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廣路一言不發的把那個已經滿身是血的日本人從吊著的繩子解下,像拖死豬一樣拖到集裝箱最深處的角落。


    很快,角落裏就傳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以及微弱的慘叫。


    那名俘虜身上之前的血洞,讓張坤相信他並不是叫不出聲,而是剩餘的血條已經不允許他再大聲哀嚎了……


    為了打破語言不通造成的信息壁壘,張坤又從空間裏拿出一個自動翻譯機,塞進了另一個沒有被自己捅傷的俘虜耳裏。


    那個家夥被同伴的悲慘遭遇嚇得夠嗆,張坤剛一摸到他的腦袋,就猛地一哆嗦。


    瞬間,一股惡臭和尿騷味從他腳下噴湧而出。


    重新打開翻譯器的張坤皺著眉頭退後一步,滿臉的嫌棄:


    “你們不是信奉菊與刀嗎?怎麽菊花的控製力這麽弱?老子還以為你能來點狠的,結果你就給我拉了一泡大的?!”


    張坤的話一入耳,俘虜驚奇的發現,原本陌生的華國話忽然變成了字正腔圓的日語。


    他愣了片刻,這才注意到張坤和另一個剛剛鞭笞自己的男人耳朵上都戴著這東西,頓時明白了它的用處。


    雖然想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如何搞來這麽多高科技設備,但這個俘虜知道,能否活過這一關,全靠耳邊的這個小東西了。


    同伴正在身邊接受武神關羽同款待遇——刮骨療毒。


    瑞士軍刀與骨骼反複接觸的哢嚓聲讓他的臉比失血過多的那位還要慘白。


    此時哪還敢再提什麽日內瓦公約,不等張坤他們提問,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個幹幹淨淨。


    而張坤直接把手放在他的肩頭,發動感知的能力,提防這家夥亂說一通,擾亂自己的判斷。


    聽著他的娓娓道來,雖然張坤臉色如常,但心裏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早在聯合艦隊組成之初,日子國的海軍就已經提前完成了動員!


    集結的動作甚至比他們的美帝爹地還要快上許多。


    反正那幾個破島他們早就待膩了,就算沒有天災,也快被他們給禍害完了。


    而最讓張坤猝不及防的消息,還是滬上航母艦隊的淪陷。


    聯合艦隊幾乎毫不費力就將艦隊攻占,像極了一百五十年前的甲午海戰……


    他不動聲色的詢問:


    “如果說高層被間諜毒殺,那中層軍官嗎?難道他們就沒有組織反抗嗎?!”


    “沒……我曾聽到一個被俘的中層軍官說,遭遇襲擊沒有高層命令擅自還擊,有被裁定武裝挑釁的風險……他們害怕擔責……”


    “砰!”


    張坤麵色陰沉,一拳捶在集裝箱的側麵,打出一拳凹印。


    在拿了錢的公知鼓吹下,華國曾一度向理想中的文明國度靠齊。


    那段時間奇葩法律層出不窮,對老百姓來說,最為奇葩的就是互擊這一項罪狀。


    被挑釁了不能還擊;


    被惡人找上門,依舊不能還擊;


    哪怕被人闖進家裏,把自己打個半死,依舊不能還擊!


    無論何種情況,隻要還手就與打人者同罪,有罪在身之後,不光影響自己,甚至影響孩子的前途。


    民族被‘文明’剝奪了血性,男人被‘亂罪’打斷了脊梁。


    不抵抗,避免摩擦進一步擴大,當初執行這一命令的後果,就是直接丟了東四省。


    用了十幾年戰爭找迴的民族脊梁,如今居然又閑著沒事,又給扔在一旁。


    而且,互擊這一離了大譜的發明,還是順著邪風吹到了軍隊裏。


    如果連他們都畏首畏尾,那距離亡……


    收迴心神,張坤重新看向那個日子國俘虜:


    “你剛剛說,毒殺軍隊高層的間諜,是你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他還在船上等你們的消息?”


    小日子點頭如搗蒜,生怕張坤不相信他:


    “沒錯!大哥,他就在碼頭邊上的海上!除了他的艦艇之外,還有一艘破冰船,現在兩艘船總共不過五十幾人,大哥你去了一定手到擒來……”


    “有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你見過嗎?”


    “見過!她就在張本誌和的房間裏!”


    俘虜點頭,但浮現在他腦海裏的女人,卻是一個中年婦女,樣貌和沒蹦躂幾天的網紅許可欣有幾分神似。


    在從航母上到登陸船時,這名士兵曾經見過她一麵。


    雖然天氣冷的要死,但張本誌和卻毫不在意,依舊讓她穿著單薄的連衣裙陪同參加出這次剿滅坤宮的任務。


    走下航母的梯子時,大風一吹,裙子蕩來蕩去,不少出任務的士兵都看到了這位美婦人的裙下風光。


    這名士兵也是其中一員,自然印象深刻。


    但他的坦誠,換來的卻是張坤狠狠的一耳光:


    “我說的不是她,是個更年輕的年輕女孩!”


    這一耳光抽得俘虜哭了,委屈的抽泣起來。


    “大哥,我隻在船上見到這一個女人啊……”


    張坤通過感知,得知這家夥沒說謊,心裏卻有些慌了。


    坦白講,他是想去找到俘虜說的那艘船,會一會那個潛伏在華國軍中間諜張本誌和。


    一方麵就當幫華國艦隊先報一個小仇。


    另一方麵,作為高級間諜,張本誌和的腦子裏的信息一定比這個日子國小兵的信息多得多。


    但張坤又有點擔心,剛剛在坤宮門口遇見的那個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白衣女子,已經給他留下的深深的心理陰影。


    平心而論,張坤並不覺得自己對上她,能有百分百勝算。


    萬一跑過去時自以為是興師問罪,結果成了自投羅網,豈不是白白重活這一場?!


    正思索該如何應對當前的情況時,已經被濺了一臉血的熊廣路提著一條被他切下的大腿走了過來:


    “坤哥,那家夥失血過多,噶了……你看要不把這個小子也交給我算球了。”


    張坤本來還想再問問吊在半空中的小日子,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他感興趣的消息。


    可扭過頭去看時,才發現這家夥看到同伴被熊廣路用軍刀一點一點的鋸掉一條腿,驚嚇過度,居然把自己嚇死了……


    “日子國軍人,就這?!he~tui!”


    張坤對著屍體吐了一口痰,悶悶不樂的走出滿是血腥味的集裝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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