


    既然讓他秦翦來守城,他就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殺!”


    這一日,越王項庭親率三千越王精衛,從函穀口殺出!


    “殺啊!”


    其他各處,劉忠,葉雙城,李重詡等人,也是各自率領五千士卒衝陣。


    太安郡方向,接到調令的太安將軍龍世遠親率三萬大軍出城,堵截海備軍後路。


    這幾日攻城之下,項遠和徐聞的十一萬大軍,早已是人困馬乏。


    眼瞅著就要破開越州城的城門了,沒曾想,四麵八方忽然殺出來好幾股伏兵!


    伏兵的人數並不多,但猝不及防之下,海備軍和南林軍還是被殺的節節敗退!


    “南宮紹宗誤我!”


    海備軍戰陣中,項遠憤怒開口。


    若非南宮紹宗折損了兩萬人馬,秦翦眾人,如何能堅持到現在?


    越州城樓,越王項庭帶三千越王精衛從側翼殺穿海備軍後,就再次返迴城中,最先登上城樓。


    來到城樓上,他就看到了那個杵劍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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