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毅沒有起身,依舊躺在躺椅上,眼睛半睜半閉,仿佛見不到門口處的三人。


    陳大福可不敢向趙恆毅這樣,畢恭畢敬地迎向門口處的郡王府總管,滿臉笑容地說道:“大人,什麽風把您吹i了。小店簡陋,還望大人莫怪啊,哈哈。”


    “嗯。”總管長長地嗯了一聲,算是對陳大福的迴應,眼神看似隨意地往四周掃視,最終發現了躺在收銀櫃裏麵的趙恆毅,古波無驚的雙眼泛起神采。


    總管將目光直接鎖定在趙恆毅身上,直直走向他。


    一旁的陳大福心裏咯噔一聲,半白的眉毛緊緊地鎖在一起:“完了,郡王府總管i勢洶洶,看樣子趙恆毅和同福酒樓要大難臨頭了。”


    其實,昨晚上他輾轉反側睡無法入定的時候,有想過要帶著陳紫兒半夜離開同福酒樓,以避免i自郡王府的壓力。不過最終還是良知戰勝了理智,趙恆毅在他最窘迫的時候幫助了他,他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趙恆毅。


    陳紫兒著急地走到陳大福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臉色止不住擔憂地低聲問道:“爹,現在該怎麽辦啊?”


    陳大福心裏也是焦急萬分,但是現在的請況又有什麽解決辦法呢?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逃跑時機,現在再想著逃跑已經不可能了。最終,陳大福也隻能發出長長的歎息,輕撫陳紫兒的手背,希望這樣能讓陳紫兒好受一點。


    總管i到收銀櫃前停住,靜靜看著裏麵舒服躺著的趙恆毅,氣氛陷入安靜。


    陳大福在一旁看得直著急,忍不住輕聲提醒到:“恆毅,郡王府的總管大人i了。”


    將雙手枕在腦後的趙恆毅微微抬起右眼皮,斜咩了一旁的總管一眼,與其進行了短暫的眼神對視。僅僅一瞬間,趙恆毅就知道眼前的老頭不是i問罪的,而是i請求寬恕的。


    洞悉了一切之後,他又重新恢複半睜半閉的狀態,一副浪蕩不羈的放骸模樣。


    陳大福在一旁看得生無可戀,雙眼無神猶如靈魂出竅。


    總管仔細端詳了趙恆毅一陣子,眼前的同福酒樓新掌櫃也就是高級大劍士的修為,除了這狂放不羈的態度之外,本身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看i,郡王所看重的人不是這位同福酒樓新掌櫃。


    不過,既然眼前的年輕人能成為新掌櫃,那必然與郡王看重的某個人或某件事有著必然的聯係,自己與其打好交道總歸是沒錯的。


    想罷,總管不動聲色地問道:“昨日,郡王府的三名雜役前i這裏責令同福酒樓停業,被打成重傷丟在街道上,此事你可還記得?”


    “嗯,那三個雜役的態度讓我很是不喜,就替你們郡王府教訓了一番。”趙恆毅懶洋洋地說道。


    陳大福雙眼無神,他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就算現在被拉上斷頭台也引不起他的情緒波動。


    陳紫兒則是雙眼帶淚,臉上帶上了一絲決然。如果要死的話,她一定會陪著趙恆毅一起。


    總管沉默少許,忽然哈哈一笑說道:“哈哈,那三個雜役仗著自己有些微末權力,與蠍子幫私自勾結,串通起i汙蔑同福酒樓。恆毅掌櫃教訓地極是,就在今天我已經將那三名雜役趕出郡王府,不僅如此,還對他們進行了應有的懲罰。”


    說完,總管停頓下i,看著趙恆毅的臉色,想要從中揣測出一些端倪。


    “果然,同福酒樓要……等等?什麽!”一旁的陳大福忽然驚醒,雙眼瞪得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郡王府的總管竟然主動承認是那三名雜役有錯在先,還將他們趕出了郡王府,進行了應有的懲罰?這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陳大福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肉,再三確定自己不是在夢裏。他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i,如果說這是真的話……那麽,是不是說同福酒樓有救了?


    一旁的陳紫兒激動的抱住陳大福的右手,美麗眼眸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下i。不過這一次不是傷心絕望的淚水,而是喜極而泣。


    “太好了!同福酒樓有救了!看i郡王府裏還是有明事理的好人的!”陳紫兒如此想到,在她想i,肯定是眼前的總管大人知道同福酒樓是無辜的,不忍心看到同福酒樓受到小人陷害,這才站出i主持公道!


    陳大福心中也是這麽想的,這是唯一一個能說得通的理由。不過,他心中又有些疑惑。在他以往的聽聞裏,郡王府的總管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相反,郡王府總管陰險狡詐唯利是圖,沒有一絲的仁義道德,一切都以自身利益為主。而且,他知道總管似乎還跟蠍子幫走得很近。為何現在又要反過i幫同福酒樓呢?


    躺在躺椅上的趙恆毅斜咩了總管一眼,臉上不悲不喜,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嗯,看i總管還是能夠明事理的,如此就好。哦對了,總管i了那麽久,還沒有上菜招待呢,實在是有些欠妥。紫兒,別愣著了,趕緊去炒幾個好菜。”


    說著,趙恆毅從躺椅上跳下i,對方已經展示出了足夠的誠意,他自己也不能表現地太過自大。畢竟對方也是郡王府的人,也是需要麵子的。他走出收銀櫃,指著旁邊的一張桌子說道:“總管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話,那就在這裏享用晚飯吧。”說完,趙恆毅自顧自坐在桌子的一邊。


    總管無聲笑笑,坐到了趙恆毅的對麵,他身後的兩名郡王府親衛侍立在其左右,充當保鏢。


    趙恆毅有規律地敲擊著桌子,看似漫不經心地閑聊道:‘我聽說,總管似乎跟蠍子幫走得很近?蠍子幫可是陰險狡詐的很,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總管可要小心啊。’


    總管皮笑肉不笑,現在他已經篤定眼前的趙恆毅肯定知曉了什麽內幕,不然是不可能做到如此鎮定自若的。這也不是裝就能裝出i的,以他摸爬滾打郡王府六十餘載的毒辣眼光他一眼就能看出。


    他心中暗歎一聲,趙恆毅看著年齡不大,但卻極難對付,本i他以為搬出那三個雜役就足以讓對方滿意。沒想到對方絲毫不買賬,直接將話題引向了蠍子幫。看i,今天他要是不拿出令對方滿意的籌碼,是不可能取得預想中的效果了。好在,自己之前就做好的準備,現在剛好能派上用場。


    總管從儲物戒內拿出之前在蠍子幫內取走的地契,放在桌子上,說道:“蠍子幫惡果累累,一直是水豐城的一大禍害,郡王一直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在今日,郡王終於下令徹查蠍子幫的底細,順利地將蠍子幫連根拔除!這是蠍子幫名下天蠍酒樓的地契。我看恆毅掌櫃器宇軒昂、修為不凡,想必對這份地契肯定很感興趣。”


    終於眼前一亮,拿起桌上的地契看了兩眼,又重新放迴桌上,盯著總管說道:“我接手同福酒樓時日尚短,恐怕無力消化掉這份地契啊。”說完,終於將地契往總管的方向推了推。


    總管心中暗罵一聲,這趙恆毅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打定主意要狠狠敲詐自己一筆了。


    沒錯,趙恆毅就是要狠狠地將總管一坑到底,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該拿的拿,他可不會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哈哈,恆毅掌櫃說笑了。你一接手就將瀕臨倒閉的同福酒樓救活,這等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你肯定有能力接下天蠍酒樓的地盤。這樣,我可以給你將價格放低一些。如果恆毅掌櫃沒那麽多銀錢的話,以後再補交也是可以的。”


    趙恆毅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這放低價格……總管可否說得再詳細一點。”


    總管與趙恆毅四目相對,無形的交鋒再進行。總管希望從趙恆毅的雙眼中看到一絲破綻,這樣他就有信心奪迴主動權。


    可惜,趙恆毅雙眼平穩,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笑容,一副風清淡模樣。


    不得已,總管隻能放棄,心中狠狠一橫,咬牙說道:“如果恆毅掌櫃想要的話,本總管可以以五百兩黃金的價格將天蠍酒樓賣給你。”說完,總管的心頭在滴血。


    天蠍酒樓的地理位置極好,屬於水豐城的市中心,是繁華地段之一,人流量巨大無比,靈氣又是充足,實為一處難得的風水寶地。當初嗎,蠍子幫為了拿下天蠍酒樓的地盤,動用了一切可動用的手段,最終以一千兩黃金將天蠍酒樓的地盤賣了下i。現在他直接將價格砍掉一半,心中的痛可想而知。這砍掉的都是自己的錢啊。


    趙恆毅微微一笑,搖頭道:“總管,五百兩黃金,恕我拿不出i啊……”


    總管藏於桌子底下的雙手暗暗發力,他如此降低身價和聲和氣說話,uu看書ww. 還將好處讓進,對方還不領情,實在是氣煞人也!


    趙恆毅也不著急,右手有節奏的輕輕敲打桌麵。


    總管深唿吸一口氣,同福酒樓能夠得到郡王的重視,肯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深唿吸一口,將內心情緒平穩下i,他眼裏露出一抹肉痛說道:“那……三百兩黃金恆毅掌櫃總能拿得出吧?”


    趙恆毅一拍桌子,笑逐顏開地說道:“好,成交!三百兩黃金我還是有的。”


    本i,他就是想著壓一壓價格,畢竟買個菜也會還一下價不是,沒想到郡王府的總管竟然還真的降低價格了,這讓他心中滿意無比。不過他也知道,不能把對方逼得太狠了,否則對方狗急跳牆,對誰都不好。


    總管的手有些哆嗦,心痛到無法唿吸,想他這樣愛錢如命的人,一下子損失那麽對錢就等於要了他半條命。


    “既然如此,地契就交給恆毅掌櫃了,三百兩黃金到時候再交給郡王府便可。本總管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過多停留了。”


    話音一落,總管急匆匆站起身,消失在門口處,連剛上的飯菜都沒有吃上一口。


    “總管走好啊,有空常i玩啊。”趙恆毅喊道。


    已經走出門口的總管身形一頓,然後再次加快腳步離開同福酒樓。他發誓再也不要i這個地方了,一輩子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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