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


    列克星敦有些懵懂的看看石林瑤,又看了看寧海。


    看看她們的表情……噯,好像,兩個人都點頭著呢?!


    噯,難道,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或者說,她剛才說的那個意思,就是我要說的那個意思?


    不是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看寧海和石林瑤她們那倆內心領神會的樣子,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真聽不懂她們的意思。


    不過,反正最後意思表達清楚了就好:“可以嗎?”


    沿迎著石林瑤和寧海的目光,列克星敦突然有些心慌:這什麽話都沒有說清楚呢,突然的就這麽結束了,自己這,是不是有些太偷懶了一點?


    ……


    “引蛇出洞!”石林瑤輕輕地點點頭,看看列克星敦,然後讚許的轉移了目光,看著寧海微微一笑。


    “調虎離山!”寧海開心的點點頭,在麵前的投影台前找了一圈,也沒有弄明白:這個投影台到底該怎麽樣的操控。


    於是,寧海幹脆就一咬牙,直接的撩起袖子,伸手,像抓魚一樣抓住最開始的那一群艦隊,然後擠鼻子弄眼的向著列克星敦示意著。


    “啊,哦。”看著寧海臉上那豐富的表情,列克星敦恍惚那一會兒,突然的明白了過來,然後立刻手忙腳亂的扒著麵前的操控台,準備好好的給寧嗨海配合一把。


    “咦,”可是還沒有等她動上手,就聽見那邊寧海很驚異地發出了一聲驚疑不定,而又充滿了興奮的叫聲。


    抬起頭,列克星敦愕然的發現:投影台上,寧海用手捉著那一群的艦隊,竟然開始在緩慢的移動。


    而讓她看的張大嘴巴的是:被寧海捉在手裏的那一群艦隊,竟然還真的隨著她手的移動,開始,在她手心裏,緩慢地向前移動著……


    這,是變成真的了?


    呆呆的看著寧海捉在手裏的那一群艦隊,透過內一群色彩豔麗清晰的艦隊,列克星敦很清楚地看見,寧海那虛攏著那一群艦隊的另一隻手上,那手掌心上一條條縱橫的掌紋……


    好吧,水,冰,玻璃,水晶……


    有很多東西同樣也能達到這樣的一種視覺效果。


    可是,


    列克星敦又很清晰的知道:之前,在這一整個操控台中間的平麵兒上,那是很虛幻的,空無一物的。


    甚至,


    列克星敦的手,輕輕的摁在了操控台的內側……


    現在,她的手,也已經很確定地,陷入了操控台中投影出來的影像之中。


    是的,


    隻是影像之中。


    看著在手背上色彩斑斕的影像。


    看著手背前麵那兒,驟然顯得有些模糊和缺失的影像,列克星敦又很清楚的明白:這從自己手背上掠過的,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個影像而已,是有光線投影在空氣中形成的。


    可是,


    那邊,寧海卻又實實在在地‘捉’著那一群的艦隊,將它們移到了……


    那一個,應該是喀秋莎吧。


    在那個應該是深海潛艇母艦的影像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若隱若現的小點兒,一閃一閃的發出了一粒紅色的光芒。


    然後,內一個標識著深海潛艇母艦的暗色陰影開始了移動,寧海桌子的內一群艦隊,也同樣的繼續向前移動……


    那個一閃一閃的小紅點也同樣地開始移動。


    隻是,看情況,內一隻艦隊的移動軌跡,將正好堵在了她移動軌跡的前方……


    而在她的後麵,標識著深海潛艇母艦的陰影,又正在緊追不舍……


    這個時候,又突然的有一隻手,一隻白皙修長的,女孩子的手伸了出來,在深海潛艇母艦和艦隊之間,將內一粒一閃一閃的小紅點兒,給輕輕地掂了起來……


    愕然的抬頭。


    發現那一隻手的主人,正是一直都不太吭聲兒的科隆。


    這個平時總是有些沉默的輕巡艦娘,掂著那一個小紅點兒,從一側繞過了寧海抓著的那一把艦隊,輕輕的,將內一粒小紅點兒,給放到了距離投影台上那一座島嶼不遠的一個地方。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列克星敦記得,那一個地方,現在距離自己艦體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太遠。


    將小紅點兒放在投影台投影出來的‘海麵上’,然後一伸手,從深海潛艇母艦,到把小紅點兒掂起的地方做了一個連線,然後又把那個連線,沿著之前掂著小紅點兒畫出的那一道弧線的前半段,直直地畫出了一長條的直線,這條直線,一直延伸,延伸到了……


    “一石二鳥。”看著從科隆手指下逐漸延伸的那一個黑色的箭頭,看著那個箭頭穿過了寧海手中的那一個艦隊,又指向了另外的一支艦隊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石林瑤微微的一笑,讚許的點點頭。


    “不是。”抬頭認真的看了看大姐頭兒,科隆輕輕地搖搖頭,否定了石林瑤的說法:“隻是讓她的注意力以為我們在這個方向。”


    “哦,”這麽熱鬧的情況怎麽能少得了小紅毛聖地亞哥呢。


    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就比科隆要矮上半頭的輕巡艦娘,兩眼放光地跳上了控製台,伸手就從黑色的深海潛艇母艦那裏又一次地拉出了一個箭頭,一個筆直筆直的,直接地洞穿了寧海手掌心兒的箭頭:“那你就應該這樣畫呀,你看你那畫的,中間還拐了好幾個彎兒,目標一點兒都不明確。”


    “不對,”猶豫著,但又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維內托終於的踏上了控製台前的一個凳子,然後,一臉別扭的蹦上了操控台台麵:“那個……你的這個,可能性不高,這個深海潛艇母艦不可能就跑出這麽筆直的一條線來。”


    伸出手在聖地亞哥畫出的那一條線上擦了兩下,然後維內托很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直接的,一把把剛才聖地亞哥畫出的那一條直線箭頭,整個的給揭了起來。


    滿臉好奇和驚異的看著手裏那長長的一條黑色箭頭,維內托把箭頭舉在手裏晃了晃,然後又迅速的偷瞄了一圈兒周圍眾人的表情,臉色有些僵硬的把那個黑色箭頭,一臉嫌棄的給扔到了一邊……


    黑色的箭頭,在離開了維內托的手以後,怦然的化成了一片飛濺的水花一樣的星點,旋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是這個時候,眾人的注意力也已經不在這裏了。


    扔掉了聖地亞哥畫出的那一條箭頭,維內托上前一步,站到了剛才科隆畫出的那個箭頭旁邊,然後伸手,大氣的在上麵拍了拍……呃,這一不小心手一下子就拍過去了。


    “那個,科隆畫的這一條線,”板著的小臉兒有些微微的泛紅,維內托目不斜視的,兩眼緊緊地盯在科隆畫出的那一條黑線上,一本正經的向著大家解釋著:“首先,她就考慮到了,這個深海潛艇母艦,很可能有在水麵上進行探測偵查的能力。”


    “所以,她就沒有很簡單粗暴的直接就畫上一條直線,”再次的跨前一步,站到了那個深海潛艇母艦的位置,維內托微微的低下身,眼睛偷偷的瞄了一圈大家,然後讓自己的視線,和深海潛艇母艦前進的方向重合:“而是,她就考慮到了通過深海潛艇母艦的視野,可以看到喀秋莎離開的方向。”


    一隻手筆直地向前伸出……


    然後大家又同時很驚異的看到了:在維內托手指的正前方,之前,科隆伸出手掂起那一個小紅點的那一幕,再次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下降,輕輕的掂住了……


    咦……在那一隻手,掂住的那一個小紅點兒,緩緩的開始向,上方升起的時候……


    那一隻手,竟然又突然的從手腕兒上方開始,一粒一粒的,分散成一個個飄飄蕩蕩的小點兒,逐漸的消失在半空中……


    最後,隻剩下那一個小小的紅點兒,沿著之前科隆手掂著的痕跡,畫出了一個弧線,在寧海手捉著的那一隻艦隊的外側,落到了寧海的側後方。


    “……啊,那啥,”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驟然的出現在眼前,一下子把維內托所有的思緒都給打亂了。


    還好,和她一樣的是,房間裏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人去關注維內托的失措舉動了。


    這也就給了維內托一個重新整理思緒,組織語言的機會:“那個,這樣一來呢,按照深海潛艇母艦的速度,她就應該正好從這一整支艦隊的前麵掠過……”


    看著自己眼前,表示著深海潛艇母艦的那個陰影,沿著自己所設想的方向,開始向著前方衝了出去,維內托終於有些忍不住茫然地撓了撓頭,感到了一絲的無措和驚惶:這個……我剛才想的,是這個意思嗎?


    好吧,剛才我想的就是這個意思。


    眼見著深海潛艇母艦從自己手指的方向向前,掠過了僵立著的寧海的身邊,向著小紅點兒即將降落的方向衝去……


    維內托張開手,鬆開了抓撓頭皮的手指,做出一副輕撫秀發的模樣,一臉篤定的跟著深海潛艇母艦前進的路徑走了上去:“但是呢,在這個時候……”


    站到了寧海的身邊,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稍微高上那麽一丟丟的,‘內河輕巡艦娘’,維內托眨了眨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小心地伸出手,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掰開了一直呆滯著的寧海的手掌,從她的手心裏,將被她‘嗬護’著的那一隻‘艦隊’,給拉了出來。


    “哦,啊!”盡管維內托已經很小心翼翼的了,寧海還是被驚的潘然醒來。


    被驚醒的寧海有些驚惶的後退了一步,看著站在麵前小心翼翼的‘掂’著內一隻艦隊維內托,她,有些驚惶的,愣愣的,抬起了一隻手:“噯,你好!”


    “呃,你,你好。”有些猝不及防寧海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上一個招唿,維內托也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抬起了一隻手,打了一個招唿。


    “噗嗤,”原本一本正經的戰術研討,為這兩個小家夥的一聲招唿,一下子給打的出了戲。


    本來滿臉驚異的看著維內托指點江山的薩拉托加,在圓圓的大眼睛,狠狠的鼓了一鼓以後,忍不住的,就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薩拉托加這一串酣暢淋漓的大笑,一下子也把其他的人都給驚醒了。


    終於迴過神兒來的眾人,相互的看了看,看看大家夥同樣都有些狼狽的模樣,所有人都不禁的會心一笑,然後開始各自的整理自己的儀表:那啥,盡管沒有口水流出來,但是下巴一直這麽的耷拉著,腮幫子也給扯得有些發酸了。


    總之,再揉了揉扯的有些發酸的腮幫子,揉了揉瞪的有些發酸的眼眶,在活動活動站的有些發酸的腿腳以後,整個房間裏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這個我覺得應該是應該這樣的……”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應該是……”


    “我覺得這個……”


    “啊~~嗚~~”


    相比較於大艦娘們一個兒還矜持這一點兒,開口說話,舉手投足之間還都要扯上當前的戰況什麽的,幾個本來就無法無天,混不咎的小艦娘們,幹脆的就直接地跳上了投影台,一個一個的抓著另外兩隻還沒有涉及到戰場的艦隊裏麵的艦隻(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的,小艦娘們發現了:這個投影台上的,投影出來的艦隊,竟然可以進行局部的放大)


    也就是說,小艦娘們將並不涉及到當前戰況的那兩隻艦隊的船隻們都給放大,放大到明顯的都和當前投影頁麵完全比例失調以後,一個兒一個兒的,用手捧,用肩扛,手拉肩拽的,拉著那兩隻艦隊,滿屋裏亂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這個投影台上投影出來的影像,竟然可以在整個房間裏,到處的亂晃。


    ……


    看著恍若群魔亂舞一樣的房間,想討論戰況什麽的,是不可能的了。


    列克星敦抿了抿嘴,看了看亞利桑那,又看了看同樣一臉無奈的石林瑤,還有一臉溺寵的科隆。


    搖搖頭,衝著自家的妹妹薩拉托加甩甩手:“行了,你自己去玩兒吧。”


    “這……”滿臉的心動,可是卻又有一些自矜的猶豫不決,薩拉托加兩眼光閃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這,不太好吧……我……”


    “你愛去不去。”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列克星敦直接地邁步,向著亞利桑那走的過去。


    “這……我們現在怎麽辦?”衝著亞利桑那點點頭,列克星敦這一句話卻是向著石林瑤問出來的:“你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然後剩下來的我們該怎麽說?”


    “你這是怪我咯?”有些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兒,衝著舉著一個放大了的戰列艦投影,嘴裏烏拉烏拉地叫著,向著自己衝過來的聖地亞哥舉了舉巴掌,一臉威脅地看著那個小紅毛兒麵不改色的拐了一個彎兒,仿佛本來就準備那樣做的跑到了……


    “噯,別亂動,這是……我的投影。”本來是隨著石林瑤的目光笑吟吟地看著,但是隨著聖地亞哥的一轉身,亞利桑那突然的發現:聖地亞哥舉著的那一艘戰列艦的投影,怎麽看著有些眼……


    也別眼熟了,那投影船頭那兒,明晃晃地寫著的舷號,還有內投影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主炮,副炮,高射機槍……


    尤其是內讓自己感到臉紅心熱的艦橋——聖地亞哥把自己的整個身體穿進了這一座戰列艦投影的艦體裏,從外邊看去,就好像是這一個戰列艦投影長了兩隻腳一樣。


    而她的腦袋,就正端端正正的處在這個戰列艦投影的艦橋位置。


    兩隻明亮的大眼睛,正透過戰列艦艦橋投影的舷窗,一臉懵懂的看著站在麵前的亞利桑那。


    “你,你,你給我出來。”雖然明知道這隻是一個投影,跟自己的艦體沒有任何的關聯,但是看到一個人就這麽的鑽在自己的‘嬌軀’裏麵,亞利桑那還是一下子感到渾身都有些刺撓起來。


    “啊,哦,憑什麽?”被攔住的小紅毛兒,憤怒的一梗脖子:“總得講一個先來後到吧,這可是我先搶……”


    “這是我的艦體,”喲嗬,小屁孩,你這是給了你臉了是吧。


    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笑盈盈地列克星敦還有麵無表情的石林瑤,看著她們沒有幫忙,也沒有阻止的意思,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亞利桑那臉紅紅的伸出手,一把的揪住了氣勢洶洶的聖地亞哥的衣領,將這一個小紅毛兒硬生生地從自己艦體的投影裏給揪了出來:“要玩兒你玩兒自己的艦體去,別在這裏玩我的。”


    “我,我的又沒有……”被放到了地上的小紅毛,依然倔強地頂了一句,隻是看著亞利桑那的臉色迅速變黑,她也連忙的收斂了自己的神通,低頭哈腰的縮著脖子,灰溜溜的跑開了。


    “我可警告你們,誰……”看到了亞利桑那的待遇,列克星敦突然地想起了:自己的艦體,好像也是在……


    看著那邊兒被排排坐的放在一起的兩艘航空母艦的投影,再看看那個在自己‘艦體’裏‘鑽來鑽去’,滿臉興高采烈的……妹妹?!


    列克星敦啞然的張了張嘴,最終也隻能有些無奈的給閉上了:這個,畢竟是自己的妹妹,


    別人不讓玩兒,自己的妹妹……噯,按說她自己也有著她自己的‘艦體’啊,這個拉著自己的‘艦體’,給玩兒個什麽勁兒?


    她難道不會去玩她自己的‘艦體’嗎?


    還非要玩兒……算了,玩兒就讓她玩兒一會兒吧,反正也隻是一個投影,跟我自己的本體沒有任何的關聯性,隨便她玩兒也玩兒不壞的。


    很大度的噙起嘴角的微笑,列克星敦聳了聳肩,直接的轉身,u看書.uukansh.cm 目不斜視地一馬當先向著房間的一角走了去。


    隻是,這後脊梁上,怎麽總感覺有著一種麻酥酥,刺刺撓撓的感覺呢?


    “這……”


    “當前的戰略就先這樣安排吧。”到了房間的一角,列克星敦剛剛張嘴說出一個字,就被石林瑤毫不客氣地給打斷了:“具體接下來怎麽辦,我們還要看一看那些艦隊的動作和深海潛艇母艦的反應。”


    “都是第一次見麵,和他們都不熟,”堵住了列克星敦的嘴,石林瑤轉過臉,一臉平靜地看著亞利桑那:“所以他們會對我們的行動,產生什麽樣的反應,我們都無法預測。”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隻有知道了她們的反應,我們才好隨機應變的,根據當時的戰場情況,再做出最符合我們利益的應對。”看了看亞利桑那,又看了看有些躡手躡腳,偷偷摸摸走過來的寧海。石林瑤向著她點點頭,一臉的鄭重其事:“我們還要迴家呢,這麽遠的路程,途中會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可能提前知道。”


    “所以,”看著突然呆住了的寧海,看著她那漸漸泛起水光的雙眼,石林有一臉嚴肅,一臉的認真:“麵對未知的局麵,我們一定要慎重,一定要小心。”


    “不能出上一點的岔子。”


    “嗯!”狠狠的一點頭,有水花隨著動作,飛舞在空中。


    迴家,這個一再被提起的字眼,在這一刻,顯得是那樣的真實,和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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