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中年 ()”


    “你光說不能走,可你到底也給一個確切的理由啊。”意呆利的大姐頭維內托有些不耐煩了:這個該死的老約翰,來來去去的就說不能走,可到底為什麽不能走?卻是連一個理由都不給:“你不能因為你的這一個話,就放棄一條優勢的線路吧。”


    唔,趁著冬天大海封凍,通過白令海峽,沿著海岸線一路跋涉,繞上一個大圈去到提督心念的地方——和橫穿整個太平洋,在大洋中去麵對那些近乎無窮無盡的深海,這條線路,算起來危險還真的不是太大,真的可以說是一條優勢的線路呢。


    隻是好像……我們其實也並沒有打算走那邊的好吧!


    維內托若有所思的開始了認真的思索——或者說,是提督在心裏,還有著一個從那一條路上走過去的想法?所以今天才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一條線路?


    可是,提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受得了呢。


    那可是真正的天寒地凍呢!


    那麽冷的天,自己那鋼鐵鑄就的艦體都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影響——他內一個……噯,那樣的話,不是還要從內個毛子的潛艇喀秋莎老家走一趟?


    她都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想來,照顧住一個提督什麽的,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吧——也是呀,在沒有封凍的海底冰麵以下,溫度也許並不是這樣的低呢。


    提督完全可以呆在那些潛水艇的船艙裏,等到了溫度可以忍受的地方再讓他出來——這樣的話,冬天走白令海峽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啊!


    可是那個老約翰,卻就是在一個勁兒的反對呢——可別忘了,你現在自己的身份!


    你,還是一個俘虜!


    維內托揚起臉,‘兇萌’的用目光瞪著老約翰!


    其他的人,也同樣的用不同的目光,看著這個提出了反對意見的老漢。


    “內邊,”維內托不出聲了,房間裏再次的安靜下來,老約翰抬起頭,小心的看了一圈,卻發現房間裏麵的人和艦娘,看上去表情各異,但是卻都認真的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給出更充分的答案。


    “內邊……”麵前的這些艦娘們雖然一個個虎視眈眈的。


    但是,老約翰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長了,活得久了,有很多的事,都可以顯得輕鬆的放過了。


    譬如尊嚴,


    譬如,安全,


    顯然一個並沒有什麽理想和希望的人,是不會太把自己的安危給放在心上的——反正,充其量也就是那樣:雖然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是在有些時候,死亡,也並不是就一定能造成太大的威脅。


    隻是,


    其他的人倒還好說,都是艦娘,雖然都具有著強大的武力,也都很珍惜,但是也都不是不可替換的(反正換來換去的也都隻是那些外人,隻有剛才……剛才的內個女孩,她也應該是艦娘吧?)


    (說的是和平方舟)


    老約翰若有所思。


    悄悄的,用眼角仔細的打量著林建國:真的,真的是內個地方出來的人嗎?


    好像,那個地方,已經有了多久的時間?


    都再也沒有人出來過了——深海封鎖了大洋,北冰洋的冰蓋下又有著偌大的危險,一重重的阻隔下,從那一片大陸到這一片,交通幾乎可以說是徹底的斷絕。


    好像,真的有很長的時間都再也沒有聽到那邊的消息了:“那邊不能走。”


    “為什麽?”還是這樣的一句話,也不怪乎維內托有些想要發火了。


    “那邊……真的不能走。”隻是對於維內托的問詢,老約翰隻是咧著嘴苦笑一下,然後緩緩的搖搖頭,可以看見有灰白色的頭屑,從他的頭發裏飛出,在燈光下飛舞:“內邊,是真的不能走的。”


    “為什麽呢?”再次的問出這句話的是老約翰對麵的那個,有著一頭黑色頭發,一對黑色眼睛的東方男人。


    就是那個提督林建國。


    現在,他正拿著充滿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眾人環伺之下的老約翰:“你光這樣說,也不給出一個理由的話,怎麽能夠讓人相信呢?”


    仔細的分辨著林建國的口音,老約翰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種震驚的表情,一種驚喜的表情,一種,難以言表的……表情:他渾身都激動的戰栗了起來:“你……你真的不能從哪兒走!”


    老約翰突然的,就表現的真的有些急了——然後他就被華盛頓的斧頭給頂了迴去:“就站在那,有話好好說,別光想著往前跑。不然的話,小心我認識你是誰,我這斧頭可不認識你是誰啊!”


    作為一個平時住的挺近的老鄰居,老約翰今天的做法,真的讓華盛頓感到挺沒麵子:自己才剛剛的決定加入麵前的這一個艦隊,鄰居就跑過來說是要把自己給拉入他們的手下——平日裏,他們可是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呢。


    現在,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量和勇氣?敢於派人到自己的旅館裏,去給自己做出那樣的一個——‘邀請’?


    真是……


    真是以為我的斧頭就是吃素的嗎?


    它,可不僅僅是隻能砍櫻桃樹哦!


    “你們,你們真的不能從那裏走。”林建國臉上露出的好奇和若有所思的表情,一下子真的讓老約翰有些著急了:好奇,通常都代表著人們對某件事情產生了探索的欲望。


    而這種欲望,卻並不一定就是人類所特有的。


    就像是——剛會滿地亂跑的小狗狗,見到自己屙的粑粑的時候,也會湊上去聞一聞一樣……人類在這些方麵其實也是一樣的——小時候的胖娃娃能夠把媽媽急的崩潰的那種,抓著自己的粑粑笑嗬嗬的傻樣,它就是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同樣的,它也證明了在這種情緒的鼓動下,人們,有時候並不是太過注意自己的人生安危的……各種各樣的探險,同樣也證明了這一點。


    偏偏,在老約翰看來,麵前的這個林建國又實在是顯得有些很珍貴——珍貴到,他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冒冒失失的跑的那些危險的地方去——哪怕是他的身邊圍著很多強力的艦娘:“那邊有深海!你不能去。”


    “哦~!”恍然大悟!


    房間裏的女孩們都認真的點點頭——切,說的好像是別的地方就沒有深海似的。


    林建國的目光笑眯眯的撇向了坐在自己一旁的歐根——因為她的技能,所以她被安排坐在了林建國的身邊,作為一個貼身的保鏢:你知不知道?


    這個歐根歐根歐,她可是純純的,100%的,正牌兒的,深海呢!


    可他現在就坐在我身邊呢——你知道我們都遇到過什麽嗎?


    拿深海來嚇唬我們,算是你打錯了主意——我們艦隊裏,本來就有著深海的好吧。


    如果害怕的話,我們早就都被嚇壞了呢——相互的,林建國和列克星敦她們這些知情的,交流了一個會意的目光。


    看著眾人,尤其是林建國臉上露出的那個恍然大悟又不以為然的表情,老約翰一下子有些急了,再次的頂著華盛頓的斧頭往前衝:“真的,北方,那邊有深海,很厲害的深海,和,應該和附近的內個傳說的深海俾斯麥差不多的!是有著成群的深海大部隊的!”


    毋庸置疑的,


    在這附近轉悠的,名聲最響亮的,勢力最龐大的,最危險的,那一定就是深海島姬北方了——隻不過她是屬於流動性的,是像那些推著小車,和城管們打遊擊的小商小販一樣,到處流竄作案的:隻不過是她擁有的實力龐大了一些,屬於過江猛龍的那一類。一般人都惹不起而已。


    其實如果真的說起來的話,這附近的地盤,其實是屬於那一個帶著一整支鐵血艦隊的深海俾斯的:隻不過深海島姬北方在的時候,通常就沒有他的什麽事兒。


    而她平時,也不太喜歡在人們的麵前表現自己。


    所以,她其實是並不太出名的——不過不管怎麽樣這裏也應該是屬於她的地盤,在正常的情況下,實力最強大的,也還是她而已。


    至少現在老約翰就拿著他來舉例子了。


    “如果,單單是深海俾斯麥那樣的強度的話,那我們可就真的不怕了。”對於老約翰的擔心,列克星敦笑了,溫柔的,自信的笑容:“我們也有俾斯麥呢!”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說你們有俾斯麥,你們有俾斯麥你們也不能……嚇,你們有俾斯麥?!”老約翰有點被驚嚇到了。


    他有些吃驚的瞪著笑盈盈的列克星敦,然後左右的看了看,就立即的把目光鎖定了深海俾斯麥的身上——沒辦法,鐵血家的姑娘們,她就是這樣的獨立特行,光彩耀人(實際上,是因為她們的打扮獨樹一幟,氣質也與眾不同——的實在有些不太像個女孩紙)


    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溫柔可愛的女孩紙。


    感到更有著一種軍人的氣質。


    被老約翰高聲的提到自己的名字,一本正經坐在那裏的俾斯麥有些發愣,恍然驚醒的將目光從不可名狀的虛空中給收了迴來,在房間裏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除了依然在認真的執行著自己保護提出任務的歐根,說到俾斯麥的時候,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匯聚到了她的身上,隻是看著她那有些迷茫的表情,感覺,卻又都感到有些好笑——這個鐵血的戰列艦艦娘,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眼看著虛空中的一點,漫不經心的,認真的,走神。


    哪怕是再重要再嚴肅的地方。


    她也能夠做到依然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歐根歐根歐給傳染的(林建國認為有這種可能!)。


    卻被和平方舟輕輕的打了一下,滿臉笑容的嗔怪了一聲——按照醫療船艦娘的診斷:俾斯麥她們應該是正處在深海向著艦娘方向轉化的關鍵時刻,所以……精神上就有些超頻,有些遲鈍,有些,不太在線:這也是很正常的。


    據估計,等他們完成了轉化以後,應該就會恢複正常了。


    所以這一次被老約翰的驚唿聲給驚醒,有些恍恍惚惚的將目光落在這個長大了嘴巴的老頭身上,有些茫然的看看他,看著她看著自己驚訝的張大嘴,卻又一聲不吭的樣子,俾斯麥眨了眨眼,又用目光向眾人詢問了一圈:?


    眾人都搖搖頭,感覺有些好笑,又有著一些驕傲——看看,我們也有著俾斯麥呢。


    還是你嘴裏的那個拿來用作計量標準的那個深海俾斯麥:估計,要不了多久她應該就會像我們一樣,成為一個真正的艦娘了。


    至於老約翰,隻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艦隊裏有俾斯麥就行。


    對於具體是哪一位,現在處在什麽情況下——這個,大家才沒有義務向他介紹呢。


    你說是不是?


    何況,我們艦隊裏現在擁有的並不僅僅是一個深海俾斯麥,而是包括她在內的,有著一大幫子的手下的一整支的艦隊呢。


    就說這樣的實力你到底怕不怕?


    至於你說的那種和孫海比是賣實力相當的對手——知情的,都表示沒有什麽事!


    這樣的對手,我們又不是沒有碰到!


    現在,在實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後,這種對手,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會在意的好吧!


    “真的,你們真的不能從那邊走!”眼看著眾人臉上露出的都是那種並不是太在意的,輕鬆的笑容,老約翰還真的有些著急啊:你們,怎麽就不聽勸呢?


    不過也能理解——一般的人在成為提督,擁有的艦娘,又有了強大的實力以後,人都是會產生一些變化的:隻不過有的變的內斂,有的卻變得猖狂。


    在老約翰看來,林建國就應該是屬於後者:他猖狂的,連深海俾斯麥都不再放在眼裏了:“你要知道,深海俾斯麥她可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可是有著深海歐根……”


    而,現在坐在林建國身邊的,那個久不之前可是在屋外看見她亮出一圈的盾牌的——旋轉的透明盾牌,再加上很可能是鐵血家的身份,算起來,應該也就是歐根了?


    這麽說:麵前的這一個艦隊的提督,


    他不僅僅是擁有著俾斯麥,還擁有著歐根,還擁有著帽子精靈,還擁有著一個島姬,以及,屋裏的這些個大大小小的艦娘們……


    他的實力,真的挺強的!


    是真話!


    但是,他還是不能從白令海峽那裏走的——努力的堅持了一番以後,老約翰終於歎息的一聲,靠著身後的凳子坐到了地上:“哎~”


    站在廚房門口的寧海下意識的就準備出來,將老爺子給扶到椅子上——卻被站在身邊的和平方舟給攔住了:和平方舟向她輕輕的搖搖頭,示意她繼續的等待一下。


    其他的人也都靜靜的坐著。


    隻有川內,輕輕的遞過去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盞。


    看也不看川內,老約翰一把的接過了她遞到了眼前的茶盞,全然不管還在蒸騰的熱氣,一口都倒進了嘴裏。


    “有話,坐起來說唄。”林建國同樣的拿起了一杯茶盞放在手裏摩挲著,看著坐在地上的內個老人,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做些什麽才能讓他恢複一些:“有什麽事,說出來就會好受一些的。”


    “不會的,不可能的。”手裏攥著喝完的茶盞,老約翰坐在地上,伸直了一條腿,緩緩地搖著頭:“你們不知道,內邊,真的不好迴去的。”


    “哦!”不管老約翰為什麽這樣說,從他的話裏,林建國還是聽出了一點端倪:“這樣說的話,也就是說,uu看書ww.uknhu 那邊,應該是有人迴去過的嘍?”


    畢竟,老約翰說的隻是真的不好迴去,而不是迴不去。


    和平方舟和寧海對視一眼,忍不住的走到了廚房門口,靜靜的等著……


    同樣的,列克星敦和華盛頓對視了一眼,有些興奮的,將目光集中到了老約翰的臉上;


    其他的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邊。


    川內伸出手,輕輕地,摻在了老約翰的手臂上……


    唏噓了好一會,老約翰終於還是在川內的堅持下,被從地上給扶了起來,坐到了身後的椅子裏——隻是現在,放在他身後的已經不是吧台旁邊的那個吧凳了。


    白雪她們很靈醒的,拖著一個沙發,拽到了老約翰的身後。


    將自己整個的陷在寬大的沙發裏,堅硬的沙發襯托著老約翰那蜷縮起來的身體,一時間,讓他顯得非常的弱小——就是一個幹幹巴巴的小老頭的模樣。


    華盛頓眯了眯眼,有些……唏噓!


    “噯~!”長長的的歎息了一聲,老約翰將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眾人,也都非常富有耐心的等待著。


    站在廚房門口的寧海,突然小聲的驚唿了一聲,轉身踮著腳尖跑進的廚房:“呀,還好,還沒有全壞……”


    一股濃鬱的香味,順著廚房敞開的門,一路的飄進了房間,也打破了房間裏僵持的氣氛:“嗯,是什麽?”


    “火腿蒸飯,提督,你要嚐一嚐嗎?”廚房裏傳來寧海快活的聲音,顯然,這一次的烹飪,讓她感覺非常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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